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還喝過一口血，你要是不認這交情，老衲今天就不走了。”無眉老和尚賴在天魔殿前盤腿坐了下來。
在虛擬的西遊世界裡。
有個胖和尚常說“你這潑猴……”對猴哥的無賴精神表示無以憤慨，如果讓猴哥看到無眉禿禿這副賴相，不知道作何感想。
反正贏祖是不會說“你這禿禿”，他不喜歡耍嘴皮子，也不喜歡跟一個和尚浪費自己的時間，儘管時間很寬裕，多得每天都不知道該怎麼去打。他轉身直接對手下說：“把這老家夥扔出去。”
“是！”
殿前兩個魔將應聲領命。
無眉老和尚很快被這兩個魔將架著左右腿抬了起來。
“阿彌陀佛，你們天魔谷的待客之道如此這般的野蠻，不怕被天下神魔取笑嗎？贏祖，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咿呀！輕點……”沒等他說完，倆位魔將合力一拋，他的身體就像只鉛球般被丟擲門外，摔在一片浮雲上。
等他爬回來的時候，天魔之門已經緊閉。
他無奈地搖了搖肥胖的腦袋，一聲嘆息，扭頭又望著遠方盤古聖境的方向，尋思著要不要反其道行之，乾脆勸盤古妥協。
仔細想想，他又一次搖頭嘆息，覺得不可取。
夢中三勸柳葉飛，一點用都沒有。想從平陽公主那切開一道悲憫蒼生的口子，卻被柳葉飛搶先一步把她帶走了。現在規勸贏祖也被扔了出來。
難道這真的是天意？
想著想著，他再一次搖頭嘆息。
真希望柳葉飛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那只潑猴，那樣，任他金箍棒耍得再狠也沒什麼好擔心的。畢竟，猴子只是一隻猴子，不聽話了可以關起來，可惜那家夥不是猴子，而是身具十幾道造化的太古三皇之一，業位還在自己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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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盤古聖境糾結好一陣，無眉老和尚還是朝那個方向飛了過去。
此時的盤古聖境。
金光璀璨的地書正攤懸在傳聖道臺，盤古坐在書頁上，在他前面站著諸神，其中包括位列班仙最末位的、永恆世界飛昇者南宮蘇水在內。由此可見，當年九重神域被柳葉飛從下到上大掃蕩一圈之後，真的沒剩多少角色。
要不然，盤古同學的講座哪輪得到小小末仙來聆聽。
盤古說：“我知道，你們每個人都在背後怪我，怪我操縱了你們的命運，可事實上真的是這樣嗎？”
說著，他稍作停頓，目掃諸神。
見諸神都端正姿態認真聆聽，他繼續道：“每個人的命運軌道都是自動生成的，且是變化莫測的，就好比一個人走到了三岔路口，往左是生，往右是死，最後是生是死由取決於他自己的選擇，而非地書的安排。”
深淵之子突然壯著膽子問：“那地書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盤古的目光瞬即落在他身上，與深淵足足對視了有半分鐘，見對方始終沒有什麼要補充的，鬱悶地問：“你真的不明白嗎？”
“請聖帝賜教！”深淵硬著頭皮問。
“正因為你不明白，所以你飛昇萬年還是三流小仙。”盤古淡定地說：“在你心裡，你覺得巫祖忘川死得有點冤，但巫祖是被地書寫死的嗎？錯，是被東皇帝子一劍殺死的。”
他的目光又落回諸神身上，繼續道：“聞道有先後，世人誤解我，我可以理解。但你們這些人，身為天地秩序的維護者，是不是應該多動動腦子？聖姬仙隕，你們成了沒人看管的野仙，這麼快就忘了自己的神諭職責？”
繞了一大圈。
他最後也沒說地書存在的意義是什麼，反倒把諸神鄙視了一遍。
諸神黯然頓。
這時天外傳來了一聲洪亮的“阿彌陀佛”，諸神扭頭望去的時候，無眉老和尚已經飛到眼前，他落腳雲沉霧繞的道臺正前方，朝盤古聖帝施了一禮。
“老祖免禮。”盤古道：“你來得正好，諸神不明天下大亂究竟是誰的過錯，你來給他們開導開導。”
“阿彌陀佛。”鯤鵬老祖立奉單掌，挺腰道：“老衲不過一糊塗和尚，哪能辯明是非對錯。老衲今天來這是有一事不明，想請教聖帝。”
“請說。”
“當初，東皇帝子為恕己罪，曾獻出十七道造化解救滅世之災，聖帝也曾答應過他，會讓吳夢等人重生，不知聖帝是否已經兌現承諾？”
“這重要嗎？”
“重要。”
“怎麼個重要法？”
盤古聖帝的聲音雖然變得冷漠了些。
鯤鵬老祖不畏不懼地回道：“若她們已經重生，老衲可以代為下界傳話，告訴東皇帝子真相，或許能終結天下亂象。”
“你這是在指責本座沒有遵守當初的承諾，所以導致了今天的災難。”
“老衲不敢。”
“你無聲潛入夢，被人抽了三鞭再訪天魔谷，被人抬著扔出門，當本座不知嗎？”盤古輕淡一笑，道：“你處處碰壁，在魔物面前憋聲吭氣，現在到了本座這反倒大膽起來，這就是你萬萬年所悟出來的慈悲之道？”
“阿彌陀佛。”
鯤鵬老祖不爭不辯地回道：“恕老衲修為尚淺，還不曾悟到何為慈悲。”
“夠了！”
盤古聖帝突然大顯聖威，怒言斥止。
鯤鵬老祖卻沒有閉嘴。
他鎮定地說：“再問一事，聖帝若能替老衲釋疑，老衲自然離去。”
“說！”
“為什麼會有神魔之分？”
“天地有黑白，人間有正邪，天界自然有神魔之分。”盤古聖帝納悶地反問鯤鵬老祖：“你是不是吃齋吃傻了？”
鯤鵬老祖認真的想了想，後知後覺地嘀咕著：“原來如此。”驀然又追問：“那聖帝用什麼樣的道德標準去界定神魔的區別？”
“自有天道界定。”
“可是老衲記得曾經有人說過：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你來找茬的是不是？”盤古聖帝突然翻臉，怒道：“老禿驢，我已經忍你很久了！你不要以為你的名字不在地書中我就拿你沒辦法，你若再跟我胡攪蠻纏，我真的會讓你明白什麼叫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阿彌陀佛，老衲退了便是。”
鯤鵬老祖轉身飛走了，可盤古聖帝臉上那抹不悅之色卻沒有褪下來，恰恰相反，它變得越來越濃，像渾沉密雲一般。
目送老禿驢消失在視線中。
盤古突然道：“天下大亂，禍起東皇，也該給他一點警告了，好讓他明白明白逆天違道的代價，你們誰願下界清剿蓬壺島？”
聞言，諸神無不低下腦袋，沉默著。
盤古將目光落在深淵之子身上，道：“深淵之子，東皇雖然曾有恩於你，可你的女人前後兩次都因他而死，你可真能忍。”
“……！”深淵滿頭黑線。
盤古又將目光掃向南宮蘇水，令道：“南宮蘇水，說起來你與東皇的交情也不淺，還曾為他盜取玄靈藻，去贖罪吧，協助深淵踏平蓬壺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