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家之後,現父親並不在家,於是唐海潮就先把這次測驗的成績單給母親看了看,而看見唐海潮在班級測驗中爬進了前十名,這自然讓秦大雁好一陣歡喜,臉上簡直笑成了一朵花,連誇自己兒子有本事,並立刻打算給唐海潮做一頓荷包蛋補身子。
對此唐海潮當然是敬謝不敏,開玩笑,荷包蛋他當年可是吃傷了,就跟麵條一樣,想到就要吐了,又怎麼會再吃這玩意兒呢。
不過顯然此時的唐海潮並沒有言權,秦大雁執意要唐海潮吃蛋,說這是補充營養,最後無奈之下,唐海潮只好讓母親乾脆煮雞蛋得了,那樣至少還能咽的下。
吃過了煮雞蛋,唐海潮照例回到自己的房間學習,當然了,這次他並沒有看課本上的知識,而是打算繼續剽竊,好給科幻世界雜誌社寫稿出書。
出書啊,多麼讓人激動的一個名詞,儘管作品的主要內容都是自己剽竊的,但具體內容卻是自己寫的不是?再者說,在這個時空,自己是第一個寫出來的,誰又能說自己剽竊?剽竊未來?那有本事你也去剽竊個未來看看。
唐海潮一直覺得,既然是重生了,再要去關注什麼剽竊不剽竊的道德問題,那根本就不現實。而如果只是為了所謂的剽竊虛名而不去剽竊未來的作品,那他反而就虛偽了,甚至說是腦子壞掉了。
實際上,如果確切的說的話,人生就是在剽竊,所有的後來人,都是在剽竊前人的人生經驗,只不過增加了一些自己的新經驗而已。唐海潮現在的重生,也就等於剽竊了自己未來的人生經驗,與那些東西相比,剽竊點歌曲之類,那就真的是小意思了。
因此,唐海潮決定把剽竊進行到底,先出名獲利再說。
剽竊當然也是一門費腦筋的活兒,而且唐海潮記憶中的那些,也只是記住情節大概,真要寫出來的話,一些具體描寫還得靠自己的潤色,所以這是一個工作量不小的活計,如果他接下來的時間都要做這個,那他在功課上的投入力就必然會下降。
好在唐海潮現在的知識量積累已經足夠了,再要一下子退步回去也比較難,反正他又不打算考什麼年級第一之類的虛名,因此能保持目前的成績也就不錯了。畢竟唐海潮先前那麼做,只是想給自己重新養成一個好的習慣,並且試著挑戰一下自我,現在這個目的已經達到了,就不必再繼續學什麼書本內容了,那些東西對自己將來要做的事兒來說,除了能考個學歷外,實在沒什麼大作用。
另外,唐海潮也不打算把自己寫寫歌曲賺錢的事兒告訴父母,至少現在不想。因為唐海潮知道,一旦說明白了這些事兒,父親先不說,以老媽目前的習慣來看,她肯定會自然而然的把自己賺的那二十萬據為己有,然後拿去銀行存定期。
對於老媽酷愛存款的毛病,自己是太瞭解了,當年老媽就是因為這樣,這個不吃那個不吃,賺到點錢就拿去銀行存起來,結果省吃儉用了一輩子,到頭來還是個窮人,什麼享受都沒經歷過。
實際上這時期的普通老百姓也的確都是很喜歡存款,然後坐等著吃那點利息,自己老媽也是那群普通老百姓之一。可惜的是,此時的小老百姓所知有限,他們並不知道這時期要是還拿錢去銀行存款的話,那就等於無償的給銀行扔錢,畢竟93年的通貨膨脹率高的驚人,人民幣的貶值幅度在這期間不要太小,今天存了一百塊,說不定不到一個月,這一百塊的實際購買力就變成九十了,銀行的那點利息,此時根本就抵消不了貨幣貶值的幅度。
俗話說得好,錢是越存越窮,有錢人是花出來的,不是存出來的。
唐海潮對於即將到手的二十來萬,有自己的想法,他不想過早的把這筆錢暴露出來,打算等這筆錢的數目再翻幾個翻再說。
“對啊,二十萬啊,第一桶金算是有了,可除了繼續寫歌曲賺錢之外,下一步做什麼呢?或者說,這二十萬接下來能做點什麼好呢?”想到這裡,唐海潮乾脆也不再寫了,而是一邊拿著圓珠筆在手上轉啊轉,一邊想著怎麼把這二十萬變得更多。
根據唐海潮以前看過的那些重生,似乎這時期餐飲業不錯,特別是西餐店,好像蛋糕的生意挺好,當年的好利來好像就是這時期展起來的。可惜的是,蛋糕店這買賣沒什麼技術含量,要想賺錢,就得先行一步,就得大家都沒做的時候自己先做。而煙海市此時並不缺蛋糕店,甚至蛋糕這玩意兒已經有些氾濫了。
因為九二年開始,煙海市的蛋糕店的利潤很火爆,立刻轟隆隆一下上馬三十多家蛋糕店,一下子就把這塊兒市場給分薄了,鬧得現在眾多蛋糕店相互打擂臺,降價銷售不說,有的還送蠟燭送賀卡,利潤雖然有,但並不高,而且幹這個會佔用大量資金,展太慢,不適合自己。
“泡麵倒是不錯。”唐海潮用圓珠筆在空白稿紙上寫了泡麵三個字,又自言自語道,“這時期泡麵簡直是一本萬利,可惜這投資太大了,沒有個上千萬,別想搞好,小打小鬧根本就不行。沒看到這時期市面上多少泡麵品牌麼?可後來能站住腳的,不就是康師傅統一那麼幾家麼?原因雖然是多方面的,但主要還是一個規模二字,自己現在資金太少,這些實業還是不行啊。”
說到這裡,唐海潮再次在泡麵三個字上面打了個叉號。
“同理,冰茶也是一樣。”唐海潮又在紙上寫了個冰茶,並且劃了個叉號,“茶飲料在未來的確大有前途,而且現在剛起步,利潤不要太小,旭日升一開始就是這麼起來的。不過跟泡麵是一樣的道理,這東西先期投入太大,沒有個兩三千萬,也根本啥都做不了。也不是我目前能做的。”
看了看紙上的幾個叉號,唐海潮搖搖頭:“同理,服裝啊貿易啊什麼的,都不行,不是目前的我能做的,也不是我這點錢可以做的。唉,二十萬啊,要說在這時期也不算個小數目了,可一旦要想做點什麼事兒的時候,卻現這點東西根本不值一提。”
說到這,唐海潮把圓珠筆一扔,起身往床上一躺,一邊盯著有些暗的天花板,一邊再次想起了心事。
唐海潮這時候想起了一句話,不謀萬世者不足以謀一時,不謀全域性者不足以謀一域。的確,唐海潮現在真的想不出自己接下來除了繼續剽竊歌曲外,還能具體做點什麼,但他可以從現在的大勢入手,說不定從高階上面,能夠見到一點自己未來走向的端倪。
他畢竟是一個重生者,重生者的最大優勢,恰恰就在於對大勢的把握。
1993年,糧票取消,糧食價格在一定程度上放開,再加上前期投資過熱,經濟體制轉型,結果造成整個國內物價飛漲,通貨膨脹的壓力驟增,許多公司企業也從原來的就怕生產量不夠,變成了就怕生產的太多,重複投資盲目投資的現象多有生。
也就是在這一年,國內財政赤字激增,中央手頭沒錢,地方卻因為經濟體制轉變的活力,而變得手頭寬裕,形成了一種中央窮,地方富的強枝弱幹的局面,而面臨這種局面,中央必然會採取果斷措施收取這部分權益,兩稅制已經開始醞釀,年底開始試運行,到了94年,就真正開始實行了。
還是在這一年,亂貸款亂投資以及亂集資現象嚴重,國內的整個經濟大環境呈現一種雜亂不堪的局面,中央管不住,地方不想管,再加上政府刻意經商,官商現象嚴重,說是民營經濟的春天,但其實這時期根本就是官商天下,自己在這時候要在國內想搞實業,跟本沒前途。
也就是說,在這一年,如果走正當途徑去賺大錢,根本行不通,只有那些倒買倒賣投機倒把的,才能在這段時期賺到錢。
不過,有句話說得好,出來混,總要還,國家的牆角也不是那麼好挖的,這時期如果投機倒把嚴重了,早晚會被秋後算賬。看看進入新世紀,這時期暴富起來的人,還有幾個能有好下場的?
93年,不怕沒智商,就怕沒膽子,可如果一味的膽大,早晚也有被正法的一天,所以走偏門搞走私之類的,恐怕是不行的了,自己雖然知道不少這些來錢快的行當,但既沒那個魄力,也沒那個膽子,更沒那個心思。
“要合理合法,還得掙錢快,還得最後不能被秋後算賬……”唐海潮皺緊了眉頭,“現在這年月,到底做什麼才好呢?倒賣國庫券?那利潤倒也不錯,操作起來也沒啥難度,就是利用國庫券的地區性差異,從國債不好賣的地區低價收回國庫券,然後去上海深圳等國庫券暢銷的地方高價賣掉,賺取中間的差額,當年的楊百萬貌似就是這麼家的。不過這顯然不是自己目前能做的,除非自己不上學了,跟個民工一樣整天去各地收購國庫券。”
“國庫券此時還有期貨市場,那倒不用整天到處跑了,不過這東西根本不是我能做的,那純粹是權力者的遊戲,自己缺少的,恰恰就是權力。”唐海潮笑了笑,“至於現在的國內股市,那更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散戶是不可能賺到大錢的,根本都是一些權貴者的遊戲場,我就算重生的,貿然進去一樣死的很難看,畢竟股市的變化不是我能控制的。”
“也就是說,如果我想賺快錢,就必須找一個盤子足夠大的,大趨勢不容易變化的,權貴階層不能隨意控制的行當,只有這樣的行當,我才能利用先知優勢在裡面賺大錢,這思來想去,好像,似乎……啊,我知道了!”
說到這裡,唐海潮立刻從床上坐起來,眼睛睜的大大的,嘴裡輕輕地吐出了四個字:“鋼材!期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