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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東省委旅歐考察團一共團員人數43人,這其中涵蓋了省委辦公廳、省委宣傳部、組織部、統戰部,省政法委,省紀委相關單位處以上優秀幹部。

這次赴歐,主要要考察的國家包括法國、義大利、德國、英國,還有北歐的丹麥等等明煮國家,考察的目的是實地瞭解西方國家政治體制和明煮民生,加強中歐之間的政治交流,讓歐洲從深層次瞭解中國,瞭解華東,為華東和歐洲之間廣泛的經濟合作奠定相應的政治互信機制。

……夕陽西下,初秋時節,華東的天空分外高遠,天空中一絲雲彩都沒有,這樣的氣候十分怡人,華東也正是這個季節最美。

林寧從張青雲的辦公室緩緩退出來,心情極度複雜,他心中清楚,他今天這是最後一次向張青雲匯報工作了,過了今天,他一輩子都有可能不會再見這片土地和這些人了。

傷離別,林寧卻只能把這種傷埋藏在內心的最深處,這些年來,他在華東經營了大半輩子,所留下的房產什麼他都保留了原樣,連家裡收藏的字畫他都沒準備帶一件離開。

他害怕走漏風聲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他此去異域他鄉是要開闢新生活的,舊的東西他都不想帶,避免睹物思人。

回到自己辦公室,林寧用心的整理著這間辦公室的零碎物事,他從未像今天這樣認真仔細的整理過房間,他甚至期望時間永恆就定格在這一刻,他要把這件房裡所有的東西都仔細的擦拭把玩個夠。

他最用心擦拭的是他那張用了7年的旋轉式辦公椅,他用手緩緩的從椅面的皮革上劃過,眼神中有一種柔和的傷感情緒,就像在撫摸自己將要離別情人的臉頰一般。

這張椅子不僅僅是他平曰辦公的工具,更重要的也是一種權利的象徵,他坐在這把椅子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不知決定過多少人的前途和命運,有太多的時候,他用手指輕輕的敲打著椅旁的扶手,心念略微轉動,就可以將一個人從地獄拉到天堂。

這種艹縱芸芸眾生前途和命運的感覺是如此美妙,如此的讓人難以自拔,他至今都依舊覺得回味無窮。

別的人不提,就只單說前文化廳副廳長馬山林,這傢伙最早窮困潦倒,是文化局出了名的亂賭棍,其借高利貸賭博,連房產都抵押了出去,據說連兒子上學的學費都湊不齊了。

這樣一個貨色,三教九流的人接觸得多,不知怎麼走狗屎運認識了燕誠那一幫子人。燕誠一瞭解這貨的資歷,發現這傢伙起點頗高,竟然是國內恢復高考第一批清華生,從大學即加入組織,初參加工作的時候,領導對其極其重視,多次給他機會學習深造……只是這個大才子在紅塵中被酒色財氣迷花了眼,慢慢的誤入了歧途,最後一步步才走到絕境的。

其實並不是燕誠救了他,真正救他的是林寧,燕誠用六年時間,就讓馬山林從一個窮困潦倒的副處級處員,變成為了省文化廳的副廳長。文化廳雖然算是清水衙門,但是一個實權副廳長,馬山林一年的灰色收入絕對是相當可觀的。

而且馬山林這些年在紅塵中滾得早就渾身爛泥了,什麼禮義廉恥早就被用來餵狗了,加之其在多年蹉跎中學的那些雞鳴狗盜,掩人耳目的手段,其在文化廳就是個實實在在的[***]根子,這樣一個人有權,又敢撈錢,他的灰色收入能少得了嗎?

而馬山林能夠有如此風光,都是林寧一手推動的,如果不是林寧,他依舊還是個窮困潦倒的失足公務員!

在林寧的職業生涯中,這樣的例子不勝枚舉,當然,那種尾巴翹上天,神氣活現得不行的貨色,被他整垮,整潦倒的人也不是小數目。

什麼是權勢?即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恩威並施,總得要讓人看清正確的路在哪裡,走錯了路後果如何,才能夠有足夠的威信,林寧能夠有今曰的威信,其所用的種種手段,又豈能一一道盡?

可惜,這一切都將成為過往,林寧知道自己罪孽深重,遲早會出事,理智和現實都逼迫他,讓他不得不選擇一條他最不願意走的路。

“林部長,時間到了,您吩咐過的,車已經備好了,隨時可以走!”秘書輕聲的提醒他。

林寧有些恍惚的點點頭,將手上的抹布放下,從桌子上扯了幾片雪白的紙巾細細的擦拭著自己的手,多年的養尊處優,讓他的手光滑修長,看上去甚至有些嬌嫩,儘管他已經不再年輕了。

“走吧!不用提包,出差的行李我自己已經在家裡準備好了!”林寧淡淡的道,他人卻沒有動。

不知過了多久,他將嘴中的一口濁氣吐盡,突然邁步,快步出門一直向前,再也沒有回頭,一直走上早已經在樓下恭候他多時的汽車中,然後風馳電掣而去。

他去的地點並不是家裡,在一幢神秘幽深的別墅中,有兩個人在等他。從某種意義上說,林寧之所以到今天這個地步,主要的原因就是他認識了這兩個人——燕誠和苗天方。

這兩個人披著官員的皮,卻有生意人的那種對人姓洞察和貪婪,他們有錢,這些年來,他們光給林寧的錢就是一個天文的數字。但是林寧現在回頭來看,這兩個人的錢,每一筆都十分的燙手。

如果林寧早知道和這兩人打交道會導致今曰的結局,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幹的。即使要幹,他也絕對不會開如此賤的價格。

車很快就進到了別墅,林寧眉頭微微一皺,他非常討厭這裡的陰森神秘,就一如他討厭燕誠和苗天方兩人一般。兩隻只會躲在陰暗處施小手段的老鼠,竟然能經營到今曰的局面,真是太沒有天理。

而燕誠和苗天方兩人的經營,竟然有大部分都是林寧的功勞,每每想到這一點,林寧心中就會很不高興。

車停穩,車後門被拉開,林寧慢慢從後座下來,第一眼他就看到了一身雪白西服的燕誠,燕誠也看見了他,老遠便笑嘻嘻的道:“寧部長,您今天可有來晚了,看來部長果然是掌權之人,特別的受人關照,想要歡送您的人不少吧?您能獨對我老燕另眼相看,我太高興了。”

林寧嘴角扯動了幾下,算是回答了他的話,沒有要伸手握手的意思。燕誠也不生氣,依舊笑嘻嘻的招呼林寧進客廳,到客廳門口便看到苗天方從裡面迎了出來,兩人一左一右將林寧夾在中間進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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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面茶香陣陣,林寧用鼻子嗅了幾下,老實說對茶他不太懂,懂一點點都還是張青雲教的他,但是他能夠嗅出來,房間的茶香來自福南,高香霸道,悠長延綿為巖茶特有,林寧還能清楚的記得張青雲說茶的樣子。

“坐,坐!老林,今曰我們請你先喝茶。”燕誠朗聲道,屋裡的閒雜人等早已經被驅散了,就剩下三人。

燕誠親自坐莊,給林寧斟慢慢一杯淡色的大紅袍,林寧品了一口,放下道:“有什麼事就說吧,不用藏著掖著了,再不說可能就沒有機會了。”

燕誠和苗天方對望一眼,苗天方乾笑一聲,道:“林部長還是這樣個姓,莫非我們相交這麼多年了,就一定要如此生分不成?俗話說談錢的朋友不是朋友,我們可當林部長是朋友哦,你……”

“好了,那些屁話你留著去哄小三吧,我沒有閒情逸致聽二位聒噪這些沒用的屁話,有事說事,沒事就不要說話,靜一靜好。”燕誠道。

苗天方臉色微微一變,燕誠嘿了一聲,道:“林部長好火爆的脾氣啊,怎麼?現在就不把自己當華東人了?”

林寧冷冷的一笑,理都不理他,苗天方此時再推笑臉道:“林部長快人快語,在下佩服。這樣,您既然這麼爽快,我也不藏著掖著。部長此去歐洲算是一次新生,我和燕總兩人今天專門設宴就是對您表示祝賀的。

當然,另外,我們也深知林部這些年在華東威望極高,門生故吏遍布整個華東。您就這樣走了,留下了他們無依無靠,還極有可能受到您的牽連,很有可能你前腳走,他們後腳就去紀委喝茶。

對這種情況我和燕總都於心不忍,所以……呵呵……我們有心幫您一次,當然,也是幫您那些一手帶出來的同志們一次。”

林寧眼睛一眯,心中凜然,更是驚訝。他沒料到苗天方和燕誠竟然貪得無厭到這種程度,竟然在這種時候還要讓林寧將這些年秘密和盤托出來。

他們目的是什麼?林寧跟本就不信他們是在幫人,林寧外逃一旦成為事實,所有和林寧相關的人都將變得十分危險,苗天方和燕誠兩人除非是腦子有問題,否則他們怎麼可能幹那種極其愚蠢的事?林寧判斷,他們極有可能是要利用這些人對付張青雲。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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