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敲門聲讓我神情一震,來了。

我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十二點整。

我踮著腳來到門口,透過貓眼,走廊裡的聲控燈亮著,卻沒有任何人影,我的心輕輕被揪著。

我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等待,聲控燈滅了,敲門聲再次響起,聲控燈又亮了。

這次我靠的近,所以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門的振動,絕對是有人在外面敲,可是透過貓眼外面卻什麼都沒有,別說人了,連個鬼影都沒有。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問道:“誰啊?”

外面沒有聲音,我只能繼續等待。

當外面的燈又滅了的時候,我的心開始懸起。

“砰砰!”

果然,敲門聲再次響起,我握下門把豁然推開門,外面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我甚至特意看了一下門後面,一無所獲。

我可以肯定的是以我剛剛的速度,如果真是有人惡作劇,絕對逃不過我的眼睛。

也就是說敲門的不是人。

我不禁想起中午師傅說的那些話,鬼可以是虛幻的,也可以是真實的,當你真正的瞭解之後,就會明白什麼是鬼了。

我現在仍舊不能瞭解鬼到底是什麼,但後心的衣服卻溼透了。

以前我也在網上看過各種鬼,眼睛嘴巴裡流著血的,披散著頭髮只有一個腦袋的,舌頭伸到胸口的,現在想來,卻不及此時的萬一。

我靜靜的站在門口,直到過道裡的燈滅掉,只有從我屋裡透出的光線灑在地方,我的影子印在地上,被拉的有些長。

突然,我看到我影子的背後多了一隻手。

我猛地回頭,卻發現身後什麼都沒有,一切都像是錯覺。

我急急的把門關上,心臟咚咚的跳著,像是要從胸口裡跳出來,我無法形容自己的感覺,恐懼的似乎令人窒息,渾身發麻。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門口再也沒有傳來聲音,最後我無力的蹲下,直到好一會才感覺身體又有了力氣。

對了,符籙!

我陡然想起盒子裡的三張符籙,其中有一張上面寫著鎮字,按照師傅的描述,這張符有辟邪,鎮壓鬼魅的作用,屬於長期有效的那種。

我急忙的到臥室從盒子裡拿出那張符籙,然後直接貼在門上。

“啊!”

當我把符籙貼上的瞬間,門外似乎傳來了一聲慘叫,我快速打開門,卻仍舊沒有任何發現。

見到符籙發生了作用,我終於長出了一口氣,然後把書重新翻到開頭,對著裡面的那些小故事真正的用心閱讀起來。

突然,我看到了一個鬼吹燈的故事,說是有這樣兩個書生,晚上點燈學習,桌子上的燈卻突然滅了。

兩個書生一開始以為是窗子沒有關好,遂關好門窗,重新燃起油燈,可誰知道燈再次滅了,這時,兩個書生表現出決然不同的性格。

其中一個開始疑神疑鬼,膽戰心驚,想起了之前看到過的各種鬼故事,越想越怕。

而另一個卻堅信邪不勝正,讀書可養浩然正氣,即便真的有鬼,也無法傷害他,不然也不會只把燈吹滅,於是一次一次的把燈點燃。

故事的結尾就是第一個書生死在了自己房裡,而第二個卻毫髮無損,並且從此再也沒有發生過類似的事情。

這個故事說明鬼可以嚇人,但嚇死自己的只有自己。

我還看到了老道在後面的註解,說人體陽氣過重,普通的鬼根本就近不了身,頂多就是用各種手段嚇唬人罷了。

除非變成厲鬼才能短暫附身,傷害到人,至於更高一級,有道行的鬼卻是很難見到。

看到這裡,我對所謂的鬼總算有了一個初步的認知,同時也開始審視起自己來,我的膽小難道真的只是當年留下的心結?還是因為自己始終不願去面對?

這一夜,我把所有的燈都關掉,一個人蜷縮在被窩裡,腦袋裡不住的回憶那一年的事情,那個帶走奶奶的黑影,還有奶奶的樣子。

慢慢的,我似乎發現黑影也沒有那麼可怕,奶奶也變得更家慈祥起來,接下來,一夜無夢。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理原因,第二天我起來只感覺神清氣爽,力氣好像變大了不少,就連早餐的飯量也增加了一倍。

剛到局裡,就看到張偉瞪著倆通紅的眼珠子,見到我來,頓時露出幽怨的神情。

“這是咋了?不會昨晚加班到半夜吧?”我好奇的問了一句,心裡多少還是有點內疚的,畢竟事情都交給他一個人做,當然,如果再讓我重選一次,我仍舊毫不猶豫的丟下他。

“差不多。”張偉嘟囔了一句。

我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肯定不是因為工作上的原因,估計昨晚小兩口又不知道鬧哪樣了,就是不知道兩人到底誰的膝蓋腫的比較厲害。

“李遠山的情況摸清了嗎?”我在椅子上坐下,面向門口,正好看到穿著一身警服的齊燕踩著小高跟噠噠的走了進來。

說實話,如果給齊燕打九十分的話,那穿上這身跟她氣質完全搭配的警服,一下子就上升到了九十五分。

“基本已經摸清了,而且有件事情你肯定想不到。”一說起案子來,張偉差點眉飛色舞。

“什麼事?”我不禁有些好奇。

“這個李遠山跟你有一定關係。”張偉嘴角上翹。

“什麼關係,快說。”

啪的一聲,張偉背上挨了一巴掌,是齊燕。

聽到背後的聲音,張偉臉上的得意瞬間化為苦瓜,吶吶道:“這個李遠山家住豐縣李家莊。”

“豐縣李家莊?”我精神一震,頓時想起上個月破獲的那起殺人案,當時的兇手也是豐縣李家莊,還是我親手將他逮捕的。

“是的。”張偉點點頭。

“這個李遠山跟李超什麼關係?”我的心裡不禁回憶起那件案子,說起來這個李超也算是受害者,農村窮苦出身,靠著自己的打拼在青山市開了兩家五金店鋪,身家也有兩三百萬,可是半年前突然迷上了賭博,結果所有家財一朝散盡。

當連最後住的地方都抵押出去,真正一無所有的時候,他才醒悟過來,明白自己是被那個所謂的朋友騙了。

一怒之下,他買了把水果刀,將另外三人捅死,然後畏罪潛逃。

這件事情因為在我們分割槽管轄範圍內,局裡又定下了限期破案,我一連幾天撲在這個案子上,終於在一個山溝裡將李超抓獲,最後判了死刑。

“如果要算關係,頂多只能算遠房的堂親,不過李遠山家裡困難,而因為同村的緣故,李超資助了李遠山這幾年所有的學費。”

聽到張偉的話,我恍然大悟,我抓了李超,李遠山想要找我報仇,所以李思思上門,至於我樓上的小王估計只是一個接觸我的媒介,畢竟沒有他的話,三更半夜,一個女孩子突兀的上門,我肯定不會就此答應。

到此,所有的一切都串聯起來的。

只不過那天晚上李思思為什麼沒有害我?本事不夠的緣故?還是因為那句好人?而昨天晚上在門外的究竟是不是李思思?

如果是的話,她不會受傷了吧?

“查到李遠山住在什麼地方了嗎?”我突然有些擔心起來。

“昨晚太晚了,不過我請了一個朋友幫忙,最晚今天上午就有訊息。”張偉正說著,兜裡的手機突然振動了兩下。

“來了,春鳶路17號嘉··嘉和小區,9號樓402室,老大,這,這不是···”張偉看著手機裡的簡訊,最後臉色都有些變了。

“不錯。”我點了點頭,知道張偉的意思,因為我就住在這個小區,而且還是8號樓402室,也就是說,這個張偉就住在我的正對面,從他那邊可以直接看到我臥室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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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這個李遠山不會打算要害你吧?”齊燕臉色也有些難看,能當刑警,最起碼推理都不會差。

現在所有的證據都表明是衝著我來的。

“不是打算,而是已經做了。”我點了點頭,坦然承認,如果沒有老道,或許真的會讓李遠山得逞吧?只不過人算不如天算。

“靠,老大,你怎麼不早說,我們現在就去把他抓了。”張偉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

“他沒傷到你吧?”這是齊燕問的,看來男人跟女人果然不一樣。

“我前天晚上見過李思思。”我沒有張偉那麼激動,現在既然一切都已經清楚,但還要考慮怎麼才能穩妥的將其抓住,畢竟這個李遠山不是一般人。

“哦,原來你之前就已經見過啊。”張偉恍然。

“前天?”齊燕心細,很敏銳的抓住了我話裡的問題。

“前天怎麼了?等等,你說的是前天,而不是大前天?”張偉這時也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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