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哲立馬進衛生間端了盆冷水潑在臉上,王鐸一個激靈,直挺挺地躺在那裡。不一會兒,像一隻受傷的刺蝟蜷縮在一起。

丟掉臉盆,馬哲抓著領口提溜起來,憤怒地道:“你又復吸了?”

王鐸雙眼空洞,目光呆滯,看著他笑了起來。

“去你媽的!”馬哲一拳重重地砸在臉上。

王鐸如沙灘上的海狗癱在那裡,鼻血沿著臉頰流了出來。

“為什麼?告訴我為什麼?”

王鐸不說話,緩慢地抬起頭擦了擦血跡。

馬哲快崩潰了,指著罵道:“你他媽的當初怎麼答應老子的,才出來半年多,就又回到以前的慫樣了?以前的日子過得還不夠糟心嗎,為什麼要這樣?”

王鐸爬到茶几跟前,哆嗦著從抽屜裡取出注射器,馬哲一把奪走摔了出去,又跑過去狂踩,憤憤罵道:“我讓你吸,我讓你吸……”

王鐸身子抽搐著,有氣無力地央求道:“我受不了了,求你給我打一點吧。”

很快,王鐸的毒癮上來了,如同瘋狗一般開始瘋狂地砸東西,撕裂了衣服,胸口拉出長長的血印子。

馬哲見狀,苦不堪言,不知該如何是好。可又不忍心看著他如此折磨自己,默默地閉上了眼睛。

王鐸打了一管立馬平靜下來,抱著膝蓋嚎啕大哭起來。

馬哲拍了拍肩膀嘆息道:“鐸子,我……我……”

過了許久,王鐸停止了哭泣。拿起煙點燃道:“什麼話都別說了,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愧對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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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告訴我嗎?”

王鐸苦笑了聲,一口氣吸下半截煙道:“我被人害了。”

馬哲木訥,半天道:“是瞿天鴻嗎?”

王鐸點了點頭道:“在新世紀店的時候他就找過我,希望我能去他那裡,我沒同意。有一次吃飯喝醉了酒,他讓人給我注射了……”

馬哲驚愕,沒想到瞿天鴻能幹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道:“為什麼不早和我說?”

“聽我說完。”王鐸繼續道,“我知道他給我注射了,而我沒有拒絕。雖然進了戒毒所,但身上的毒癮還在。打完後,突然一下子身上輕鬆了許多,感覺像在昇天,那滋味別提多好。”

“從那天開始,我又走上了不歸路,很快花光了全部積蓄,欠了一屁股債。本想找你開口借,可沒臉見人。這時,瞿天鴻找到了我,願意幫我還債,還免費提供毒品。迫不得已,我選擇了離開。”

“瞿天鴻做到了,我卻失去了你。等我到了百家匯以後,才發現不是想象的那樣簡單。你知道嗎?瞿天鴻不過是杜三兒的一條走狗,看似幹著正經生意,卻是在販賣毒品。”

馬哲沒有驚奇,點頭道:“這些我知道。”

王鐸反而驚訝了,道:“你全都知道了?”

“沒有,聽我父親說起過。”

“哦,那你知道具體內幕嗎?”

“這真不知道。”

王鐸掐滅菸頭坐起來道:“我統統都告訴你。知道他為什麼要模仿金諾開什麼海購店,其實完全是幌子。最開始時,他們的貨都是從澳門過來的,數量大得驚人,杜三兒幾乎控制了整個南江市場,乃至其他省份都有他的業務,簡直是暴利。據說,這些年下來,他最少掙了十幾個億。”

“後來,他們覺得不能依靠單一貨源,乾脆自己直接聯絡海外市場買貨。而且,他們又找到了新的致富門路,走私豪車。進貨過程更加膽大妄為,不是偷渡,而是透過國際貿易公司,負責這項業務的正是遠豐貿易。”

馬哲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道:“你說什麼,遠豐貿易在幫他走私販毒?”

“你也想不到吧?我也不敢相信。”王鐸繼續道,“知道王市長和秦遠江為鬧掰嗎,這裡面隱藏著巨大內幕。原先負責走私的正是秦羽,走私進來的車透過遠晨寶馬4s店銷贓,因利益分贓不均,導致杜三兒翻臉,直接把秦羽趕走,安排王焰接管遠豐公司。”

“王焰在國外待過,而且有這方面的資源,操作起來得心應手。秦羽那咽得下這口氣,直接把他給打了。王焰是誰,是他能鬥得過嗎,很快杜三兒的人把他給弄殘了。”

“這裡面看似沒秦遠江什麼事,如果沒有他的支援,秦羽敢如此膽大妄為嗎?出了事後,秦遠江找過杜三兒發生了口角,但他又不敢揭發,一旦撕開口子自己也就進去了,最後忍氣吞聲眼睜睜地看著兒子被人送進了監獄。”

“這件事後,王焰退出了遠豐公司,業務全部撤了出來,自己成立了貿易公司單幹。因為海關、稅務甚至公安各個環節都打通了,做起來得心應手,而且業務越做越大。”

“其實他們也在努力轉型,尋求更好的庇護場所。在金諾搞海購之前,他們已經在努力申請開辦保稅店,結果王市長下了臺,此事就擱置了。沒想到你居然搶先一步拿到了保稅證件,引起他們的不滿。”

“被迫無奈之下,他們也搞起了海購店,但其中的商品大部分都是走私進來的,而且摻雜著不少國內仿製品。他們找我有三個目的,一是為了銷贓,二是掩人耳目,即便將來出了問題,我就是那個替罪羊。三是以我為突破口,打算要害你。”

王鐸講得雖前言不搭後語,但馬哲聽明白了。萬萬沒想到,這裡面居然隱藏著一個巨大黑幕。更難以置信的是,時代竟然也參與進來。這件事一旦揭開了鍋,將是驚天大案。

馬哲搖搖頭道:“不對,不對,你怎麼可能知道這些,你和我的關係他們不是不知道的,肯定會提防著你。另外,為什麼要害我?”

“你說得對,他們不可能告訴我這些內幕,甚至不會讓我參與任何事。直到某一天晚上,秦遠江找上了門,與瞿天鴻大吵了一架,恰好我偷聽到了,才知道他們之間的恩怨。此事以後,我偷偷溜進了瞿天鴻的辦公室,看到了一些不敢看的東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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