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雅吃驚地看著馬哲,咄咄逼人道:“你憑什麼說我抄襲?你知道我為了扭轉盈虧付出多少心血嗎?”

馬哲冷笑,道:“趙雅,不可否認你能力很強,但這種簡單粗暴的經營理念是在毀滅金絲鳥。另外,金絲鳥是孟瑤的母親一手創辦的,要是毀在你手裡,孟瑤不會放過你的。”

“呵呵……”趙雅仰天大笑,突然停止笑聲用猙獰的眼神道:“讓她來啊,有本事把我從金絲鳥趕出去。別以為她是孟董事長的女兒就可以耀武揚威,頤指氣使,告訴她,我不怕她。我不僅要振興金絲鳥,而且要做大做強,倒要讓她看看,搞企業我比她在行。”

馬哲許久沒說話,從衣兜裡掏出一根煙點燃道:“趙雅,你變了,估計你都認不清自己了吧。”

趙雅用異樣的眼神看著馬哲,咬著嘴唇不作聲。

“好了,我不想和你爭辯下去,你好自為之吧。”說完,馬哲轉身決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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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雅站在原地跺著腳大喊道:“馬哲!你就一混蛋!”

女人理個頭髮就像繡花似的,沒幾個小時下不來。馬哲在理髮店門口瞟了一眼,陶珊正火熱地和理髮師聊著天,似乎很開心的樣子。他沒有進去,來到樓外隨便找了個地坐下來。

趙雅的變化讓他太吃驚了,怎麼可能,在短短的時間內變得如此刻薄霸道不近人情,以前的她也不是這樣啊,這一年多到底發生了什麼?

透過剛才的對話,馬哲似乎能嗅出一些東西。時代旗下那麼多子公司,趙雅為什麼偏偏選擇了並不起眼的服裝公司?很有可能,她這是故意的。

孟瑤是時代掌門人的獨女,含著金鑰匙出生,與生俱來帶有優越感和成就感,從小留學法國,回來就接管金絲鳥,而且可以追求自己的夢想,掙不掙錢完全可以忽略。而自己呢,出生在普通的家庭,憑著自己的能力考入著名學府,可畢業了依然在最底層工作,看不到任何希望。

家庭出身的巨大懸殊讓趙雅決心要取代孟瑤,而且要讓她看看,無論是管理還是營銷,都比你高出一籌。所以一進入公司就開始急於改變,力爭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孟瑤的痕跡全部擦除。

此外,趙雅和秦羽已經結婚,而自己的男人卻惦記著別的女人,尤其是婚禮那天秦羽在眾目睽睽下表現得極其不理智,讓她倍感羞辱。任何一個女人,絕不容忍自己男人心裡惦記著其他女人,所以她千方百計,想盡辦法取代孟瑤,以洩私憤。

當然了,以上的馬哲的推測,至於真實情況如何不得而知。

趙雅不再是當年單純清雅的紫丁香花,如今又步入豪門,未來會怎樣,一切是未知數。

猛然間,他藉著昏暗的路燈看到草坪裡不起眼的角落有一捧臘梅花正在盛開,淡粉色的花骨朵微微低垂,在夜色中那樣奪目。漸漸地,花骨朵在眼中暈染擴散,孟瑤的面容浮現在眼前,似乎在喊著:“你來追我啊。”

想起那天倆人在76號小區瘋狂追趕的那一場景,馬哲不由得笑了起來。看似冷傲不羈,也有可愛的一面。回眸的瞬間長髮飄逸,笑起來那樣純真優雅,尤其是眉梢的那顆美人痣,攝人心魂。

耳畔突然想起魏旗的話,你走後孟瑤流淚了。馬哲無法想象發生著轉角的事情,卻能感觸到心與心的怦然心動。如果當時他伸手挽留,孟瑤會不會留下來呢。

不得不承認,孟瑤的身影一直在腦海中縈繞,如同那天的一襲紅長裙,無法忘卻。

難道自己真的喜歡上了她?馬哲捫心自問。可他很快又切斷了這一想法,即便喜歡,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註定走不到一起。

風吹落一地的鴻書,發黃的信箋在雪中飛舞,沿著黃河古道,穿越美索不達米亞平原,繞著埃菲爾鐵塔轉了一圈,又穿過凱旋門,最後靜靜地落到塞納河畔的協和廣場……

馬哲從裡面的衣兜裡掏出孟瑤送給他的水晶吊墜,舉在空中,面帶微笑看著那低頭沉思的剪影。痴醉中,陶珊在他身後拍了肩膀,道:“你在想什麼呢?”

馬哲從幻想中回到現實,急忙把吊墜揣到衣兜裡,站起來道:“你好了?”

陶珊極其不自然地埋下頭,似乎對突然改變有些不適應。

“臥槽!”馬哲瞪大眼睛道:“你是陶珊嗎?簡直不敢相信。”

陶珊紅著臉扒拉著頭髮,扭捏低聲道:“好看嗎?”

“當然好看了。”馬哲笑著道:“這就對了嘛,這才是智慧、氣質和氣質集一身的陶大記者。你明天穿這一身出鏡,我敢保證電視臺門口立馬就會圍一大堆人,哭著喊著要你的簽名照。”

陶珊捂嘴直笑,道:“有那麼誇張嗎?”

“絕對有,我就是其中一個。”馬哲道:“今晚回去我就弄一個牌子,上面貼上你的照片,改天一上班就跪在電視臺,撕心裂肺撼地慟哭喊道,陶記者,我是你忠實的腦殘粉,求求你見我一面吧……”

陶珊樂得直不起腰來,善意地瞪了一眼道:“知道的你是我粉絲,不知道還以為喊冤呢,這種鬼點子也就你能想得出來。”

“要不咱試試?”馬哲一本正經地道。

“邊去!”陶珊道:“你要真那樣,臺裡準把我解聘了。”

“怎麼會呢,臺裡巴不得有這樣的轟動效應了。”馬哲調侃道:“你要是紅了,可別忘了我啊。要知道,是我幫你包裝的,哈哈。”

“成!”陶珊自信地道:“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請你吃大餐。”

“啊?才吃大餐啊。”

“那你還想咋地?”

馬哲小聲地道:“最起碼你的給我……暖床吧。”

“去死!”陶珊掄圓了手臂,小拳頭結結實實砸在馬哲後背上,痛得他鬼哭狼嚎。

或許,馬哲需要這種毫無壓力的情感。與陶珊在一起,他們倆是平等的,不存在富貴貧賤,更不存在階級地位,而是一種真實自然的狀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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