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實力,我自己很清楚,在我如此發狂的狀態下,誰要是被我打中,那就算不死,也至少得重傷。而剛剛,給予金面人的一腳,我更是毫不留情,使出了超凡之力。可是,我怎麼能想到,金面人吃了我的大力金剛腳,竟然還能夠爬起來,甚至悄無聲息的溜到了墨鏡女的身後,挾持了她。

真的不得不說,金面人作為頂級殺手,實力的確高深莫測,登峰造極。

不過,我現在關心的不是這個,我也沒心思去在意這些,我所在乎的只是,墨鏡女被金面人挾持了,並且,我看的出來,金面人不只是恐嚇我,他是絕對能夠做得出殺墨鏡女的事。不管他與墨鏡女是不是合作關係,為了活命,為了拿下我,殺害合作物件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算是什麼事。

而墨鏡女,突然成為了金面人的人質,她沒有慌亂,也沒有呼喊,更沒有向我求救,她就像是失去了靈魂一樣,呆呆的看著我,眼神冰冷。

我在這一瞬,目光也盯向了墨鏡女。

四目相對,墨鏡女的眼神冰冷,我的目光,亦是冰涼萬分。沒有絲毫的感情。

金面人見我不出聲,繼續大吼了句:“吳賴,我跟你說話呢,你聽到沒?”

他的聲音,狠戾至極,語氣帶有極度的狂暴,說完話,他掐在墨鏡女脖子上的手還不禁加大了力道。

墨鏡女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怎麼可能承受得了金面人的攻擊,頓時,她的臉就脹的通紅了,她的眼珠子都似乎快要爆出來了,她根本喘不順氣,眼看就要窒息的樣子。但即使這樣了,墨鏡女還是一點反抗意識都沒有,她的眼神,依然冰冷絕望,似乎,她現在就是想著等死,以死來解脫自己。相比起現實的折磨,她寧願死去一了百了。

看著墨鏡女受苦,我的表情,仍舊毫無變化,可我的心卻在隱隱作痛,我知道,我還在意她。很在意。不過,我卻沒有束手就擒,相反,我還邁開了腳步,朝著墨鏡女和金面人緩步走了過去。

我的步伐,沉重有力,我的氣勢,兇猛翻滾,我的模樣,更是駭然恐怖,我從頭到腳都已經被鮮血給浸染了,燈光射在我身上,反射的就是血紅的光,尤其是我的一雙眼,更是紅的可怕,堪比惡魔。

金面人見我靠近,明顯露出了驚恐之色,他的眼神開始閃爍,他的手都忍不住有些哆嗦了,顯然,他很緊張很慌張,但,他還是強硬的對我嘶吼道:“你別過來,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殺了她!”

他的吼聲,震盪在寂靜的夜中。顯得瘋狂而躁動。不過,我依然置若罔聞,就好像沒聽到金面人說話一樣,繼續面無表情的往前走著。

時間,緩慢的流動,氣溫,低到冰寒刺骨,空氣中瀰漫的全部是血腥的味道,這一座桃園山莊,彷彿成為了一座陰森地獄,恐怖的因子無孔不入,滲入到人體的細胞中。

金面人愈發的害怕了,他的眼裡全是恐懼之色,感覺,比起死,他更怕這種詭譎的氛圍,他一邊抓著墨鏡女後退,一邊對我嘶聲威脅道:“我告訴你,不要過來,否則我真的動手了!”

對於金面人來說,墨鏡女是他最後的保障,是他的護盾,他憑著這一塊護盾,想要安全脫身。可偏偏,關鍵時刻護盾起不了作用,金面人驚恐至極,他只有繼續以護盾做威脅,可他又不敢除掉這塊護盾,否則,他就徹底無所保障了,他就真要死在我手上了。

所以這一刻,金面人簡直快要崩潰,他的手一直掐著墨鏡女的脖子,卻又下不了殺手。我看他這樣,嘴角不由微微咧起,露出冷笑,發出冷聲:“要殺就殺,別這麼磨嘰,你們殺手集團的殺手,什麼時候變的這麼磨嘰了?”

金面人一聽,神色頓時一驚,他恐懼的眼中,全是不可置信,他顫著唇,對我叫道:“吳賴,你別裝了,我知道你不想葉小姐死,否則你也不會來這裡了!”

我不屑的冷哼了一聲,無情道:“來這之前,確實如此。但現在,她和你們串通一氣來害我,你覺得我還會在乎她嗎?你要殺就殺吧。殺了可以把罪名栽贓到我頭上,反正我今晚殺了這麼多人,多一個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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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語氣,極其冰冷,我的面目,真正無情。這一下,不僅金面人震驚了,就連墨鏡女,都驚到了,她無神的眼,終於有了動容,只不過,這是一種更絕望的動容。她的眼神,閃過了一絲驚愕,隨即,便成了無邊的傷感。

顯然,金面人和墨鏡女都沒有想到,我會真的變得如此徹底滅絕人性。但其實,我並不是真的無情,這只是我的權宜之計。

雖然,我爆發了,我被蠻荒之力搞的有些失去了理智,可是,我該有的意識還有,我深深的清楚,假如我被金面人抓住了命門,那麼,我就一定是必死無疑,並且死的一點不值得。相當於是被墨鏡女和他聯合起來玩死的。

我不怕死,甚至,為了營救墨鏡女,我甘願赴死。但,我不想被人當傻子一樣玩弄,不想被人作踐致死,這樣的死法,實在太愚蠢,太憋屈,太沒意義。

所以。我只有賭一把,既然在世人眼裡我是無情的,我是大魔頭,那我就當一回魔頭,我就是要讓金面人知道,我已經不是那個受人約束的吳賴,我不會再被他們隨意的擺佈,我要讓他看到我的冷血和無情。這樣一來,我不但可以薄自己的性命,還有救下墨鏡女的可能。我相信,金面人還是有所顧忌的,有我在,他不敢亂來,他今天的任務是殺我,他肯定不想和墨鏡女同歸於盡,這樣不僅起不了任何的作用,反而會讓我變的更肆無忌憚。我就是要抓住金面人的這一絲顧忌,搏一搏。

我的決心,異常堅定,我的腳步,依舊有力,不斷的逼近金面人,我身上的殺氣,濃烈至極,將金面人和墨鏡女徹底的包裹了起來。

終於,金面人再也扛不住強大的心裡壓力。他在慢慢退到山莊大門口的時候,他突然把墨鏡女用力往我身上一推,然後轉身就朝大門外拼命的跑走了。

眼看軟弱的墨鏡女撲向了我,我並沒有伸手去攙扶,而是一個閃身,避開了墨鏡女,飛速向前奔。眨眼間,我就衝到了金面人的身前,然後一拳轟向了他的臉部。

這一拳,我幾乎轟出了我全部的力量,更是發洩出了我所有的怨氣,我壓根是毫不留情的朝著罪魁禍首金面人打了過去。

金面人還在慌亂的奔跑之中,他沒有料到我會這麼快衝到他跟前,更來不及出手抵擋。我的鐵拳,就這樣結結實實的砸到了他的金色面具之上。

砰!

一聲悶響震破了寂靜的夜,金面人的金色面具直接碎裂成兩半,彈飛了。金面人厚重的身體,也在我的面前,重重的倒了下去,最終摔落在地,濺起了一地灰塵。

他,死了!

我斜著眼睛,掃視了下金面人的屍體,發現他已經沒有半點生機,隨即,我直接無視他。邁開腳步,朝著墨鏡女走了過去。

這時,墨鏡女還狼狽的趴在地上,她剛才被金面人猛力一推,我又沒扶住她,所以,她直接就這樣趴倒在了地上。

我來到她面前,把手伸到她面前,並開口說道:“對不起,我必須這麼做!”

在那樣的時刻,我是真的不得不這麼做,我絕對不能被金面人牽制,如若我出事了。我將不能保證墨鏡女的安全,我也不知道殺手集團的人是否會留她活口。但,我活著,才能帶她安全的離開,才能找機會告訴她事情的真相。所以,我選擇了冒險一賭。

所幸,我賭贏了,只不過,這贏的代價有點大,因為,墨鏡女的心已經徹底死了,她很悲傷,很絕望。她在輕聲哽咽,以哭來釋放這絕境中的悲傷。見我說話,她才緩緩的抬起眼,看著我,她的眼睛很紅,眼眶中全是淚。

看我的手伸到她的面前,她沒有選擇去拉,而是自己堅強著從地上爬了起來,起身後,墨鏡女突然沙啞著聲音問我道:“你認為是我和殺手集團的人勾結在一起害你的?”

墨鏡女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她所在乎的,原來不是我剛才沒有捨生救她,而是我說她和殺手集團串通一氣害我這事。

確實。我是懷疑了墨鏡女跟殺手集團勾結了,所以,我沒有否認,只是反問道:“難道不是嗎?”

聽到我這話,墨鏡女突然笑了,笑聲淒冷而悲傷,尤其是在這詭異的氛圍裡,墨鏡女的笑聲更是顯得悲慘。她邊笑邊對我道:“沒錯,我是想找到你,想給我哥報仇,但,我卻沒到和殺手集團合作的地步。在看到我哥死的那晚,我瘋狂的找你。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殘忍,為什麼連我親哥都不放過,可我壓根不知道你在哪,只能盲目的亂跑☆後,有人找上我了,說他知道你在哪,能帶我找到你,我就跟他來到了桃園山莊。可來了之後,我發現你沒在這,我是被騙了,所以我就想離開。但殺手集團的金牌殺手突然找上我了,我也才知道這裡原來是殺手集團的地盤。金牌殺手告訴我,我不能走,我必須要配合他,他有辦法讓你現身,他向我保證,兩天時間內,你一定會出現的,所以,我留了下來!”

這一番話,墨鏡女幾乎是一口氣說完的,她從來都是個直性子,有一說一,不懂撒謊,我能聽出,她的每句話都是真真切切。雖然,她對我還深藏著怨氣,可她不想被誤會,所以才會跟我解釋這麼多。

我聽完墨鏡女的話,整個人都輕鬆了,我忽然覺得,我這一趟來的值,因為,墨鏡女值得我救,她就算對我誤會再深,就算再恨我,也不會做出跟殺手集團同流合汙的事,或者說,她壓根就不知道殺手集團是利用她來引我出洞。她雖然是自願到這桃園山莊來的。但也是被欺騙過來的,她為了找到我,輕易相信了別人,甚至,她也是為了見到我,才答應留在這裡。

原來,墨鏡女沒有變,她的本質還是好的,她只是太恨我太難受,才會盲目的去相信他人,但她無心置我於死地,她即使很想找我報仇,卻也沒有想著跟別人聯合起來殺我。她沒有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她還是那個值得我犧牲的好女孩。

想到這,我趕緊對墨鏡女一臉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是我誤會你了!”

聽到我這一聲抱歉,墨鏡女的眼神還是黯然,她的神情依然悲傷,她並沒有因為解開了自己的誤會而釋然,在她眼裡,我還是那個殺人狂魔,這一點,讓她永遠無法釋懷,她不可能再坦然面對我,不過,她卻也沒再說什麼。

看到墨鏡女這樣。我心裡也不好受,我知道,她還恨著我,雖然我對她的誤會解除了,可她對我還有誤會,她仍然不相信我。於是,我直接就要開口,跟她解釋。但這時,寂靜的空中突然又傳來了兩聲烏鴉的啼鳴聲,聲音淒涼瘮人,聽的我脊背都不禁有些發寒了。我這才反應過來,我現在還深處在桃園山莊內。

這個地方,很不安全,雖然我殺光了殺手集團派來的殺手,但這事不可能到此結束。透過墨鏡女剛才的話,我基本已經斷定了,事實與我預想的一模一樣,這件事幕後的主謀,肯定還是彭家,只有彭家撐腰,殺手集團才會制定出這個計劃來針對我,也只有彭家撐腰,殺手集團才敢於為所欲為。

所以,今天誘捕我的事,除了殺手集團,必然還有彭家參與其中。雖然說。殺手集團動用了一百多專業殺手,佈下了天羅地網來捕殺我,但即使如此,他們也不可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殺死我。就算殺手集團有這份自信,彭家也不會這麼傻,或者說,彭家無論如何都會謹慎行事,我相信,彭家肯定還準備了後手,也就是說,我目前還沒有安全。

在這種情況下,我絕不能在這多逗留,時間緊迫,也許再耽誤一分鐘,我和墨鏡女就要葬身於此。於是,我連忙一把牽過墨鏡女的手,對她緊急道:“跟我走!”

我的語氣,十分緊迫,如果可以,我真想立刻飛出去。可是墨鏡女,卻壓根不配合我。之前在k歌房包間內,我真誠的說了幾句話,墨鏡女還願意跟著我出來。但,經歷了剛才和眾多面具殺手的一戰,墨鏡女似乎更痛恨我了,特別是。我現在的形象跟魔鬼似的,墨鏡女更是不想靠近我。偏偏,我還恰了她的手,這讓墨鏡女的身子都忍不住猛地一顫,她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用力的甩手,想掙脫我的手。

但,這一次,我抓她抓的很緊,她根本掙脫不開,氣急的墨鏡女脹紅著臉,邊掙扎邊對我道:“你放開我,你想要帶我去哪兒?”

墨鏡女的語氣裡,盡是對我的反感。更有對我的畏懼,她剛才親眼看到了我屠戮了那麼多人,她愈發的肯定我就是惡魔了,她絕對不想被惡魔帶走,她是發自心底的害怕我。

可我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不管她怎麼想我,我都不可能把她丟在這,這個地方實在不安全,誰知道幕後黑手會幹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彭家如此滅絕人性,難不保他們會殺了墨鏡女滅口,然後嫁禍於我。我不能讓墨鏡女置身險境,更主要的是,我一定要帶走墨鏡女跟她解釋清楚,在這裡我沒時間解釋,我只有逃出去再和她解釋。

這樣想著,我的目光不由變得愈發堅定,我以極其真誠的神色凝視著墨鏡女,深情道:“葉柔,相信我一次,這裡危險,我們得趕緊離開,我知道你現在還是很恨我,但不管你多恨我,你都必須跟我走,等我們安全了,我就把所有的事都跟你解釋清楚!”

對於墨鏡女,我說話總是溫柔的,我之前那殺人不眨眼的狂魔氣勢,全然消失不見,我向她展示了我最大的誠意。

墨鏡女仔仔細細的盯了我幾秒鐘,終究,她還是選擇了妥協,她沒有再掙扎,也沒再開口。

看到墨鏡女沉默了,我立馬橋她快速離開,我一秒都不敢耽擱,直接以最快的速度,帶著墨鏡女穿過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朝著大門口飛快的走去。

沒多會兒,我們就走出了山莊大門,但,一到大門口,我匆忙的腳步,頓時戛然而止,我的心,直接蹦到了嗓子眼,一股巨大的危機感,瞬間將我無情的包裹。

我的目光所及之處,竟然停滿了各式各樣的武裝警車,車上印著耀眼的兩個大字:“特警!”

車的旁邊,還蹲守著無數個全副武裝的特種警察,他們的手上,全部拿著反恐用的突擊搶,槍口一致對著桃園山莊的大門。

在我驚愣的一瞬,詭寂的夜空突然爆出了震天的手持擴音喇叭聲:“吳賴,你已經被包圍了,立刻放開人質,雙手抱頭,主動投降,不要做無謂的掙扎和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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