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一圏鬼市,孟子濤遇到了王之軒和馬星緯。

王之軒已經知道了姜思遠被抓的事情,知道這個逆徒這輩子別想再出來了,叫他唏噓的同時,心裡也暢快了,這段時間相貌看起來都年輕了不少。

大家都還沒有吃早飯,正好附近開了一家粵式茶餐廳,仨人就決定過去品嚐一下。

點了小吃,大家邊吃邊聊,馬星緯對孟子濤在美國的事情挺感興趣,孟子濤就講了一些不屬於機密的內容。

之後,大家又說到鬼市,孟子濤就提起了自己先前想到的事情。

馬星緯說:“鬼市改變是必然的,以前的老物件,是指古玩瓷器,至少是晚清民國的東西。現在的老物件,已經包括上世紀80年代的東西。而且城市還在發展,市場上的精品在減少,鬼市能不變嗎?或許再過兩年,咱這也就沒有鬼市了。”

“是啊。”王之軒點頭稱是:“像我以前逛過的鬼市,許多都已經不在了,咱們這裡的鬼市消失了也很正常。只不過,鬼市消失到是無傷大雅,但如果古玩市場也蕭條,對咱們可就沒有好處了。所以子濤你的任務很艱鉅啊。”

馬星緯也點頭道:“如果在文化街的建設方面有什麼困難,你就跟我們說,我們肯定盡最大能力幫助你。”

“建設方面,我到沒什麼擔心的,就是有件事情,想要請你們幫下忙。”

“什麼事?”

“我想招聘擁一位博物館副館長,主要負責博物館的日常管理,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這個專業性比較強,我還真不認識哪個人有合適的,不過這事有鄭老幫忙,應該不用你擔心吧?”馬星緯說道。

孟子濤笑道:“我就是廣撒網,如果有合適的人選,也不用麻煩我師傅了。”

王之軒說道:“我到是有個合適的人選,只不過不知道他願不願意出山。”

馬星緯聽了這話,立馬就反應過來:“你說的是錢松園?”

“對,就是他。”

“如果是他的話,確實挺合適的,不過,他可能復出嗎?”

“不管怎麼樣,先試試再說。”

聽到這裡,孟子濤忍不住問道:“王叔,你們說的是誰啊?”

王之軒說道:“我說的這人叫錢松園,他家學淵源,還是科班出身,以前在西部一個地級市博物館當館長,不過因為被騙讓博物館遭受了不少損失,之後被解僱了。”

“被騙?”孟子濤有些疑惑,既然錢松園家學淵源,自然也知道古玩行當裡的水深,按理來說,不會輕易被騙,而且能被開除,說明損失慘重。

王之軒說道:“你覺得奇怪也正常,其實不是他反應不過來,實在是騙子設局太深。”

原來,錢松園大學畢業後,就分配去了京城的文物部門工作,在當時也算是有了鐵飯碗,後來還和大學時的初戀結了婚,要說日子過的也挺不錯,沒想到女方不滿足這樣的生活,想要移民去國外,錢松園不肯,之後就是衝突、吵架、離婚。

離婚後,前妻就找了個老外再婚了,之後移民去了國外。

這件事情,把錢松園刺激到了,之後他就提出工作調動申請,而後被分配去了西部一座地級市博物館當館長,工作一直兢兢業業,上級對他也很滿意。

之後幾年,錢松園一直沒有再婚,一方面是因為當初的刺激,另一方面也是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

前些年,錢松園又處了一個女朋友,並且結婚了,而且女方都懷孕了,然而,那女的卻是騙子,之所以結婚,是因為錢松園太警覺,直到結婚並懷孕後,她才找到了機會,偷走了博物館的幾件珍貴玉器,總價值高達五六千萬。

聽了錢松園的遭遇,孟子濤不禁有些愕然,這樣的騙子,哪怕比錢松園還要聰明,都不一定能夠躲的過吧,只能說,一些人為了錢,連人性都已經扭曲,甚至於喪失了。

“覺得不可思議吧。”馬星緯說道:“我們當初知道怎麼回事的時候,也覺得好像是在聽故事。”

王之軒長嘆了口氣:“這種事情誰遇到都不會好受,他又是用情至深的人,前妻就已經讓他傷心了好幾年,這個女騙子更讓他絕望了,現在四十好幾的人,連個女性朋友都沒有,估計這輩子他都不會再結婚了。”

孟子濤問道:“他現在在做什麼呢?”

王之軒說:“他雖然受到處分,不過領導也挺可憐他的,再加上他的業務水平很高,本來是想把他調到別的部門,不過他沒同意,反而提出了辭職,回陵市之後,雜七雜八的事情都做過,現在在幫別人看風水。”

“看風水?”孟子濤有些意外。

王之軒點頭道:“是的,也算是家傳的學問吧,還挺有一套的。不過,他這人說話直,不像別的風水師,喜歡拐彎抹角,所以在圈子裡沒什麼名氣,只能混口飯吃。我其實一直挺反對他搞這一行,如果你能邀請他出山,那就好了。”

孟子濤點頭道:“那咱們一會就去找他,和他碰個面。”

“可以……”

吃完飯,孟子濤和王之軒去找錢松園,王之軒先打電話聯絡,錢松園說,他現在正在去鄉下看風水的路上,今天可能不方便。

再一問,孟子濤才知道,錢松園去的地方,正是孟子濤外公所在的村子,恰好,孟子濤要帶些東西給外公外婆,乾脆現在就去,也正好跟錢松園碰個面。

將近五十分鍾後,孟子濤的車停在了外公家門口。下了車,他看到二老正在門口曬太陽,便拿著東西帶著王之軒迎了上去。

二老對孟子濤前來很高興,也很熱情地接待了王之軒,給他們端茶倒水。

“外婆,您腿腳不太方便,我自己來就行了。”孟子濤連忙勸外婆坐著,自己倒茶。

老太太對王之軒說:“不好意思啊,我這腿得了毛病,前些天要不是小濤幫我治了,我站都站不起來。”

王之軒連忙說道:“您這話說的,咱們都是自家人,可不要這麼客氣。”

孟子濤拿出他自己配的藥包:“外婆,一會我再給您針灸一次,之後您就可以用這個藥包泡腳,泡上半個月就好了,我教您怎麼用……”

孟子濤拿出一張紙,上面用大字寫著藥包泡腳的辦法,其實,他是想一次把外婆治好的,不過,針灸到底不是萬能的,老年病還是要靠藥石治療。

聽說自己的毛病,泡半個月的腳就能治癒,外公外婆都非常高興,樂的合不攏嘴。

孟子濤先讓外婆回家,隨即給她做了針灸,不到二十分鍾就完事了。

外婆感覺到腿很舒服,笑著說:“還是小濤厲害,去醫院治,貴不說,還慢的要死。”

孟子濤笑道:“也不能這麼說,醫院也有醫院的長處,我也不是萬能的。”

正說著話,外面突然隱約傳來吵架的聲音,而且聽起來還挺激烈。

孟子濤有些詫異:“哪裡吵架啊?”

外公走到門口去看了看,說:“好像是村東頭的福昌家。”

外婆有些奇怪地說:“福昌家不是準備整修房子,今天還請了風水先生過來,怎麼就吵起來了?”

聽到這裡,孟子濤知道他要找的錢松園應該也在那邊,就想過去看看,於是跟外公外婆說了一聲,接著帶著王之軒走了過去。

到那一看,發現幾個人居然打起來了,周圍的人連忙上前把人勸開。

其中被迫打架的一個戴眼鏡的斯文中年男子,正是孟子濤要找的錢松園,王之軒見他臉上被撓了一條印子,連忙跑了過去,問道:“沒事吧?”

“還行,嘶……有些疼!”錢松園又紙巾擦著臉上的傷處。

“到底怎麼回事啊?”王之軒看了還在罵罵咧咧的老頭一眼。

“無妄之災。”錢松園苦笑道。

原來,房子的主人徐福昌在整修房子時請錢松園過來“把關”,希望透過好風水改善環境、增加收入、光耀門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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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這事一切都很順利,沒想到,就在剛才,跟錢松園打架的那個老頭跑了過來,這人是隔壁村的一個風水師,以前徐福昌一直請他看風水,得知這回徐福昌看風水沒請他,頓時火從心生。

他認為徐福昌太不尊重自己,就風風火火地趕到這裡,一邊責問為什麼不請他,一邊對著房子指手劃腳,說這裡不好那裡不好,會影響今後的運勢。

徐福晶見老頭只是因為自己沒請他看風水,竟上門來無理取鬧,頓時火冒三丈,與老頭大聲爭吵起來。雙方你一言我一語,越吵越起勁。之後,老頭見吵不過徐福昌,就拿站在旁邊的錢松園撒氣,罵不算,還動手打了錢松園一巴掌,錢松園哪會買賬,於是兩人就拉扯起來。

聽說是這麼回事,孟子濤和王之軒都分外無語,覺得那老頭十分可惡,你一個看風水的,連德都不知道積,還能指望你能看好風水?換成任何人,都不會請這種人吧。

見老頭還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王之軒說:“老錢,這事你怎麼說?我建議你報警。”

老頭一聽說要報警,頓時也慫了,本來還不想走的他,被輕鬆拽走了。

徐福昌有些不好意思地走上來:“錢老師,真對不住,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不過您放心,醫藥費算我的。”

錢松園揮揮手道:“不必客氣,這事不算是你的責任,算我自己倒黴吧。”

“不行不行,哪能就這麼算了。”徐福昌連忙邀請大家進屋,給大家倒茶之後,嘆了口氣道:“其實,我之所以不找老文頭,也是因為覺得他這人品行太差,水平不高,不過這事都是你情我願的事情,誰知道他居然會上門來無理取鬧!”

這種情況,在座的其實也都是頭一次遇到,算是漲了眼了。

“不管怎麼說,這事是因我而起,您就別客氣了。”徐福昌說道。

再推辭就矯情了,錢松園便答應了下來。

接下來,錢松園把剛才沒有講到的風水建議講了一遍。

徐福昌把錢松園說的話記下來,最後問道:“錢老師,不知道這麼佈置後,有多少時間長會有效果啊?”

“徐先生,這麼說吧,你這麼問,完全是外行人的問題,當然,這也不怪你,現在的水的效應被太多心術不正的人誇大了,吹噓這個東西一等一的厲害,好像佈置了風水之後,就能一夜暴富,但這種情況可能嗎?”

錢松園抿了一口茶,接著說道:“咱們這個世界是唯物的世界,天上掉餡餅的事只存在夢裡。調節風水只能錦上添花,不能雪中送炭,不要誇大它的作用。打個比方,自古以來,宮廷中養的風水師不少吧?但滅國的時候,風水師起到什麼作用?”

“當然,我這麼說並不是講,風水術沒用了,如果謹小慎微,從細節處打理,由小到大,也會從風水中受益。很簡單的例子,你什麼心態,你換個什麼樣的髮型,穿什麼款式顏色的衣服搭配首先形成了你個人的風水,磁場。”

“然後你個人的風水磁場,再跟你的周圍的事物和人互相感應影響,從而造就了你在別人心目中的印象,你在事物中所處的位置,從而決定了你的整體人際關係,社會地位,這也就是你的整體風水。”

“總而言之,風水是一門相互影響的學問,並不是說,改一處地方,就能發財,就能給自己帶來好運,而是需要時間來孕育,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當然,如果使用強大的法器,確實可以起到立竿見影的效果,但那樣的法器也不是普通人能夠買的起的,不花幾百幾千萬也買不到。”

徐福昌聞言點了點頭:“那錢老師,如果我一直按照你的說的做,什麼時候能夠起效呢?”

錢松園說:“具體多久,我也不能給你一個準信,只能說照著我的做,一年之後肯定會有變化,如果沒有,你就來找我,我免費給你看,如果還不行,那我把錢退給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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