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姐家是住在縣一中旁邊,泡子上坎的地方。泡子對面就是新開發的金礦職工家屬區。

以宋姐的級別,本來可以在1號樓分一戶三屋一廚的大戶型住房。

可宋姐硬是把這套10多平米的樓房,讓給了已經退休的且家裡有一定困難的原單位老領導。

因為這事也引起了機關同志不小的議論,有說她是做秀,藉此撈取政治資本,有說她分的這套房子風水不好,所以她才不要,還有說她早就和這個跟她父親差不多大的退休幹部有一腿,還有說她不敢換房子,因為她家這個平房老縣長已經住慣了,等等。就是沒有說她好的,害得宋姐為這事大病了一場。

朱開明把車開進了宋姐家衚衕的院門前停下,宋姐從後面下了車,走到鍍鋅鐵皮包的大門前,從隨身跨著的黒色女士拎包裡翻出鑰匙,開啟門上的暗鎖,推門走了進去。

朱開明也急忙下車,按了下鎖車門電子按鎖,繞過車頭走了過去,推開宋姐家的院門,進了院裡。

藉著院裡已經被宋姐開啟的院燈一看,水泥地的院落裡,樹葉散落了一地,朱開明見了心裡一沉,想起乾爹交待自己的話:”要自己多照顧宋姐的生活,多幫她幹些家務。”

可自己好像有日子沒來宋姐家來了,一是前段時間自己跑公司口岸專案,總是出差,二是自己也是心有顧忌,宋姐的老公陳慶成已經調地區工作,自己要是總來她家,難免被愛嚼舌頭的人說三道四。

可是現在朱開明推開院門一看,還是從心裡責怪著自己,想:”你朱開明有什麼怕的,沒有乾爹乾姐,你現在還擱那靠山屯混呢,當農民都不一定夠格,還不如城裡的一個混混,現在混出點人樣了,倒是嫌棄起對你有恩之人了。”

朱開明二話不說,把車鑰匙往兜裡一揣,去牆角拿過掃帚幹了起來。

只覺過了不長時間,朱開明就清潔了大半個院落。

“行了,快進屋吧,白天不知來幫姐幹,這大晚上的來精神了,讓別人看見,以為我換男人了呢。呵呵。”

宋姐也不知什麼時候開啟房門走了出來,站在三級臺階的平臺上,衝著已渾身冒汗的朱開明說道。

朱開明這時倒是沒了絲毫的顧慮,笑著衝宋豔清說:”姐,你先進屋吧,還有這一點就掃完了,我這段時間沒來,這院子好像沒人住似的。”

宋豔清也不知是聽了朱開明的話傷感了,還是觸及了什麼,剛剛還笑微微的臉,瞬間又暗了下來,扭身走進了屋裡,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朱開明愣了一下,也不知自己又那句話說的不對,惹宋姐不高興了,想了想,也沒覺自己說錯了什麼,不由的瞅著被宋姐關上的房門,嘆了口氣,嘴裡嘟囔著:”這女人的臉真是善變。”又接著掃起院子來。

終於掃完了,朱開明看了眼院子裡自己清掃過的地方,已十分乾淨,不由的長舒了口氣,忽然這腰有些發酸,把掃帚往倉房邊上一放,用手揉了揉腰,往屋裡走去。

上了臺階,朱開明推門走進屋裡。

宋姐家是一個100多平方米的獨棟磚房,進屋是一個不到1米多寬的走廊,直接往裡走是餐廳連著廚房,進屋走廊往左手是進客廳的屋門,朱開明拉開門走了進去。

客廳大約0多個平米,一套深紫色的歐式純皮沙發,前面一個大茶几,對面牆電被櫃上一個超大的東芝彩電,電視已經開啟了,正播發著趙本山和宋丹丹演的小品,茶几上新沏的一杯草青綠茶還冒著熱氣兒,宋姐並沒在客廳裡。

朱開明也是掃院子渴了,忙端起茶几上的茶杯喝了一大口。

“開明,是你嗎?你先自己待會兒,我衝了個涼,正換衣服,一會兒就好。”

朱開明聽見客廳裡面的臥室裡有響聲,正要去看下宋姐幹嗎呢,聽她說在換衣服,忙止住了腳步,嘴上卻戲虐的說:”看美女換衣服,我可不能錯過,我進來了。”

裡面並沒有回應,朱開明還是坐回到沙發上,又喝了口一直端在手上的茶杯,把茶杯放在茶几上看起電視裡播的小品來。

本來朱開明是想逗她開心,也不知怎麼了,朱開明總是覺得自己和乾姐的關係越來越疏遠了,以前乾姐差不多一個星期至少打一兩次傳呼,留言:讓自己來她家。

那時朱開明感覺到很幸福,週末,家裡只有乾姐和自己兩個人,每次來,乾姐都會燒上兩個拿手小菜,二人還會開啟一瓶國酒茅臺,小飲一翻,乾姐對自己極好,當然,毎次朱開明看乾姐穿著一件白底小花的V領睡衣,那峰巒無意間呼之欲出,露出深深峰溝之時,朱開明都會有種難以抗拒的衝動…..

最難堪的是,每到這時總會被乾姐發現,而她也總是嘲諷地說:”小破孩,又要跑火車了吧,哈哈。”

而那時,乾姐宋豔清在朱開明眼裡,是聖潔的女神,又極有母姓的溫柔,那無意間飄進朱開明鼻孔內的體香,雖不像小芳那樣清新,但也是沁人心脾…..

儘管是這樣,儘管是朱開明心裡有一種褻瀆之味,可那也是轉瞬間的一念,那時,他感覺,他和乾姐的心是相連的…..

可是從那一次之後,從那一次和乾姐酒後迷離的摟抱在一起…..

二人儘管超越了…..可心卻遠了,這讓朱開明大為不解…..

現在,傳呼升級為手機了,可朱開明從換了手機後就沒接過乾姐主動打電話約自己來家裡的電話。

“這茶不錯吧?是我從地區帶回的西湖龍景明前茶。”

乾姐已從臥室走了出來,穿的還是那件白底小花V領的睡衣,頭髮還略顯溼乎乎,可能是剛剛出浴洗完,一股淡淡的芳香又撲鼻而來…..

不過讓朱開明又是心中不解的是,自己已沒有了先前的那種身體反應。

“嗯,很好喝,你不說,我也知道是從地區拿回來的,咱縣裡誰有這麼好的茶呀?丘書記,許縣都不一定有。

不知從何時起,宋豔清和朱開明說話,已有意的避開了乾爹嶽書誠的名子,當一定要提時,也是用”去地區”或”他”代過,這倒是讓朱開明少了些許尷尬…..

“地區來電話說,你這次去林業局當局長,地區費了不少周折,尤其是丘書記這裡,差一點就前功盡棄,不過還好,最後丘書記終於在利益交換中妥協了,地區把他的一個親戚從銀行調到行署辦公室,給一個副專員當秘書,提了個正科,這才換來了你這個林業局局長的位置,地區說,為了你這次提職不被落下級別,他又和來地區巡視的省林業廳的領導交換了意見,最後才爭取到把咱縣的地方林業局行政級別提了半格,他說這事不讓我告訴你,怕你一喝酒嘴上沒個把門的,可我想,還是告訴你,讓你知道,你的這次機會多不容易。”

乾姐說到這停了下來,繞過茶几也坐過朱開明坐的三人沙發上,雙手輕抬,一邊攏著頭髮,又接著說到:”地區讓我告訴你,他年齡越來越大了,他這個年齡在官場上也開始用減法計算了,話語權也是一天比一天少了,所以,他說,以後你要自己在官場上去搏了,他讓你記住,林業局是個肥差,但你要把眼界放遠,吃吃喝喝,都是小事,但兩樣東西不能沾,一個是錢,一個是女人,他說,這兩樣是官場大忌,儘管現在好像官場有些人把撈錢當作本事,但不會長遠,一有什麼風吹草動,這些人都會睡不著覺的。

女人也是如此,他說,你這個年齡,一下當了林業局局長,一定會成為縣城女色,獲為利益刻意給你安排女色誘惑的物件,他讓我時刻提醒你,說讓你看有合適的,先解決個人問題,不要在女人身上犯什麼錯誤,授人口舌。另外,他說,你上任後去地區一趟,有些話他要當面跟你談。”

說完這些,乾姐也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把頭別過看著朱開明說:”我真想跟他說,這錢的事,咱不知道,可能現在你也沒那個機會,可是這女人的事就不好說了,聽說,你們單位去歐洲調研,你和丘書記的表妹,你們公司的那個副總一起去的,聽說,這歐洲一遊你們玩的不錯,還沒出國門呢,擱省裡就住人家裡去了?我還聽說,王炳昆說的那個他們單位的李雨晴,咱們縣裡有名的美女,怎麼也好像跟你有一腿?聽說還是擱省城,咱縣裡駐省城辦事處搞一起去了,我說你有沒有腦子呀?還是荷爾蒙上頭管不住自己下半身?我聽說後都氣死了,你說,你還沒提那就傳了這麼多事,這次都有人提到幹部任用討論會上來了,到底怎麼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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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開明一聽,頭嗡的一下,驚的差點沒從沙發上蹦起來,不相信的看著乾姐宋豔清,一頭霧水的呆愣在那裡。

想:“這世人真是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些事竟也有人知道,誰傳的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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