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蒙真果沒了,大家已經沒有再鬥下去的興趣,甚至連羲皇那個暴殄天物的傢伙都懶得去收拾。
贏祖不聲不響地走了,大概是怕被圍攻。
和尚也走了,臨走時阿彌陀佛地嘆息著:“多好的東西,就這麼沒了,唉,下次不知道要等幾億年。”
盤古也拋下一句:“我還是回我的蛋殼裡繼續睡覺算了,你們誰也別來騷擾我。”遁失在混沌中。
最後就乘羲皇坐在柳葉飛面前。
儘管眼前一片混沌什麼也看不到,但柳葉飛感覺得到,羲皇那家夥正睜著一雙老花眼在望著自己,而且,那家夥好像有話要說。
柳葉飛問:“第一次露臉就這麼跩,你就不怕我們四個聯手揍你一個?”
“怕。”
羲皇坦承地回道。
柳葉飛又問:“那你還亂來?”
“呵呵,可最後你們不是沒揍我嘛。”羲皇道:“這恰恰說明我的判斷是正確的,一旦希望破滅,你們誰也沒興趣再打架。”
“萬古寂寞,萬古寂寞啊,都是寂寞惹的禍。”
“睡著了就不寂寞。”
“難道再去睡個幾億年?等下回再爭的時候,你又冒出來一掌滅了鴻蒙真果,然後大夥繼續睡覺去,這樣……無限死循環?”
“所以,再睡也沒意思。”
“那你剛才亂放什麼屁?”
“為什麼不換個角度去思考呢?”羲皇道:“既然用睡覺的方式去解決寂寞不是那麼理想,那麼,大家肯定不會真的回去睡覺。”
“你這是幾個意思?說明白點。”
“猜猜盤古現在在幹嘛?”
“呃!我看不用猜了……”
柳葉飛被遠方突然綻放出來的一個神光深深地震撼了一把。
也不知道盤古那家夥從哪弄來的斧頭,正手持神光熠熠的巨斧站在混沌中心,強壯的身體在瞬息之間暴長千萬丈,像個頂天立地的巨人一般屹立於混沌中內,突然一聲大吼:“破!”
斧刃之光呼嘯而出,令混沌驚潮,眾生悚目。
這無邊的混沌世界如果是一隻雞蛋,那麼,那勢不可擋的斧刃之光無疑是世上最鋒利的那把刀,一刀切出去,雞蛋註定會一分為二。
“初一!小心……”
寧初一受了重傷,她是肯定無法抵擋這開天神斧的分割力量。
在她被呼嘯而來的斧刃之光嚇得瞠目失魂的一剎那,柳葉飛本能地飛撲在她身上。還好有驚無險,最終搶在斧刃之光從她身上劃割而過的那零點零一秒之前,帶著她險險地避開了一劫。
柳葉飛帶著寧初一躲回了那個獸殼中,飛瞳也跟了過來。
這時柳葉飛才猛然想起來,還有一個靈兒在外面,正想殺回去,才邁動步子就被寧初一拉住了手,她緊張地問:“你幹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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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師尊。”
“找什麼找,她早就跟贏祖走了。”寧初一道:“人家都已經不記得你是誰,只認贏祖那個所謂的哥哥,用不著你去操心。”
“那她也是我師尊。”
“可你卻想做楊過,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寧初一從身後緊緊抱著柳葉飛的腰,任性道:“我不許你去!”
“……!”
柳葉飛哭笑不得地呆立在原地,回想起她這九千年的默默守護,不禁想問自己究竟該用什麼樣的理由去找別的女人?
可是靈兒……她真的是別的女人嗎?
她之所以會入輪迴,變成靈兒,那是因為……想著想著,那種久違的心痛感又一次湧上了柳葉飛的心頭,令他難以消受。
寧初一突然又道:“老公,我冷……”
“……!”
柳葉飛摸到摟在自己腰前的手,不由得又是一陣心驚,她的手居然真的好涼,大概是失血過多的緣吧。柳葉飛轉身抱起她,將她平放在虛空中,道:“好了,我哪也不去,就在這陪著你。”緩緩往她體內渡入一掌靈氣。
不一會和,有微光透入獸殼中。
飛瞳站在獸殼外面興奮地喊道:“東皇,混沌破了,被分成了兩半!”
“看好那棵濛鴻造化樹。”柳葉飛吩咐道:“有情況立刻通知我。”
飛瞳回道:“好的。”
被一分為二的混沌世界像傳說的那樣,被盤古一斧劈開之後,一塊上升,演化為天,一塊下沉,演化為地。然而,這個初始的世界並沒有星辰日月,也沒有山石草木,只有一棵鴻蒙造化之樹生長在大地上。
接下來卻不像傳說中的那樣。
“想當初,我用自己的血肉去演化萬物,可最後……萬物卻背叛了我,我再也不會那麼傻了,絕不犯傻。”盤古悟道。
他提著開天神斧走到那棵鴻蒙造化樹前面。
羲皇從地裡鑽了出來,抖落身上的混沌黑塵,問:“你真捨得砍了這棵樹?”
“為什麼不砍。”盤古道。
“砍了它,以後就誰也沒機會吃上鴻蒙真果。”羲皇提議道:“要演化萬物,不一定非要砍這棵樹做材料,我們還可以想別的辦法,比如……”
“比如我繼續犯傻,然後你們坐享其成?”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大家一起犯傻,一起享受鴻蒙真果。”
“行啊。”盤古伸手道:“別光耍嘴皮子,只要你把的眼珠子摳出來演化成太陽和月亮,我就信你。”
“這個……”
“捨不得了吧?你羲皇是什麼人,我懂。”
“我不是你們想象中的那種人。”
“那你倒是把太陽和月亮貢獻出來啊,不就是摳一對眼珠子嗎?我就不信它真的有那麼難。想當初,和尚為了感化東皇,連腦袋都捨得割。羲皇,不是我說你,跟人家比,你真的弱爆了,對不起那個皇字。”
“我有說我不捨得嗎?”
“那你倒是摳啊!”
“摳就摳!!!”
“摳!”
盤古把手一伸,靜等太陽和月亮。
氣急之下的羲皇同學剛剛把雙指插到眼皮子上,突然又縮了回來,後知後覺地笑問:“盤古,你真當我傻還是怎麼著?我貢獻了太陽和月亮,到時你們不貢獻山川草木怎麼辦?”
“孬皇,閃開點,別耽擱我砍樹!”
盤古一手將羲皇推開。
羲皇站後面喊道:“砍吧砍吧,造化樹就這麼一棵,三千大道之本。砍了它,大家的造化一起消失,做個普通的小仙也不錯,免得以後一個看誰不順眼,打起來又是滅天滅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