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柳葉飛睡得特踏實,自從擺脫小屁孩的標籤學會思考以來,從來沒有這麼舒坦過,這就是自信帶來的神奇力量。

催眠師還是那個冒牌的催眠師,但很快將升級為冒牌2o版。

柳葉飛簡單籌劃了一下,等佗佗把那個老頭子的病治好,不說多的,少說也要宰他個三五萬診金。到時有了那筆錢,先買個新手機,並且必需比iphone6高階大氣上檔次。

而比這個更重要的事情,是有了這筆錢做後盾之後,佗佗的身體可以調理到位,徹底擺脫死神的威脅。

那麼,接下來小白鼠的實驗工程也該一步到位。

將來一旦破解了太極吊墜的終極奧秘,可以隨心所欲地掌控它,神器在手,快樂的未來都不需要動腦子去奮鬥。

柳葉飛做了一個夢,夢到睜開眼睛就忙著數錢,閉著眼睛還是在忙著數錢。

一天,看到心目中的女神為了上頭條而跟戲中女一號施展各種撕逼手段,他一麻袋炒票直接砸小編面前,然後輕撫小編亂得像鳥巢一般的小腦袋,低調地說了一聲:“兄弟,給自己放個假吧,這個星期的頭條哥買斷了!”隨後,助紂為虐的成就感化為放肆不羈的豪笑聲充斥著整幢褲衩大樓。

等他開著豪車正準備去迎接女神感激涕零的擁抱時,天邊突然雷聲震野。

下一秒,他就想撕了佗佗。

睜開眼睛就看到佗佗站在床前,左手拿著一不鏽鋼大碗,右手拿著一不鏽鋼勺子,一個勁地敲著,別提有多賣力。

“你有病吧!”柳葉飛鬱悶地望著華佗。

“正在積極治療。”華佗又湊近猛敲幾下,刺耳的噪音直接滅了柳葉飛的抗議情緒。華佗一本正經地提醒道:“現在是農曆十月初八上午十點整,你好像已經整整睡了24個小時!這都不是關鍵,關鍵是你剛才究竟夢到了什麼?笑得那麼yin蕩,怎麼叫都叫不醒。”

柳葉飛故作嚴肅地回道:“我心目中的佗佗,絕對不是個八卦佗。”

“……!!!”華佗無語。

“我突然想到一個很嚴峻的問題……”柳葉飛跳下床伸了個懶腰,然後邊做轉體運動邊道:“如果將來我們達了,鈔票多得數都數不過來,而我的小腰子卻不給力,那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悲催境界?”

“等你達了再說吧,現在就有個美女在外面等你。”

“這玩笑一點也不刺激。”

“真的是個美女,完美尤物。”

“佗佗,不是我說你,你這人真的很沒職業精神,我說過這兩天不接客的,你怎麼還亂放人進來呢?”

話沒說完,穿著四角花褲衩和白背心的柳葉飛已經一溜煙地跑了出去,留下一臉鄙視的華佗站在原地。

快到前廳的時候,柳葉飛又收住了腳步,轉身往洗漱間跑。

想到對方是位美女,他破天荒地注意到了自己的形象問題,牙齒刷了兩遍,頭梳換了七種造型,最後才噴上膠確定下來,末了還精心地修了一下指甲,把最能塑造身材的那套時尚休閒裝穿了起來。

在前廳等待的女子,正百無聊賴地觀賞著窮徒四壁古建築,聽到後門傳來腳步聲,她下意識地扭頭望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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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望,望得柳葉飛心裡五味雜陳,再也無法往前邁進。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就好比有股狂暴的妖氣撲面而來,然後,整個人就像風中凋零的一片落葉,無聲無息地飄向萬丈深淵,逆天的心裡落差幾乎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不信你看,她拉著一個行禮箱,腳穿平底休閒鞋,黑白混色的連衣裙上沾滿了血漬和汙泥,好像剛在混亂的菜市場跟人大戰過三百回合,長凌亂得一塌糊塗,臉頰也汙髒得令人不忍直視,不剩半寸乾淨的皮膚。

橫看豎看,不論從哪個角度看,渾身上下都散著一股濃烈的難民氣息。

如果非要從她身上挖個亮點出來,好吧,她體形勻稱,特別是上圍曲線,很具立體感,很有視角衝擊力。

但是,柳葉飛覺得佗佗的審美標準真不應該這麼低俗,衡量一個女人是不是個尤物,怎麼能只看人家的胸圍呢?明明……明明應該加上臉蛋!

“找我什麼事?”柳葉飛揣著一顆崩潰的小心臟往椅子上一躺,雙腿高高翹在桌面上,點了根菸,心道:“佗佗,你已經病得無可救藥了,這次連哥也拯救不了你。”

“你好,我叫吳夢。”

“直接說事。”

“催眠。”

“很抱歉,請回吧,這事我幫不了你。”

“我知道你叫柳葉飛,也知道你的能力。”吳夢直言道:“前幾天有個叫白靜的女人來找過你,被你催眠之後,回頭就忘了自己是誰,然後被她老公順水推舟送進了精神病院,這事你否認不了。”

“敢情你來這找茬的是吧?!”柳葉飛指著她的鼻子警告:“不要胡說八道,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把白靜催成了神經病?你知不知道,現在我可以告你誹謗!”

“大師,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幾個意思?”

“我剛才說那些話只是急於證明你有能力幫我,如果有冒犯的地方,請見諒。”吳夢如實道:“今天我來這的目的是希望你能幫我催眠一次,我想忘掉過去的所有事情,求你幫我一次。”

柳葉飛再次仔細打量她。

呃,身材是好,但這副凌亂汙髒的模樣兒還是看不出究竟美在哪。不過,她的誠意倒不像是假的,感覺得出來,這是一個有故事的女人。

沒故事的人不會像她這樣,憔悴的黑眼圈圈著迷茫的瞳孔,瞳孔中隱約散著一種叫做痛苦的東西,估計惡魔見了都要為之扼腕,然後長長地嘆息三聲。

看在她這份誠意的份上,柳葉飛很誠摯地勸道:“吳夢小姐,既然你知道白靜,那應該知道催眠的風險。回去吧,回去洗把臉,好好睡一覺,你還是很美的,關於催眠這件事,我真的幫不了你。”

吳夢沒有撤退。

她把精緻的手提箱搬到桌面上,熟練地開啟箱蓋。

有那麼一瞬間,柳葉飛以為自己又回到了之前的夢裡,一時緩不過神來。他看到,皮箱裡裝的全是紅豔豔的現鈔,一捆一捆的,碼得整整齊齊。

“幫不幫?”

吳夢拿出兩疊現鈔砸在桌面上,倆眼睛一直盯著柳葉飛,看得柳葉飛心裡直咯噔,直痛苦,匆匆把腦袋低了下來。

為了表示自己很淡定,柳葉飛順勢點了根菸。

“幫不幫?”

見柳葉飛沒吱聲,吳夢又連著拿出好幾捆現鈔砸在桌面上,聲調也提高了一個檔次。

柳葉飛用眼角餘光偷偷掃瞄著臺面上的現鈔,立馬感覺自己的抵抗力實在是弱暴了,瞬間有種想撲過去的衝動。如果一捆是一萬整數的話,數數正好是十萬!十萬啊!這得裝多少次神棍才能坑到這十萬!

在這個世界上,有什麼人會跟錢過不去?

答案只有兩個字傻冒。

不管是過去、現在、還是在遙遠的未來,柳葉飛一直堅定地認為,傻冒兩個字永遠都不可能出現在他的人生字典裡。原因很簡單,他一直視財富為親爹,而他,也打算一直當個為親爹鞍前馬後、兩肋插刀的大孝子。

沉默片刻後,柳葉飛把半截菸屁股扔在地上,狠狠地擰了一腳。

正當他準備接單的時候,有些急躁的吳夢美媚突然將任性揮到了巔峰境界,那股子狠勁一迸出來,整箱錢全倒在桌面上。

“幫不幫!”

“……!!!”

這一招徹底把柳葉飛搞殘了,兩腿一軟,就差沒給人跪下。

別說是他,就連站在後面的華佗都看傻了眼。

倆人這輩子還從沒見過這麼多現金,電視裡看到的不算。這些錢堆在桌面上就像一座小山一樣,那叫一個勾魂攝魂。

“我今天來了,就沒打算裝著記憶回去!”吳夢對柳葉飛說:“如果你能讓我忘掉過去所有的事情,這些錢都是你的,我一分都不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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