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懂法,我可以告訴你!根據我國刑法第266條,詐騙公私財物數額巨大的,最少都是三年以上有期徒刑!”

派出所,負責招呼柳葉飛的是位年輕女警,叫蘇晴。

此妞長得這麼清秀,看起來毫無殺傷力,內心中卻種著疾惡如仇的種子,柳葉飛想這輩子恐怕是忘不掉她了。半個小時審下來,她用盡了各種威逼手段不說,還不讓他上廁所,現在,連刑律大山都搬了出來,三年很牛逼嗎?

想想無法無天的猴哥,被壓在五指山下五百年……呃,好像那猴子選擇了屈服。

柳葉飛無法再淡定。

那猴子不老不死,五百年對他來講連根毛都不是,最終還是得屈服,可見自由是多麼的重要。而對於一個凡人來講,如果這輩子能活九十歲,這還是往高了說,三年就是全部生命的三十分之一。

別小看這三十分之一,它有1o95天。

在這1o95天裡失去自由不說,將來還要承擔被人輪爆菊花的風險,以及不可避免的財富損失。如果不計未來的經濟增長率,以每天1oo塊的財富收入來計算,浪費了這1o95天,就等於這輩子要少賺1o95oo元,差不多是一輛中低檔小轎車的成本,想想是不是很心酸?

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栽在這裡。

柳葉飛定了定神,對蘇晴說:“別唬我,你說的這一大堆全是屁話,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詐騙?”

“柳葉飛,抗拒交待犯罪事實,對你半點好處都沒有!”蘇晴厲聲責斥:“我相信,這並不是你第一次作案,如果你想得到寬大處理,最好把過去作過的案子也一併交待清楚。”

柳葉飛反問:“你們都是這麼為人民服務的嗎?腦洞是不是開得太大了點?這次的事情都還沒整明白,憑什麼懷疑我的過去?”

“就憑我的經驗!”蘇晴徑直盯著柳葉飛的眼睛:“不要以為你不說我們就拿你沒辦法!等我們警方找出你的犯罪事實之後,你只會罪加一等!坦白交待,是你唯一的出路。”

“我已經交待得很清楚。”柳葉飛鎮定道:“從頭到尾,我只是做了一筆正常的買賣,還是交易沒有成功的那種,你們認定我詐騙,我覺得冤。”

“馬鈴石,這名字難道不是你杜撰出來的?”

“我只是記錯了它的真實名字而已,就好比你叫蘇晴,但我跟人介紹你的時候,說成了蘇雨,這也犯法嗎?”柳葉飛繼續辯駁:“這事的重點根本就不在這裡,而是它的身價。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它不是一塊奇石?面對這樣一件神奇的玩物,又有什麼樣的行業標準去衡量它的價值?”

柳葉飛真心有點佩服自己的急智,瞧蘇晴愕然無語的樣子,真叫一個爽。

柳葉飛又抬起雙腕,自信地問:“我是不是可以走了?”結果招來一聲憤怒的訓斥:“坐好!”

蘇晴將馬鈴石擺面前,追問:“這塊石頭是怎麼來的?”

“祖傳的。”

“有什麼證據證明它是祖傳的?”

“警官姐姐,你是佛祖派來的逗逼嗎?這一代一代傳下來的東西,又沒購物票,你告訴我,我應該怎麼證明它是我家祖傳的?”

“你這是什麼態度?我現在懷疑它是贓物!”蘇晴好像突然抓住了扭轉乾坤的制勝法寶,嗓門一下子就高了起來:“你最好給我一五一十地交待清楚,如果交待不出它的來歷,等待你的可不僅僅是詐騙罪!”

“……!!!”

最後這一句差點把柳葉飛嚇尿了,平時的智慧,還有放肆不羈的勇氣,在這個節骨眼上統統化為了泡影。他突然有點明白岳飛在臨死時候的心情,特麼的,這好像就是傳說中的領導叫你去見先皇,你不去也得去呀。

正當柳葉飛為自己的後半輩子感到悲哀,絞盡腦汁尋思著該怎麼逃過這一劫的時候,一位民警敲門示意蘇晴出去一下。

倆人站門外嘀嘀咕咕地交流了一番。

等到她回來的時候,整個人的表情就跟吃了蒼蠅一樣,氣焰全消,要多窩憋有多窩憋。一進來就把記錄口供的筆記本摔在桌面上,拉著一副別人欠她八百吊的鬱悶臉色說:“你可以走了!”

這幸福感來得太突然太不可思議,柳葉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事實證明,這並不是在做夢,因為蘇晴已經走過來幫他開手銬。而蘇晴的情緒也低落到了極點,很顯然,這個疾惡如仇的女人恨死了這樣的結局。

柳葉飛難以置信地問:“我真的可以走了?”

“你別得意太早!”蘇晴心憎惡地說:“像你這種人我見多了,仗著自己有點關係就目空一切,有什麼了不起!壞事做多了遲早會有報應的,我收拾不了你,天也會收拾你!”

這段話,讓柳葉飛意識到了兩個重要資訊。

一個資訊是有神秘高人在幕後伸手,撈了他一把,要不然蘇晴不會搬出關係論。另一個重要資訊是,他真的自由了,手銬一鬆開,那顆忐忑不安的小心臟也跟著安頓了下來,自信倍增。

“呵呵,我沒什麼了不起,但蒼天未必能收拾得了我。”

臨走時,柳葉飛肆無忌憚地拋給蘇晴一個極具挑釁意味的飛吻,看到蘇晴那副惱羞成怒卻無可奈何的表情,心情別提有多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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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派出所的大門,柳葉飛點了根菸,左瞧右瞧地找目標。

尋思著,自己這輩子也不認識什麼大人物,到底是哪位菩薩在背後仗義出手呢?來頭肯定不小,要不然,怎麼可能他前腳一進派出所,後腳就把他撈了出來,連小黑屋都沒進。

剛納悶地吞吐兩個菸圈,遠遠就看到一美女在向他招手呼喊:“看什麼看,過來!”

兩個字漂亮!

她站在一輛計程車旁邊,一身休閒裝雖然普通,卻很合體,將她的身材曲線勾勒得十分優美,腳下穿的也不是什麼豔俗的高跟,而是簡約的白色平底鞋。然而,她平凡的穿著,無形中卻給人一種不平凡的氣質。

簡樸而不失高貴,強勢而又不失嫵媚。

“美女,為什麼我一見到你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柳葉飛幾乎忘了自己剛逃過一劫,熱情洋溢地迎上去,嬉笑道:“我想起來了,你上輩子答應過,下輩子還要做我的女人。”

“吃錯藥了吧你?”

“對,早上一個不小心吞了一枚健忘丸,忘了你姓名和電話。”

“聽好了,我叫吳夢!”

“吳……”

夢字還沒出口,一個巨大的加粗的驚嘆號豎在了柳葉飛的腦子裡,巨汗!

柳葉飛難以置信地打量著她,他奶奶的,仔細一瞧,這妞好像真的是家裡那只死皮賴臉的妖孽。真心想不到,這妖孽隨便拾掇一下,居然可以美到這種境界,就跟脫胎換骨了一樣,頗有幾分仙氣。

傳說,歷史中的佗佗不僅是神醫,還是一個婦科專家。

估計這檔子事錯不了,如果不是閱女無數,他的鑑美技術為什麼那麼牛逼。回想當初,吳夢這妖孽剛到天地一號的時候,模樣汙髒得跟只鬼一樣,但她美麗的本相依舊沒有逃過佗佗的法眼。

想到自己的眼拙,柳葉飛真心慚愧,居然浪費了十來天的調戲良機。

“你怎麼會跑這來?”

“得瑟什麼,如果不是佗佗苦苦哀求,我才不來接你。”

“是你把我從地獄中拯救出來的?”

“你太瞧得起我了,如果我有那本事,現在肯定會把你踢回去,並讓他們多送你一條調戲良家少女的罪名,能關多久關多久,免得放出來害人。”吳夢開啟車門坐了上去,扭頭又道:“還傻愣著想什麼呢?上車!”

“上你妹!一見面就往死裡掐,我上輩子欠了你幾百吊?”柳葉飛拉著車門追問:“說,到底是哪位大神把我弄出來的?不搞清楚這事,我心裡憋得慌。”

“你走不走?”

“不走!”

“不走死遠點。”吳夢一腳踹開柳葉飛,關了車門又道:“別說我沒告訴你,家裡出了大事,再不回去,你就等著上明天的頭條吧!師傅,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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