江州。

秦軍大帳。

“想不到這蜀地竟能造出如此寶劍來?”

魏章拿著一把鋒利的寶劍,一邊鑑賞著,一邊讚歎不已。

突然,他發現面前幾名將官神色怪異,於是放下寶劍來,問道:“我詢問你們為何南線會失敗,你們拿這寶劍給我作甚?”

為首一名將官道:“啟稟將軍,此非寶劍。”

魏章詫異道:“此劍還算不得寶劍?”

說著,他又撫摸了下劍鋒,依舊是鋒利無比,可不是幻覺啊!

那名將官回答道:“因為蜀軍中許多人都使用這種劍。”

“什麼?”

魏章大驚失色,道:“許多人?”

“是的,不僅僅是劍,還有長槍,弓箭,都要勝於我軍。”那將官道:“而我軍在南線兵力本就不如蜀軍,故而戰敗。”

“......!”

魏章當即一屁股坐了下去,嘴裡喃喃自語道:“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外面張儀、公子疾是急得要命,但是身處局中的魏章,反而是從容應對,因為他認為前線楚軍已經被打殘,後面的蜀軍,那更是不堪一擊。

乃烏合之眾。

故此他只是派遣一萬人守住江州南邊第一道防線,但結果很快就被蜀軍攻破。

可是將他給氣壞了,正準備興師問罪,將官就拿了這把劍給他瞧。

在你看來這是寶劍,但是在蜀軍那邊,這只是常用武器。

兵力相差懸殊,這兵甲可還不如對方。

跟蜀軍比起來,我們才是烏合之眾啊!

魏章漸漸意識到,他們好像已經是甕中之鱉。

然而,屋漏偏逢連夜雨。

鄭國突然向韓國宣戰,理由就是楚國曾三番五次幫助鄭國,鄭國決不能坐視不理。

於是發兵兩萬進攻韓國。

這可是將韓相公仲侈氣壞了,這簡直就是羞辱,你這彈丸小國也敢進攻我韓國,瞧不起誰啊!

同時他遣使大梁,怒罵魏王背信棄義,不講武德。

這不用想也知道,魏國肯定從中作梗,不然的話,鄭國都打不倒韓國。

但是如今韓國與魏國可還有軍事同盟關係。

魏王表示被韓國使臣氣著了,於是就宣佈斷絕與韓國盟約關係。

趙國跟上。

趙國已經將中山國打殘打廢,中山難以威脅到趙國,那趙國當然是見不得別人好,他可不想見到秦國獨佔巴蜀、南陽,而韓國可是重要的幫兇啊!

三晉同盟再一次宣告破裂。

但是趙國和魏國也沒有宣佈對韓作戰,因為他們現在還得盯著齊國,齊國現在都氣瘋了,而且齊國此戰沒有什麼損失,從戰爭開始到結束,齊國百姓連一個楚兵都沒有見到,一直都是在徐州打,而且是齊國一直壓著楚軍打。

這得盯著齊國,不然的話,他們可能會報復。

但是他們都支援鄭國揍韓國。

然而,三晉同盟的破裂,也預示著,趙國與魏國將有可能入侵韓國,韓君立刻命令從楚國撤軍。

當然,他們是徵得秦國的允許,因為這時候,韓國可不能失去秦國這個強大的盟友。

對於秦國而言,韓國也是不容有失,如果韓國不擋住魏國和趙國,到時他們將可以直接南下,從秦軍背後發動進攻。

然而,這接連的變化,開始令身在楚國的秦軍漸漸處於劣勢。

他們現在甚至於連撤軍都做不到。

因為魏章大軍還困在江州,動彈不得。

張儀火速傳信在濮陽的甘茂,讓他出使齊國,讓齊國遣使來楚國調解秦楚的紛爭。

齊威王立刻答應,並且派遣卿大夫淳于髡出使楚國。

這淳于髡可是一名非常出色的縱橫家,他見到楚王,就開始為楚王分析當前局勢。

之前的恩恩怨怨,咱們都不談,就談現在,秦楚若繼續打下去,那只會玉石俱焚。

楚國縱使擊敗秦軍,也將無力再巴蜀抵擋蜀軍,一旦楚國從巴中敗退,那麼楚國將面臨著新會的兩面夾擊。

如今蜀君主力可也叫新會啊!

而他們齊國如今也正在面臨著趙魏宋新三國一會的包圍。

同時秦國現在也面臨著楚、蜀的包夾。

換而言之,如今秦、楚、齊都需要盟友來幫助自己度過這個困境,那為什麼我們三國不結盟。

只要我們三國結盟,那他們就都是渣渣。

到時我們可以三分天下。

楚國內部很多人一直都想跟秦國和解,趕緊掉過頭來對付新會,新會在淮河一帶擴張的太快,太可怕了,佔領城池,都是兵不血刃。

只不過由於之前張儀獅子大開口,惹怒了楚懷王,也惹怒了昭陽。

再加上楚國內政是一片混亂,保守派肆意假傳王令,而昭陽也是擅自行動,搞得外交工作完全無法進行,秦楚雙方都只能硬著頭皮打下去。

齊國使臣一來,反而幫助楚國穩定住內部混亂的局勢,因為淳于髡肯定是要面對楚王,答不答應,都在於楚懷王,保守派也哀求楚王答應與秦國和解,楚懷王藉此是重新主導局勢。

但楚懷王表示秦軍若不退出楚國領土,他就絕不妥協。

他也不傻,秦軍要是不退的話,前線楚軍也不會聽朝廷的,這都已經打紅了眼,且雙方現在戰局是撲朔迷離,一方面秦國在鄧地咄咄逼人,但另一方面,楚軍和蜀軍又在江州包圍秦軍,那憑什麼楚國要割地求和。

淳于髡立刻表示,我去跟秦國談。

他就是張儀請來的,張儀如今非常清楚,繼續打下去,那只是為別人做嫁衣,秦國連一根毛都撈不到。

他請齊國來,其實就是給雙方找一個臺階下。

在齊國的調解上,不但秦楚達成和解,而且三國還達成聯盟,當然,這裡面還包括韓國,只不過目前他們三國先結盟。

秦國表示將退出鄧地,同時二國在巴蜀劃清界限,蜀地歸秦國勢力範圍,而巴則歸楚國勢力範圍。

這楚國沒道理不答應,因為蜀地又不在楚國的控制中。

秦楚齊三國首次達成結盟,同時還有韓國,以及他們還打算拉攏燕國。

這將是一個加強連橫同盟。

而那邊則是一個虛弱版的合縱同盟。

不管是加強,還是虛弱,這都是當今時代主旋律。

合縱連橫。

三方立刻安排作戰計劃。

鄧地的秦軍直接去到韓國支援,魏章率領的秦軍協同巴中的楚軍對抗蜀軍,同時楚國在鄧地的主力將掉頭對付東邊的新會。

而齊國將出兵宋國。

.....

而此時此刻,姬定卻還在不緊不慢地在安排工作,他主要是負責作坊生產。

東部新會最為強大的實力,其實是在於工業,而非農業。

目前新會佔領的區域,包含楚國九成的船塢,五成的作坊,有著十萬規模的熟手工匠。

這可是新會最為寶貴的財富。

而如今,終於不需要才藏著掖著。

他利用一些先進的生產制度,將這十萬工匠的生產力拉昇到極致。

同時,巴蜀還調來一批冶煉工匠,在這裡建設大量的水力冶煉作坊,不得不承認,這塊地也是一塊寶地。

土地肥沃,水力充沛,那河道如蜘蛛網一般遍佈各個角落,運輸基本上不需要走陸路,同時還蘊含著不少的資源。

成批的武器、農具,是日夜不停地從作坊裡面運送出來,分發給當地的百姓和士兵。

......

嗖嗖嗖嗖!

姬定站在半山腰上,看著遮天蔽日的弩箭整齊劃一地從空中飛過,又聽得遠處傳來一陣木頭被擊碎的聲音。

他滿意地點點頭道:“看來這床弩的效果不錯啊!”

子讓笑道:“這還是你看得長遠,當初就將這弓弩技術藏於造船技術中,如今船塢稍一改造,我們立刻就能夠生產大量的弓弩箭矢。”

姬定呵呵道:“但願我們不要使用這些武器,因為這真的是太可怕了。”

子讓哼道:“但你知道這也是不可能的。”

他太瞭解姬定,要是用不到這麼多武器,他絕不會生產這麼多。

顯然,姬定在為一場大規模戰爭做準備。

過得片刻,只見法克走了過來,道:“先生,方才楚都傳來訊息,楚國與秦國、齊國達成聯盟。”

姬定笑道:“張儀又一次沒有令我失望啊!”

外交是他的專業,他怎麼可能想不到,秦楚齊會勾搭在一塊,這當然是他的預計之中,唯一一點偏差,他原本設想幹掉楚王,貴族代表楚國與秦齊結盟。

但這並不影響大局。

子讓皺眉道:“若秦、楚、齊三國聯盟,那對我們可是非常不利啊!”

姬定道:“老先生,我們的目標是天下,而不是楚國,若不讓他們相互削弱,到時我們又如何能夠令天下得到大治。”

子讓道:“可如此一來,我們也會被削弱啊!”

姬定搖頭笑道:“不!我們只會越打越強,只要這場大戰打起來,那麼等到他們回過神來,就已經無人可以阻擋我們。”

子讓皺眉道:“越打越強?”

法克嘿嘿道:“看來那翟老弟沒有及時向老先生彙報前線情況,如今整個淮河地區,遍地都是我們的人,我們的兵馬只會越打越多,畢竟楚國境內貴族少,奴僕多啊!”

姬定瞪他一眼,道:“就你聰明。沒大沒小。”

法克訕訕一笑,然後垂下頭去。

姬定抬頭望了眼陰霾的天空,又向子讓道:“這個冬天過後,我們將會令各諸侯國震驚。”

他已經渡過他最為虛弱的時期,在那個時段,沒有扼殺住他,他就不認為還能有人能夠擋住他的野心。

......

寒冬來臨。

各方不約而同的罷兵休戰。

畢竟今年可是從年頭打到年尾,而誰都知道,一場更大規模的戰爭已經是蓄勢待發,大家都需要休整兵馬,全力應付這場空前規模的戰爭。

楚都!

大殿上,只見那上官展和上官子蘭躺在血泊之中。

昭陽用袍袖抹去劍上的血,然後將劍放入劍鞘,看向對面瑟瑟發抖的上官縱等人,緩緩道:“此事到此為止,但是接下來我們必須要團結在大王身邊,否則的話,我們都將死無葬身之地。”

上官縱等人齊齊向楚懷王拱手道:“多謝大王不殺之恩,臣等願能將功贖罪,以報王恩。”

楚懷王神色動容,俯身回得一禮,道:“寡人亦有錯,未能及時察覺到賙濟野心,以至於中了他的奸計。”

得知蜀地傳來的訊息,楚懷王也終於反應過來,這極有可能是賙濟的陰謀,因為他和他的父親都不知道,原來新會在蜀地擁有這麼強大的勢力。

但是他非常清楚楚國給予了新會多少支援,光憑那些支援,是不可能發展到這種規模,而且蜀地的新會,根本就不聽從楚國的任何命令,也就是說這都是賙濟安排得。

那他就不得不懷疑,這一切都是賙濟的陰謀。

即便不是。

他也容不下賙濟。

這臥榻邊上豈容他人酣睡!

昭陽懷著滿腔的憤怒,率領大軍回都,他恨不得將上官縱等人全部處死,但是他心裡明白,如今楚國再也經不起任何一場內耗。

他必須放下心中的仇恨和憤怒。

故此他只是將殺害屈易為的元兇,上官展和上官子蘭處死,給了屈氏一個交代。

同時震懾朝中保守派,此時他們貴族必須要團結一心。

因為這個對手是他們從未遇見過的。

......

咸陽。

“臣愧對君恩。”

張儀匍匐在地,哽咽地說道。

“相邦快快起來......!”嬴駟趕忙伸手示意,又語帶哽咽道:“寡人如何不知,此戰失利,是決計怪不得相邦,相邦為我秦國霸業,不辭艱難險阻,四處奔波,只怪那老天不公,相邦何罪之有。”

張儀道:“此戰皆因臣而起,臣自然得為此負責,若不問罪於臣,將來君上又如何服眾,臣到時將會去往韓國,也將繼續為君上效命。”

連線幾次,張儀的計劃都是功虧一簣,而秦國內部本就有不少人是反對他的,此戰失利,他深知無法再在秦國待下去。

秦國不但沒有得到整個西南地區,同時還把蜀地給丟了。

不管這是不是因為張儀的失誤導致,但結果就是秦國又白忙活一趟,這引起秦國貴族極大的不滿,反張儀的聲音是越來越多。

嬴駟還是想留住張儀。

但是張儀心裡非常清楚,留住他,對於嬴駟的權威,那會造成很大的衝擊,打了敗仗,若不問罪,那別人打了敗仗,也不能問罪,君威將蕩然無存,故此他回來就主動請罪。

最終,嬴駟被逼無奈,將張儀驅逐出境。

由司馬錯擔任相邦一職。

不過嬴駟密信韓國,要求韓君啟用張儀,在秦韓聯軍中擔任要職,否則的話,秦軍將不會在韓國作戰。

韓國如今必須依靠秦國,不管韓君想不想,他都得答應。

......

邯鄲!

在一片草地上,只見一位少年在凜冽寒風中縱馬賓士。

周邊有著數百將士列隊,目光都鎖定在那位少年身上。

只見那少年張弓搭箭,在呼嘯而過的寒風中,是一箭命中靶心。

如此精彩的表演,使得旁邊的將士們高呼喝彩。

就連陣中的趙肅侯亦是激動地站起身來,是充滿驕傲地看著那位少年。

過得片刻,那少年騎馬至趙肅侯面前,從馬上躍下,只見他並未穿著趙國軍服,而是穿著鄭國的軍服。

他嘴裡呵著熱氣,“君父,那鄭軍突然變得強大,雖然離不開那姜少將的練兵之法,但同時也與他們軍服有著莫大的關係。

兒臣認真研究過,鄭國的軍服,更方便靈活,甚至比胡服更便於騎射,只可惜鄭國少馬,未能以騎兵為主,若是我軍能夠換成這種軍服,同時增加騎兵作戰,必然能夠提升我軍的戰鬥力。”

趙肅侯笑著點點頭道:“既然雍兒極力推薦,並且也證明這軍服的妙處,那就依雍兒之意,我軍上下全部改換成這種軍服。”

這少年正是趙雍。

他在鄭國與姜季武合作之時,不但偷學了姜季武的練兵之法,同時還仔細研究過鄭國的軍備。

一個如此弱小的國家,突然爆發出這麼驚人的戰鬥力,這令趙雍非常震驚和著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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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現鄭國不但兵甲精良,關鍵鄭國的軍服非常擅於機動作戰,同時更便於騎馬。

他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奏請父親,向鄭國學習。

歷史上胡服騎射也是出自趙雍之手,但當時他在國內可是遇到極大的阻礙,因為很多趙國大夫,認為咱中原人向胡人學習,說出去丟人啊!

但是這回不會遇到什麼阻礙。

首先,這只是軍服改革,而不是全民改革。

其次,這可不是胡服,而是從楚國傳來的,在中原地區又經過一些改良,這屬於中原服飾。

那就無所謂。

不得不說,趙肅侯比楚威王幸福,因為他有一個好兒子。

年邁的趙肅侯,也想為兒子讓路,於是他將此次軍政改革交予年僅十四五歲的趙雍,而他則是退居幕後。

......

而那邊魏國已經知曉秦楚齊韓四國同盟,但是魏國這回並不打算退縮,也在積極備戰。

魏惠王雖然糊塗,但他心裡清楚,基於當前地勢,這秦魏遲早有一戰。

就近幾年的幾番大戰,多半都是因為秦魏之間的矛盾。

這總是要面對的,但是單挑肯定是打不過的。

打群架勝算要大一些。

而且,魏國經過這幾年的休養生息,再加上今年幾乎是白得楚國的一些領土,魏國上下也有些躍躍欲試。

......

徐州。

“唉...!”

景翠右手一垂,嘆了口氣,面露掙扎之色。

站在一旁的老翁問道:“是讓主公回去麼?”

景翠點點頭,將信遞給那老翁。

那老翁看罷,不禁嘆了口氣。

原來這封信乃是楚懷王拜託景翠的族叔寫得,告訴景翠,這一切都是賙濟的陰謀,他早就有反叛之心,同時理解景翠當時的決定,希望景翠能夠回去。

景翠突然問道:“你覺得我應該回去嗎?”

那老翁沉默半響,道:“我認為主公不應該回去。”

景翠問道:“為何?”

那老翁道:“因為這位副會長深不見底。如今就連我這老叟都知道,待冬季過去之後,大王必定會遣派大軍來對付新會,但是副會長並未擴張兵馬,而是忙於治理,顯然是有恃無恐。

而如今那些士兵們,都已經在這裡安定下來,縱使將軍要回去,只怕願意跟隨將軍的人並不多。

將軍回去與否,所能改變的事情不多,但如果將軍繼續留在這裡,新會若是勝利,至少景家不會遭受滅頂之災。

另外,朝中情況又如此複雜,誰又能保證,待將軍回去之後,還能夠得到重用,說不定.......。”

想想朝廷複雜的局勢,景翠都有一些汗毛豎立,他又問道:“那我該如何回這封信?”

那老翁道:“將軍可回信給家族,表示與家族斷絕關系,如此縱使新會失敗,也不會連累景家。”

景翠稍稍點頭,突然想起什麼似得,道:“對了!你方才說得那情況,我也注意到,賙濟彷彿沒有將我們楚國放在眼裡,他到底藏著什麼陰招。”

那老翁道:“小人也不知道,可若是信中所言屬實,這一切都是會長的陰謀,那此人就真是太可怕了。”

......

確實!

各國都在積極備戰,唯獨新會在反向操作。

姬定一直都在忙於治理,忙於生產,並且還在執行精兵制度,也就是裁軍。

大戰在即,竟然還裁軍,可真是夠橫得。

就連荊夫人都有些無法理解。

“夫君是否已經滿足於現狀?”

荊夫人向正在逗剛剛出生的女兒開心的姬定地說道。

姬定似乎過於專注與女兒交流,一時未注意,問道:“夫人說什麼?”

荊夫人又問道:“夫君是否已經滿足於現狀?”

姬定笑道:“你們母女平安,而我的事業上又更上一層樓,當然非常滿足,夫人為何有此一問?”

荊夫人焦慮道:“可是夫君,楚王是不會放過你的,待寒冬過去,楚王必然會興兵討伐。”

姬定點點頭道:“這我知道。”

荊夫人愣了下,道:“既然夫君知道,為何不做準備?”

姬定笑道:“我在積極備戰。”

“是嗎?”

“是呀!”

“可是我怎聽說夫君一直忙於安撫平民,幫助他們恢復生產。”

“這就是備戰!”

“這是備戰?”

“對啊!”

姬定笑道:“夫人可知在這寒冬之際,金陵又多了多少人嗎?”

荊夫人搖搖頭。

姬定道:“平均每日都有三百多人來到金陵,我最近一直都在忙於此事,安排人給予他們糧食,給予土地,給予衣服,給予他們活幹,照顧好他們的孩子。

反觀楚國那邊,經過一年的苦戰,這國內是哀鴻遍野,但是楚王和他的貴族為了他的王權,來年便要與我一戰。

如此軍隊,不堪一擊。

不過我會與他們先周旋一番,慢慢耗盡他們所剩無幾的士氣,因為我希望中原陷入苦戰,然後再一戰定天下。”

咚咚咚!

門外響起敲門聲。

“先生。”

外面傳來法克的聲音。

“進來。”

法克推開門走了進來,先是向荊夫人行得一禮,旋即道:“先生,我剛得到訊息,景家寫了一封信給景翠。”

姬定笑道:“如果他要回去,就讓他回去吧。”

“啊?”

法克詫異地看著姬定。

姬定笑道:“一個人是改變不了結局的。”

荊夫人道:“可是景軍如今坐鎮徐州,如果他叛變......!”

姬定呵呵道:“他手下都是我的人,他的叛變也不會造成什麼傷害,另外,徐州不太可能會發生戰事,據我所知,齊國方面是準備進攻宋國,在未拿下宋國之前,是不可能南下徐州的。”

荊夫人問道:“夫君,你在各國到底安排了多少眼線。”

姬定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但是這十年間,我都在忙於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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