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醒過來的瞬間,他的眼前似乎還是一片黑暗,他睜開了眼,卻看不到任何東西,短時間的緩和之後,他的視線之內才漸漸出現了影像,他才發現,自己正身處在一個房間之內。這個房間,裡面只有一張床,沒有其它一件多餘的東西,連窗戶都沒有,就好像是一座囚牢一樣。

唯一微弱的光,也是門裡的縫隙透進來的,透過這微弱的光亮,乞丐看到了,自己原本破破爛爛的病服,被人更換成了黑色的勁裝,他冷漠的神情之中,終於露出了一絲疑惑的意味。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這是開門的聲音,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朝著門邊看了去。

只見,有四個人走進了這座“囚牢”,其中一人,正是飛豹堂的副堂主曹鷹,他的身後跟著兩個神情精悍的手下,而他的身前,還有一個人。

這個人,年紀比曹鷹稍長,五官與曹鷹十分的相似,赫然就是飛豹堂的堂主,也就是曹政的父親,曹豹。

從表面上看,若說曹鷹的神色給人的感覺是極具侵略性的話,那麼曹豹,給人的感覺就是無比的淡然,他的性格,並非像他的名字一般霸氣。仿似沒有什麼事是值得他在意,他就是這天,天道自然,但,就是這麼一個淡然的人,身上隱隱透露出來的氣勢,卻穩蓋過了曹鷹。

看到這些人,乞丐眼中的疑惑之意立即消散,再次恢復了那副冷漠的姿態。

而曹豹和曹鷹,以及他們身後的兩個手下,已然走進了房間,他們立在乞丐的身前,目光灼灼的盯著床上的乞丐。

尤其是曹豹。他淡然的眼裡,這一會兒也彷彿射出了光,他用這發光的眼,打量了乞丐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道:“聽說,你很能打?”

曹豹問這話的語氣,如他的神態一般淡然,就好像,他在隨口說一句話一樣,而,比他更淡然的,是乞丐的冷漠,面對飛豹堂堂主的問話。乞丐就跟完全沒聽到一樣,神色不改。

他這樣的姿態,讓曹鷹後面帶著的兩個隨從,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就要出聲訓斥。

不過,曹豹卻沒有什麼反應,甚至,他的面上還露出了一絲淡然的笑容,就好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般,沒待那兩個隨從開口,曹豹突然又開聲,平靜道:“看來你是真瘋,從今天起,你的名字就叫做,瘋子,能不能瘋起來,就看你的表現了。”

曹豹的語氣不變,但話語中,卻給人一種無以抗拒的威嚴,他說的很有韻味,令人有些捉摸不透,但,他並沒有解釋什麼,說完這句話之後,他便折身向著房間的外面走去。

而曹鷹,卻對著兩個手下吩咐了一句:“帶瘋子去戰臺!”

說完,曹鷹也向著外面走去,而他帶來的兩個手下,則直接將瘋子撩起,朝外面緊隨而去。

不一會兒,瘋子便被這兩名隨從帶到了一個大廳之中,這大廳,極其的寬廣,至少能有一個籃球場那麼大,大廳裡面沒有燈光,但卻有數個焰臺,每個焰臺裡都燃燒著熊熊的烈火,將這個大廳給照耀的通亮,同時,又增添了一股森嚴的氣息。

在兩名隨從的帶領下,瘋子邁上了大廳裡的臺階,直直走到了中央,而,這大廳的中央,赫然是一個戰臺!

隨即,兩名隨從退下了,任憑瘋子一人站在這空曠的大廳之中,但,這兩人剛退下,就又有四個人走上前來。

這四個人,身穿跟瘋子一樣的黑色勁服,不同的是,他們每個人的手中都拿著一把刀,明晃晃的大刀,刀面在周圍火光的對映之下,顯得非常的耀眼,冷厲。

四名刀手,走上戰臺之後,二話不說,直接就對瘋子攻擊了起來。

瘋子乍然間被帶到這戰臺,有點不明所以,但,面對危險,他自然而然的應對了起來。這四名刀手,單獨來說,只能算是一般的高手,但,他們手中都拿著刀,而且,相互之間配合默契,完全就是四人一體的,所以,表現出來的戰力,非常的駭人。瘋子猝然應對,表現的有些狼狽,不消片刻,他身上就中了幾處刀傷,其中有一處在後背,刀傷深可見骨,血滴淋淋,可都這樣了,他卻連悶哼一聲都沒有。

又過了一會兒,瘋子似乎領略到了這四名刀手合擊的要領,他沒有再受傷,從容應對了起來,同時,一股森然的殺氣,從他的身體上散發開來,瘋子的意識清醒,他知道,這四人完全是想要他的命。他想要薄自己的命,唯有殺了他們。

帶著這股殺意,瘋子突然一個閃身,避開了後方的一把刀,沒待前方的刀手砍殺而來,他移身到了一名刀手的邊上,一把遏制住了這名刀手的手腕,舉起這刀手手中的刀,為自己格擋了下。

噹啷--

一聲清脆的鐵器交接之聲,伴隨著一陣摩擦的火花迸發出來,也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瘋子徹底奪過了這把刀,一下給身前之人來了個穿心透。繼而,他一個回身,又殺了被他奪刀的那名刀手。

從一開始的匆忙應對,狼狽不堪,到奪刀殺人,瘋子並沒有用多久的時間。

四名刀手,他尚且能安穩應對,現在只剩下兩名刀手,他更加的遊刃有餘,不一會兒,四名凌厲的刀手,全部斃命!

站臺之上,只剩下瘋子一人,他扔下了手中的刀,血染全身,卻傲立當場。

只是,這四名刀手剛一死,大廳的大門內又走進了兩人。

這兩人,都穿著金色的勁裝,他們體型非常高大,身形極其魁梧強壯,就跟灰熊一樣,但他們的步伐,卻不笨重,反而凌厲而迅猛,直衝戰臺上的瘋子跑來,帶著一種摧枯拉朽的氣勢,就連大廳的臺階,都為之震動了起來。

一個眨眼之間,兩隻灰熊便衝上了戰臺,與瘋子戰鬥在了一起。

如果說,剛才四名刀手利用的是武器的鋒利,那麼,這兩隻灰熊,利用的就是身體的蠻橫。瘋子的力道很大,但,兩隻灰熊一點也不比他遜色,兩人配合相得益彰,反而遠勝瘋子許多。

或重拳。或重腿,或衝撞,或力壓,或摔跤,與四名刀手的鋒刃不同,兩隻灰熊所使出的就是蠻纏的打法,可這種打法無疑是很致命的,因為他們的力道,太過強硬,一般人被擊到,絕無再戰的可能,就算是瘋子,在他們的手下。也吃了不少癟,他的嘴角,有血跡滲出,顯然,他被震出了內傷。

不過,瘋子沒有倒下,戰鬥仍在繼續,兩方人都是以力量見長,瘋子的皮肉,骨頭,內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內傷,但,他的氣勢,卻越來越強勁,身體的暴戾化為殺氣,簡直駭人。

大約過了五分鐘,瘋子的喘息變得粗重了起來,他嘴是張開著的,鮮血染紅了他潔白的牙齒,而,他的雙眼中,佈滿了紅血絲,仿似他真的要瘋了一樣!

突然,咚的一聲,瘋子的身體被一隻灰熊給撞倒,另一只灰熊趁機一個虎撲,就要壓上他的身體,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瘋子一個側翻身翻滾了過去,繼而,他立馬一個翻身,躍上了這名灰熊的身體上。頓時間,瘋子的拳頭,就如同不要錢的雨滴一樣,無情的落下,一下接一下,快速無比。

頃刻之間,瘋子的拳頭便滿是鮮血。甚至,他的手骨都有些碎裂,他,終於解決了一隻灰熊。

然而,這樣的結果,就是惹得另一只灰熊發飆了起來,他一個撞擊,再次將瘋子給撞離開去,差點滾落戰臺。

瘋子躺在了地上,這一回,他沒有立即爬起來,他不停的喘著粗氣,汗水從他身體的各個毛孔脫落出來,浸到了染血的衣服,瞬間,他躺著的地方便成了殷紅的一片。

只是,站著的這只灰熊,並沒有給瘋子過多喘息的機會,他突然舒展開自己的一雙鐵臂,向著瘋子撲擊而來。

眼看大熊壓境,瘋子的身形猛的活躍一動,居然率先攀爬到了灰熊的後背之上,沒有半點的猶豫,他張開了自己的嘴,瞬間咬在了灰熊的耳朵上。

灰熊劇烈的掙扎著,用手拍打瘋子,但,他扛不住劇烈的疼痛,發出了一聲撕裂的吶喊,原來,他的這只耳朵,居然被瘋子給撕咬了下來,無比驚悚。

在灰熊疼痛之際,瘋子蓄勢舉起了自己的一雙鐵拳,身形跳躍起來,拳頭擊打出去,砰的一聲悶響,他的兩隻拳頭,同時落在了灰熊的兩邊太陽穴。灰熊的身形一滯,轟然倒下。

瘋子又勝了,他用他的瘋,換來了他的勝利,雖然很累,雖然很痛,但他,依然傲立當場。

所謂戰臺,就是戰鬥的地方,瘋子從被帶出黑屋到進入戰臺,氣都沒有喘順,就連續經歷了兩場戰鬥,但,飛豹堂給他安排的戰鬥,卻沒有到此結束。沒過片刻,又有人從大廳的門口走了進來,這次進來的,只有一人,一名中年男子,他身穿一身紫色的勁裝,與四名刀手和兩隻灰熊的殺氣騰騰不同,他表現的很飄逸,整個人雲淡風輕的走上了擂臺。

他站上擂臺之後,直接淡漠的看向了傷痕累累喘氣如牛的瘋子,冷聲道了句:“打敗我,你才能活著,否則,死!”

話音一落,這人便向著瘋子襲擊而來,他沒有使用武器,沒有龐大的身軀和過人的力量,但是,他的步伐,他的出擊,卻非常的有講究,一眼就可以看出,他是個會功夫的人,是個拳師,而且不弱,到達了一定的境界。

從他的出場順序和服飾,也可以看出,他比剛才的刀手和灰熊,更厲害一個層次。

瘋子連戰兩場,連戰六人,用筋疲力盡來形容他的狀況也不為過,此刻的他,根本無法再與眼前這個拳師相抗衡。但,瘋子很瘋,在生與死的考驗跟前,他用自己的瘋,激發了自己更多的潛能,遊弋著自己的身形,與這名拳師竭力對抗著。

然而,這名拳師的強大,又哪裡是半殘的瘋子所能夠抗衡的,不消片刻,瘋子的身上,便有好幾處受到了拳師的攻擊,不過,瘋子依舊沒有倒下,他的瘋支撐著他,甚至,他好像從這拳師的拳腳中看出了一些門道,拳師無花俏的招法,只有直行直進,走亦打,打亦走,如黃河之決堤。

不知不覺,時間已然過了十多分鍾,如果有人看到瘋子這個狀態還站著,一定會驚詫無比,而,如若看到他現在所使用的招式,居然跟與他對打的拳師神似貌合,那一定會驚為天人!

沒錯,瘋子在模仿這拳師,或許,在這短短的十多分鍾內。他並沒有領悟拳師那形意拳的精髓,但,他已然快速吸取了要領,漸漸地,他和拳師對仗的,用的就是拳師那形意拳的攻擊手段,就連精氣神,都與對方如出一轍。

見到瘋子如此,拳師心頭的震撼,簡直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本來,他上戰臺,是料定了瘋子死亡的,他之所以沒有下殺手。是擔心瘋子迴光返照,給予自己傷害,但他怎麼都沒有想到,瘋子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學習了自己的拳法,而且,學的如此深刻,學以致用,就連自己都不得不小心應對。立即,拳師便化攻為守,有點收斂了起來,但,形意拳講究的就是短打直進。步伐無比重要,而此刻,拳師保守著打,心神又亂,反而給瘋子讓了先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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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武學帶來的動力,還是真的打上火了,此刻的瘋子,居然忘記了疼痛,忘記了疲憊,也可以說,他是徹徹底底的瘋癲了,但,他的步伐很穩。步穩則拳穩,步伐很快,步快則拳快,步伐很合,步合則拳不散。

轟的一下,瘋子的暴力一擊,終於擊潰了拳師。

拳師沒有站起來,而瘋子,也徹底的虛脫了,只是,他依舊是站著,雖然姿態疲軟,但仍然倨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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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一棟別墅裡的豪華客廳內,飛豹堂堂主曹豹,正坐在一張奢華的沙發上,他的一隻手上端著盛紅酒的高腳杯,一隻手攬著一個看起來比他小了起碼二十歲的年輕女子,而,他的目光,卻是緊緊地盯著沙發前的一個攝像螢幕上。

剛才,瘋子在戰臺上的三場決鬥,曹豹都看的一清二楚,也正是因為看到了這個過程,能夠面對任何事都處之淡然的曹豹,才不由的愣神了。就連他放在身邊女人領口裡的手,也不自覺的停止了動作。

半晌,曹豹面上的神色才有了一絲變化,他諱莫如深的道了句:“這人,既是瘋子,又是天才,卻將是我最有利的工具!”

這話,像是曹豹在自言自語,但,從他的話語中,不難聽出,他的心情有些愉悅,就像是挖到寶一樣!而,他沒有留意到,靜躺在他懷裡的明媚女人,目光一樣盯著螢幕,但她的眉宇間,卻浮現出一絲疑惑之色。

這個長相清純,卻充滿魅惑之態的女人,赫然就是心中充滿無限仇恨的,蘇雪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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