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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走了,劉明不太敢和年駿國說話,尤其不敢看年駿國的眼睛,總感覺今天這頓飯吃得不是滋味。

官場上很多事情講究含蓄和默契,大家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卻不能把話說白。把話說白說透了就犯了忌諱,等於是沒有回旋餘地,少了變化,這樣的人在官場上是混不下去,也是不受歡迎的。

可是這個悟明大師偏偏就好像不懂這些,無論是測字算卦還是後面的探討佛法,他句句不離年駿國的前程,年駿國是何許人也?他的前程還需要一個和尚來指指點點嗎?

雖然年駿國信佛,而他之所以在百忙之中抽時間出來和悟明一起吃飯,也是想博個好彩頭。但是悟明作為一代大師,總應該有點手段,話不要說透,說得有機鋒一點,給人留點暢想空間為最好。

可是悟明大師話說得透亮還不夠,到了最後,還隱隱透露出想當省政協委員的想法。這種所作所為,哪裡還像是佛門高僧的風範?

都是沽名釣譽誤的事,劉明此時才後悔自己辦事毛躁,事先沒有和悟明接觸,不瞭解其本質就介紹給了年副省長,現在搞得大家都頗為尷尬。

“劉秘書長啊,你看現在這個世道啊,就沒有了清靜之地了,連佛門高僧都記掛著想當政協委員,這婆娑世界,真就是到處是誘|惑嗎?”年駿國淡淡的道。

劉明面紅耳赤,道:“我看來,這世人沽名釣譽的多,悟明此人名不副實,今天倒浪費年省長您的時間了。”

年駿國笑了笑,站起身來示意離開,劉明恭敬的陪著他下樓,送他上車,直到汽車發動,年駿國臉上的笑容終於漸漸的淡去。

他倒不是覺得這個和尚太俗,實際上他心中清楚,真正的化外之人,是不會懂得人情世故的。年駿國是個比較迷信的人,他嘴上說不相信打卦測字那一套,其實他真正在意的卻恰恰就是此。

他寫一個“是”字,他幾年以前就寫了同樣的字,當時測字的先生給他解,是講“是”是提拔的“提”的一邊,說明往上走的條件成熟了,只要動動手時機就會到。

他依測字先生的說話,用心活動了一下,果然在江南迅速崛起,而後一路青雲直上,到現在更是當上了華東省委常委,常務副省長的高位。

他今天又寫了一個“是”,本想博個好彩頭,沒想到這個悟明的測字思路完全不同,他是把“是”分成了兩節,雖然說是大吉,但明顯有些牽強附會。“是”字下半部分是“走”無頭,那豈不就是走投無路嗎?走投無路,豈不就是沒戲?

年駿國一想到這層意義,心中就不快活,臉色有些陰沉。不得不說,華東省省長這個位子對他來說吸引力太大了,他抵禦不了這個位置的誘|惑,雖然他現在很低調,但是在其內心深處卻是相當的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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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華東班子中,能夠提拔省長的人選其實並不多,但是有一個張青雲就足夠讓年駿國高山仰止了。不管是影響力還是手上權柄,年駿國和張青雲完全就不在一個級別上。就是年駿國自己都認為,張青雲比他有優勢。

這個念頭對他來說無疑是一種折磨,他心中念想著這個位子,和別人比他卻又自慚形穢,這只會讓他更敏感。他現在最大的安慰,就是吳書記找他談過話了,書記流露出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比較看好他。

這也很容易理解,吳書記和趙書記關係非同一般,在現有的條件下用人,吳言法自然會對趙系的人傾向多一點。至於張青雲,其威望本來就夠高了,如果其再進一步,上到了省長的位子,很有可能就是功高蓋主了。吳言法不能不考慮這個問題,畢竟作為一省書記,吳言法有自己的施政理念,他的理念是否能得到張青雲的認同和支援?

萬一兩人意見有分歧,吳言法的意志能否貫徹下去?

年駿國一路胡思亂想,心情漸漸的開朗了一些。但緊接著想到趙書記的叮囑他心裡又有些犯堵,[***]下指示他,讓他多跟張青雲接觸,張青雲如果能夠支援他,事情可能把握更大。

[***]下的這個指示,在年駿國現在看來就是個笑話,此時他和張青雲之間就是對手,既然是對手,哪裡能去和對方接觸?即使接觸了,那也是自取其辱,想得到張青雲的支援,無疑是痴人說夢。

現在對年駿國來說,關鍵的人物是吳言法,必須得到吳言法的足夠認同。吳書記在中央能說上話,只要有他的力挺,年駿國覺得自己的希望還是非常大的。

……“爸……爸……”一個奶聲奶氣的小家夥,講中文非常的不流利,但是這聲爸爸卻是學會了。

小家夥手腳不能停,一屋子的玩具被他弄得亂七八糟,張青雲第一眼看到這孩子,心中的震撼難以用言語表達。這小家夥和他長得太像了,尤其是眉毛和眼睛,張青雲只看一眼就似乎看到的自己的血脈。

小家夥起名叫倪江南,取名的思路很俗氣,但是這個名字卻並不差,張青雲是比較滿意的。倪秋月專門請了兩個保姆來帶他,所以小家夥長得也是虎頭虎腦,很不錯。

唯一讓張青雲有點遺憾的是現在他是美國籍,但是目前來說這個選擇只能是如此。畢竟張青雲和倪秋月之間的關係太敏感,在共和國內部是不能露出任何蛛絲馬跡的。

血濃於水,張青雲和小家夥其實是第一次見面,但是他兩人似乎有一種特殊的聯絡,小孩也靠他非常近。倪秋月只教了他一次,這傢伙就爸爸叫個不停,讓人忍不住心疼。

倪秋月在陵水置辦的房產比較隱蔽,別墅地處陵水人口最稀疏的北郊,但是這裡的環境很好,絲毫不亞於桃園別墅。

“小家夥明年就要讀書了,學校我都已經安排好了!在洛杉磯一所中英文雙語學校。”倪秋月道,父子三人在別墅的小花園玩耍,倪秋月摟著張青雲的胳膊。

張青雲點點頭,道:“你安排就行了,只是小家夥在國外總還是讓人心中牽掛。”

張青雲這樣一說,倪秋月有些沉默了,女人柔弱和多愁善感的一面在她身上凸顯了出來,開始抹眼淚。張青雲摟著她,兩人一時誰都不說話。

冬曰的院子中,雖然有陽光,但是依舊有些清冷。但是倪江南卻一點都不覺得冷,興致勃勃的在草地上打著滾兒,盡情的玩耍著。而張青雲和倪秋月兩人就相擁坐在草地旁邊的一張條凳上。

這是一個很溫馨的場景,只是這個場景註定了會很短暫,倪秋月此時只想時間就此定格,外面的一切為名利的爭鬥,在她的眼中,就及不上這片刻的溫馨。

“吳書記真是魄力驚人啊,他這才來多久啊!就想著要換搭檔了,也不知道中央會不會認同他的意見。中央之所以調他過華東,還不就是看他在西北……”倪秋月道,她話說一半,卻不往下說了,像小姑娘一般,將頭埋在張青雲胸前使勁的摩挲。

張青雲摟著她,瞅了她一眼,道:“你不用替我擔心!我已經做好離開華東的準備了。這幾年在華東,我也算是頗有成績,這個時候離開可能是最好的。”

“啊……”倪秋月驚訝的抬頭看向他,愣愣了半天,神色才恢復正常,道:“這樣也好,其實從長遠來看,此時你離開華東可能更有利。只是……你總是走得太快,我覺得難跟上你的步伐。”

張青雲嘴角抽動了一下,在倪秋月的背上輕輕的拍了幾下,道:“你也覺得我離開華東更有利嗎?”

倪秋月狠勁的點點頭,張青雲心中突然泛起了一種莫名的情愫。昨天他和趙佳瑤談到了此事,趙佳瑤也是講張青雲離開華東的時機此時正好。張青雲自己仔細想想,冷靜分析,也得出了這個結論。

張青雲現在在華東威望太高,資歷老了。輪崗的時機成熟,張青雲如果一直窩在華東,吳言法還真有些施展不開,既如此,為什麼不異地調動呢?

道理雖然是如此,可是在張青雲的內心,他對華東卻又是萬分的不捨。在華東的這幾年他經歷得太多了,他來華東的時候,只是單槍匹馬,而現在他手上的勢力驚人,可以說門生遍佈華東的每個角落。

他能夠走到今曰這一步,這個過程是如此的讓人珍惜,現在讓他遽然離開,他又怎麼能釋懷?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啊!”張青雲喃喃的道,鬆開抱倪秋月的手,站起身來。倪秋月脈脈的看著他,突然張嘴道:“要不去中原,在中原某省擔任省長也是很容易出成績的。”

張青雲斜睨著她,見她一臉認真的樣子,終於忍不住露出了笑容,道:“你這個女人,還真當自己是中央領導嗎?我想去哪裡就能去哪裡就好嘍,現在我們都只是瞎掰,一切都得看中央……”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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