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吳夢在短時間之內應該不會再提催眠的事,柳葉飛一直覺得她是個很聰明的女人,除非有十足的把握讓她在喚醒另一世記憶的時候,一定能抹掉這一世的記憶,否則她絕對不會冒著淪為腦癱的風險去強行催眠。天籟小說

這讓柳葉飛感到輕鬆了許多。

同時,柳葉飛也意識到了一個嚴峻的問題,如果將來讓佗佗來當小白鼠,好像也是一種不人道的表現。試想一下,要是萬一一個不小心把佗佗現在的神醫記憶給整沒了,那醫館還開個毛線。

催眠試驗這檔子糟心事必需得另想辦法。

第二天一大清早,柳葉飛把催眠神器掛在視窗上曬了半小時。

街道裡萬惡的廣播聲又響了,延續了昨天的風格,不厭其煩的宣傳著柳葉飛的不良作風,頗有一種不將他打造成當紅炸子雞誓不罷休的戰鬥精神。

柳葉飛突然想起來,三嬸家裡好像有條體型中等的金毛獵犬。

據說金毛沒什麼攻擊性,性格很溫馴,很友善,而且智商還高,柳葉飛突然腦洞大開,打算把金毛牽過來催一把,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實驗效果。

打定主意之後,柳葉飛先跑雜物間找了一卷膠帶,然後把正在切藥材的佗佗拽了起來,說:“別切了,哥帶你去捕獵。”

一愣一愣的佗佗顯然沒聽明白。

柳葉飛就喜歡他這點,忠厚老實,沒撈明白真相依舊會屁顛屁顛地跟著走。這時,勤勞得像個貼心小媳婦一樣的吳夢從廚房探了半隻腦袋出來大喊:“吃早餐了,你倆又死哪去鬼混?”

由於時間緊迫,柳葉飛沒答理她,帶著佗佗一路小跑。

這個時間點,敬業的三嬸通常會去居委會簽到,而居委會到三嬸家的距離大概有五百米左右。柳葉飛掐指算了下,在三嬸回來之前,最多只有五到八分鍾的作案時間,這意味著必需戰決。

很快,柳葉飛和華佗趕到了目的地。

整條春四衚衕上百戶人家,清一色全是古色古香的老宅子,唯一的區別只是房齡大小與佔地面積不同。三嬸家的老屋屬於那種一進院的經濟適用型,有前院沒後院,不過圍牆挺高的,沒練過輕功的甭想翻進去。

但三嬸有個很好的習慣,如果不是出遠門,大門永遠對人敞開著。

這源於一種對自身工作的認可,在她嚴嚴實實的治理下,她堅信,本街道必需是東方市的模範生,絕不可能會出現偷摸拐騙的異類。因此,她在內院養了一條體型中等的金毛獵犬專職看家,並當親閨女一樣訓練著。

柳葉飛對華佗說:“佗佗,你的任務就在站門口把風,如果看到三嬸提前從居委會回來,立馬請她去隔壁茶樓聊聊人生和理想。”

“哦。”

佗佗簡單應了聲,轉身就盯緊了居委會的方向。

看表情,估摸著這兄弟可能還沒搞明白今天來這到底是幹嘛來著,讓柳葉飛感到納悶的是,這傢伙居然也不問一聲,莫名地體現出了一種絕對服從上級命令的意志力,你說這樣的兄弟上哪找去!

柳葉飛也懶得再囉嗦,抓緊時間展開捕獵行動。

進門就看到金毛匍匐在院裡那棵就快長成精的大棗樹下面。

小金毛不愧是只雌性生物,一看到熟悉的帥哥立馬就站了起來,並搖尾表示好感,一對黑溜溜的眼珠子透著溫馴的目光,表情要多萌有多萌。

這種充滿友愛的表現,讓柳葉飛感到很尷尬,都有點不好意思欺負它。

柳葉飛走過去輕輕摸了摸它的腦袋,壓低嗓門說:“金毛,哥帶你去體驗體驗人類的智慧,別亂叫哈,乖。”然後把事先準備好的膠紙拿了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金毛的嘴給封上。

剛纏一圈,金毛突然悶叫一聲,掙脫了柳葉飛的控制,嘴上還吊著那圈膠紙。

金毛擺開戰鬥架勢,緊盯著柳葉飛,柳葉飛也同樣盯著金毛。

這一刻,柳葉飛不由得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真心想不到小金毛翻臉比翻書還快。它全身金毛都快豎了起來,但想叫又叫不出來,目光中透著憤怒的敵對情緒,無聲中似乎在警告:“你丫的再敢上前一步,信不信我咬你!”

還好它的嘴已經被膠紙纏了一圈,應該沒那麼輕易咬到人。

如果再纏上幾圈,那就更保險了。

柳葉飛尋思著,看來也沒別的辦法了,只能來硬的。但從正面攻擊肯定不理智,搞不好這張白靜的小臉蛋還會被金毛撓上一爪子,必需從後面突襲,先把它的嘴給纏嚴實了,然後再把它的腳給綁上,這樣才萬無一失。

打定主意後,柳葉飛撿了一塊小石子,直砸不遠處的那只狗糧盆。

金毛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過去。

就在這一瞬間,柳葉飛迅從後面撲了上去,野蠻地趴在金毛背上,雙腿死死夾著它的屁股,然後一手抱脖子,一手纏膠帶。

眼看就快要成功制服,突然屋裡傳來一個聲音:“你在幹什麼?”

差點把柳葉飛嚇得魂飛魄散。

柳葉飛抬頭一看,原來不是三嬸,頓時,小心臟又被狠狠地撲了一刀。太他娘的沒道理了,從屋裡出來的居然是派出所那朵疾惡如仇的警花蘇晴,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倆人都難以置信地望著對方。

剛開始的時候,柳葉飛還擔心著蘇晴這妞會藉機狠狠地報復一次,尋思著該怎麼逃過這一劫,後來現好像是自己想多了。

蘇晴的眼裡雖然流露出了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但她腦子裡好像根本就沒有偷狗賊這種想法。她用一種噁心的語氣補充了一句:“真不要臉,連一條狗也不放過!”然後轉身就進屋,又來了句:“以後千萬別跟人說我認識你!”

柳葉飛聽得一頭霧水。

總感覺她這話好像有點不對勁,但又想不明白到底哪裡不對勁。直到低頭看到自己的姿勢才恍然大悟,好像是自己錯位的趴狗動作震撼到了她。

心情是複雜的,也是憂傷的。

柳葉飛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會丟人丟到姥姥家,而且是這種變態的方式丟人,日了狗了!估計這回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說不出的鬱悶。

今天要是什麼都不解釋,心裡會憋得慌,可要是解釋吧,蘇晴肯定也不會信。

等把金毛制服之後,柳葉飛乾脆扛著它到屋門口撂下一句:“聽說最近到處都在鬧犬疫,我得帶金毛去打疫苗了,你自己慢慢反省吧。”說得理直氣壯,讓自己顯得很正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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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後,叫上佗佗打道回府。

雖然是清早,春四衚衕依舊一片忙碌的景象。

路邊有不少街坊投來熱情關注的目光,重點關注物件當然是柳葉飛肩上那條被膠帶纏住了嘴和四肢的金毛。光看他們興災樂禍的表情就知道,他們一眼就認出了這是誰家的金毛,並對接下來可能會生的故事充滿了興趣。

可是沒有誰上來打探軍情。

形勢不明不插嘴,看來街坊們對於八卦這門藝術已經掌握得爐火純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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