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姬定第一次來到楚國,是受盡屈辱,且連楚威王的面都沒有見著。

可即便如此,他當時依舊想盡辦法,再度前往楚國,而不是另擇他國。

可見他當時是非楚國不往。

而其中有一個非常關鍵的原因,就是楚國改革是最不徹底的一個國家,其中保守派勢力非常強大,可以說是尾大不掉。

這非常重要。

因為姬定知道,這天下大勢,浩浩湯湯,順之者昌,逆之者亡。

楚國保守派渴望修建一道堤壩,擋住洪水,但這是根本擋不住的,而且你越擋,洪水反而會變得更加洶湧。

一旦突破,那將是毀天滅地的。

當初姬定在楚國變法,其實就是在這道堤壩上,掘出一個小口來,然後他又誘使保守派站出來,堵住這個小口,以此來趁機積蓄力量。

這肯定堵不住啊!

而且你越想堵,這個反彈的力量就越大。

松陽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上官家族在松陽執行高壓政策,宛如將枯萎的稻草蓋在那火藥桶上,可真是一點即燃。

其實最合理的做法就是慢慢疏通,就好像秦國一樣,秦國的百姓過得非常苦,還比不上中原其它國家,根據商鞅的設想,這秦人不是耕地就是打仗,其它的統統沒有,也不要想,但是秦國有一個上升通道,那就是軍功制。

這才是整個變法的核心所在。

只要將這軍功制廢除,新法馬上就會崩潰。

而楚國貴族是徹底將百姓的上升通道給堵死了,完全就沒有上升的空間,之前姬定的變法,也是巧妙的開了一個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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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政治方面,他繼續維持貴族世襲制,但是在經濟方面,他給予百姓上升空間,透過努力可以賺更多的錢,過更好的生活。

可即便如此,保守派依舊不願意。

這就引起百姓極大的憤怒。

但話又說回來,如果沒有姬定暗中灌輸墨家思想給百姓,他們也不一定會暴動,最多就是逃跑。

畢竟他們都已經習慣了逆來順受。

但如今可就不一樣了。

姬定暗中給他們灌輸反抗的思想。

當上官子蘭得知松陽的訊息之後,立刻率軍回援,可是在半道上,這軍中就發生了叛亂。

上官子蘭的兵很多都是僕從、家奴,當然,其中也有不少墨者混入其中。

當這些士兵得知松陽的家人們都反了,自然不可能跟隨上官子蘭去對付自己的家人。

一共三萬人,結果就有兩萬人就地反叛,差一點還將上官子蘭給捉住。

得虧姬定的人暗中通風報信,上官子蘭這才死裡逃生。

可以說,姬定是不費一兵一卒,也沒有一兵一卒,就輕鬆拿下了松陽,並且還得數萬生力軍。

這就是思想的力量。

只不過以前不敢說而已。

那翟拘也及時趕到松陽。

“組長,如今我們在松陽已有三萬人馬,可去徐州支援副會長。”一個名叫木航的墨者說道。

“不用!”

翟拘搖搖頭,道:“副會長讓我們在此鎮守。”

木航道:“但是我們這點人根本就守不住啊!”

這松陽可不比金陵,金陵可是舊越地,非楚國貴族的傳統勢力範圍,而松陽絕對屬於,三萬人待在這裡,待貴族反撲,怎麼守得住。

翟拘稍一遲疑,道:“但是副會長說了,當我們拿下松陽後,楚都那邊會發生動亂,我們可以以此為基地,趁亂壯大勢力。”

......

而那邊姬定接管徐州楚軍之後,立刻派人傳信給田盼,表示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不應該自相殘殺。

他願意與齊國合作,共同對付楚國,甚至暗示都可以將徐州讓給齊國。。

希望能夠商量商量。

田嬰、田盼表示不信。

楚相那張嘴,他們可都是領教過的。

這分明就是緩兵之計。

因為齊國的內奸已經告訴他們,姬定不過是虛張聲勢,根本就沒有十萬雄兵,是找得一群乞丐、火夫、工匠在濫竽充數。

田盼立刻統軍對徐州發動攻勢。

但是所得有限。

只是拿下徐州以西幾座城池,但是正面並未擊潰楚軍。

泗水。

“這賙濟難道是神仙不成?”

田盼不可思議道:“他這一來,徐州的楚軍就如同變了一支軍隊,竟然接連擋住我軍的三波攻勢。”

“此人果真是不好對付啊!”

田嬰一時愁眉難展,道:“將軍可有破敵之策?”

田盼道:“靖郭君請放心,雖然我們正面未有突破,但是我們在西邊拿下幾座重要的城池,我們可以從西迂迴,包圍徐州。”

......

這兩軍交戰,士氣是非常重要的。

之前楚軍被齊軍打得連連敗退,主要原因就是後方亂了,楚軍上下士氣頹廢,但如今楚軍變得是士氣高昂,軍營中從愁雲慘霧變得是歡聲笑語。

只見數十人數十人地圍成一堆,人手三個大白饅頭,一碗鮮魚湯,中間站有一人,朗聲講著故事,博得士兵們連連叫好。

姬定帶來的“十萬雄兵”,其中就有兩千多火夫,他基本是將開發區所有的火夫都帶到這裡來,同時還傳授他們食譜,為士兵們做美味的佳餚。

同時,他規定,從將官到士兵,伙食統一,不再搞特殊待遇。

而那些故事也都是姬定安排的,其目的就是要透過故事,傳播那新會思想,告訴士兵們,他們現在不再是為大王而戰,也不是為會長而戰,而是為自己戰鬥。

另外,他還頒佈軍功獎勵制度。

立下戰功者,馬上就獎勵布匹、雞蛋、雞腿等等,同時還承諾給予他們土地。

目前軍中所有的文吏都在給士兵們做調查,詢問他們的家人,若有家人著,其家人立刻就能夠獲得土地。

若沒有家人,那就打完再給。

不但如此,還有不少墨者,幫助他們修補軍備,發放被褥、毯子,可真是無微不至。

之前貿易突然斷了,故此開發區囤積著大量的貨物,姬定將這些貨物都帶來發給將士們。

同時金陵、古渤海等地還在加緊生產。

這越往後拖,對姬定有利,因為全新的武器已經在生產之中。

更為誇張的是,之前由於補給受阻,這軍隊只能掠奪當地百姓的糧食,財物,姬定來了之後,便下達命令,給予當地百姓賠償。

但全都是以貨幣的形式賠償。

這貨物都得給士兵,銅幣就都給當地百姓作為補償。

沒別的,哥就是有錢。

並且下達非常嚴格的軍令,軍隊決不能擾民,違者斬。

其中有一個故事,就是講岳飛的故事。

凍死不拆屋,餓死不擄掠!

這一整套政策下來,楚軍上下是煥然一新,並且整個徐州都變得團結一心,他們都只認一個統帥。

這個統帥就是姬定。

姬定真是輕描淡寫,就將這支精銳之師,據為己有。

景翠等一干將領們對此也只能聽之任之。

因為目前來說,如何打贏這場仗才是關鍵,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關鍵這麼搞,的確取得不俗的效果,將士們團結一心,拼死殺敵。

這才堪堪擋住齊軍。

“雖然我們接連擋住齊軍的幾波攻勢,但是若無援軍,徐州還是非常危險的,我們的兵力只能防守正面,難以增兵去防守側翼,如果他們從西面迂迴包圍徐州,我們難以分兵去救。”

景翠面色凝重地說道。

姬定看著地圖若有所思,突然道:“如果魏國臨陣倒戈,這情況會否有改善?”

景翠稍稍一愣,道:“如果魏國退兵的話,巨陽的軍隊便可威脅到齊軍的側翼,是可以極大減輕我軍的壓力。”

姬定點點頭道:“再堅持一下,魏國很快就會與我們結盟。”

景翠忙道:“是嗎?”

姬定道:“我之前已經書信魏國,希望能夠魏國結盟。”

景翠問道:“可是魏國會答應嗎?”

姬定充滿自信道:“一定會的。”

雖然他已經掙脫這最後的枷鎖,但此時此刻,他還是很虛弱的,他需要盟友,需要合縱連橫,否則的話,也是很難成功的。

......

大梁。

“賙濟是不是真的反了?”

魏惠王急急向惠施問道。

之前收到姬定的來信,都嚇得一跳,又不太相信,因為完全沒有預兆,於是魏惠王趕緊派人去打聽訊息。

惠施點頭道:“臣已經派人去打聽過了,目前整個舊越地都已經被姬定佔領,前不久徐州的楚軍也已經向賙濟投降。”

魏惠王驚呼道:“想不到賙濟手段如此厲害,幸虧當初將他送去楚國。”

“......!”

惠施一陣無語,又道:“大王,我想賙濟肯定也是被逼無奈。”

“如今他們已經自立門戶,是不是無奈,也與寡人無關。”說著,魏惠王又向惠施道:“那...那咱們怎麼辦?”

惠施沉吟少許,道:“如果賙濟真的能夠取代楚王的話,那與之結盟,對於我們魏國是非常有利的。”

魏惠王問道:“相邦此話怎講?”

惠施道:“從目前的形勢來看,韓國與秦國的關係是愈發密切,而趙國更多是顧著自己的利益,他們都難以與我們一心。”

魏惠王點點頭。

之前他們一直拉攏韓國和趙國,但是非常失敗,至少不算成功,每當出事,都還是各自打算算盤。

惠施也不是死腦筋的人,只聽他言道:“如果楚國覆滅在齊國和秦國手中,即便我們趁機佔領了一些土地,但是我們與秦國和齊國的實力差距只會更大,而不會縮小。

但如果我們能夠幫助賙濟奪取政權,一旦成功的話,那麼我們將會多一個可靠的盟友,但秦國和齊國並未佔得多少便宜,之後我們也不需要懼怕秦國或者齊國。”

如果此戰消滅楚國,不用想也知道,秦國是第一受益者,到時大半個鄧地,以及整個巴蜀都歸秦國所有。

而齊國將成為第二個受益者,這東邊將會徹底歸於齊國,韓國將是第三受益者,韓國是與秦軍配合,已經佔領楚國不少土地,而魏國是獨自作戰,目前所得土地不如韓國,只能算是第四受益者。

雖然目前是受益,但打完之後,天下大勢會發生怎樣的變化,其實也並不難猜,稍微有遠見的政治家,都能夠預見。

秦國和齊國本就非常強大,如果他們還得到楚國大部分領土,那顯然不利於魏國。

但魏惠王絕非是一個有戰略目光的人,他是猶猶豫豫道:“可是賙濟能夠成功嗎?”

對此惠施也不敢保證。

正當這時,一人來到殿門前,“啟稟大王,犀首傳來急函。”

“快快呈上。”

那人立刻將急函給魏惠王呈上。

魏惠王看罷,突然看向惠施。

惠施忙問道:“大王,犀首說了什麼?”

魏惠王道:“犀首也建議本王與賙濟聯盟對抗齊國。”

此次統軍攻伐楚國的統帥就是犀首公孫衍,公孫衍還是一名非常厲害的縱橫家。

身在前線的他,對於楚國的形勢非清楚,姬定突然叛亂,令楚國雪上加霜,已經在崩潰的邊緣。

公孫衍認為一旦讓齊國突破徐州,整個淮河、泗水地區都將歸齊國所有,魏國佔不到多少便宜。

若與賙濟結盟的話,成功的話,就如惠施所言,魏國得到一個強大盟友,而秦國和齊國撈不到多少好處。

但如果賙濟抵抗不了,便可說服賙濟併入魏國,魏國將白白獲得整個舊越地。

看完公孫衍的信,魏惠王終於下定決心,與姬定結盟。

但是如今魏國與齊國畢竟是同盟關係,雖然如今也沒有誰講信義,但魏國也不想與齊國為敵。

惠施想了一個詭計,主動派人去齊國,遊說鄒忌,我們是要對付楚國,賙濟反叛楚國,是我們的盟友。

讓齊國放棄進攻徐州,我們三方聯合進攻楚國。

鄒忌聽完,差點沒有將魏使給宰了。

真是欺人太甚。

齊國與楚國接壤是有限的,如果不攻取徐州,齊國就沒法南下獲取更多土地,那豈不是為魏國和賙濟做嫁衣。

“如果魏國倒戈,對於徐州戰事將會非常不利”齊威王面色凝重地說道。

鄒忌點點頭道:“故此臣以為,我們現在必須想辦法給予魏國施壓。”

齊威王道:“相邦的意思,讓秦國進攻河東地區?”

鄒忌點了下頭。

齊威王沉吟少許,突然問道:“賙濟的妻兒不是還在鄭國嗎?”

鄒忌嘆道:“不瞞大王,當臣得知賙濟謀反時,就有想過透過鄭國來威脅賙濟,但是...但是當初在我們撮合下,鄭國已經與趙國達成聯盟,如果我們此時貿然進攻鄭國的話,極有可能會引起趙國的誤會,說不定趙國也會倒向魏國。畢竟趙國肯定也不希望我們能夠從楚國得到更多領土。”

此時此刻,他是非常後悔,當時真不該讓趙國去協助鄭國。

以至於齊國現在畏首畏尾。

如果說魏國與賙濟結盟,對付齊國的話,趙國極有可能會站在魏國這邊,因為目前趙國已經攻入中山國腹地,一旦拿下中山國,那將會直接面對齊國。

這本是一筆交易,利用中山國交換對付楚國的資本,但如果趙國拿下中山國,同時齊國沒有攻佔太多楚國的領土,那趙國當然樂於見到,這等於是削弱下一個敵人。

然而,惠施也想到一點,他在派人遊說齊國的同時,也派人去趙國遊說,區別就在於,魏國方面知道齊國不會答應,所謂的遊說,只不過是通知齊國一聲,主要遊說的物件其實是趙國。

......

相比起東線戰事,西線方面,秦國就要順利的多,因為在開戰之前,楚國是與秦國結盟的,剛剛將重心轉移到東線。

東線是有足夠的人馬和物資。

但是西線卻被秦國打了個措手不及。

是遍地開花。

當昭陽趕到鄧地時,整個南陽盆地,已經被秦國攻佔大半,更為關鍵的是,秦軍還在江州大敗楚軍,一舉奪回江州。

如果秦軍能夠拿下整個南陽盆地(鄧地),等於整個西南盡歸秦國,同時,秦國將直接可以威脅到楚都。

真的是要命。

昭陽抵達之後,立刻從各地徵召十萬士兵,這才是勉強抵擋住秦軍的攻勢。

可就在這時,賙濟叛亂的訊息已經傳到鄧地。

並且還有各種陰謀論。

說這場戰爭,其實都是楚相暗中挑起的,其目的就是想謀奪楚國的江山。

起初張儀還不太相信,但隨著越來越多的訊息傳來,尤其是徐州楚軍投降姬定的訊息傳來後,也由不得張儀不信。

公子疾道:“看來那些訊息非虛,這會不會真的是楚相挑起的?”

張儀真沒有想到這一出,他一時半會也理不清楚,道:“是不是並不重要,目前賙濟叛亂,楚國內部動盪不安,我想楚軍軍心已亂,我們必須加強攻勢,一舉奪下鄧地,只要我們敢在賙濟之前,先佔領楚都,到時再與齊國對付賙濟。”

公子疾沉吟少許,道:“可是我以為按原計劃行事,風險更小,且把握更大。”

原計劃就是等著魏章拿下巫山,然後從北面、西面,再加上東面的韓軍,三面夾擊昭陽大軍。

如此幾乎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而江州一戰,楚軍在巴蜀主力損失慘重,那邊已經是大勢已定,實在是那邊山路難走,再加上楚國貴族不願意放棄鹽泉,還撐在那裡,苟延殘喘,希望楚國能夠派援軍去支援。

張儀聽到那些傳言,還是有些不安,他也在回想前面發生的一系列事,覺得還真有可能,如果是真的,賙濟肯定是有把握的。

但是打仗方面,他還是不如公子疾,他還是採納公子疾的建議,依照原計劃行事,同時命人催促魏章快點拿下巫山,趕來與大軍會合。

......

成都。

“不知君上找我何時?”陳莊向蜀侯問道。

他如今在蜀侯面前,都不願意自稱臣。

蜀侯問道:“寡人今日請相邦來,是想問問前線戰事的情況?”

陳莊極其敷衍道:“比較順利。”

他現在很鬱悶。

眼看,楚國就要支持不住,如果他想要將蜀地據為己有,就必須現在反,再不反可就來不及了。

但是數萬秦軍在江州作戰,他又不太敢反。

哪裡有功夫應付蜀侯。

蜀侯眼中閃過一抹怒色,但也就是一閃即過,嘴上是笑呵呵道:“順利就好!順利就好!對了!寡人與相邦可有過節?”

陳莊一愣,好奇道:“君上為何這麼問?”

蜀侯嘆了口氣,道:“這些天寡人在宮中,真是苦思冥想,到底哪裡做得不對,得罪了相邦,至於相邦不惜與新會暗通,也要至寡人於死地。”

陳莊聽罷,面色蒼白,神情激動道:“君上這是從哪裡聽來得傳言,我從未想過要至君上於死地。”

“抱歉!是我說得。”

簾後突然走出一人來。

正是杜遠。

陳莊見到杜遠,瞳孔驟縮,指著杜遠道:“你...你出賣我?”

杜遠冷笑道:“我乃蜀人,你是秦人,我怎麼可能會為你效力。”

陳莊見勢不妙,便是向外面大喊道:“來人啊!來人啊!”

可是過得半響,外面無人應答。

陳莊不禁是面如死灰。

蜀侯突然喊道:“來人啊!”

早就隱藏在門外的刀斧手立刻衝進來,直接將陳莊斬殺。

蜀侯見到被砍得面目全非的陳莊,真是出了心中一口惡氣。

不得不說,這兩年來,他過得可真是如履薄冰,反正秦國怎麼說,他就怎麼做,秦國要遷百姓過來,他也只能老老實實接收,與傀儡相差無幾。

可隨著越來越多秦人遷移蜀地來,他也是越來越擔心,這麼下去,他可連一點利用價值都沒有。

這時候新會向他丟擲了橄欖枝。

同時杜遠還將他與陳莊的勾當,告知蜀侯,這可是將蜀侯氣得半死。

我都這麼老師了,你們竟然還不肯放過我。

那就不如拼死一搏。

於是蜀侯答應重新與新會結盟,對付秦國。

甭管將來誰做主,但至少大家都是蜀人。

而目前確實是一個大好機會,因為張儀經過多番調查,都認為新會掀不起什麼大浪來,而江州方面,又需要速戰速決,故此秦軍主力全都在江州作戰,留在成都附近只一萬秦軍,而且是專門負責徵召勞役,給前線補給的。

關於後勤,張儀可不放心交給蜀人。

可張儀萬萬沒有想到,原來陳莊是有野心的,而且還被新會利用,使得蜀侯再度倒戈。

這當然也是姬定計劃中的一部分。

姬定不但要擋住齊國,同時還得擋住秦國,姬定可不能容忍整個西南地區都落入秦國手中。

故此在兩年前,他就吩咐魯伯友開始大規模生產武器,並且在青水招兵買馬,同時隱藏新會的力量。

.....

身處在宮中的楚懷王剛剛得知,魏國與賙濟結盟的訊息,這令他開心不已,令尹果真沒有騙他,正在一步步瓦解對方的同盟,扭轉整個戰局。

他現在非常放心,叛軍的統帥是景翠,叛軍的主力在越地打仗。

但是他並不知道的是,他身邊其實已經是危機四伏。

上官府。

“不知各位找我來,是為何事?”屈易為略顯好奇地看著上官縱等人。

上官縱笑道:“我說屈大夫,你這回可真是將我們嚇出病來了。”

屈易為錯愕道:“此話怎講?”

上官縱呵呵笑道:“事到如今,你還想隱瞞,我們都已經知道,令尹是奉大王之名,前去金陵平叛的。”

屈易為心中一驚,臉上卻是面不改色道:“事實就是如此。”

潘郢笑道:“但是我們沒有想到,令尹竟然是以謀反的形勢去平定動亂,不得不說,這一招可真是高啊!”

屈易為錯愕道:“此話何意?”

上官縱道:“令尹叛亂,不來進攻都城,也不在金陵設防,反而北上協助景將軍抵抗齊軍,這算是什麼謀反,可沒有比這更加忠心的臣子。”

屈易為訕訕道:“是嗎?這我真不知道。”

潘郢又笑道:“屈大夫,你就別裝了,令尹謀反一事,全天下人都知道了,你會不知道嗎?但是你可從未上奏大王,告知此事,甚至都很少提及,可見你事先就知曉,你可真是瞞得我們好苦啊!”

屈易為聽罷,猶豫半響,道:“各位,我也不想瞞你們,但此事事關重大,一旦走漏風聲,這後果不堪設想。唯有此策,才能夠迅速平定叛亂,同時支援徐州。”

“順便也將我們給收拾了。”

只見門外突然走進兩人來。

屈易為大吃一驚,道:“上官侯。”

來人正是上官展和上官子蘭。

上官展冷冷一笑,問道:“怎麼?見到我很意外嗎?我此時應該死在荒郊野嶺。”

屈易為一臉錯愕道:“上官侯何出此言。”

“你個卑鄙小人,今兒我便要為我的妻兒報仇。”

一旁的上官子蘭突然抽出佩劍來,一劍刺入屈易為的胸口。

屈易為打死都沒有想到,上官子蘭會突然刺殺他,完全就沒有防備。

他是真的不知情,因為當時商議的時候,姬定可沒有說要藉此打擊貴族勢力,只是在走的時候,留了一張小紙條給楚王。

屈易為睜大雙目,怔怔看著上官子蘭,又看著上官縱等人,嘴裡喃喃自語道:“為...為什麼?”

言罷,便倒在血泊中。

上官縱看向潘郢等人,道:“我沒有騙你們吧?這都是大王與賙濟的陰謀,他們要藉此清除我們這些反對新法的貴族。”

潘郢眼中閃過一抹怒色,道:“既然大王不仁,那也休怪我們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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