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克看來,姬定的戰略,漸漸變得有些沒有章法,反正就是東打一槍,西挖一坑,有機會就上,沒機會就閃。

就沒有一個具體的路線。

但他並不知道,姬定的路線,沒有別的,就是要製造混亂。

若是大家都規規矩矩的打,那還要打野幹嘛。

對於姬定而言,是越亂越好。

而宋國可是姬定計劃中的一枚非常重要的棋子,也是中原局勢的突破口,不管是蜀地,還是越地,就屬於比較偏遠的地方。

那些地方只能用於猥瑣發育,宋國則是一個門戶。

姬定非常希望楚國與齊國在宋國展開鬥爭,就好似楚國與秦國在蜀地競爭。

那樣的話,他才有機會火中取栗。

這其實也是他為什麼選擇楚國的原因之一,因為在他看來,楚國是最合適這種區域性鬥爭的,楚國的體質就不是統一的,如果是打國戰,楚國將處於劣勢。

而打局部戰爭,楚國將處於優勢。

他建議楚國將戰爭化整為零,其實是有利楚國的,也唯有如此,楚國才會堅持這個戰略,他才能夠取得成功。

由於宋國至關重要,他其實是很想前往濮陽,親自參與宋齊的商業戰,但可惜被楚威王否決,他只能讓法克傳信濮陽,時時刻刻盯著宋國。

而楚威王做得也沒錯,對於楚威王而言,國內永遠是最重要的,只要楚國國內不出問題,誰也難以擊敗楚國。

但由於楚國維持著分封制度原因,楚國是不可能不出問題的。

在姬定回來的第二日,屈易為和司馬昭魚便找上門來。

姬定主動問道:“我聽大王說,好像新法又遇到一些問題?”

屈易為和司馬昭魚相視一眼。

“是...是遇到一些問題。”司馬昭魚訕訕點頭。

姬定狐疑地瞅他一眼,道:“好像還不是小問題?”

司馬昭魚點了下頭,道:“當周客卿的變法計劃傳出去之後,有一些封邑就想以此為條件跟周客卿談判。”

“談判?”

姬定愣了愣,十分納悶道:“在我的變法中,好像沒有這個選項,他們要談什麼?”

屈易為解釋道:“周客卿的變法是要順河流而延伸,以水域為主,而有些封邑剛好就在河道的要衝上,他們就想藉此多要一些好處。”

姬定聽得眉頭一皺,心想,這林子大了,果真是什麼鳥都有,地方上竟然要收朝廷的過路費。

司馬昭魚又道:“還有一些封邑周邊並不在水域邊上,故此他們拒絕接受大小法,他們更願意不繳農稅,而商稅任由朝廷收取。”

姬定皺眉道:“這可不是小問題,但是大王並未跟我提及。”

屈易為訕訕道:“周客卿有所不知,這種事可大可小,若是我們能夠解決,儘量先不要驚動大王。”

司馬昭魚又補充道:“如今許多貴族都是支援周客卿變法的,但如果由大王出面來處理這事,只怕會引起那些貴族的戒備之心,反而不利於變法。”

由於楚國擴張太大,又缺乏先進的政治制度,導致很難採取制度去有效控制,楚王就學習周朝的封建制度,打下來一塊地,就直接分封出去。

這與秦國在蜀地情況很相似,秦國也是在極短的時日內,消滅蜀國,但是要消化這塊地需要很長時日。

如今秦君也被迫招降蜀君,還是讓蜀君在治理當地。

而這對於秦國而言,只是個例。

但是在楚國確實常態。

楚國就是一個個小公國組成的,而姬定變法是商業,而商業需要流通,一些君爵就認為,你的貨往我家走,你不得留下一點什麼嗎?

如果這事上報給楚王,就會演變成王與貴族的鬥爭,那姬定變法能夠這麼順利,就是因為王權並沒有直接介入,屈易為、司馬昭魚他們都是貴族,自然也想避免此類矛盾。

姬定心裡也非常清楚,但是這個口,是決不能開的,大小法,已經是做出妥協,若還能夠隨意更改大法,那這變法就毫無意義。

他思忖半響,道:“我也不想大王為此勞神,那麼大家就得講道理,否則的話,這事就沒法解決。”

屈易為、司馬昭魚點點頭。

姬定又問道:“不知是哪些封邑想要以封鎖河道來與我們談判。”

司馬昭魚如實告知。

共有三個大封邑,比較囂張,且都是在武漢與南京的中間,因為姬定目前就是要將這兩個地區打造出兩個工商業圈,那麼這一段河道是至關重要。

姬定點點頭,道:“我是這麼想的,到底這河道該怎麼算,全由他們做主,如果他們說河道也屬於他們的領地,這也是可以的。那麼貨物往他們家走,給一點錢,這當然也是合情合理得。”

說到這裡,他微微一笑道:“好在我們是處於上游,那就不用擔心。”

上游?屈易為聽得是一頭霧水,道:“此話怎講?”

姬定道:“就說我之前選擇的那塊地,不是經常鬧水患麼,故此我打算在那裡修建堤壩,在少雨季節,咱們就將水給屯起來,在洪水季節,就將水給放出去。”

屈易為大驚失色,道:“那豈不將下游都給衝了。”

姬定道:“我只保我家,別人家可與我無關,這河道是我家的,我愛怎麼幹就怎麼幹。”

屈易為和司馬昭魚相視一眼。

人家只是想要一點錢,你卻是要命。

真是夠狠啊!

姬定瞧他們二人一眼,道:“二位也別怪我絕情,只是這事,他們確實太不講道理,發展商業,為得可是大家,而不是某一個人,我也不是要削弱貴族的權益,他們也可以拒絕接受新法,拒絕建設碼頭,但他們卻要趁火打劫,這將會影響大家的發展,那只能用不講理方式去對待。”

屈易為點點頭道:“周客卿言之有理,此事確實是他們做得不對,我也贊成這麼做。”

姬定又道:“至於那些遠離河道的封邑,就先別去管,咱們變法也得一步步來,不能一蹴而就,而且若不能給他們帶去好處,那也不好意思讓他們繳納更多的稅。”

這兩種不同的對待方式,令屈易為、司馬昭魚是無話可說。

在河道邊上的封邑,肯定是收益的一方,卻還以河道要挾朝廷,想要得到更多,這是很過分的行為。

強盜都沒有他們這麼狠。

遠離河道的封邑,不願意以大法來繳納農稅,這就情有可原的,因為之前很多封邑都不常繳稅,一般都是意思意思。

但是大法中要求,每年必須繳納多少稅。

他們暫時得不到新法的好處,那他們為什麼繳這稅。

姬定在這裡退一步,顯然更令人信服。

我沒有給你帶來好處,我也不要求你們繳更多的稅。

其實就經濟角度來看,那些遠離河道的地區,也沒法繳納太多農稅,畢竟運輸成本太高了。

糧食運到楚都去,可能路上就吃完了。

但也由此可見,楚國內部其實是一盤散沙,大家都是各自為政,各謀私利,反正能撈一點是一點。

楚威王為什麼能夠南征北戰,就是因為他跟昭氏、景氏、屈氏的關係非常緊密。

姬定走得其實也是這一條線,選擇跟這些大貴族合作。

屈易為認為姬定這個說法,也非常合情合理,不是針對他們貴族,他也支援姬定這麼幹。

與姬定商議之後,屈易為、司馬昭魚又與朝中的那些大貴族交涉,如果大家都能隨意截斷河道,那對大家都不利。

河道必須歸國家控制。

國家不就是他們這些大貴族組成的麼,等於還是控制在大家手裡,只不過是公與私的區別。

這些大貴族也表示支援。

在商定之後,屈易為就選擇幾個刺頭,然後下達政令,要在這些刺頭所在封邑的上游修建堤壩,亦或者挖掘新得河道。

這幾道政令一下,那些刺頭頓時就焉了,趕緊道歉認錯。

這堤壩一築,河道一改,別說趁火打劫,可能就連地都沒法種了。

關鍵還有傳言說,如果有洪水,就往他們封邑衝。

這是要命啊!

經此一事之後,各地的貴族也明白,姬定可不是孤軍奮戰,也不是仗著楚威王的信任,狐假虎威,而是真的有許多大貴族是支援他的。

這是與吳起變法最大的不同。

那麼反對新法,可就得掂量掂量。

另外,姬定對於許多地方,又是採取懷柔政策,若不在發展圈內的封邑,那就先不管,他們也可以暫時不執行大小法。

就還是你情我願。

其實在圈內的也可以拒絕,但是誰也不傻,這要拒絕的話,就是把錢往外面推啊!

而事到如今,楚威王也全然知曉,不過楚威王也沒有聲張,他只是單獨召見姬定。

“唉...原來這裡面還發生了這麼多事啊!”楚威王嘆道。

姬定道:“這都是在臣的預計之內,變法不可能一帆風順,多多少少會遇到一些麻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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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威王問道:“可是寡人已經下令全國變法,你也不必太遷就他們。”

對於姬定默許那些人不接受大小法,他認為是自己沒有給姬定足夠的支援。

有些時候,還是可以動用強權的。

不能一味的遷就他們。

姬定忙道:“大王勿憂,即便那些貴族不站出來拒絕接受大小法,臣也得等兩三年後,才會在他們那邊推行大小法。”

“是嗎?”

楚威王有些不太相信。

姬定點頭道:“是的,因為臣的變法,就是先發展幾個關鍵的區域,然後以這些區域為中心,慢慢往周邊發展。

如果全國同時執行,那會出現很多問題,我國疆域廣闊,臣也忙不過來,朝廷也不具備處理這麼多事務的基礎,這事還得一步步來。

而且在臣看來,只要完成這幾個區域變法,那麼就等於是完成全國變法,國力將遠超秦國、齊國,而那些地方完成變法也都只是遲早的事。”

楚威王點點頭,又道:“你要記住,此次變法,乃是寡人親自決定的,事關我楚國興衰,寡人又怎可能置身事外,所以有些問題,你無須一人承擔,寡人一定會給予你支援的。”

姬定道:“大王如此支援臣,臣也絕不會令大王失望的。”

然而,楚威王對於變法的迫切,也不僅僅是因為他年事已高,而是他也看到如今外部環境非常利於楚國變法。

中原各諸侯國暫時都無力掀起一場大戰。

而與秦國在江州的戰爭,還是他們楚國先挑起的,秦國只是被迫應戰,秦國暫時可不想在江州繼續打下去。

就是還在可控範圍內。

各諸侯國自顧不暇,尤其是宋齊之爭愈演愈烈,誰還有功夫去關注楚國變法。

就連遠在西方的秦國都被捲入進來。

由秦國派來駐紮濮陽的官員甘茂,剛到不久,連濮陽城都還沒有逛遍,立刻就面臨這個棘手的問題。

因為對於秦國而言,宋國中立,對秦國最為有利。

而如今宋國放出風聲,如果齊國再咄咄逼人,那宋國將與楚國結盟。

這絕不是秦國想見到的。

如果宋國倒向楚國,那意味著秦國在巴蜀將面臨更大的壓力。

甘茂先是約見齊國大夫田渾。

“貴國最近做得一些事,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難道貴國是想親手將宋國推向楚國嗎?”

這甘茂出身雖遠不如田渾,但到底秦國國力強大,他不但沒有在田渾面前顯得多麼卑微,反而盛氣凌人地質問道。

到底上回秦國可是戰爭國,而齊國只是戰敗國。

田渾見這甘茂年紀不大,語氣倒是夠強硬的,心裡也有些不爽,但他也不至於因為這事,引發與秦國的外交矛盾,只是道:“甘使是不是找錯人了,可是那宋國商人先借我國援助魏國一事,想從中謀利,如今我國給予反擊,再正常不過了,反倒是宋國因為商業爭鬥,而利用國家戰略來威脅我國,真是將國事視如兒戲。

如果我國妥協,那我們齊國還有何顏面立足於中原,任何一個國家都可以因為一點小事,而利用投靠楚國來威脅我國。”

甘茂哼道:“田大夫莫我欺我無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大家都心裡都清楚,我無權給你們決斷是非,但是宋國若倒向楚國,貴國只會得不償失。”

田渾語氣堅決道:“若是宋國違背中立的承諾,我齊國必然出兵。”

甘茂一愣,他沒有想到齊國這麼狠,都已經做好開戰的準備。

田渾突然神色一變,又是笑道:“這樣一來,你們秦國不是又能佔便宜嗎?”

甘茂冷冷笑道:“田大夫又能保證你們一定會兩敗俱傷嗎?”

田渾又瞧了眼甘茂,心想,看來此人還真是不好對付啊!

齊楚打起來,秦國當然樂於見到,但問題是你們別在宋國打,誰佔領宋國,秦國都非常頭疼。

上回齊國差點佔領中原,關鍵因素就是宋國,齊國得到宋國,對於各國都是一個巨大的威脅,楚國若得到宋國,那更不得了,尤其是對齊國而言,那是絕無可能接受的。

齊國如今視宋國如肉中刺,眼中釘,一定要想辦法除掉公子偃。

然而,秦國目前的戰略,就是要拉攏這些二流強國,以此來制衡中原各國。

兩國戰略顯然是敵對的。

甘茂見田渾態度堅決,不惜開戰,也沒有太多辦法,於是又約見宋國大夫宋慶。

宋慶態度也很堅決。

表示齊國就是在打壓宋國,迫使宋國再度向齊國臣服,而他們這回是絕不會屈服的,如果齊國再咄咄逼人,宋國將被迫與楚國結盟。

而楚國自然是樂見其成。

屈善也接到楚威王的信函,楚國將非常樂於與宋國結盟。

屈善立刻懂了。

開始拱火。

公然指責齊國以大欺小,報復宋國,楚國將支援宋國不屈服強權。

當然,這只是嘴上支援。

實際上還得看宋國的誠意。

齊國也不甘示弱,表示這都是楚國在後面搞鬼,其目的借宋國來對付齊國,齊國絕不會忍氣吞聲,如果宋國違背中立承諾,齊國將採取一切措施應對。

其中當然包括戰爭。

齊國沒慌,楚國沒慌,魏國先慌了。

惠施剛剛從韓國回去,又火速趕來濮陽,想要調解宋齊紛爭,但可惜如今魏國國力衰微,影響是很有限的。

......

臨淄。

“真是沒有想到會如此順利啊!”

鄒忌樂呵呵笑道。

田嬰跟著笑道:“是呀!虧我們還準備了那麼多計劃,結果這第一個計劃,宋國就招架不住。如今宋國國內已經徹底分裂,一派主張與楚國結盟,另一派則是主張維持中立,咱們只需要再給他們添一把火,估計他們國內就亂了。”

鄒忌呵呵道:“那就讓大將軍領兵去宋國邊境巡視一番,務必要趁著宋國正式與楚國結盟之前,令國內先發生動亂,如此我們才能夠讓戴剔成回去繼續擔任國君。”

......

齊國立刻給出回應,一方面開始向宋國邊界集結兵力,而同時在濮陽則是表示,決不允許宋國違背中立承諾。

楚國也不甘示弱,立刻向徐州增兵。

表示只要宋國與楚國結盟,楚國就不會坐視不理。

頓時風起雲湧。

距離上一次大戰才多久啊!

各國神經又繃得緊緊的,誰也不想開戰,濮陽去往各國的信使,比往日要多了十倍。

雖然大家都不想打,眼看這局勢又朝著難以控制方向發展。

各國也被迫開始備戰。

而作為萬惡之源的宋國,國內局勢更加不可控。

當初宋國為何要保持中立,就是不想再打仗,而當時主張停戰的一部分,如今卻又要掀起一場戰爭。

這讓許多人都不幹了,他們是堅決反對與楚國結盟。

因為齊國的態度非常明確,只要你們結盟,我們必然出兵。

那麼只要不結盟,那大家就還是商業競爭,好聚好散,盈虧自負。

但是另一派認為,齊國如今擺明就是要報復我們,就是不接受我們的中立,這回忍了,下回又怎麼辦,不能總被齊國欺負啊!

其實兩派都有道理。

齊國擺明就是要整宋國。

可誰讓宋國夾在楚國和齊國中間。

剛剛即位的公子偃,本就名不正,言不順,如今這國內又動盪不可,他這地位也變得岌岌可危。

在宋國子民眼裡,你上任之後,發展還不如上一任。

他的威望是急劇下降。

而就在這時,宋相陳吾悄悄來到濮陽,會見甘茂。

“我們秦國也想幫助你們,但是你們也得聽我們秦國的勸,此時必須要忍耐,否則的話,你們只會被齊楚瓜分。”甘茂非常鬱悶地說道。

陳吾嘆道:“甘大夫有所不知,其實我們君上根本就不想與齊國去爭一日長短,只因被那些商人所脅迫,如此才動用國家之力,去與齊國爭。”

甘茂一驚,忙問道:“此話當真?”

陳吾點頭道:“千真萬確。甘大夫也知道,我們君上能夠即位,全憑那些大富商的支援,而他們卻藉此脅迫吾君。”

甘茂沉吟少許,道:“可事到如今,你們君上必須得站出來,主持大局。”

陳吾立刻道:“我正是為此事而來,如今齊國和楚國都在干預我國事務,齊國更是希望推翻吾君,另立君主。若想要徹底解決此事,可能要動用武力,但是我們君上又怕國內一旦動亂,齊國和楚國會趁虛而入。

故此我們君上希望貴國能夠給予支援,確保我們國內動盪之際,齊國和楚國不會趁機入侵我國。”

甘茂立刻明白過來,他思忖半響,道:“此事我可能無法做主,還得由我們君上決斷,不過你放心,我立刻寫信回國。”

陳吾道:“那可得趕緊一點,我們君上堅持不了多久。”

......

甘茂的信使在咸陽都沒有耽擱一日,就立刻快馬返回濮陽。

嬴駟表示只要宋國中立,秦國將確保楚國和齊國都不能入侵宋國。

得到秦國的保證後,陳吾立刻趕回商丘,向宋君戴偃彙報。

“君上,秦國方面表示,只要我們保持中立,那麼秦國將會聯合三晉、燕國向齊楚施壓,確保他們不能趁機入侵我國。”

“很好!”

戴偃冷冷一笑,將一份早就準備好的名單遞給陳吾,道:“立刻將這些人逮捕處決,他們的家業也全部充公。”

陳吾接過名單一看,頓時面色駭然,這上面的名單,許多可都是當初支援公子偃上位大貴族,小心翼翼地問道:“處決?”

戴偃道:“若不這麼做,他們又豈會臣服於寡人。”

在此次鬥爭中,戴偃一直表現的卑微軟弱,但是他一出手,可真是雷霆萬鈞。

他突然命令軍隊,直接衝入大臣、貴族的府邸,將他們以謀逆、叛國罪,就地處死,其家人也全部貶為奴僕。

一日之間。

朝中四十多名官員、大夫遭到株連,而在商丘、彭城、陶丘三大都會,一共三十六個大家族,是殺得殺,貶的貶。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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