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功到底是個老刑警,他從觀察那個乞丐的身形和步伐就發現了一點異常,他說道:一個人行乞且不論會不會到這個地方來,你們看他走路時的樣子東張西望,這分明是在打探四周的動靜。一個乞丐為什麼要留意這些,他在觀察什麼

好了,他要進我家院子了。黃毛興奮的說道:你們看,他徑直走了進去都沒帶敲門的。

胖子一下就把他腦袋按低下去道:廢話,你那破房子有門跟沒門有啥區別別在這兒咋咋呼呼的,一會兒給驚跑了老子拆了你那破屋子。

那個乞丐進了黃毛家就一直沒在出來,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李成功說道:走,我們過去看看,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藉口嘛

記得,我屋裡還有一口上了鎖的老箱子,就說那裡面是有我娘給留的遺物唄。

三個人大搖大擺的這就順著山路往家門口走去,現在是下午四點鍾的光景,那邊的查文斌已經教人給送到醫院去了,這邊還渾然不知。黃毛走到自家門口那嗓子自然就敞開了道:家裡有人沒過來拿點東西。

誰啊屋裡有個聲音喊道:這屋子主人不在。

我是黃毛啊,回來拿個東西,誰在裡面呢

不一會兒一個身著藍色白條紋運動服,腳上穿著白球鞋的人從屋裡走了出來,這人看著約莫也就四十歲左右,可臉上不知道怎麼搞得邋里邋遢的,袖子挽在那雙手溼噠噠的,好像是在洗什麼。

房東啊,那人說道:咋了,咋還有東西要拿呢

我娘給我留的遺物,那不是有些沉嘛,這不叫了兩個弟兄回來幫忙,沒打擾你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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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他們都出去了還沒回來呢,我這不準備張羅晚飯。說著那人就讓黃毛進屋,這村裡通上電也就沒幾年的事兒,黃毛那家裡要是不開電燈都能摔死人,地上的坑一個個跟魚塘似得,就這地方付五百塊錢不還價,沒鬼才怪呢

哪屋呢那人問道:我去給你搬出來。

不用,老沉了,黃毛笑道:我有鑰匙,我們自己來,您去忙你的吧。

哎,不行。那人說道:房東啊,您這事兒辦的有些不靠譜了,怎麼房子租給我們你自己還留鑰匙呢,萬一這裡面東西丟了您說這事兒它怎麼說得清楚啊

這個窮鄉僻壤的哪裡來的賊。黃毛順勢就拿出鑰匙想去開門,不料那人卻往跟前一攔道:我看為了以後大家都方便,東西還是我去給你拿吧,我們是搞攝影的,儀器設備都很貴重,萬一壞了說不清道不明,你麻煩,我也麻煩不是。

李成功這一趟來就是想看看這些人到底什麼路子,聽黃毛說當時他們帶了好些箱子,沒想到人卻不讓進,這個理由雖說有些牽強但也合理,黃毛一時也找不到藉口,再說下去反倒是給自己惹嫌疑了。

好了,黃毛,李成功說道:人願意給你出力氣就讓他出唄,我們鄉下人從來就是身正不怕影子斜,等下就把鑰匙也給人家,免得被人給說閒話。

得,黃毛掂量了一下那串鑰匙道:大哥,都給你,屋子可得給我看好了,萬一到時候退房少了缺了,我可給得給您算價格。就這屋床底下有個帶銅鎖的木頭箱子,您給搬出來就行。

那人轉身進了屋,不一會兒還真就弄出個箱子,他一邊嘀咕道:你這裡面裝的什麼玩意這麼沉

所以說上回不方便,黃毛拍著箱子道:寶貝,祖傳的,您這晚上做的啥啊要不讓我們也瞅瞅

小菜,那人打哈哈道:這時間也不早了,下山不方便我就不跟你多說了,早點走吧。

見對方下了逐客令,李成功給黃毛使了個眼色,三個人抬著箱子這就往回走,一邊走胖子一邊道:那個人一直在門口盯著我們看呢,別回頭。

他媽的,還真是有鬼啊。黃毛道:這個人我咋好像沒見過呢,那天不過也沒注意,他們有五六個人呢。對了,剛才那個乞丐呢

不用問乞丐了。李成功說道:他就是那個乞丐,一個人化妝易容但是身形步態是不會輕易改變的,我觀察過,就是他不會錯的。這夥人可能就是我們要找的目標,換個地兒把東西丟了繼續監視

安縣人民醫院,這個病人又來了時隔幾天之後那個叫查文斌的傢伙再次被送進了搶救室,這裡的醫生護士還有領導一聽到那個人的名字頓時緊張的都要發顫,不過和上次來的時候不同,這一次他具有非常明顯的絞痛

開刀鈄妃看著那張通知單有些不知所措,醫生讓她簽字,說是準備要為查文斌動手術,一窗之隔,如今那個男人的性命就要這樣交給自己了,籤還是不籤

沒有時間了,他的情況現在非常危急,我們需要做觀察性手術。醫生頭上也是滿臉汗,這個病人他們不敢大意,也大意不起。初步判斷很有可能是急性腸梗阻,所以在第一時間他們想到了手術,這個手術存在一定的風險

活的這時裡面一個小護士模樣的姑娘衝了出來找到那個醫生道:張醫生,病人的腹腔裡面有東西在跑來跑去,是活的醫生瞬間扭頭又衝進了手術室,只剩下鈄妃抱著孩子在那走廊邊失聲痛哭。

此時的查文斌依舊還是清醒的,不過他好像已經痛到了極致,整個人不停的蜷縮著,嘴唇早就被咬破了皮,剛送那一會兒有陣子舒緩一些,怎麼這下突然更厲害了。

馬上準備手術就在這時候,床上的查文斌忽然說道:別

如果這兩個畫面可以同時進行的話,正是胖子和黃毛回家拿箱子的時候,前後不過五分鐘時間,但是這五分鐘卻恰好救了查文斌一命

醫生,查文斌捂著自己的腹腔竟然挪著床頭想坐起來,一旁的護士趕緊幫忙,此刻的他已經非常虛弱,那種絞痛是他一輩子都未曾經歷過的。幫我找點東西,我的衣服裡面有黃紙,我現在需要一根毛筆和硃砂,兩碗清水。然後幫我去找三味藥:一位雄黃,一味蒜子還有一味是菖蒲,另外再幫我找一條活的蜈蚣,要快

這下輪到醫生們啞口了,從醫這麼多年,遇到如此兇險的病人,居然是病人自己要求如何處理。這要換做是別人肯定二話不說判斷病人出現幻想了,可這個病人他們誰都知道自己不能出錯,查文斌大口的喘著氣道:別給我手術,我是中了蠱術要快

好好快快,分頭按照他說的去做張醫生馬上衝出了房間,查文斌要的東西在這醫院基本都能找到,中藥房有的是材料,不過饒是如此樓上樓下的也花去了兩三分鍾的時間,很快的醫生跑了回來把那些東西放在床頭,此時的查文斌竟然覺得自己舒服多了,他知道這是蠱術暫停時出現的空窗期,還不知道下一次發作會是在什麼時候。

查先生,活蜈蚣暫時沒有,幹的行不行一個小護士道:我們已經派人去找活的了

查文斌哪裡還顧得上跟他講這個,現在就是在和死神賽跑,也顧不得怎樣,一把硃砂丟進碗裡拿手指那麼一攪拌就直接在那黃紙上開始做符,其速度之快讓人覺得眼花繚亂。符做完後,那些個醫生就像看戲法似得親眼見著他只用手指夾著那麼一搖,符紙便就燃燒了起來又丟進了另外一個小碗裡,而他要的那三味中藥就勢便大把抓著往嘴裡塞,就著那些符水大口大口往下嚥。

頂多也就兩分鍾左右吧,查文斌便可以嘔吐,第一口噴湧而出的髒物就差點讓病房裡的醫生護士給燻暈了過去,他們說從未聞過如此惡臭的氣味。夾雜著他剛剛吃下去的那些東西,吐出來的贓物裡混合著不少墨綠色的粘液,很快醫生就發現了異樣,在那些粘液裡竟然有一種黑色比頭發絲略細得蟲子在不停的蠕動著。

查文斌吐了約莫有半分鐘,忽然一下子就坐到了地上翻滾起來,醫生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只見他翻了兩次後身子猛得往上一弓就像是在做著最後的掙扎,他用最後的力氣說道:找蜈蚣,咬咬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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