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飄舞,天地一色。

“呼---!”

剛剛來到相邦府的魏章坐在火爐前,都恨不得將那雙長滿老繭的手直接深入火中去烤,“幸虧這場大雪,否則的話,那江州真有可能會被楚軍一舉攻破。”

而坐在對面的張儀,是面色凝重,滿懷好奇地問道:“那楚軍也並未增兵,為何我軍會突然潰敗?”

他今年一直都在處理中原事,可自中秋以來,就不斷聽到江州傳來的壞消息,他也有些懵逼。

魏章嘆道:“這其中原因不少,如那昭陽首次在戰爭中增加了戰船,從而控制住河道,而河道本是用來掩護我軍左翼的,可如今卻成為敵人進軍路線,使得我們不得不增兵去守防守,以至於正面兵力不足。

還有就是補給問題,且不說那江州是四面環山,從外面給予江州補給,這道路難走,關鍵是蜀地去年一直動盪不安,使得不少田地荒廢,是難以增援巴中。

而楚軍的補給卻是順著河道源源不斷。

但是我以為關鍵還是因為我軍士氣低落,我們與楚國已經在江州已經對峙兩年,但那並非我國土地,這令我軍士兵也不知為何而堅守。

反觀楚軍,他們深知自己是為鹽泉而戰,而鹽泉也給楚國貴族帶來源源不斷的利益。”

漸漸的,秦國終於感受被姬定戰略支配的恐懼。

耗在江州,令秦國很是痛苦。

若從秦國本土給予江州補給,那是很困難的,故此上回在於姬定談判的時候,張儀借齊國威脅,表示兩國將互不增兵江州,不要擴大戰爭規模,以免給予齊國有機可乘,畢竟江州不屬於楚國,也不屬於秦國,咱們犯不著拼命。

楚國當然是答應的,因為齊國若要趁虛而入,也是打楚國,不會打秦國。

可秦國又未能很好整合的巴蜀,還被迫將蜀侯給請回來了。

在兩國都不增兵的情況下,秦軍也已經呈現疲態。

而楚軍因為變法,變得士氣高昂,這此消彼長,秦軍漸漸在江州站不腳。

這仗打得心累。

秦國一計拿下巴蜀,已經是佔盡便宜,但也後繼乏力,難以更進一步,後勤不足以支援秦國繼續進軍,只能防守捱打。

張儀問道:“那依你之見,我們該如何應對?”

魏章道:“如今楚軍已經攻陷江州東面最後一道防線陽關,這江州已是無線可守,若我們要強守住江州,那至少還要增兵三萬。

但如果放棄江州,在江州以西的山區佈防,情況可能會好一些,但若丟了江州這個糧倉,後勤補給又會成問題。”

簡單來說,就是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

張儀聽罷,是愁眉難展。

如今秦國國內已經有不少人對於巴蜀戰略產生質疑,他們認為秦國既沒有徹底控制住蜀地,又將蜀侯給請回來了,同時又面臨楚國不斷地攻勢,若還在巴蜀白白耗費國力,那是不值得的。

對此,嬴駟也有些動搖。

除了一堆麻煩事,就沒有從中得到什麼好處。

繼續留在巴蜀,意義何在。

可是主要的幾個大臣卻都還是堅持吞併巴蜀的戰略,如張儀、公子疾和司馬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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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擺不定的嬴駟,索性在朝中召開一次辯論大會。

而那司馬錯是堅定的認為,巴蜀對於秦國而言,將有著重大且深遠的意義,是決不能輕易放棄。

而這個重大意義,其實就是暗指統一六國。

剛剛從蜀地回國的司馬錯,可是見識過蜀地那肥沃的土地,知道那地方只要治理得當,將會變得多麼富饒。

但是光說理由沒用,你得拿出具體解決方案來。

如今秦軍是處於劣勢。

司馬錯認為如今蜀侯已經重新接管蜀地,蜀地的情況可能會出現有所好轉,那麼這將極大減輕秦軍在前線的壓力。

同時司馬錯還建議嬴駟,將前線士兵的家屬全都遷到蜀地,一來,這些家屬可以種田,增加前線的補給:二來,也可以解決士兵們念家之情,三來,還能夠激勵前線的士兵。

這老婆孩子就在後面,江州秦軍自然不會再消極應對。

嬴駟最終採納司馬錯的建議。

這也證明姬定的擔心,其實是有些多慮,他都還在幫著秦國想辦法,真的是由於今年意外太多,姬定都已經是驚弓之鳥,他是真的擔心秦軍會突然撤了。

那他真的會哭死去。

話說回來,司馬錯的判斷,倒也沒有錯,蜀侯重新掌管蜀地之後,又派兵征討孟殤和都布,逼得孟殤、都布撤往東南山區,這局勢漸漸安定下來。

至少比之前要好多了。

成都,蒲江(今蒲江縣)。

此地位於成都平原西南緣,周邊盡是山地,可真是藏身的好去處,而如今這裡已經被新會控制,成為新會組織的大本營之一。

“真是豈有此理!如今局勢已經對我們非常不利,再繼續戰鬥下去,那將會有多少人因我們而白白犧牲,這難道不是有違我們立會的初衷麼。況且,我也不過是提出與蜀侯談判,並未投降,這何錯之有,他們憑什麼都指責我。”

杜遠裹著一身獸皮,坐在洞內,憤憤不平地罵道。

坐在他身旁的一個名叫喬羽的謀士道:“組長先勿要動怒,依我之見,黑子他們說得也沒錯,雖然蜀侯已經回到成都,但這背後還是秦人在做主,我們殺了那麼多秦人,甚至迫使秦人招降蜀侯,如果我們投降的話,他們能放過我們嗎?”

杜遠偏頭問道:“你也認為是我貪生怕死。”

“當然不是。”

喬羽忙解釋道:“組長說得也沒錯,蜀侯被招降,秦軍主力皆回到成都,以我們目前的實力,是難以與秦軍主力抗衡,繼續戰鬥下去,遲早也會被秦軍消滅得。”

杜遠氣急不過道:“怎麼都是死,不如就跟他們拼了,說不定還能博一個美名。”

“組長切不可衝動啊!”

喬羽趕忙勸阻杜遠,囁嚅半響,突然道:“其實...其實我知道一人可以幫助組長度過這個難關。”

杜遠驚喜地看著喬羽道:“當真?”

喬羽點點頭。

杜遠又問道:“那你為何不早說。”

“這...!”

喬羽訕訕道:“此人身份比較特殊,我...我也沒有把握讓他就一定會幫咱們,但如果組長有意的話,我倒是可以幫你約見他。”

杜遠沒好氣道:“事到如今,我們還有別的選擇麼,你快快幫我約見此人。”

“是。”

七日後。

喬羽帶著杜遠來到蒲江以東二十裡外的一間專門供獵戶休息的小茅屋內。

入得屋內,只見一個中年文士坐在裡面。

那文士見得杜遠進來,笑道:“你就是杜壯士吧?”

杜遠拱手道:“杜遠見過先生。”

文士伸手引向對面,道:“請坐。”

待杜遠坐下之後,文士便自報家門道:“吾乃秦人陳莊。”

杜遠聞言,大驚失色,雖然他未見過陳莊,但是陳莊可是他的老對手,直接蹦起來,指著喬羽道:“你這叛徒害我。”

喬羽垂首不語。

陳莊呵呵笑道:“他若要害你,又何須我親自前來。”

杜遠稍稍皺眉,神情緩和了幾分,但眼中閃爍著幾分困惑。

陳莊又再伸手道:“杜壯士請坐。”

杜遠遲疑半響,最終還是坐了下來,冷冷道:“不知陳大夫有何事指教?”

陳莊笑道:“不是你請我來救你的嗎?”

杜遠哼道:“你會救我?”

陳莊又問道:“那我為何要來此與你見面?”

杜遠狐疑地瞧了眼陳莊,道:“誰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

陳莊呵呵一笑,道:“我今日前來,的確是來救你得,不為其它,那蜀侯當初扔下蜀人,獨自逃竄,他又何德何能能再管理蜀地。”

杜遠斜目瞧著陳莊,沉吟少許,道:“當初蜀侯就是被陳大夫給打跑的,而陳大夫為了治理蜀地,也是耗盡心血,而如今卻要這一切又再拱手讓給蜀侯,而且陳大夫還得屈尊輔助蜀侯,你們秦君可真是不會用人啊!”

陳莊呵呵道:“看來我並沒有找錯人啊!”

杜遠神色一變,道:“你找錯人了,我們走的路不一樣,我是不會幫你得。”

陳莊笑吟吟道:“我們走得路怎麼就不一樣了,陳莊願聞其詳。”

杜遠道:“我們為得是蜀人......。”

“我也是。”陳莊理直氣壯道。

杜遠是目瞪口呆。

他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你手上沾滿蜀人的鮮血,你說你為蜀人而戰。

你自己信這話麼。

陳莊道:“只有結束這場戰爭,蜀地才能夠安定下來,可是秦國的野心,不僅僅是吞併巴蜀,還要借巴蜀進攻楚國。

秦軍與楚軍至今都還在巴中交戰,只要秦國統治這裡,那麼蜀人就難以安定。哦,最近咸陽又打算將前線將士的家人遷到蜀地來,蜀人的土地也會慢慢被秦人給霸佔。”

杜遠問道:“你能阻止嗎?”

陳莊笑道:“當然能,目前蜀地除蜀侯之外,這勢力最強大的就是我,如果你們新會願意輔助我的話,我相信我們能夠給蜀地帶來安定。”

杜遠沉默半響,又問道:“你希望我們怎麼幫助你?”

陳莊道:“帶領蜀人繼續反抗蜀侯的統治。”

杜遠道:“陳大夫或許不知道.....!”

不等他說完,陳莊將一塊布條拍在桌上,道:“之前廣都有一批糧草運往成都,可是這途中的遭遇大雪,故而停留在這地方,守軍不過也三百餘人,你們若劫走這批糧草,可解你們燃眉之急,至少能夠過完這個冬天,這期間你也好好考慮一下,是否願意輔助我。我先告辭了。”

言罷,他便起身離去了。

杜遠盯著桌上布條,過得一會兒,他拿起布條,放入袖中,又偏頭看向喬羽,自嘲地笑道:“真是沒有想到,我處處追查秦人的內奸,而我身邊就藏著一個內奸。”

喬羽道:“喬羽對不起組長,任憑組長處置。”

杜遠呵呵道:“怎敢。”

便是起身離開了。

喬羽眼中閃過一抹得意之色。

不處理他,那足以證明杜遠動心了。

......

“情況如何?”

同為新會五子之一的原生是緊張兮兮地看著杜遠。

杜遠笑而不語,掏出那塊布條遞給原生。

“這是什麼?”原生好奇道。

杜遠這才將與陳莊會面一事,告知了原生。

“讓我們自己去劫糧草?”原生謹慎道:“這會不會是一個陰謀?”

杜遠笑道:“這肯定是陳莊的陰謀,但他只是想借我們的勢力,去對付蜀侯,畢竟他到底是秦臣,不便出面與蜀侯作對。

而讓我們去劫這一批糧食,這應該不是陰謀。”

“你憑什麼篤定?”

“他說運糧隊也不過三百餘人,那我們自然也不會傾巢而出,如果他要消滅我們的話,何不直接派兵來此,收穫要更大,畢竟那喬羽已經將這裡摸得是一清二楚。”

原生稍稍點頭,道:“那咱們去劫這批糧草。”

“但還是要小心。”杜遠沉吟少許,道:“我讓人去打探一下。”

原來這一切都是姬定事先佈置好的計劃,先斷掉對新會的支援,令新會寒冬之際,面臨絕境,然後杜遠假意要與蜀侯談判,並且因此與黑弋他們產生爭執,好讓陳莊知道,其意志並非是那麼堅定,而且新會確實面臨困境,以此來試探陳莊的野心。

而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之前姬定的預計並沒有錯,陳莊的確是想要霸佔蜀地。

其實在這年代,有這種想法,那是很正常的。

這就是一個充滿野心的年代。

除秦國之外,各國都發生大夫作亂的事。

典型案例就是三家分晉。

忠心在如今,是不值一錢。

陳莊認為巴蜀亂成這樣,皆因這巴蜀的主人無能,如果他們稍微聰明一點,不管是秦國,還是楚國,都難以攻入巴蜀。

陳莊認為以自己的才能,一旦佔據巴蜀,便無懼秦楚。

但杜遠為人還是非常小心謹慎,他先派人去聯絡姬定派來的那些犯罪高手前去打探,得知果真有一支糧隊在那裡,並且周邊沒有埋伏,於是他率領八百名新會子弟,冒著風雪,前去偷襲那支糧隊。

而這支糧隊其實是屬於蜀侯的,巧得是,這些糧草就是當初姬定贈予蜀侯的,蜀侯自然是不會跟著糧隊走,他先一步回到成都。

那三百名蜀兵的戰鬥力,就還真不如身經百戰的新會墨者。

直接就做鳥獸散。

杜遠他們成功得到這一批糧草,這對於士氣可是極大的提升,至少保證這個冬天,是可以熬過去的。

這也證明陳莊的誠意,杜遠也順勢與陳莊暗中達成合作協議。

是杜遠個人,而非是新會。

陳莊也很謹慎,這要是讓秦國得知,估計他比商鞅還要死得慘,他考察杜遠有些時日,是千挑萬選,才選中杜遠。

他將會給予杜遠支援,讓杜遠成為新會的老大,而這種支援,自然也是一種滲透。

杜遠則是負責幫助他削弱蜀侯。

.....

相比較秦國,楚國如今可真是眾志成城。

打!

打他丫的!

在姬定的催化下,以前的那個浪漫的騷客,如今正在轉變為一頭飢渴的餓狼。

楚國的貴族們,紛紛要求對江州增兵,趁勢將秦國一舉趕出巴蜀。

當然。

楚威王可沒有搭理他們。

楚威王哪裡不知道他們的小心思。

目前對於楚國而言,就江州一個戰場,要刷戰功的話,就必須去江州,若不增兵怎麼去啊!

而各大貴族都想立下戰功,獲得商業圈內的土地。

故此他們都要求擴大戰爭規模。

可是如果擴大戰爭規模,齊國肯定又會衝動的。

姬定也是堅決反對。

這場戰役講究的就是一個“耗”字。

沒有必要增兵。

除此之外,這些貴族們也都積極走動,希望讓自己的後代前去漢口、金陵做官。

而如今可沒有科舉。

楚威王直接將選拔官員的重任交予王子槐,姬定從旁協助。

這直接導致天天上王子府的人是絡繹不絕啊!

但是這眾星捧月卻令王子槐開心不起來。

姬定瞅著愁眉苦臉的王子槐,微微笑道:“王子,如今天天有人上門向你示好,這難道不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麼?”

王子槐瞟了眼姬定,道:“這可不是什麼好事,這種事可是最容易得罪人的。”

說著,他又瞄了眼姬定,呵呵道:“記得先生曾說過,一定要有一位客卿在,如此才能夠做到公平,要不我向父王建議,還是讓先生來處理此事。”

姬定笑道:“王子請放心,這事就不會得罪人的。”

王子槐道:“怎麼不會,這人都有親疏遠近,我若是將好去處都交給與我比較親近的人,那其他人自然會不滿,會怨我以公謀私。可是我若不這麼做,與我親近的人更會不滿,這...這如何是好啊!”

姬定呵呵道:“王子若是覺得很難抉擇的話,不如用搖號的方式。”

王子槐問道:“何謂搖號?”

姬定道:“很簡單,就是將他們的名字都放在一起,然後隨意拋,拋到誰就是誰。”

王子槐道:“這如何能行,如此大事,要這般隨意處理的話,豈能服眾。”

姬定笑道:“王子未免太小看我的變法了。”

王子槐忙道:“我從未小看過。”

姬定道:“那王子是在怕什麼?什麼是好制度,就是不管怎麼做,只要不偏離制度,那都會往好的方向發展。反正就是這麼一些人,王子隨意安排便是,若是擔心得罪人,那就搖號,我保證不會出任何問題得。”

王子槐問道:“真的?”

姬定笑著點點頭。

.......

王宮。

楚威王放下酒杯來,又瞟了眼旁邊坐立不安的荊夫人,笑道:“季羋,原本此事寡人應該與你父母商談,但由於你已經離開你們家族,故此寡人只能親自找你談。”

這荊夫人姓羋,家中排行老么,故而長輩都是稱她為季羋。

荊夫人心裡咯噔一下,道:“不知大王有何事吩咐?”

楚威王道:“是這樣的,如今我們楚國與魏國的關係是越來越好,並且對於我國而言,與魏國的盟友關係,是至關重要的,故此寡人希望將你許給那魏王子,令我國與魏國的盟友關係更加穩固。”

荊夫人聽罷,面色駭然,略顯慌張道:“大王,季羋早已過了出嫁的年齡。”

楚威王哈哈笑道:“無妨!無妨!縱觀我楚國,也難尋得與你一般姿色的女子,寡人相信那魏王子一定會喜歡你的。”

荊夫人蹙了下眉頭,道:“大王,季羋不...不願意嫁去魏國。”

楚威王神色一變,沉眉問道:“你說甚麼?”

畢竟戎馬一生,這氣勢豈是荊夫人可以招架的。

荊夫人嚇得不敢言語。

她敢違抗父母之命,但是她可不敢違抗楚王之命。

如今這種聯姻,也是很常見的,從未有女子成功反抗過。

楚威王神色稍稍一緩,道:“其實關於這事,寡人與你大父也商談過,他們都是願意的,因為他們也都希望你能夠成婚。

寡人亦是見你一直未嫁人,又沒有情郎,故而才選擇你的,這不是兩全其美嗎。”

荊夫人聽得目光閃爍了幾下,道:“大王,季羋不願意的原因,就是因為季羋已有情郎。”

楚威王驚訝道:“是嗎?”

荊夫人點點頭。

楚威王審視了她一眼,問道:“你可別欺騙寡人,寡人可是專門派人查過得。”

荊夫人道:“季羋不敢欺瞞大王,其實季羋的情郎,大王也是認識的。”

楚威王問道:“是誰?”

荊夫人道:“就...就是賙濟。”

“周客卿?”

楚威王微微一驚,道:“此話當真,你可莫要欺瞞寡人。”

荊夫人道:“季羋不敢欺瞞大王。大王最近可是打算重新鑄幣。”

楚威王愣了下,道:“你問這個作甚?”

荊夫人道:“是賙濟告訴我的,還說讓我來設計這錢幣。”

“此事目前還真的只有周客卿知曉。”

楚威王皺眉沉吟少許,道:“如果周客卿真是你的情郎,那寡人自不會分開你們的,不但如此,寡人還將親自給你們賜婚,但如果讓寡人知道,你在是騙寡人的,那寡人可就饒不了你。你先回去吧。”

賜婚?荊夫人心中是叫苦不迭,又不敢多說什麼,趕緊起身告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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