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鎮到紅溪溝的距離是四五十裡,取個整數,算五十裡,也就是25公里,假如以5kmh的步行度來計算的話,柳葉飛他們要徒步五個小時才能到達目的地。這同時也意味著,要想在天黑前趕到紅溪溝目的地,這一路上,柳葉飛不能有半點掉鏈子的意外生。

柳葉飛跟成吉思汗一合計,花大價錢到鎮上租了一輛越野吉普車。

一路上由野路子車神成吉思汗親自駕駛,越過塌方地帶,改小道曲線前進,不過,這樣一來,原定路線圖被拉長了好大一截。

柳葉飛以為小白會負責打瞌睡,畢竟那家夥昨晚被綁在樹上吹了一晚的西北風,理論上來講都應該養精蓄銳。

結果嚴重低估了小白的精神值。

吉普出之後,這傢伙特亢奮,廢話也特多。他一會對吉普不滿,說減震效能比不上他的悍馬一會又對成吉思汗的車技不滿,說雕哥老往溝裡帶,顛到了他的小心臟一會又擔心著窮山惡水出刁民,問遇到了野人咋辦……把成吉思汗給煩躁得,直接停車把他綁成一隻粽子扔在後排,並封上了嘴。

對於雕哥的仗義之舉,柳葉飛只想說四個字幹得漂亮!

小白真的是太吵了。

所以,當小白在後排嚕著嘴嗚呼請求幫忙的時候,柳葉飛乾脆爬到了前排副駕駛位上,鳥都懶得鳥他。

“就為了那幾種動物類中藥,費這麼大周張,值麼?”半道上,成吉思汗犯起了嘀咕。

柳葉飛笑問:“如果前面有一條虎鞭在等著你,你覺得值不值?”

一聽到虎鞭,成吉思汗屁都不放一個,直接換檔,提前進。不過,這崎嶇的山路真讓人有點難以消受,小吉普就跟一個喝醉了酒的醉鬼一樣,深一腳淺一腳地在山溝裡奔跑著,誰也不知道下一步會不會陷泥潭裡拔不出來。

為了抵抗這一路要人命的顛簸,柳葉飛眯起眼睛,以淡定應付著。

眯著眯著就睡著了,然後也來不及做一個美夢什麼的,突然就聽到一聲高八度的驚呼:“不要啊!!!!”再接著就是“砰”的一聲巨響,吉普車一頭撞在樹上,粗大的樹幹直接被撞斷,砸在車頂上。

成吉思汗魂不附體地愣坐在駕駛位上,沒緩過神來。

柳葉飛毛骨悚然地呼了口氣,下意識地去推車門,打算下去看看。一隻手突然搭他肩膀上,驚呼:“還敢下車?你知不知道剛才撞到了什麼?”聲音是後排的白居易出來的,這傢伙嘴上的膠布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撕掉。

柳葉飛驚訝地問:“撞人了?”

這時,被卡住的車門咔吱一聲被推開,成吉思汗跳下了車,他環顧著周圍掃了一圈。柳葉飛也跟著下車,這時才看清周圍有多荒涼,除了他們三個之外,沒有半個活物,也沒血跡,虛驚一場。

柳葉飛納悶地問成吉思汗:“好端端的怎麼會撞樹上?”

“我剛才看到一個白影飛過去,以為……”說著,成吉思汗抹了把虛汗,又道:“可能……可能是我花眼了。”

“那我也看到了,你又怎麼解釋?”白居易從車上伸出腦袋來,道:“有些東西由不得你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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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撞鬼了?”

柳葉飛看看成吉思汗,又看看白居易,倆傢伙都擺出一副心驚肉跳的樣子,沉默著不吱聲,柳葉飛也是醉了。柳葉飛無語道:“大白天的,撞鬼就撞鬼吧,現在,我們是不是應該先把樹挪一挪,繼續上路?”

等他們把砸在車頂上的樹幹挪開後,計劃又有新的變化。

繼續上路上不可能的了,吉普車已經被砸出了脾氣,折騰好一陣,連火都打不著。柳葉飛是十分不願意在這種荒山野地裡過夜的,但是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趕在天黑前生一堆篝火,無疑是明智的選擇。

後來的好長一段時間,他們三個就這樣圍著一堆火,互相傻愣愣地感慨著。

很鬱悶很無聊。

白居易是個思維比較敏感的人,滿腦子都在想著之前那團導致了車禍的白影到底是什麼,並有為此賦詩一的念想。成吉思汗則比較務實,用匕削了幾個箭頭,直接上林子裡打獵去了,三個人的晚餐全指望他。

至於柳葉飛,一直都在找手機信號。

結果一個電話都沒有成功拔出去,不過先後收到了三條簡訊,一條是吳夢來的,問是不是死了,電話為什麼打不通。一條是電視臺程曉來的,問在幹嘛,有沒有空出去喝一杯。還一條簡訊是偉大的騙子來的,通知他中了鉅獎。

柳葉飛現在的心情確實跟中了鉅獎差不多,只要想到今晚要在這這荒山野林裡熬一夜,小心臟就刺激得慌。

柳葉飛點了根菸,問坐在火堆對面思考的白居易:“還在想那個白影?”

“沒什麼好想的,就是一縷冤魂,我敢肯定。”白居易擺出一副了然於胸的姿態,有板有眼地分析道:“如果不是成吉思汗有帝王氣,身上殺氣又重,可以鎮邪,今天我們都活不成。”

“你不去當神棍真是太可惜了。”

“我是認真的。”

“我懂,神經病晚期嘛,從你說遇到薛濤的那一刻起,我已經知道。”

“可我真遇到了薛濤。”

“嗯,然後被騙了個精光,下次再接再厲。”

眼看天色就要全黑,成吉思汗打獵還沒回來,柳葉飛也懶得再搭理小白,抽了根火棍去林子裡找成吉思汗。沒走多遠就聞到一股刺鼻的血腥氣息,這氣息是順著風從前面林子裡吹出來的。

柳葉飛正尋思著,難道雕哥打到了大動物?

想著過去看看怎麼回事,腳下突然有人小聲喊:“別過去。”柳葉飛低頭一看,嚇了一大跳,這大冷天的,成吉思汗居然偽裝成一個雪人匍匐在雪垛子後面,不仔細瞧都現不了。

柳葉飛蹲下來問:“什麼情況?”

“白影殺了一頭麂子。”成吉思汗摒著呼吸說:“我在這盯了半天,現在都還沒看清楚那個白影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度太快了。”

“真不可思議!”

柳葉飛把火把舉高了一點,定睛一看,隱約可以看到前面不遠處的雪地裡躺著一動物屍體,鮮血淌紅了一地。麂,是一種跟鹿差不多的動物,屬於動作比較敏捷的物種,跑起來挺快,要在林子裡獵殺它們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從這點來看,柳葉飛真不敢去想象白影的度會快成什麼樣。

柳葉飛好奇地問成吉思汗:“你覺得白影會是個什麼東西?”

“不知道。”成吉思汗頗為謹慎地說:“再等等看,看白影會不會出來收屍,如果不出來,到時我們正好撿現成的。”

說到撿現成的,柳葉飛的肚子跟著咕嚕咕嚕地叫了起來,真有點餓。

大概等了四五分鍾,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但白影始終沒有再出現。柳葉飛正想跟成吉思汗商量一下是不是該去收繳麂子的時候,篝火那邊突然傳來白易叫的呼叫聲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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