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以蔽之……蔽之，什麼是眼技？是跟口技那樣的嗎？”這一刀還不夠，武則天扭頭又朝柳葉飛心口上補了一刀：“還有，誰是范冰冰？”
柳葉飛彷彿看到自己像遊戲中的oss一樣，頭上頂著一血槽。
前一秒還是滿血狀態，但武則天一招精神攻擊放過來之後，瞬間就被清了底，中途連回個血的機會都沒有，死得透透的。
但不能不說，能被女皇無心暴虐，那也是一種幸福。
柳葉飛默默地開啟手機，把“演技”的詞義百度出來送到女皇面前，假裝一點也不蛋疼地對她說：“口技是一個高深莫測的詞，以後萬千不要隨便拎出來對比，還有，給你科普一下，范冰冰就是扮演你的那個美女。”
“原來是這個演技，你不早說。”
武則天隨便掃了一眼，又把手機扔給了柳葉飛，盯著電視機說：“我覺得扮演李治的那小子挺順眼。”
“我問的是范冰冰的演技怎麼樣，關李治廷叉事。”
“他叫李治廷？朝廷的廷？”
“……！！！”柳葉飛汗了一把，這妞要是不把字眼摳出來，還真沒注意到李治廷的名字跟專業打理朝廷雜務的李治同學，居然有這麼微妙的關係。“對，朝廷的廷，但我不想討論一個爺們，請言歸正傳，范冰冰到底演得怎麼樣？”
“一言以蔽之，東施效顰。”
“沒懂，啥意思？”
旁邊的魚玄機突然插了一嘴：“媚娘的言下之意，是說對方無論如何效仿，終究是少了點真正的鳳儀之姿。”
“魚姐姐明鑑。”贊完魚玄機，武則天又感慨道：“其實，這部電視劇本身就有問題，真實的我，向來天真無邪。他們把我送入感業寺為尼，我也是逆來順受，從未想過要反抗種種，此乃命運。”
“可事實是，你沒有老老實實地待在感業寺當尼姑。”
“這就是命運，是命運在催我向前進。”武則天分析道：“我猜我後來的人生應該是這樣子，李治為愛痴狂，不顧群臣反對，強行接我回宮。而後，我則不可避免地捲入了hou宮的爭鬥之中。為求自保，我別無選擇，只得先下手為強，再後來，我便當了皇后。”
“別避重就輕，重點是你當了皇后以後幹的那些事。”
“當了皇后，那後面就……那後面就怎麼著？我怎麼就當上了皇帝呢？”武則天撐著小下巴想了想，難以置信地嘀咕著：“這事太太太不可思議了！我想我肯定是被逼的，他們那些人太壞了，就是看不得我們女人當皇帝。”
柳葉飛汗顏無語，感覺後面這句話怎麼有點耳熟。
“化龍非我願。”武則天又是一聲無奈：“一言以蔽之，全在無字碑，公子，你可懂媚娘的無奈？”
“你的調調起得太高深了，公子不懂，公子決定先閃了，你倆慢慢看。”剛一起身，扭頭就看到琴操不知被劇中哪只殭屍刺激到了神經，居然在那興奮地急呼著：“臨兵鬥者列陣！神龍！小玲你快放龍啊，怎麼還不放龍呢……”
柳葉飛是真的醉了。
原本溫文爾雅的一古琴仙子，一下子就變成了手舞足蹈的驅魔人，沒天理！
令柳葉飛感到意外的是，平陽公主好像對電視劇這種新鮮貨不怎麼感興趣，她在後院裡折了根桃樹枝當劍，在那耍得呼嘯生風。
正練武呢。
梁紅玉則搬著小板凳坐在廚房門口砸核桃，劍擱在腳下，估計她之前也嘗試過用削蘋果的方式去削核桃，但失敗了，現在劍刃上還卡著一核桃殼。
現在她操起了21世紀行走江湖的必備武器板磚。
一板磚一個，砸得別提有多帶勁。
但她每次砸的時候都會抬眼瞄一下在院子裡練武的平陽公主，然後低怒一聲：“砸死你！”跟著就一板磚下去，核腦咔嚓，彷彿只有這樣才能活出人生最霸氣的一頁。
柳葉飛拖了張小板凳坐梁紅玉旁邊，邊吃核桃仁邊問：“你真不知道她是誰？”
“管她是誰！”
梁紅玉又是一板磚下去，這次可能是力用過猛，又或者是走了神的原因，核頭被砸得打了個滾，把板磚帶到了她自己的右腳尖上。
下一秒她就啞巴了，憋嗤地抱著一右腳，毫不介意地表演了一把痛的境界。
柳葉飛沒心沒肺地笑問：“要我幫你傳佗神入棧麼？”
“……！！！”梁紅玉無聲地憋了好一陣才艱難開口：“你掃把星轉世啊？為什麼我每次碰到你都這麼倒黴。”
“我明明是竇娥轉世。”談笑間，柳葉飛打了個電話給成吉思汗，道：“雕哥，這有人腳砸傷了，你叫個小兵去醫館拿點特效藥送過來。”
“你在哪呢？”成吉思汗在電話裡問。
“客棧，快點，讓你的小兵馬不停蹄地送過來。”
掛完電話後不到三分種，一個小兵氣喘噓噓地送來一精緻的小藥瓶，並恭敬地問：“司令，還有別的吩咐嗎？”
“沒事了，記你一個一等功，下去吧。”
“謝謝司令！”
小兵雙腿一併，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響亮的嗓音把柳葉飛嚇了一跳。
柳葉飛揮手示意他趕緊下去，回頭擰開小藥瓶聞了聞，又問梁紅玉：“梁大俠，要不要小弟親自給你上藥？”
“無事獻殷勤，姑奶奶才不會上你的賊當。”
“我哪個地方長得像賊了？”
“不像賊，像衰神。”梁紅玉將小藥瓶一把奪了過來，脫了鞋子一看，也就大腳趾擦破了點皮。她一邊往腳趾頭撒藥，一邊問：“你之前說什麼來著？就是那個某人，她誰啊？”
“你前輩。”
“別拿前輩壓我，我連唐朝的武則天都不怕，我怕她？”
“武則天見了她都得請安問好。”柳葉飛嘿嘿笑道：“如果以武則天嫁給李治以後的身份來排輩份，武則天得叫她姑姑，明白沒？”
“李世民的姊妹？”梁紅玉扭頭望著還在練武的平陽公主，疑道：“姓李的那麼多姊妹，哪個啊？”
“能打得過你的還能有誰？當然是平陽公主。”
“沒聽過。”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真的打不過她。”
“哼，不就一個公主嘛，有什麼了不起的！”梁紅玉氣乎乎地把腳捅回鞋子裡，掄起板磚邊砸核桃邊喊：“我祖父！還有我父親！個個都是武將出身，自古將門無犬女！這個道理你不懂嗎？”
“不懂。”柳葉飛歡樂地笑道：“我只知道，你一板磚一句祖父，一板磚一句父親，如果他倆泉下有知，今晚肯定會去找你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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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