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哪座山下來的？”
“山西五臺山。”
中年男老實地回答著，從被吳夢一掌打殘之後他就沒敢大聲叫嚷過，好像脊樑骨被人拿住了一樣，挺不起來，一直低垂著腦袋。
吳夢一個鄙視瞪了過來：“你怎麼不說你是從八寶山來的？”
吳道子愕然一愣，扭頭弱弱地問：“八寶山在哪？”柳葉飛也一臉懵逼地望著吳夢，納悶道：“人家從五臺山來的有問題麼？”
小雨突然把手攏到柳葉飛耳邊，小聲地嘀咕了兩句。
柳葉飛巨了個汗，用腳輕輕踢了兩下跪趴在前面的吳道子，鄙視道：“大叔，這就是你的不厚道了，欺負我不是佛祖的虔誠信徒是不？難道我連你是不是禿子也傻傻分不清？”
“我真的是從五臺山來的。”吳道子欲哭無淚地苦笑著：“山那麼大，誰規定只能讓和尚們據為廟宇？”
“嗯，有道理。”柳葉飛又問：“對了，你說你叫那個什麼來著？”
“雷仁。”
“嗯，雷人大叔，庭審正式開始了，請跪端正點，謝謝配合。”柳葉飛把雙腿盤到椅子上，夾著根菸吞雲吐霧地問：“你知道我是誰麼？”
“大概猜……猜到了……”
雷仁戰戰兢兢地低著頭，不敢直視柳葉飛的眼睛。
柳葉飛笑道：“別怕，我不喜歡欺負男人。我就是有點好奇，你哪來的底氣跑我家裡來砸場子？”
“我……我以為你浪得虛名……”雷仁忐忑地說：“再加上那個女殭屍的問題，我被人一慫恿，就……就找這來了。”
“被人慫恿？誰啊？”
“一個道友，他跟我打了個賭，如果我能戰勝你，他就輸我一枚晉階丹。”
“誰啊？”
“我只知道他姓李。”
“你也是個奇葩，為了一枚晉階丹，送了一隻手。”柳葉飛問：“還追殺那個小殭屍不？”
“正邪不兩立！”雷仁斬釘截鐵地說：“我這次下山就是想除魔衛道，如果讓我再次碰到她，她休想再從我劍下逃走。”
“如果我要護短呢？”
“那……”雷仁想了想，一咬牙：“我還是要殺她，這是修道人的天職。”
最後這一句，驚到了柳葉飛。
也驚呆了柳葉飛身後的江南小雨，還有桌餐那邊正在往嘴裡扒飯的一幫兄弟姐妹們，一個個都把腦袋轉了過來，別提有多樂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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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個奇葩。”韓小美眯縫著眼笑喊著：“那個誰，雷人，你就不怕你前面那位審死官一巴掌把你拍死？”
“雷人哥，別怕。”寶寶鼓勵道：“你只管揮出小公牛的精神往死裡鬥，懟死你前面那家夥。等你兩腿一蹬之後，我出點血，自掏腰包幫你選塊風水寶地，敲鑼打鼓地幫你來個風光大葬，絕對不會虧待你。”
雷仁扭頭瞧了瞧金寶寶。
又回頭望著笑而不語的柳葉飛，心裡直悚，兩百多年了，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詭異的笑容。不過，這兩百多年的歲月裡，他有19999年是宅在山洞裡足不出洞，見過的笑臉十根手根都數得過來。
雷仁定了定神，糾結地對柳葉飛說：“我是道士，她是殭屍，我遇到她要是不捉她，那就有違師訓，對不對？可是，我同時又是一個小道士，而你是一個真大仙，你要護短的話我肯定也活不了，對吧？”
柳葉飛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雷仁商量著說：“要不……你看這樣行不？將來我捅了她一劍，你也捅我一劍，我捅她哪個地方，你也捅我哪個地方，不能多捅，也不能捅偏，至於死不死，那就各安天命，這樣是不是公平一點？”
飯桌那邊突然傳來“噗”的一聲。
柳葉飛扭頭一瞧，還真有點意想不到，向來冷靜得像天上那輪月亮一樣高冷的夢妖，居然把持不住笑穴，噴了對面佗神一臉的菜湯渣子。
佗神淡定地往臉上抹了一把，感慨道：“夢夢，我想不到你居然會用這種方式替你老公報仇，你到底是想削他還是不想削他？難道我幫了倒忙？”
“佗神，我……”
沒等吳夢來得及解釋，柳葉飛果斷插了一嘴：“老婆噴得漂亮，逮住機會再來一個，今晚我給你全身按摩！”見吳夢夾起一塊雞腿飛砸過來，柳葉飛腦袋一甩，妥妥地用嘴接住，道：“謝主隆恩！”
什麼叫臭不要臉，天下無敵？
當看到全場崩潰無語的表情時，柳葉飛知道，自己已經把這一招揮到了巔峰境界，絕對是前無古人，估計以後也不會有來者。
柳葉飛一邊撕咬著雞腿，一邊問饞得肚子咕咕叫的雷仁：“想吃不？”
雷仁咽著口水點頭，感慨萬千地說：“不瞞道友說，我是真的餓了，從下山到現在，還沒真正地吃過一頓飽飯。”
“這槽點我喜歡，說來聽聽，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雷仁百思不得其解地說：“直到現在我也沒搞明白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我身上帶的道光通寶居然買不了東西，還有銀兩，雪花花的白銀，拿出去買包子，居然被人當石頭一樣往臉上砸回來。”
說著，雷仁又是一陣搖頭，感慨萬千地說：“現在的人真是太傻了！有銀兩都不知道賺。”
雷仁見用柳葉飛不接話，還有周圍那些人，在吃的，不在吃的，都用古怪的眼神看著自己，頓時感覺到十分不處在。
他忐忑地問：“我……說錯話了嗎？”
“沒有，恭喜你，成功戳中了大家無語問蒼天的啞穴。”金寶寶裝了一碗飯給他，怕他左手拿不了筷子，還特意給他配了一個湯勺，微笑道：“你這傢伙太有趣了，我喜歡，以後留這給我當保鏢吧，我養你。”
“咳咳！”柳葉飛清咳兩聲，提醒道：“本大人還沒審完了，別急著情。”
“你才情，你全家都情！”說完，寶寶轉身朝餐桌走去，又賠著笑臉對吳夢說：“夢夢，你除外。”
柳葉飛懶得答理寶寶那個二貨，問正在勺飯往嘴裡送的雷仁：“你們那個圈裡有多少人？”
“什麼圈？”雷仁納悶地望著柳葉飛。
“就是……”柳葉飛糾結一陣，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個詞，呼道：“小雨，你問。”
小雨上前道：“他的意思是說，你們那些長年隱居在洞天福地中修練的人，大概有多少人？”
“哦，你說這個啊。”雷仁恍然大悟，想了想，道：“具體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聽那個李道友提起過，他們好像有個叫仙盟的微信群，所有道友都在裡面玩，我不知道微信群在哪，所以沒去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