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濤搖頭一笑,他之前賭石賺的更多都沒有遇到這種事情,覺得這個郝煦還真有意思。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郝煦既然敢指使人來找自己麻煩,孟子濤當然也不會客氣,送他進監獄那是再正常不過了。

不過,按法律來判,郝煦哪怕進去了,也不會關多久,孟子濤可不想這麼便宜他,於是問道:“說說看,你和郝煦是怎麼認識的?”

燦哥老實交待道:“相信您應該能看得出來,我是做什麼的……”

孟子濤打斷他的話:“說話別藏著掖著,不然別怪我動手。”

燦哥剛才見孟子濤動手的時候,表情都沒有變化,就知道孟子濤是個狠人,自己如果沒有能力反抗,還是老實交代比較好。

於是,他又說道:“我是幫倒鬥的處理貨的。”

孟子濤看了看他:“真的?”

燦哥舉著手發誓道:“千真萬確,倒鬥我以前確實做過一次,但做過之後覺得這行危險不說,還很辛苦,又處於行業最低端,賺大錢很難輪的到我,所以我就改行處理那些倒鬥的東西了。”

孟子濤冷笑道:“有句話叫做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沒有你們這些人,倒鬥會這麼猖獗?”

“都是為了生活。”燦哥訕訕一笑,心裡嘀咕道:“這話有本事你跟老外說去,讓老外不要買出土文物,你看他們願不願意?說到底不就是欺軟怕硬嗎?”

孟子濤不知道燦哥此時心裡的想法,哪怕知道了,心裡也不會在意,只會直接給他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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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接著說,你和郝煦之間的關係。”

“其實就是那麼回事,他以前就是‘支鍋’,手裡的貨差不多都是我來處理的,我和他也算是認識多年的老相識了。後來他雖然不做了,有時還會一起喝個酒什麼的,有些不方便的事情,他也會找我來處理。”

在盜墓鏈條中級別最高的稱為“掌眼”,“掌眼”之下有眾多具體負責盜墓的“支鍋”,“支鍋”下面是精通盜墓技術的“腿子”,“腿子”而下是出力幹活的“下苦”。

簡單來說,“支鍋”就是盜墓的出資者和組織者的角色,在未挖出文物之前,他要負責提供盜墓者的所有開支,包括吃飯、抽菸、喝酒及購買裝置的費用。通俗地講,“支鍋”是每一次盜墓活動的負責人,類似於建築工程的包工頭。

“他為什麼不幹了?”

“賺足了錢,金盆洗手了。”說到這裡,燦哥猶豫了半響,說道:“不過,事情可能並不是那麼簡單,有一次我跟他喝酒,他喝得差不多的時候,說過兩句,說是最後一次倒鬥的時候,他那個團伙因為分配鬧分歧,於是就火拼,最後他技高一籌活到了最後。當然,他就只說了一兩句,其他都是我猜的。”

“哦,‘支鍋’不是不用去現場盜墓嗎?”

“這事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因為那座古董比較重要吧,要不然也不至於搞到內訌。不過還是那句話,這一切都是我的猜測。”

話是這麼說,孟子濤覺得這種可能性極大,前文說過,盜墓的多是死於內訌,所以才需要有親緣關係。

有人覺得盜墓得手後必須先把人拉上去才能再拉東西不就行了,其實這種方法是無效的,地面的人如果想獨吞,完全可以先把盜洞封上,等下邊的人死了再挖開取東西。

言歸正傳,孟子濤問道:“既然你對郝煦這麼瞭解,那知不知道他手裡還有沒有貨?”

“那是肯定的。”燦哥馬上說道:“這傢伙喜歡利益最大化,有什麼好東西都喜歡藏著,等到了一定的時間,覺得價錢差不多了,再把東西給賣了。我聽說,他手裡還有一套漢代的玉製編鐘。”

“據他介紹,那套編鐘有一組十三枚擊奏工具為一件玉錘,由一人雙手把握,分別掌奏上下兩層鈕鍾,主奏旋律。架的裝飾,以人、獸為支柱,鳳、鳥、幾何形等多種題材,採用了圓雕、浮雕、陰刻等多種技法。整架編鐘,宏觀巍峨莊重,微觀精美華麗。可惜的是,我跟他說了幾次,他都不給我看,說是想要當作傳家寶。”

孟子濤聽到這裡,頓時就上了心,心道,自己運氣還真好,居然有寶貝“哭著喊著”送上門。

接下來,孟子濤又問了一些郝煦的事情,燦哥基本是有問必答。

“好了,來說說你的事情吧。”孟子濤說道。

燦哥苦笑,想要自己平安,也只能破財消災了:“我手裡有一件春秋時期的錯金嵌綠松石貘尊,不比先前拍賣的那件戰國時期的差,我願意送給您。並且,我手裡的文物都可以無償捐獻給國家,還請朋友能夠高高手!”

貘以夢為生,是一種上古神獸,力量強大。《山海經》中記載,食夢的貘可以帶走噩夢,還人安寧之眠,且此物性情溫順,好寂靜,獨居。因此也稱作“寂貘”“夢貘”。它是美好、吉祥的化身,所到之處生機盎然。並且能為人類吃掉惡夢及世界的塵埃,留下美好和潔淨的傳說生物。

因此在古代,貘尊也是一種動物尊中的一種,但比較罕見,特別是做工精湛的,往往能夠在市場上拍出高價。就像燦哥說的那件戰國青銅錯金嵌綠松石貘尊,被拍出100萬美元的天價,成為目前成交價最高的我國青銅器。

孟子濤笑道:“看來燦哥誠意十足啊。”

“哪裡,我其實一直都有為國家文物事業盡份力的想法,只是苦於一直沒有機會,還請您能夠幫幫忙啊!”燦哥臉上帶著笑容,心裡鬱悶的要死,同時也恨死了郝煦,要不是他,自己怎麼會遭受這麼巨大的損失。

孟子濤可不會對燦哥有什麼同情心,揮揮手道:“你的事情自有人解決,我問你,你在這行做了這麼多年,知不知道猛爺這個人?”

“你說的是哪個猛爺?”燦哥問道。

“原本一直在京城的那個,你認不認識?”孟子濤說。

“哦,就是那個東西只賣給老外的吧?”

“對,就是他。”

“怎麼會不會認識,當初這老家夥還坑過我,讓我損失了好幾十萬。”

燦哥有些忿忿地說:“不過,這傢伙是個老鬼,除非他自己出面,或者抓到了機會,不然很難找到他。”

孟子濤聽到這裡,心裡就分外不爽,當初要不是因為有人通風報信,早就把人給抓到了,現在人海茫茫,又去哪裡找呢?

這時,燦哥滿臉堆笑地說道:“如果我能幫你們找到猛爺,算不算是立了功?”

“算!”孟子濤說道:“不過,你不是說很難找到他嗎?難道是騙我的!”

燦哥連忙擺擺手道:“當然不是騙您的,只不過,我知道猛爺的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孟子濤見燦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沒好氣地說:“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再耽誤我時間,別想再有立功的機會!”

燦哥連忙說道:“一次偶然的機會,我知道猛爺有個姘頭,而且還給他生了一個兒子,是他唯一的兒子。”

孟子濤有些不信:“既然是他唯一的兒子,憑他的狡猾謹慎,怎麼可能不把他們保護好?”

燦哥說:“您聽我說,他的姘頭和兒子現在都在香江,是我去香江旅遊的時候,偶然碰到的,當時我和朋友在包間裡吃飯,從門縫裡看到了他們一家三口,之後我又確認了一下,確實沒有看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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