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字,撕破了空氣,直衝雲霄,震顫了整一片天。

這一刻的我,就是真正的魔王,我將體內隱藏的狂暴之氣徹底爆了出來,撼天動地。

其實,剛才想那麼多,我都是在為自己的殘忍找藉口,現在的我,是真的變了,從我褪下許燦的皮囊開始,我就變了,婆婆媽媽優柔寡斷的許燦,已經不在了,吳賴的征程,真正的開啟了。

我,不再是任何人,我,只是吳賴。

洪幫這條惡龍,他們就算不找我,我也會找上他們,無論如何,我都要從洪幫暗堂那裡,殺出一條血路,救出我爸。

此時此刻,在場的忠義盟兄弟,全都感受出了我的殺意,感受出了我驚濤駭浪般的氣勢。

邵淵寒三人,更是感受到了我的恐怖,他們深知,我對他們,已經宣判了死刑,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他們,終於慌了。

面對死亡,沒有人是淡定的,邵淵寒也不例外,也許在某些時刻,他不怕死,可眼下,他顯然不想死,不想死在他壓根瞧不起的人手上,不想死的這麼窩囊,不想死的這麼突然,在最後的關頭,他還是做了垂死的掙扎,幾乎是我話音一落,他就扯著嗓子衝我叫了起來:“吳賴,你知道我什麼身份嗎?我是洪幫的執法長老。你殺了我,我們洪幫的數千幫眾不會放過你的,你們都要遭殃!”

由於心慌,邵淵寒的語氣都不是那麼的凌厲與兇惡了,感覺他也不像是表面的那般霸道了,到了生死時刻,他也變成了正常人,一個在死亡邊緣苦苦掙扎的人,這一聲吼之後,他還試圖掙扎,可他的身體早被打垮了,此刻還被我忠義盟的兄弟死死的按著,他壓根就掙脫不了。我也沒有搭理他,我的命令,不可抗拒,也無法改變。

這個時候。躍躍欲試的泥鰍忽然站了出來,他掏出了一把軍用匕首,徑直來到了邵淵寒的背後。

泥鰍,可以算的上是忠義盟最好戰的人,在以前,他就是嗜血好戰的,社會的磨礪讓他變得更加尖銳了,他泥鰍,就是一個為戰而生的人,他完全可以充當我們忠義盟的劊子手,剛才要不是美男子攔著,他早就對邵淵寒下殺手了,現在,我下了死命令,他更是忍不住了。

在邵淵寒竭力掙扎的時候,泥鰍立在他的身後,舔了舔唇,然後以迅雷之勢,一把抓住邵淵寒金毛一樣的頭髮,電石火光之間,泥鰍就伸出匕首,放在邵淵寒的喉嚨,劃拉一割。

瞬間,邵淵寒血濺當場。

死的時候,邵淵寒眼睛還是睜著的,眼神盡是不甘與驚愕,看起來,死不瞑目。

他作為決定人生死的洪幫執法長老,作為省城的一個聲名顯赫的風雲人物,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死在了泥鰍手上,他的人生,就此劃上了句號。

泥鰍,果然是個人才,至少,他的狠戾與果敢,是很多人比不了的,邵淵寒再怎麼也是個可怕的存在,但,泥鰍殺他,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彷彿就跟殺一隻雞一樣,這份氣魄,讓我都不禁有點佩服,這樣的人才,似乎天生就是為混黑而準備的。

本來,風長老和雷長老,還想發出恐嚇我們的聲音,現在。親眼見到邵淵寒死在他們面前,最終還死不瞑目,這兩位洪幫長老的臉,瞬間煞白了,有點失魂落魄的感覺,就連威脅的話語,都說不出口了,看起來,是那麼的憋屈與可憐。

不過,泥鰍對他們可沒半點同情心,在解決了邵淵寒後,他又用同樣的歌喉之法,收割了兩位長老的命,動作,幹淨利索,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殺了這幾人之後,他漫不經心的用自己的衣服擦乾淨了匕首上的血跡,然後,對著我嬉笑著說道:“好啦,解決了!”

他的語氣,聽起來,是那麼的輕鬆,解決這樣三條有分量的生命,他卻一點沒有壓力,一點沒有遲疑。

變了,真的變了,我蛻變了,我的這幫兄弟,也全部蛻變了,他們不再是那群稚嫩的少年了,簡直就是一群惡魔,不過,他們的狠,讓我甚是欣喜,畢竟,這樣一群可怕的惡魔,是我的兄弟,我的手下,是唯我大用的人才。

我的嘴角,不由的露出了一絲笑,所有的心情,都體現在這一絲笑意裡。

但,就在我笑容浮現之時,夜空裡突然傳來了刺耳的警笛聲,聲音又是由遠及近,越來越響。

警察,來了。

我的笑容,瞬間僵硬,我的心,突突猛跳,一種慌亂感充斥著我的腦神經,今晚的事情,確實鬧的太大了,死傷無數,更主要的是,洪幫是省城的龍頭,如今也佔據了這個城市,他們是隻手遮天的存在,我真有點擔心這事不好辦。

倒是林叔,對於這刺耳的警笛聲,他一點不在意,他的表情,依舊淡然,彷彿有恃無恐。只是對我說了句:“賴子,你帶人先走,這裡的事交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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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氣,還是這麼自信,似乎,這麼大的亂子,他一個人就可以解決。

忽然之間,我覺得林叔很高大很高大,他好像無所不能的樣子,我這幫兄弟就是在他手上,變成了今天這樣的兇悍勇猛厲害無比。

不由自主的,我對他就有了深深的信任,他的底氣,就是我的底氣,所以,我相信他能搞定這些事,我也不擔心他會有事,現在也沒時間再耽擱了,於是,我立即高聲吼了一嗓子:“撤!”

頓時,忠義盟全體成員,就開始秩序井然的撤退,不慌不忙,顯得特別有節奏又井井有條。

大夥兒都在極短的時間內回到了各自的車上,我則和美男子一起上了越野吉普車,我們兩坐在車後座,楊超負責開車。

片刻之間,我們幾百號人,就消失在了夜色裡,只留下林叔一人,獨自應付警方!

路上,我經不住內心的震撼,迫不及待的向美男子詢問了下他們這段時間的情況。

透過美男子的敘說,我知道了,自打我去了省城之後,美男子便按我的交代,接手了忠義盟,成為了代理盟主。不過,在很多事情上,美男子都會聽取林叔的。

對於我和林叔的關係,美男子是最清楚的,當初我和他認識,就是因為林叔讓他幫忙在這裡照料我,所以,美男子知道林叔作為我的養父,地位有多高,他也知道,無論是關於我。還是關於我爸的事,林叔都最有發言權,經驗也豐富,做事有他獨特的方針。也就是說,美男子名義為盟主,實際上很多事都是林叔在背後操控安排。

那個時候,我獨自奔赴省城,林叔得知我這麼魯莽,十分的生氣,可這並沒有影響他的計劃,林叔就算心急救我爸,他也不會亂來,而是慢慢規劃,想出可行的辦法。

他知道,想要把我爸從洪幫救出來,就要培養出精銳的勢力。與其抗衡才行,否則誰去招惹洪幫,都是雞蛋碰石頭。

有了這個想法,美男子和林叔就開始利用忠義盟這個名號,廣收人才。

雖然,忠義盟只是一個城市的最強勢力,但巔峰時期,人數卻有好幾千之多,就連薛金煒,都被美男子給收服了,納入了忠義盟之中,當然了,薛金煒能投靠忠義盟,跟我有著很大的關係,這個以後再詳說。

收納能人,這只是林叔計劃的第一步。對忠義盟來說。光有人數絕對不夠。

畢竟,洪幫是省城第一大幫派,在全國都算得上牛逼的幫派,洪幫裡的高手數不勝數,忠義盟就算人數再多,也無法和洪幫抗衡,所以,人數只是第一步,後面,還需要人中挑人,訓練出強有力的精兵,才有用。

在一開始的時候,忠義盟由於人數過多,因而忠義盟相應的制度,也就慢慢的多了起來,在這方面。美男子不停的誇讚林叔,說他在制定幫規上,很有一套,感覺他治軍特有經驗的樣子,忠義盟之所以在這個城市風靡一時,為人稱讚,跟林叔這個幕後人物脫不了干係。

反正,忠義盟在這個城市是空前絕後的強大,已經沒有對手,不需要打打殺殺了,忠義盟也不會主動去欺負小幫小派的。因此,那段時間,幾乎全體兄弟都投入了基礎訓練當中,這算是林叔安排的第一個大訓練,訓練強度不算高,雖然累。每個人卻都吃的消,很多人也喜歡上了這個不斷上進的聯盟。

本來,基礎訓練都要持續很長一段時間的,這樣才能看出每個人的底子,然後挑出精英。但,這一切,都被洪幫的人打斷了,有一夜,洪幫來人,要求交出吳賴,忠義盟沒有理會,洪幫人就大舉入侵,以一支強大的勢力,橫掃忠義盟各大場子,下手狠辣,毫不留情,那個血雨腥風的夜,引起了全市轟動,忠義盟在當晚死了不少人。

而,在那一晚,林叔第一時間要求的不是反抗,而是逃跑,並且要求迅速的撤離,那一晚,有人死了,有人被洪幫嚇破了膽徹底脫離了忠義盟,也有人覺得忠義盟沒前途可言逃之夭夭,忠義盟的勢力,由此大打折扣,不過,最後跟隨大部隊一起撤離的,也有二千多人,這也是一個了不起的數字,能留到最後的,都是一些忠實的兄弟,都是有義氣的,特別是美男子一夥,跟隨著我一起打過江山的人,更是義不容辭的願意留在忠義盟,因為,他們對洪幫的仇恨,不單單是忠義盟被侵犯,更是因為我,我爸,他們願意為了我,流血犧牲,他們就是有這份魄力。

所以,這些忠義之士。全部跟隨著林叔來到了一個隱秘的訓練營,在這營裡,終極教官,就是林叔。

照林叔的說法,他一開始是訓練忠義盟全體成員,但那只是基礎訓練,合格的人才有資格送到這裡來進行魔鬼訓練,不過,洪幫的突然攻擊,打亂了林叔的計劃,讓他把時間提前了,但這提前也有個好處,就是省去了林叔篩選精英的麻煩。洪幫的大舉進攻,相當於給忠義盟一個嚴峻的考驗,逃跑的,死的,都算是被淘汰的,能留下的,才是精英,是林叔需要的人才。

那二千多個精英,就在那鳥不拉屎的訓練營,接受了長達兩個月的魔鬼訓練,至於訓練什麼,美男子並沒有細說,他只是說,在此期間,有人被淘汰,有人累趴倒下,有人扛不住主動放棄,最後堅持下來的,就只有現在的四百人了。

他們四百人其實還在訓練中,沒有完成最終的目標,但林叔突然得到訊息,說我回來了,於是,他們就提前畢業了,迅速的奔赴而來,為我解了燃眉之急。

關於他們近段時間的大致經歷,就是這樣,雖然美男子說的很輕鬆,感覺沒什麼大事似的,但,我聽了,內心卻止不住的翻湧,動容。

我能清晰的感受到,包括美男子在內的這幫兄弟,因為我,受了多少苦,特別是,他們經歷兩月的魔鬼訓練,這種高強度的訓練,他不說,我也知道,那是有多遭罪,正所謂吃了多少苦,就有多少成就,兄弟們練到今天這種本事,一定是用鮮血和汗水換回來的。二千多人,留下來的只有五分之一不到,可見,中間的過程有多麼殘忍。

這一刻,我都不知道該說些啥了,千言萬語,最後只匯聚成了兩個字:“謝謝!”

一聲謝。我是對美男子說的,但所表達的,卻是我對全體兄弟的感謝,感謝他們對忠義盟的不離不棄,對我的義無反顧,一切,都在這一聲謝謝裡。

美男子收到了我的謝謝,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對我笑笑,一個簡單的笑容,代表了他的心。

現在,我們的身份都不同了,根本不需要多餘的客套,更不需要不必要的奉承,此時,無聲勝有聲。

在這無聲之中。車子已經停了下來,其他的車子,也停了下來,我們所停的位置,正是我們的忠義大酒店,這是我們的家,屬於我們忠義盟的家,是全體兄弟的大本營。

都不用我交代,兄弟們就把車開來了我們的這個大家庭,我們,回家了。

車子停好,我們全體下車。

酒店的門口,因為我們的到來,頓時變得喧鬧無比,我們四百之眾,氣勢鋪天蓋地,霸氣到爆,特別是我,沒有穿上衣,我身上紅色的鮮血,就像是血色的披風,這特殊的披風,給我增添了無限的光輝,讓我看起來就如戰神一般,如此的不凡。

我們站在酒店外,靜靜的看著忠義大酒店閃光的大招牌,光映入我們的眼,映出我們眼裡的淚花以及異樣的色彩,每個人,在這一刻,都顯得熠熠生輝。

猛然間,隊伍最前頭的我,粗獷的大喊了一聲:“兄弟們,走,回家!”

話音落下,我帶頭邁開步子,徑直朝著酒店內走去,四百兄弟,緊隨我後,蹡蹡而行。

此刻,酒店的大門已經修復好了,門外還有保安守著,不過,見到我們如此霸氣雲天的大部隊,那幾條看門狗,嚇的立馬拔腿就跑。

我們,暢通無阻的走進了酒店之內。

碩大酒店的大廳,被我們一大幫人給擠的水洩不通。前臺那個聲音柔美的女招待員嚇壞了,她哆哆嗦嗦的衝我們問道:“你們什麼人,幹嘛的!”

我面帶微笑的走到前臺,直直的看著她,平靜道:“我們是忠義盟的!”

一句話,嚇的女招待員面色慘白,嘴唇微顫,就連她旁邊的年長招待員,也嚇懵了。

或許,她們不是被忠義盟嚇懵了,而是因為我的聲音,她們估計都聽了出來,我就是傍晚那個戴著面罩在這大展神威的狂人。

在這幾個前臺驚慌失措的時候,我再添了一句:“這是我們的酒店!”

我的聲音,依然淡然,但卻充滿了霸道的意味。這話一出口,就預示著,忠義大酒店,重新被我忠義盟佔領了。

立刻,我身後的全體兄弟都歡呼吶喊了起來,這是勝利的凱歌。

只不過,我們並沒有沉浸在這勝利的喜悅中,雖然,我們打贏了大戰,我們也佔領了忠義盟總部,但,我們也只是短暫的歡呼了下,並沒有去花時間慶祝,因為,這勝利對我們來說,還遠遠不夠,既然忠義盟王者歸來了,那,我們曾經失去的所有,就全要拿回來,這整個城市的地下勢力,都是我們忠義盟的,城市所有的場子,都要歸於我們。

這是我的想法,也是每個兄弟的心願,為了這一目標,我們,拼了。

我們幾乎是馬不停蹄,在佔領忠義大酒店之後,立馬就用酒店作為大本營,開始規劃作戰策略。

今晚,洪幫損失慘重,士氣低迷,今晚,我們霸氣迴歸,士氣高昂,所以,擇日不如撞日,就在今晚,我們,去奪回屬於我們的一切。

我們全體將士,在準備妥當後,立馬雄赳赳的奔赴戰場,徹底的展開了一場震驚全市的戰鬥。

這一晚,註定名留青史,註定是我們忠義盟的紀念日,我們以迅猛的速度,橫掃全市的各個場子。屠戮了每一個洪幫的人。警笛聲,不斷的在這個城市各片天空響起,我們的鐵血軍團,就跟病毒一樣,走到哪,都是橫掃千軍,所向披靡。

僅僅一個夜晚,我們就仿如旋風般,席捲了整個城市。

忠義盟,在一夜之間,就轟然崛起,成為了全市無可替代的霸主。

城市,轟動了,人群,沸騰了,忠義盟的強勢迴歸,吳賴的再次出現,都成為了地下世界的重磅新聞。與此同時,省城巨頭洪幫,在這個城市慘敗,甚至還損失了三位長老,這訊息,也迅速的流傳了開來。

人們驚了,徹底的驚了,驚詫於洪幫的潰敗,驚詫於忠義盟的超凡復歸。這個世人都以為已經被覆滅的組織,竟然以如此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方式,出現在了公眾的視野。

忠義盟的傳奇,由此展開,透過和洪幫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較量,忠義盟,不但震驚了全省的地下勢力,更是在全國黑道組織中,聲名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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