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思弦雖然在南世忠面前表現的胸有成竹,可她心裡其實很沒有底。

她對商會的事情根本就不懂,而且那些掌櫃都是和南家沾親帶故的,還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該怎麼辦呢?”南思弦拄著腦袋自言自語。

“小姐,翠萍姐來的訊息。”紅枝拿著一封信急匆匆跑了進來。

南思弦見她滿頭大汗的,讓她趕緊歇歇,拿過信件看了起來。

大概意思就是年關將至,商會按例要盤帳,將一些表現好的升上來,有過錯的進行處罰。

副會長南福已經秘密聯絡了幾個掌櫃,怕是在這次盤賬大會上會有動作。

“這南福可真沒良心!”南思弦將信件拍在桌上,心裡可是氣的狠了。

副會長原名小六,是街上一乞兒,十年前受了南世忠的恩惠才在一家客棧裡頭當了跑堂。

他也的確是有生意頭腦,才短短兩年時間,就從跑堂做了掌櫃,還將客棧的生意越做越好。

南世忠見他是個從商的人才,又因為當時已經有三個女兒,便將人收做義子,賜名南福。

南福對南世忠極為孝順,南世忠心裡越發喜歡他,便把他留在身邊做事。要不是自己三個女兒還都小,他挺想把人招進來做女婿。

後來,他做主把堂哥家的女兒嫁給南福,於是親上加親,南府正式進了商會。

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南福有了自己的野心,並且步步為營。等到南世忠發現的時候,已經只是勉強維持表面的平和。

這一次,南世忠入獄又病重,南福便不想再等,主動出擊。

“小姐,現在怎麼辦?老爺下床都難,怎麼去商會,怎麼可能都得過那些人!”紅枝著急的要命。

被紅枝打斷了回憶,南思弦眼睛眯了眯,對紅枝說道:“你先下去,把潘小姐請過來。”

“是。”

沒過一會兒,潘若芸就被請了過來。

南思弦帶著她進了裡屋,又把所有窗戶都關上了才拉著她在床邊坐下。

“怎麼了?跟做賊一樣?”潘若芸覺得她好笑極了,忍不住掩嘴偷笑。

南思弦忍住翻她白眼的衝動,說道:“有件事你一定要老實告訴我,我爹爹他的病情到底怎麼樣了?”

“南老爺的身體是本力不夠,多養些日子能往回來的。”

“那是多久?”

“大概一年左右。”潘若芸見她聽了皺眉,關心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年關之前,你沒讓我爹爹像個沒事人一樣嗎?”南思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潘若芸想了想,搖頭,“以南老爺現在的身體,今年年關之前怕是下床都下不來。”

“這麼嚴重?”

“你也不想想,你爹之前在牢裡吃了多少苦?而且他年紀這麼大,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不容易。後來身體沒好利索又進了牢裡,雖然沒在用刑也按時服藥,可那種地方能是養傷的地方嗎?再加上心裡鬱鬱寡歡,能撐到出獄已是極限。”

潘若芸說的都是大實話,南思弦心裡明白的很,可也總想著還能有奇蹟。

看著南思弦希翼的眼神,潘若芸認命般的說道:“也不是毫無辦法。”

“什麼辦法?”

“天山雪蓮。”

南思弦皺眉,南家雖然富可敵國,但是這般珍貴的東西可不是有錢就能有的。

“這東西生長在雪山,歷百年才開一次花,我聽聞五年前正好是一個百年,當時皇帝便派人去採摘,不知現在宮中是否還有。”

“不管有沒有,我都要試一試。”南思弦眯著眼睛,堅定道。

潘若芸沒有再問發生了什麼事情,又聊了一會兒之後就離開了南思弦的房間。

出去的時候,正好和綠袖打了一個照面。潘若芸眼珠子悄悄一轉,故意撞了上去。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綠袖,你沒撞疼吧?”潘若芸著急忙慌的就要給她檢視傷勢。

綠袖並沒有被撞疼,趕緊擺手,“潘小姐,我沒事,沒有被撞疼。”

潘若芸見她真的沒事才放心的走了。

綠袖正要抬腳進屋子,突然門檻邊上一個熟悉的墨紫色印入眼簾。

“這是……”綠袖上前,果然是一個香包。

她把香包撿起放入手中,左瞅右瞅,怎麼看都是她親手做的那個。

這是怎麼回事?為何這個香包會從潘小姐身上掉下來?

她明明記得那個晚上,獵影把香包丟了。

“綠袖,怎麼站在外面不進來?”南思弦走過來問道。

綠袖把香包藏在身後,搖搖頭,“沒,沒什麼,小姐。”

“你藏了什麼?”南思弦好奇。

“沒,沒有啊。”綠袖低著頭躲避南思弦的目光。

南思弦可從來沒見過這樣局促不安的綠袖,認定了她肯定有事瞞著自己,她顧左右而言他,趁其不備搶走了她手中的東西。

“哇,這個香包好精緻,綠袖,是你做的?”南思弦把玩著,心裡有了一個決定。

綠袖不自在的點頭,心裡想著你可千萬別問我是送給誰的。

可有時候你不想來的就偏偏會來,這不南思弦下一秒就八卦的問她,“送給誰的?”

“沒,沒誰。”綠袖臉紅了。

南思弦卻是已經猜了七八分是送給誰的,既然她不想說,她自然也不會逼她。

於是,她把香包還給了綠袖,“沒想到你女紅這麼好,不如你教我啊?”

“嗯?小姐是想?”綠袖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你不告訴我,我自然也不會告訴你。”說完,她莞爾一笑,“走,陪我去一趟太子府。”

聽到太子府三個字,綠袖握緊了手心裡的香包,下意識的拒絕,“小姐,我有些不舒服,您找紅枝陪您吧。”

“嗯?”南思弦表示疑惑,“你怎麼了?”

綠袖知道今天不說出個理由來是不行了,想了想,捂著自己的肚子,“小姐,我胃疼。”

胃疼?

“好吧,那我找紅枝去,你好好回去休息。”南思弦說完就走了。

看著小姐的背影,綠袖長長呼出一口氣,卻在放下手的時候突然意識到,她胃疼為什麼捂肚子?

糟了,小姐一定是知道自己是假裝的了,小姐不會生我的氣吧?

綠袖一邊想著一邊往回走,碰上了似乎在找東西的潘若芸。

她暗暗捏緊了香包,深呼吸一口氣,走上前問道:“潘小姐是在找什麼東西嗎?”

“對啊,綠袖,你有沒有看見一個墨紫色的香包?”潘若芸著急的問道,眼睛還在四下尋找。

綠袖突然覺得心口被重重的撞了一下,她忍著不舒服,又問道:“那個香包對潘小姐很重要?”

“是啊!要是弄丟了獵影肯定會生氣!怎麼辦啊!綠袖,你快幫我找找!”潘若芸似乎沒有聽出綠袖話裡的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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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找了!”綠袖把香包拿出來,遞給潘若芸,“是這個嗎?”

潘若芸愣了一下才伸手去接,“啊,是,幸好被綠袖你撿到了,不然……誒,綠袖,你去哪裡啊?”我話還沒說完!

可是,綠袖已經跑遠了。

潘若芸咬了咬下唇,低頭看著手裡的香包。

糟糕!我好像弄巧成拙了,哥!

太子府

“小姐,我們來太子府做什麼啊?”紅枝好奇的問道。

南思弦看著身邊這個雖然貼心卻是單純到不行的丫頭,心裡不由嘆了一口氣。

這樣的性子,今後可怎麼在她身邊存活?

紅枝卻是不知道南思弦心裡活動的,以為小姐是有什麼心事要想,也就不再說話。

沒過一會兒,喜公公就過來了。

“郡主,殿下如今在宮中,您是在這裡稍等呢,還是老奴安排您進宮?”

南思弦對他微微一笑,她對於這位喜公公是很喜歡的,倒不是當初幫過她,而是他的長相很有福態,胖胖的,很可愛。

“喜公公不用忙了,我在這裡等殿下就是。”

“好。來人,給郡主上茶。”

這一等,便等到了晚膳時間,喜公公命人佈菜。

“殿下還沒回來?”

“沒有。”

“可有人去請?”南思弦皺眉,這個人怎麼還是那樣,沒人提醒便不懂得休息。

喜公公想了想,“獵影一直陪著呢。”

南思弦眉頭皺的更深了,掃了一眼桌上的飯菜,對喜公公道:“都撤了吧。”

“可是飯菜不合郡主的胃口?老奴這就讓廚子重新再做。”喜公公說著就找人來收了,讓廚子重做。

“不必了!這些飯菜都溫著,我去一趟廚房。”南思弦起身,讓喜公公帶她去廚房。

“小姐,您去廚房幹什麼?”往廚房去的路上,紅枝不解的問她。

南思弦現在並沒有心情回答她,光是想著洛雲飛又不好好吃飯,糟蹋自己的身體就覺得心裡一陣火大。

你最好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不然,看我怎麼“對付”你!

進了廚房,南思弦把喜公公和一些廚工都趕走,甚至連紅枝也一併趕了出去,只留下主廚。

“郡主可……可有什麼,吩咐?”主廚以為是自己做的菜不合南思弦的胃口,來興師問罪來了,誠惶誠恐的問道。

“教本郡主煮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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