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王森身材魁梧,整個人展現出一股傲然的氣勢,但他卻不是一般的大老粗,他能夠坐上龍虎堂堂主的位子,那敏銳的心思,也不是常人所能比擬的。此刻,王森從瘋子身上,就敏銳的發現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這一絲氣息,讓王森不由自主的聯想到了一個人,那是一個年輕人,王森並沒有真正的見過,只是看過他的照片,他原來有著一張醜陋的面孔,後來整容成了一個帥帥的小白臉。本來,對於這樣一個陌生的年輕人,王森是不會在意的,但,這個年輕人,卻有一個幾乎逆天的老爸,吳乾坤,而且,正是這個年輕人,聯合他的老爸,害死了王森結拜的六弟。

王森深深地記得。那個年輕人的名字,叫做吳賴。

而,即便僅僅是看過吳賴的照片,王森也從眼前的瘋子身上看出了些許傳聞中吳賴的影子。王森早就得到訊息,吳賴潛入了省城,他幾乎是派下了天羅地網在省城搜尋吳賴,卻最終無果,這讓王森不得不懷疑,吳賴是使用了某種計謀隱藏了起來,而眼下,看到這個瘋子,王森心裡不由的就產生了一絲懷疑。

王森的那雙眼睛,雖然洞察的厲害,像是要把瘋子給看透,但,瘋子卻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表現,即便是曹豹與王森這兩個大堂口堂主在這裡,即便是王森的目光很具有威懾力,瘋子依舊不為所動,他所表現出來的,僅僅只是淡然,沒有慌亂,沒有恐懼,簡直冷漠的出奇。

終於,王森收斂起了他懾人心魂的目光,他的心裡,有了那麼一絲的釋懷,畢竟,他只是看過吳賴的照片,吳賴的一些傳聞,他也不過是聽人說的,他沒有真正的見過,眼前這個瘋子雖然同樣很醜,但卻不是吳賴的那張臉,實力更比吳賴高上太多,況且。在王森看來,吳賴只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即便他在下面的小城市攪亂了風雨,又怎麼會有勇氣混入洪幫內部。

一絲淺淺的懷疑心思,雖然被王森給自我打消了,但,瘋子的冷漠,瘋子的淡定,還是讓王森蹙起了眉頭,這,就是那個近日在省城地下世界裡傳的沸沸揚揚的瘋子?

一般人,或許只會覺得瘋子冷漠和醜陋。而沒有什麼實力強勁方面的特徵,但王森不同,他看到瘋子,幾乎就可以斷定了,那些傳言並非是空穴來風,這個瘋子,當真是不凡。

試問,在省城,又有誰人能夠在王森幽然的逼視下,做到如此的寵辱不驚?這一刻,王森幾乎可以斷定,這個瘋子在飛豹堂一定是處在紫階中的佼佼者。

想到這裡,王森不禁想起了他與曹豹之間的那個約定,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曹豹一定會派瘋子來參加比武,以贏得對於洪幫副幫主的爭奪權。雖然,王森對自己手下很有信心,他深信龍虎堂的血煞組長,定然不輸飛豹堂曹豹以下的任何人。不過,這個瘋子是個例外,因為王森愕然的發現,自己一時間居然有點看不透這小子,王森的雙眼細細眯了起來,而他的心裡,又不禁拂動了起來。

一旁的曹豹,對於王森的反應,盡數看在了眼裡,他與王森地位相當,所率領的堂口實力相當,說的好聽點,他們是同在洪幫下的一對同僚,說的難聽點,就是一對旗鼓相當的對手。今天,王森來到他們飛豹堂,點名要見瘋子,此刻又陷入思考,聰睿的曹豹,又怎麼會不知道王森的心裡,是在想著瘋子會參加比武的事情。

不過,曹豹的本意,就是要利用瘋子做自己的工具,其實,他所想的還遠不止和王森競爭這一茬,他還想要瘋子成為自己的一把利器,幫助自己坐上副幫主之位不說,還要幫自己做其它的一些髒活,先前抗拒兄弟會的侵襲,就是他的一個利用。

現在,曹豹既然能坦然的讓瘋子來到這迎客廳,他也就沒有什麼對王森隱瞞的意思,於是,見到王森如此,曹豹直接就開口道:“王堂主,不知道我這的瘋子,較之你手下的血煞高手,如何?”

聽到曹豹的聲音,王森的面色,才終於恢復了常態,他冷哼了一聲,道:“哼,三天後就是你我約定的時間了,孰強孰弱,孰勝孰敗,到時自然知曉。”

話音一落,王森連一個招呼都不打,便直直的率領自己的手下向著飛豹堂的迎客廳外面走去,只不過,在與瘋子擦肩而過的一瞬,王森的腳步稍稍停滯了下,在這一秒,他的身上有一股無形的銳氣釋放而出,這是一股殺氣。王森對於瘋子,已經有了必殺之心。

王森走後,坐在首位的曹豹,心思不禁拂動了起來,曹豹知道,王森親自出馬來見瘋子,可見,瘋子的名頭已經響亮到他預料的地步了,這樣雖然高調,但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壞事,因為瘋子是他飛豹堂下的人。瘋子的名聲,一定程度就是他飛豹堂的名聲,這對於他以後的發展,更加的有利。想到這,曹豹的眼裡,又浮現出了一絲難以捉摸的意味。

另一邊,王森以及他的手下,踏著飛快的步伐,走出了飛豹堂,徑直來到了他們來時所開的豪華車邊,毫不猶豫坐了進去。

不過,王森沒有吩咐,他的手下也沒敢開車。

王森坐在車後座,轉頭看了眼飛豹堂總部,目光幽幽的道了句:“哼,瘋子?我若讓他死了,曹豹,你拿什麼姿態來跟我鬥!”

這一句話,是王森的自言自語,而話音一落,他又對手下的人吩咐了句:“給我盯著這個瘋子,找機會試探下他的身手,如果有機會,直接殺了他,不擇手段!”

其實,如果只是一個瘋子,並不能引起王森的過多在意,偏偏,這個瘋子對他的影響很大,既然他與曹豹之間已經有了約定,到時候他就不好反悔,而選擇在比武前動手,對瘋子下殺手,是因為,和曹豹爭奪副幫主的競爭權,對王森來說。實在是太過於重大。王森和曹豹一樣,都想要透過這一場比武,來贏取對方的支援,以此來當上洪幫的副幫主。

而,王森的幾名手下,在聽到堂主的吩咐之後,幾乎是不約而同的身體一震,異口同聲道:“是!”

隨後,他們所乘坐的車子才發動了起來,徹底的離開了這裡。

與此同時,飛豹堂的迎客廳內,曹豹與曹鷹這對兄弟。正互相看著對方,他們兄弟聯心,配合已久,相互之間非常的默契,僅僅是眼神交匯,就有了一番交流,只是,礙於瘋子這個“外人”在這裡,他們不便開口罷了。

不一會兒,曹豹將目光轉向了臺下的瘋子,冷聲道:“瘋子,你先回你的別墅裡去吧,如今你已然是我飛豹堂的一員了,我當初許諾你的榮華富貴,都不是空談,時至今日,你也表現出了你的價值,現在,我放任你自由。”

對於曹豹的話,瘋子並沒有表什麼態,也沒有應答,他只是轉過了自己的身體,如同機器一般,冷漠異常的向著外面走去。

瘋子一離開。曹鷹終於隱忍不住,率先開口道:“大哥,你真的就信任這瘋子了?從剛才王森的神態看,他是很在意瘋子的,按他的作風,一定會派人試探瘋子,甚至是殺瘋子滅口,萬一...”

曹鷹的話還沒有說完,曹豹便抬手打斷了他,淡然的開口道:“這個瘋子的來歷,的確有點蹊蹺,不過。我信不信任他都無妨,他只是我前進的工具而已,至於王森可能進行的動作,這就當是對瘋子的一個考驗吧!”

聽到這,曹鷹的面上才露出了一絲恍然之色,他輕輕點了下頭,道:“也是,不管他值不值得信任,至少,他對我們飛豹堂是有貢獻的,如若他連王森私底下這一關都過不去,又怎麼能光明正大的贏了王森那邊。不出意外,三天之後的比武,王森定然會派血煞組的組長出戰。”

這一點,也正是曹豹心中所想,他認為,王森這次必然是派血煞組長出戰,對於血煞組長的實力,他是清楚的,雖然他飛豹堂下紫階高手,與血煞組中的精英,差不多在同一檔次,但,紫階高手中。卻難有與血煞組長相比肩的,而如今,這個意外從天降的瘋子,就是他手裡唯一制勝的希望!

不自覺地,曹豹輕聲自語了句:“瘋子,你可一定不要讓我失望啊!”

而,走出迎客廳的瘋子,並沒有做任何的停留,徑直去了自己的住處。

這一帶,數棟別墅聯排在一起,都是飛豹堂的產業,也就是飛豹堂的總部所在,現在,瘋子的地位與剛來之時,已經大有不同,他也有了屬於自己的一棟別墅。或許是曹豹故意為了顯示出自己對瘋子的信任,他並沒有加派人手在瘋子所住的別墅附近,似乎真如他方才所說,放任了瘋子的自由。

不過,瘋子就是一個機器,他的特徵除了醜陋就是冷漠,沒有人走進他的內心世界,縱然是曾經特意試探過瘋子的曹豹,也有點看不透瘋子。瘋子迴歸別墅後。並沒有出去,也沒有人知道他在裡面幹什麼,至少,整個白天,他都是如此度過的。

直到晚上,夜幕籠罩了整片天,瘋子才從他的別墅裡走了出來...

同一時間,徐楠所在的房間內,幾碗飯菜,靜靜的躺在桌上,桌子的旁邊,坐著神色憔悴的徐楠。此刻,她的目光,正緊緊的盯著房間的門。

自從被曹政帶人抓到這別墅裡面之後,已經有整整三天了,在這裡,徐楠被完全的限制了自由,儼然成了一隻被關在籠子裡的鳥,唯有處在這個房間裡,連吃飯,也都是曹政的手下送進來的。

這三天,對於徐楠來說,來過漫長,太過揪心,每一天都是痛苦的煎熬。更讓她心驚膽顫的是,曹政幾乎每天晚上都會過來一次,甚至有一次,曹政就在這間房的床上睡覺,徐楠只能拿著那片沾著血跡的瓷片,微縮在牆角,防備著曹政,一刻不敢鬆懈,連打盹都不敢,硬生生的睜眼挨了一夜。這種痛苦,根本不是常人所能夠忍受的。

徐楠知道,曹政是想要磨滅自己的耐心,的確,她的耐心被消耗了許多,有幾次,她差點就真的選擇了自殺,因為,再這樣下去,她會瘋掉的,她實在是有些承受不住了。徐楠清楚的知道,自己絕對不能一天一天就這樣在這裡耗下去。

終於,今天晚上,徐楠得到了機會。她發現,傍晚給她送飯的手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對她已經放鬆了警惕,居然忘記了鎖門,這讓徐楠的心,不由的提到了嗓子眼。

她懷著無比緊張的心,坐在桌邊,等待夜幕的降臨,因為,她已經有了一個打算,那就是,趁著夜色。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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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夜幕總算徹底落下,徐楠立馬站起身,小心翼翼的朝門口走去,貼在門邊,她沒有聽到外面有任何動靜,她的心,再次提了起來,她悄悄的給門開了一條縫,發現外面真的沒人之後,徐楠立馬打開門,拔腿就跑了起來。

抱著對現實的反抗,對吳賴的思念,徐楠幾乎是拼了命的跑,終於,她跑出了別墅,來到了別墅外面,徐楠呼吸到了新鮮空氣,也彷彿看到了脫離苦海的希望。

但,這一絲希望剛升起,厄運就再次降臨到了徐楠身上,她剛跑出別墅沒多久,曹政的狗爪就發現了她,隨即瘋狂的朝她追趕而去。

徐楠見自己暴露。內心突然升起極具的恐懼之意,她害怕再回去,她害怕再看到曹政噁心的面容,她真的害怕,這一刻,徐楠的腳步變得更加凌亂而慌張,縱然她身心俱疲,她還是使出了自己渾身的力氣,拼命的逃跑著。

可是,徐楠的動作,又哪裡比得上曹政的手下敏捷,那些人距離她越來越近,對方怒吼的聲音,讓她察覺出,追兵就在自己的身後:“竟然還敢跑?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這聲音,彷彿魔音,擊的徐楠內心更加的恐懼,她的腳步再次加快,但,越快,她的腳步就越亂,最終,她整個人猛地踉蹌了下,竟栽倒在了地上。

追趕她的人。瞬息而至,在她的身後猖狂的叫囂著:“你不是能跑嗎?你再跑啊!”

這一刻,徐楠美麗而又憔悴的面孔上,沾染了不少的塵土,虛弱的她,陷入了最絕望的深淵,她是那麼的無力,那麼的無奈,彷彿心裡都被黑暗完全的侵佔了。

但,待她抬起頭之瞬,她絕望的雙眼,突然綻放出了光彩,她竟然看到,一個相貌醜陋,卻讓她倍感熟悉與溫暖的身影,立在了她前方不遠處。

這個人,赫然就是徐楠一度當成吳賴,當成寄託的,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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