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冥!

血玲瓏之父,西州暗門的創始人!

久別十餘年,凌天羽終於見到了血冥。

而現在的血冥,早已沒有了往日的威風,銳氣盡失,整張臉也憔悴了許多。此刻見到凌天羽的時候,又是震驚,又是意外,當然也有幾分憤怒。

凌天羽躬身而立,腦海裡想到血玲瓏的事,心中愧疚萬分。在血冥沒有開口前,根本不敢抬頭與血冥正面直視。

氣氛,尷尬的持續了許久。

血冥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知道凌天羽天賦不凡,絕非池中之物。可這才十幾年的光陰,凌天羽竟然成長到如此逆天的境界。在四門勢力,強者如雲的監視之下,凌天羽還能輕而易舉的救出自己,足以說明凌天羽的修為已經遠超想象。

不由!

血冥面色一沉,板著臉冷哼道:“凌天羽!你不必在我面前惺惺作態!”

“天羽不明!”凌天羽冷汗淋淋。

“哼!以你現在的本事,我在你面前根本不足一提,你沒必要再對我卑躬屈膝!”血冥面色不悅,雙瞳中隱隱間泛著怒火,繼續道:“關於玲瓏的事,我本想著下次若見於你,定不放過你!唯今看來,我這是不自量力了!”

“血門主言重了!”

凌天羽終於鼓起勇氣抬起頭,直視著血冥說道:“玲瓏之事,的確禍在於我,這十幾年來我也是深懷愧疚。如今,小子修為有所小成,返往西州,正為玲瓏而來。”

“玲瓏···”

血冥雙目赤紅,咆哮道:“玲瓏現在已經不再了!都是因為你!是你害死了玲瓏!害死了我唯一在這世上的女兒!你現在假惺惺的在我面前裝什麼偉大!是在羞辱我嗎!”

“門主息怒!”

凌天羽正色道:“血門主待我有知遇之恩,天羽以後再是如何出眾,都不敢忘了輩分,不敢忘了血門主曾經對我的照顧!所以天羽絕對沒有對血門主有任何不敬之心!”

“夠了!”

血冥揮手一揚,沉冷道:“你為西州做的!為暗門做的!我的確很感激你!但你空有一身能力,卻連一個弱小子你都保護不了!還得讓她為你續命!”

“我知道是我錯了,是我沒照顧好玲瓏···”凌天羽只要一回憶起當初,便心如刀絞,嘆道:“天羽理解血門主的心情,但血門主不須擔憂,現在玲瓏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待靜養片日,便可恢復如初!”

至於玲瓏血門主也不須擔憂,她已經無礙,待靜養片日,便可恢復如初!”

血冥面色一怔,猛的衝上去狠狠的抓住凌天羽的雙臂,神色激動的叫問道:“你···你剛才說什麼?玲瓏她···”

凌天羽望著與往日所認識有著極大差別的血冥,心中一怔,讓凌天羽明白什麼叫真正的父女情深,便加重語氣說道:“天羽不敢妄言,玲瓏她真的沒事了。”

“真的···”

“絕無半分虛言!”

“蒼天開眼啊···我的女兒啊,你可算回來了···”血冥頓時雙目泛紅,滄桑的面容顫抖著,終於露出了一副笑容。

“對不起,當初都是我的錯···”凌天羽面色黯然。

“哼!算你有自知之明!”血冥沉著臉說道:“但你救玲瓏,那是本分,但你曾經傷害過玲瓏,那也是事實!此事之後,我希望你能與玲瓏保持距離,因為我已經不再相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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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我也沒顏面再見玲瓏。”凌天羽輕輕點頭。

血冥瞥了眼,於心不忍,扯開話題問道:“小子,外面的事都是你做得手腳?”

“是的。”

凌天羽如實道:“首先,我並沒有想過要與你們為敵。只是覺得聖府這事做得有過於殘忍,所以我便出手阻止,還望血門主海諒。”

“你做得不錯!”血冥道。

“恩?”

凌天羽一愣,血冥能這麼回答,顯然是沒有受到邪教勢力的控制,便面色凝重的問道:“恕天羽愚鈍,不知血門主所意?”

“通天聖府與海獸一族,雖然一直都存在著矛盾,但兩方勢力之間都保持了一種公平協議。而此番聖府的做法,不僅有違當年的協議,甚至還違背了道義!”血冥恨然道。

凌天羽眉頭緊皺,繼續道:“血門主,我來此地,正是為了此事,如果血門主信任天羽的話,可否告知聖府現在的情況?”

“事情緣由是從聖祖除獸一行。”血冥雙目緊凝,說道:“數年之前,聖祖出關,不知何故,竟揚言聖府浩劫將至,。便與四位太上元老前往禁海域對抗血海之主。那一戰,可謂是驚天動地,雖然最後血海之主隕落,但四位太上元老卻葬身于禁海域中。自此,聖祖迴歸聖府之後,便對府下之事不聞不問,全權交由四位門主處理!”

“恩···”凌天羽點頭沉思。

“可問題在於,現任的四位門主,並非是原先所熟知的門主。”血冥面色沉重。

“天羽不明?”

“現任的四位門主,乃是支脈傳承者,曾乃四門之下的堂主。”血冥肅然道:“這四位堂主,自從聖祖迴歸之後,修為突飛猛進,一連渡劫,晉升通神,從而取代了原四位門主的地位!”

“這···”

凌天羽愕然,四位堂主接連渡劫,取代原門主,這本來就完全不合邏輯的事情,便問:“那原來的四位門主呢?”

“不知去向!生死未僕!”血冥鄭重的說道:“不僅如此,就連幾位護法,也是行蹤不明。我等本著請動聖祖出關,解釋此事,可數年以來,未能見上聖祖一面!倒是以我私下探知,西州近來崛起一支名為邪神教的勢力,與聖府卻有所關聯。”

凌天羽沉沉點頭,正色道:“血門主,實不相瞞,在我返往西州之後,便發覺這支邪教勢力非同尋可。為此我已出手,將其剷除,也從這些邪教中人竊取到一些關於邪教勢力與聖府的秘密!”

“秘密?”血冥滿臉沉重。

“不知血門主可曾聽過海魔族?”凌天羽不由問。

“海魔族!”血冥滿臉驚色,道:“你說這支邪教勢力與這海魔族···”

“正是!”

凌天羽鄭重的說道:“這支異族勢力,外逃於此,只為等待時機,意圖對玄天大陸不軌。而這支異族勢力,乃受於一位名為‘邪神’的外域邪徒所掌控!”

“邪神!”

血冥愕然,還本以為,邪神只是那些邪教所信仰的一個空有虛名的神明罷了。

“不錯!”凌天羽肅然道:“邪神正是操縱這一切的幕後黑手,有件事情,我想血門主您可能無法接受?”

“說吧···”血冥一臉正色。

“現在你們所熟知的通天聖祖,便是邪神!”凌天羽重重的說道。

“這···”血冥瞠目結舌,宛如雷霆一震,難以接受,道:“不可能!聖祖能力通天,即便是當年的古玄老祖,也無法輕易對付聖祖!”

“問題在於,這邪神乃是外域中人,一個甚至比古玄老祖還要更加可怕的存在!”凌天羽面色嚴肅的說道:“難道血門主不覺聖祖禁海域一行之後,聖府所發生的所有一切太過蹊蹺?”

“我相信你說的。”血冥面色平靜下來,沉聲道:“可若如此,那邪神幾乎已經掌控了聖府所有的支脈勢力,以我們之能,豈能與他相抗?”

“支脈勢力?”凌天羽困惑不解。

“我們通天聖府,是古老的聖獸傳承家族聯盟勢力,天生便有高純度的聖獸血脈。可代代相承下來,由於各種因素的影響,我們四大聖獸傳承家族卻一代不如一代。為此,我們才不得在外界廣納賢才,加以培養,待合格者便可進入聖池洗禮,也可得到聖獸傳承血脈,故而這些人也便稱為支脈勢力。”血冥說道。

聞言!

凌天羽陷入了沉思,血冥雖然說得很簡單,但這是很現實的問題。純正血統者與非純正的血統者,本來就存在著巨大的矛盾。

這時!

血冥又嘆道:“可支脈勢力發展迅快,不乏有頂尖強者。正是如此,由於支脈勢力與我們這些正統傳承勢力的分歧,矛盾滋生,為此聖府內部爭鬥才會如此頻繁。若真如你所言,邪神恐怕已經掌控了所有的支脈勢力,而今護法與四位老門主行蹤不明,便有支脈勢力掌控通天聖府大權。而我當初乃是血冥堂的堂主,如今在血字門不過是個小小舵主罷了。”

“那依血門主的意思,邪神現在還未有完全掌控聖府勢力?”凌天羽問道。

“呵呵,作為古老的聖獸傳承家族,自可明辨是非。邪神若想完全操縱我等,為他賣命,顯然他是打錯主意了!”血冥淡淡一笑,苦澀道:“只可惜,我們這些正統傳承勢力,現受於壓迫,只得聽命於事。但若這訊息散步出去,我等定然誓死反抗!”

“不可!”

凌天羽重重的說道:“現在兩方勢力實力懸殊巨大,只得智取!”

“智取?談何容易?”血冥嘆聲道。

“血門主,依你所言,幾位護法與四位老門主至今行蹤不明?那想來也是有生還的希望,不知血門主可知聖島之內有何異常之處?”凌天羽問道。

“聖島···”

血冥沉思了會兒,道:“的確有可疑之處。”

“從何說來?”凌天羽又問。

“聖島之下,藏有上古陣法。”血冥說道:“可自從聖祖迴歸之後,上古陣法便常有出現異動,只是我能力有限,未能探知深淺。”

“那便由我前去一探!”凌天羽道。

“不可!”

血冥面色嚴肅的說道:“聖島外有禁陣,你並非是聖獸傳承者,入之必反!即便你可脫身,但也必得驚動邪神!”

凌天羽神秘一笑,手中現出邪王殿,遞到血冥手中說道:“此物可讓我避過禁陣!”

“這是···”血冥琢磨著手中的邪王殿,感覺看起來像是一個精緻的小模型。

“血門主,有勞了!”凌天羽拱手行禮,便化作一道光痕,詭異的閃入邪王殿中。

血冥一見,震驚不已,完全感覺不到凌天羽的氣息了。而手中這個精緻的奇物,也沒有釋放出任何的氣息,再是尋常不過。

不由!

血冥心中驚喜萬分,相隔十餘年,凌天羽的修為不僅變得深不可測,一身本領更是匪夷所思,也只現在只能將最後的希望寄託在凌天羽身上了。

旋即!

撤出神域,血冥閃身在外,無人知曉。

而這一戰,海獸逆轉,重創四門勢力。尤為四門支脈勢力,傷亡慘重。那三位鬥皇境強者,察覺此事蹊蹺,不得召集存活中人,匆匆返往聖島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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