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離去
看著鬼王面帶失落的緩緩離去，毒神也是一臉遺憾道：“哎，可惜這此次千載難逢的機會了，罷了，事已至此，我萬毒門也要回去了。”說著，也帶著百毒子等一干長老弟子緩緩向那不遠處的河陽城走去……
毒神與鬼王都走了，三妙自然也不願繼續待下去，現在的玉陽子完全可以稱得上是一條擇人而噬的瘋狗，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咬人，趕忙也帶著合歡派眾人速速離去。片刻之後，本來那近百的魔門眾人已經走了大半，只剩下還站在原地，兩眼噴火，面目猙獰的玉陽子和幾個滿身鮮血，狼狽不堪的長生堂弟子。
也不知過了多久，玉陽子終於緩緩壓下了滿腹怒火，看了看一旁長生堂此次行動僅剩的那位孟姓長老，終是冷哼一聲道：“走，回門。”說完，便化做一道流光像遠處飛去，也不管身後那幾個遍體鱗傷的弟子能否跟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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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彌後山，無字玉璧前，秦無炎緩緩展開眼睛，感受道體內那浩瀚的法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此次天音寺之行當真不虛，現在的他，一身修為已近上清中期頂峰，融合了那神秘能量的龐大真元更是比蒼松都要勝上幾分，甚至不再青龍之下。如今若是在與那田不易爭鬥，即便不用那噬魂魔棒，怕是一樣能輕易勝出。
“阿彌陀佛。”正在秦無炎準備離去之際，一聲佛號從身後傳來，只見四道金光突然從高空之中落下。片刻之後，金光散去，四名身穿裟的老僧緩緩出現。
看到這四名老僧，秦無炎眼神微微一縮，他發現，這四人之中竟然有三人都達到了上清中期的道行，而為首那人，修為更是不在蒼松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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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清殿中，道玄在吃了無數靈丹妙藥之後終於身子一動，緩緩睜開了那有些渾濁的老眼，看了看四周那一道道充滿了關切與擔憂的眼神，強笑了一聲，道：“我還撐的住，不妨事。”
田不易等人這才松了口氣，其中有人想起了那柄傳說中的古劍誅仙，卻見道玄真人雙手空空，並不見誅仙蹤影，而玉清殿外，靈獸水麒麟也沒有回到碧水潭中，而是趴在那裡，不過在牠附近，也不曾見到誅仙古劍的影子。
道玄緩緩向四周看了看，臉色微變，只見周圍站著的青雲門中的人，幾乎少了一半不止，驚道：“剛才我走之後，這裡、這裡傷亡如何？”
站在離他最近的田不易猶豫了片刻，低聲道：“掌門師兄，你還是先養好傷……”
道玄截道：“快說！”
田不易窒了一下，轉過身向周圍看了一眼，彷彿也要再次確認一般，然後才低聲對道玄說著傷亡。
這一戰，青雲門委實是傷亡慘重。在魔教圍攻之下，二十五位長老戰死了十四人，重傷的也有四、五個，便是七脈首座，除掌門道玄之外，龍首峰蒼松道人背叛，朝陽峰首座商正樑、落霞峰首座天雲道人不幸而死，剩下的田不易和風回峰首座曾叔常，也盡是神情委頓，傷痕滿身，只有小竹峰的水月大師因為護送天音寺普泓上人等人，反倒並無什麼大礙。
道玄身子晃了晃，險險又支持不住。青雲門往昔足以自豪的實力，在這一戰之中，幾乎損失殆盡。
田不易臉上亦有悲憤之意，低聲道：“掌門師兄，如此血海深仇，我們必當報仇，只是眼下你身體要緊，切不可太過傷心。”
道玄長嘆一聲，閉目頓足道：“我道玄對不起青雲門列代祖師啊！”
他聲調蒼涼，說不出的痛心，眾人聽在耳中，一時都默然無聲。
便在幾大首座與長老正極力安慰著神色沒落的道玄之時，一聲佛號緩緩傳來，只見普泓上人和一邊的水月大師不知什麼也已經進了這玉清殿，他面色慘白，艱難的喘息了幾聲，向周圍看了看，但見得血流成河，到處都是死人和殘破的殿堂，長嘆一聲，合十頌道：“阿彌陀佛！”
道玄向著普泓微微點頭，苦笑一聲，道：“大師傷勢如何？”
普泓上人搖了搖頭，道：“老衲還死不了，倒是掌門真人要多多保重才是！”
道玄搖頭嘆息，眼光向遠處望去，忽地落到站在外面的張小凡處，彷彿想起了什麼，轉頭對田不易道：“田師弟，你叫你那個徒弟張小凡過來一下。”
田不易臉色一變，但不敢違命，只得轉身，道：“老七，你過來，掌門真人有話對你說。”
一時眾人都吃了一驚，尤其是大竹峰門下弟子。張小凡更是心頭一震，但師命難違，只得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片刻之後，眾人散開一片空地，張小凡孤零零站在道玄面前，低聲道：“掌門。”
道玄看了他半晌，低聲道：“你到了現在，還是不肯說出你的秘密嗎？”
張小凡身子一震，只覺得周圍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聚到了自己身上，其中有關切的、有鄙視的，但更多的，卻是疑惑！
道玄嘆了口氣，緩緩道：“張小凡，你入我青雲門下之後，我們青雲門可有虧待你的地方？”
張小凡立刻搖頭，道：“掌門真人，沒有，沒有那回事。師父師孃對我極好……”他話說到這裡，田不易身子明顯的震了一下，臉上神色複雜之極。
“可是，”張小凡臉上神色痛苦之極，腦海中兩番念頭不停交戰，道：“可是，弟子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我，我不能……”
“說！”
忽地一聲大吼，聲動全場，直如雷鳴一般，將眾人都嚇了一跳。張小凡不由自主竟是退了一步，向那人看去，頓時一陣驚心。
發出此大吼的人，卻非青雲之人，而是天音寺四大神僧之一的普空。普空在天音寺四大神僧之中，排行最低，但性子最是激烈，年輕時降妖伏魔，憑藉手中的佛門奇寶“浮屠金缽”不知殺死了多少妖孽。後來年歲漸大，領悟佛意漸深，這才逐漸隱居天音寺內。
今日青雲血戰，普空大開殺戒，以一身神鬼不測的佛門道行血戰魔教，此刻一身僧袍上下，到處都是血汙，看去哪裡還像佛門高僧，簡直如地獄惡鬼一般，也難怪張小凡等人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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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天音寺眾人到青雲山來本是懷著興師問罪之心的。天音寺從不外傳的無上真法“大梵般若”，竟然會被青雲門一個小小弟子學會了，這如何得了？此刻普空看著張小凡吞吞吐吐，心中惱怒，加上今日殺戒已開，說不出的心煩意亂，忍不住做出佛門獅子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