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賓休息區坐著一個年輕男子,精緻的相貌不輸於韓國歐巴。乍看一眼,就一炙手可熱的偶像明星,可瞧仔細點便能現,與那些任人八卦的小明星相比,他的眼神中多了一種叫做內涵的東西,更像是一個鋒芒內斂的霸道總裁。

他優雅地端起桌上那杯散著濃濃奶香的咖啡,隔空向吳夢微笑示意。

吳夢也微笑著點頭致謝,一時有點無法適應這高階的節奏。她低頭看了看手裡那只可以令無數女人為之瘋狂的名牌包包,價格昂貴得令人快要窒息。正當她猶豫著要不要過去、過去後又該說些什麼的時候,柳葉飛衝了進來。

可能是地毯太厚的緣故。

也可能是步子邁得太急躁的後果。

才剛剛殺進眾人的視線中,柳葉飛一個不小心,被微微翹起的地毯邊角給拌了一下。在零點零一秒之後,他身不由自己地、以青蛙王子撲向紅塵大地的姿勢撲了出去。最先與地面親密接觸的當然是四肢,跟著就是比較突出的部位鼻子,那酸爽,足以令他終身難忘。

聽到柳葉飛出的悶哼聲,吳夢那兩條精緻的柳葉眉瞬間擰成了麻花。

但她依舊高冷地保持著冷戰姿態。

她把頭扭向一邊,假裝繼續欣賞貨櫃上那些令人眼花繚亂的包包,反正就是不太想搭理這條節操無下限的孽龍。

相比之下,前臺那位漂亮的收銀小姐可要熱情得多。

收銀員匆匆跑過來將柳葉飛扶起,關切地問:“先生,您沒事吧?”

“沒事,給我點紙巾,謝謝。”柳葉飛高高把頭仰起,儘量不讓鼻血流太多,畢竟,血是一種很保貴的東西。收銀員很快就拿了包紙巾過來,又問:“要不要去洗洗?洗手間在這邊。”

“不用。”

柳葉飛隨便擦了幾把鼻血,最後也沒擦乾淨,臉上到處都是血漬。他也顧不上這麼多了,直接擰了兩團紙條塞鼻孔裡,就這樣邁著闊步向情敵走過去。

“可以坐不?”柳葉飛問。

對方優雅地擺出一個請的手勢,示意柳葉飛可以在對面坐,卻不搭話。

柳葉飛又問:“你很有錢嗎?”

“夠用。”

優雅男不苟言笑地留一下句,說完起身就要走。

柳葉飛不慌不忙地坦白著:“你應該看出來了吧?我現在很不爽!我想我有必要善意地提醒你一下,如果你以為這只是一個diao絲的逆襲,那只能證明你有眼無珠。一個有眼無珠的人,又有什麼資格泡她!”

優雅男愕然一愣,回頭望著柳葉飛看了好一陣。

誠然,一個連臉上鼻血都抹不乾淨、鼻孔上還插著兩團廢紙的人,不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有點像舞臺上的滑稽小丑。然而,他言語中透出來的底氣與自信、還有那一絲淡定與睿智,絕不是一個小丑可以做到的。

不只是優雅男被震撼了一把。

這時,就連原本不想搭理柳葉飛的吳夢也扭頭望了過來,目光中透著驚訝。

但她還是沒摻合進來,只是站在遠處看著。

“你是什麼人?”

優雅男又坐回了原位,目不轉睛地望著柳葉飛,靜等答案。

“今天有人說我是一條孽龍,那我就是一條孽龍。”柳葉飛把鼻孔中浸透了血水的紙團抽了出來,又換了兩團新的插上,慢條斯理地說:“還是先說說你自己吧,泡妞的資本是什麼?如果只是個坑爹的富二代,那就什麼都不用講了,請自覺離開我的視線範圍,別浪費我的時間。”

聞言,優雅男不但不怒,反而來了興趣。

他拿出一張鍍金名片,信心滿滿地將它飛在柳葉飛的臺面上,道:“我不是富二代,嚴格來講我是富三代,但我今天所擁有的一切都是靠自己賺來的,沒有動用過家裡的任何資源。上一期的財經雜誌有採訪過我的奮鬥經歷,你若有興趣,可以去瞭解一下我是怎麼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煮石餐飲集團總裁,許章!原來那些煮石樓都是你開的?檔次還不錯,聽說味道也不錯。”柳葉飛笑贊一聲,突然又話鋒一轉,頗為遺憾地說:“可惜了,你看上的那位,她不喜歡吃現成的。”

“這個不需要你操心,請亮你的底牌吧,如果牌面比我大,我自覺消失。”

“我沒名片,先等我一下,我去寫一張。”

柳葉飛剛站起來,許章突然拿出一張百元大鈔扔在臺面上,淡漠地說:“印一盒普通名片也就幾十塊,我可以等。”

旁邊有位美女服務員一直站那好奇地看著柳葉飛。

見柳葉飛突然僵立著進退兩難,她匆匆走了過來,熱情主動地介紹著:“許先生,這位是天地醫館的館長,柳葉飛柳先生。在日前公佈的2o16年度中國風雲人物排行榜中,被提名為最具潛力的新生代領軍人物。”

聞言,柳葉飛頓時就有種從地獄飛到天堂的感覺。

他真的沒有想到,在這麼高檔的專賣店裡,居然潛伏著他的鐵桿粉!

更沒有想到,每天東一榔頭西一棒槌地混日子,特麼的!居然也能混上中國風雲人物排行榜,說不興奮那是假的。風雲榜這玩意兒跟之前的網紅性質不同,它是一種認可,一種對當前實力的認可,也是調研機構對他未來身價的一個估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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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輪到許章全身不自在了。

他尷尬地站了起來,將自己那張鍍金名片撕成了碎片,道:“很高興能遇到你這樣的對手!相信這不會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說完,他揮手一撒,轉身就走,留下一地的怨念在這見證榮辱。

吳夢在前面堵住了他。

吳夢將那只昂貴的包包遞還給他,難為情地說:“謝謝你,這個……你還是拿回去吧,他說得沒錯,我真的不喜歡吃現成的。”

“你不喜歡就扔了吧!”

許章沒有要那只包包,即便是敗了,敗得一塌糊塗,還是那麼傲氣。

等許章走遠了,前臺那位收銀員感慨萬千地對吳夢說:“許先生有空的時候,經常會來這坐坐,但每天那麼多美女在這進進出出的,從來沒有誰能吸引他的注意力,你是第一個,可惜呀……”

說著,她欲言又止。

吳夢好奇地問:“可惜什麼?”

“錢都不是萬能的,但神奇的館長絕對是萬能的,從他遇上館長的那一刻起,失敗已經註定。”正說著,看到柳葉飛走了過來,收銀員臉上那抹感慨表情很快又變成了甜美的笑容,關切地問:“真的不要進去洗把臉嗎?”

“你們都是我的天使姐姐,如果你肯親自幫我洗,那我必需洗。”

柳葉飛笑眯眯調侃著,才說完就被吳夢拽著離開了包包店。

到了街上,吳夢去小賣店買了一瓶礦泉水,沾溼了紙巾幫柳葉飛把臉上的血漬擦乾淨,並埋汰著:“你是不是見了個女的就邁不動腿?”

“開什麼玩笑,我也是有節操的人好吧。”柳葉飛仰著臉任她擦,又道:“那包包咋處理?不會是真想帶回去吧?我跟你講,情敵送的東西,我是絕不會讓它進我家大門的。如果你真喜歡那玩意兒,咱現在就回去重新買一個,小爺給錢。”

“誰是你情敵,不要臉。”

“你有權力拒絕我的一片真心,但我也有權力死皮賴臉。所有對你圖謀不軌的雄性生物在我這都是情敵,被我逮住,絕對的,能踩多扁就踩多扁。”

“懶得跟你廢話,別動,這還沒擦乾淨。”

“說,這包咋處理?”

“這包包值十幾萬呢,當然是還給他啊,回頭交給快遞公司送過去就好了。”

“就衝你這點節操,小爺我必需告訴你一個真相,有一種人,不需要吱聲,也不需要太多的裝飾陪襯,只需往那一站,光是氣質就可以折倒一大片,那種人說的就是你。”見吳夢不以為然,柳葉飛又咧嘴笑道:“我承認,今天我贏得很僥倖,許章能一眼就看上你,是真有眼光,那實力不是吹的。不過,以後我會努力的,再有下次,我一定贏得實至名歸,絕不讓你失望。”

“別光說不練。”

吳夢淡淡地回了聲,轉身往回走。

或許都很享受這一刻的和諧與美好,從起點到停車點,也就隔了三四條街而已,倆人竟然從白天走到了黑夜。直到街邊霓虹璀璨,他們還在路上悠閒地漫步著,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關於未來的美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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