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是真白,讓方域不由自主的扶住秦青,輕聲問:“你不舒服?頭暈嗎?”

秦青遇鬼三次也沒見過這麼有鬼氣的場面,反手攀住方域,整個人都是軟的。跟她一起來吃飯的同學一看,哦,原來如此,於是紛紛善體人意的告辭了,把秦青一個丟給方域。

方域回頭想找同學問一下她是不是身體不好,一看,沒人了?只好轉頭去問秦城,再看,他的臉色也很不對?

秦城……秦城感想比較復雜。他在容榕之前就談過一個,容榕是他第一個自己心動的,但秦青也是真的初戀。雖然兩人戀得不深。換句話說,秦青算學前班,容榕算小中初高大。兩邊感情深度雖然不同,認真程度也不同,但他看到秦青靠著方域還緊緊抓住他,感覺還真是……

於是秦城又開始自我批判了,此時看到秦青跟別人在一起他也不舒服,他對自己的人品之低感到有點震驚……他都不知道他這麼渣……原來他真的這麼渣?

方域看秦城也避開了,只好扶住秦青說:“我送你回去?”

秦青拼命點頭,見到這場面誰不想逃?等方域把鑰匙扔給趙蘭山帶著她坐上計程車,她才反應過來,她不能眼睜睜幹看著那人出事啊!

她指著外面的趙蘭山:“他、他……”怎麼說?怎麼說才不奇怪?

方域以為她是因為坐出租而不安,就說:“你身體不舒服,進了你們學校還要走很久才到你們寢室吧?讓車直接開進去吧。”然後跟師傅說,“師傅,勞您駕給繞一下路。”他早摸清從哪個門進離寢室比較近了。

師傅也常在這片,出了路口就繞了。

秦青沒有猶豫太久,她只是在想除了提醒,她還要說出個解決之道。但怎麼解決呢?讓趙蘭山回去做夢?萬一這是個惡鬼呢?魏曼文那個性子……

可她對這個真是一竅不通!這段時間各種民間傳說小話本看得多了,只知道可以用公雞,黑狗血,童子尿等等。日本那邊是鹽,英美那邊就是十字架了。

有沒有用兩說,她也只知道這些了。

所以她對司機說:“師傅,去一下經二路的菜市場,活禽那個。”

方域都無所謂,問她:“你要去買東西?帶夠錢了嗎?我這裡有。”再看她現在臉色差不多恢復了,就是手還是涼的,額頭上也有冷汗,“你這是什麼病啊?小時候有嗎?”他摸著秦青的手說。

秦青此時才發現手還被他攥著!悄悄抽回來,臉上竟然有點熱。

她其實有點懷疑……不過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她清了清喉嚨,鄭重嚴肅的湊過去要說悄悄話。

方域很配合的靠過來,就是這話題是萬萬沒想到的——

“我看到趙蘭山身上附了個鬼。”

“……”方域覺得身上的熱呼氣一下全跑完了,從背上竄起一陣寒意。外面天是黑的,他們坐在計程車上。旁邊的秦青一臉認真不像開玩笑。

方域迅速判斷了一下,覺得要真有鬼,那大概可能就是魏曼文了。其實他們也都猜,魏曼文十有*已經沒了。人是在城市裡失蹤的,她又不是進城打工的小姑娘分不清東西南北,就算被人拐了,一週了,她總能想到辦法留下點什麼。何況拐一個成年城市女人跟拐一個打工妹的難度不是一回事。

警方那邊只是說還在找,人只要還沒找到就還有希望,但這希望有多渺茫……

到了菜市場,幸好還有沒收攤的。方域一個人生活很久,問清是買公雞後就挑了只冠子最大的。兩人在路邊等公交時,他又從秦青嘴裡掏出來幾句。

秦青只怕他不信,見他肯問,自然知無不言。而且她也想過方域不是她同學,兩人日常生活完全沒交際,所以告訴他反而比告訴同學後遺症更小。

秦青覺得自己沒有提供太多幫助,她說的也都是民間傳說裡的。主要這個還真沒有一定的科學研究出具有可行性的方法。

方域卻肯定道:“你幫了大忙。如果不是你說,我怎麼知道我朋友出事了?這個也不是小事。你肯說出來,就是幫了我的大忙。你別想太多,就是真出事,怪也該怪那害人的,不是你沒提供足夠的幫助,醫生還不能包救人呢對不對?”

叫他這麼一安慰,秦青心裡好受多了,她剛才真怕自己是半瓶水,說的話讓人嘲笑。心裡也覺得方域果然是個好人。

方域好好的先把秦青送回寢室才轉頭回家。他的車讓趙蘭山開走了,提著只公雞打車還差點被歧視了。

他心裡遠不像他表現的那麼冷靜。

回到家裡後,趙蘭山已經放好行李洗過澡支好床準備睡覺了,看他回來還打趣:“這麼早就回來了?早看出你小子不安好心啊!”

但他很快看出方域臉色不對,他坐直問:“怎麼了?”

方域想了一路要不要跟趙蘭山實話實說,後來想想還是說吧,不說也不能保證趙蘭山沒事,說了……就真出事了,趙蘭山還能有個準備。

於是他先把雞解開讓趙蘭山抱著。

趙蘭山不接,警惕道:“你是不是跟人打賭了?拍個我抱雞的照片上傳什麼?我告訴你,就算是這種雞,我也不抱!”

方域硬給他塞懷裡,趙蘭山還挺放得開,抱好後摸狗一樣摸雞,覺得手下的毛絲般順滑。

“我擺好姿勢了,你拍完給我傳一張,我用我的號發!”趙蘭山覺得這照片應該還挺有意思的!看!哥三更半夜抱個雞坐床上!

方域拗不過他給他拍了一張,等他傳完才給他說了。

趙蘭山的接受速度比方域要慢上兩分鍾,“……說真的?不是鬧著玩?你說鬧著玩不生氣。”

方域看著他沉重的點頭。

趙蘭山立刻回頭看,他當然看不到自己背上有東西,他跳起來拿手打、拿桌上的雜誌打、拿衣服打、拿鞋打、還讓方域給他打。

呼哧呼哧累了半天,方域以為他停了,他又跑到廚房把方域的鹽罐拿過來說:“我看日本是這樣做的!”

終於連床上和地上都撒過鹽了,趙蘭山肯老實坐下來了。

他問:“她有陰陽眼?”

這還牽扯到另一件事。秦青把容榕的事跟方域說了,因為她不是天生的陰陽眼,事實上她連這一切是怎麼來的都搞不清。她覺得說出來更有可信度。

另一方面,也是方域一直以來的作為讓她願意去相信他。換個人她肯定不說。

方域會相信,也是因為他終於知道為什麼遇難時他記得的跟別人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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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蘭山聽完也愣了,“她就是那個‘青青’?”

方域在紙上寫下她的名字,“她的名字叫‘秦青’,春禾秦,柳色青青的青。”

趙蘭山品了品道,“確實像‘青青’。”

兩人一時無言。

隨便路上一個女大學生說他撞鬼,趙蘭山是不會信的。但正因為說這個的是方域,他才信。因為他信得過方域,知道他不會信口開河。

“怎麼會這樣……”趙蘭山是真迷茫了,他坐了一會兒,去抱已經縮到牆角的公雞。人家都這麼說了,他還是抱著□□。

方域說:“你晚上可能會做關於魏曼文的夢。”

趙蘭山迷糊道:“我晚上從不做夢啊。”他更糊塗,“你說她是什麼時候纏上我的?她要是早死了,那就是早纏上我了?那我這夢要是今天才開始做,是說她今天才死,今天才纏上我的?”

這誰知道呢?兩人忐忑不安的躺下。

啪,燈關了。過一會兒,趙蘭山說:“……還是開著燈睡吧?”

第二天,方域六點就醒了,起來後就把趙蘭山推起來了,問:“做夢了嗎?”

趙蘭山還沒徹底醒,迷糊著也不知道聽到沒有,半天才說:“……沒。”

沒做夢。

醒來後,趙蘭山也無心工作了,跟方域商量中午再去專請秦青吃頓飯。

“我媽說我這輩子逢凶化吉,去哪都有貴人相助。你看這才撞鬼就遇上貴人了,我昨天都沒跟貴人說上話,今天一定要好好謝謝人家!”趙蘭山說,“人家能開口就是緣分。”

方域站那刮鬍子,“你別嚇住人家小姑娘了。”

趙蘭山說,“放心,到時你說話,我就只管付賬。對了,要不要叫上秦城?說起來也是有關係的。”

方域猶豫了下,“算了吧,這裡頭的事太複雜。”牽扯上容榕了,“過了這次的事再說。”

於是,中午,秦青就接了個電話,被方域又拉去吃飯了。出教室時遇上秦城,他跟見鬼一樣扭頭就走。

秦青:“……”有病。

見到方域發現旁邊的趙蘭山笑得那叫一個燦爛,進了包間後,趙蘭山忍不住問:“你能不能給我看看……”

秦青讓他站到背光處,偏頭一看,還在。她的眼神一露出猶豫為難來,方域和趙蘭山就都看出來了。

趙蘭山如喪考妣,方域接過主聊的任務,說:“他昨晚上沒做夢。”

秦青只好結合自身情況說,“有沒有覺得不怕熱了?我當時軍訓時太陽都照不到我身上。”

說得趙蘭山渾身寒氣直冒。

趙蘭山特意去外面曬太陽了,雖然已經是九月中旬了,但中午時馬路上的太陽還是比較大的。屋裡菜都上來了他還不見回來,方域打過去幾個電話那邊都說再曬一會兒,他沒辦法:“咱們先吃吧,他估計也沒心情吃了。”

“這個有什麼解決辦法嗎?”方域重點想知道這個。

秦青這個還是結合自身,說:“滿足他們的心願就可以了……吧?”跟著她說了一下,具體案例有三個,她,代教授,山子。其中容榕的心願是她猜的,代教授和山子的都比較明顯。

魏曼文的心願是什麼?

剛好趙蘭山回來了,聽到就說:“不是要我娶她吧?!”

秦青和方域面面相覷,這個,應該不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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