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柳葉飛跟許玲瓏吻別後準備登機。

白居易突然一個閃電竄了出來。

他將柳葉飛拽到直升機的屁股後面,萬分焦急地說:“親哥!我叫你親哥行不?別去找我媽。你去了也沒用,她頂多告訴你玄丘國是個什麼地方,然後你該抓狂的地方還得抓狂,她不會告訴你怎麼去那個地方。”

“這個不勞你費心,拜拜了您。”

“別呀,打虎不離親兄弟,我是不是你兄弟?你的事是不是我的事?”小白死死地拽著柳葉飛,認真道:“真的,相信我,你去找我媽也沒用。但是我知道去玄丘國的方法,只要你帶上我,我保證一路罩著你。”

柳葉飛笑而不語。

當年,從永恆世界逃出來的四個魂系職業者,司命師無央、煉藥師北鼎,造物師瑤姬,三個人早已經塵歸塵土歸土,所用魂器也都傳給了各自的繼承者。尤其是煉藥師北鼎,他的師傳藥鼎都已經傳到了第三代,成了華佗的魂器。

那一代人,現在就剩魂之幻夢師白思幽還活著。

白思幽的魂器是夜離珠,白居易無疑是最佳的繼承者,也是唯一的繼承者。但是直到今天,她依舊沒有將自己的衣缽傳給小白,甚至連想都沒有那樣想過,寧願小白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平凡人。

這無疑是個偉大的母親。

她用盡自己的一生去保護自己的兒子,將人間最太平、最逍遙、最無憂的日子給了小白,希望小白能遠離刀光劍影。

坦白講,柳葉飛真覺得小白就是個混蛋,有這樣一位親媽呵護著,他卻整天絞盡腦汁地想著怎麼去找刺激。回想自己的一生,人比人真是氣死人,從小沒媽不說,連個老爸都像野生的一樣,沒等自己來得及成年就已經玩起了失蹤。

柳葉飛感慨萬千地勸告著小白:“十年了,兄弟!你也是三十出頭的人了,頭都白成了這樣,能不能好好地跟路遙知馬力結個婚,安分守己地做個遊吟詩人?那樣的日子也挺瀟灑的,幹嘛非得往坑裡跳?”

“如果我能像我媽一樣活個幾百歲,那三十歲的我只是一個小屁孩而已,雖然天生白了少年頭,但絕對沒有空悲切。”

“那意思是你非得跟你媽抬槓?”

“我只是不想做一隻被圈養的大熊貓,難道這也有錯?”白居易引經據典地傾訴著:“貴朝太祖曾曰:鷹擊長空,魚翔淺底,萬類霜天競自由。作為一個有理由、有抱負、有追求的美男子,現在這種平凡我真的是受夠了。”

這番話,說得柳葉飛無言以對。

確實,這個世上沒有幾個人會甘於平凡,不管擁有多少財富,終究會有麻木的一天,心靈上的追求永遠不是財富可以滿足。

尤其是對於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來講。

血灑江湖的瘋狂,往往比躺在黃金屋裡的安逸更能帶來快感,就像李白在詩裡寫的那樣:“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那壯觀的景色其實不是崖壁上的瀑布,而是上窮碧落下黃泉的跌宕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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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號稱詩魔,他肯定也有這種江湖式的領悟。

尋思好一陣,柳葉飛問小白:“你先說說看,你有什麼辦法去玄丘國?”

“不行。”小白倔強道:“你得先答應我,帶我一起去冒險。”

柳葉飛憋著氣回道:“好吧。”

“放心吧,等踏上征途之後,我一定會罩著你的。”小白搭著柳葉飛憂傷的肩膀,運籌帷幄地說:“其實甭管玄丘國是個什麼地方,只要我們能找到時空戒指,嗖的一下就可以穿過去。”

“哪有時空戒指?”

“人間真有一枚,而且近在咫尺,唾手可得。還記得王璐姬嗎?就是躺在百花棺裡的那個睡美人,路遙知馬力的親姐姐。”

柳葉飛點了點頭。

王璐姬,何止是記得這個名字,簡直就是入耳難忘。

當初,白、王兩家要聯姻,而且兩家都特別重視聯姻這個問題,柳葉飛已經揣測過王家的來歷,尤其是對躺在百花棺裡的王璐姬的身份,特好奇。

後來紅溪溝跑一趟,知道了永恆世界的魂系歷史,大概也猜到了七八分。

當年從永恆世界逃出來的魂之造物師叫瑤姬,而王家兩姐妹,一個叫王璐姬,一個叫王璐瑤,最後一個字合起來正好是瑤姬。很明顯,她們倆應該就是造物師瑤姬的後人,這樣一來,也不難解釋白思幽為什麼非讓小白娶王璐瑤。

妹妹王璐瑤是個大肥妹,沒有得到傳承。

如果沒猜錯,那百花棺裡的睡美人王璐姬,應該就是魂之造物師的傳承者。

柳葉飛試探性地問:“你的意思是說,王璐姬有時空戒指?”

“肯定的。”小白興致勃勃地登機,喊道:“走吧,我們先去找路遙知馬力聊聊,關鍵時候我犧牲一下色相,應該可以騙到寶貝。”

“你丫的別太賤了,人家是你未來媳婦。“

當天下午,倆人順利抵達京城王家,出來迎接他們的是那個管天管地還管路遙知馬力嫁給誰的老管家風燭。

白蒼蒼的風燭,模樣上看起來比十年前又老了許多,就算手中撐著一根結實有力的柺杖,走起路來還是顫顫巍巍的。由此可以看出,這位大管家只是一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地球人,經不起歲月的蹉跎。

柳葉飛帶著小白一起出現,令風燭頗感欣慰。

風燭激動地問白居易:“白少爺,可是想通了,決定跟我家小姐結婚?”

小白正想不屑地否定這個糟心答案,柳葉飛偷偷踢了他一腳,他後知後覺地改了心念,硬著頭皮笑道:“風伯,關於結婚那個事……那個事,我確實是有那個打算,都老大不小了,璐瑤在哪?我想跟她聊聊。”

“在後院練功,從這邊進去。”

風燭轉身往右側後門一指,見白少爺一路小跑著進去,心中感慨萬千。

他又回頭望著柳葉飛,謝道:“柳先生被冰封十年,一出來就帶白少爺來王家,這份恩義……咳咳……”

話沒說完,風燭急咳一陣,將風燭殘年的脆弱曝露無遺。

“風伯,快別這麼說。”柳葉飛小心翼翼地扶著他在椅子上坐下,問道:“風伯,要不要我叫華佗來給你把個脈?”

“不敢勞煩華先生。”風燭無悔地說:“生老病死是天道迴圈,我已經到了該入土的年紀,別浪費了華先生的心血。”說著,他又罷了罷手,催道:“你也進去吧,不用管我,以後還望柳先生多多關照我們家小姐。”

“嗯,那我先進去了,風伯,保重身體。”

就風燭目前這狀態,如果任他自生自滅,估計是活不了幾天。一個老管家,為王家操勞了一輩子,也是沒誰了,值得人敬佩。轉身後,柳葉飛還是給華佗打了一個電話,讓華佗過來看看,看能不能幫風燭續個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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