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為來的話,顯然出乎了方文亮的預料:“啊,你怎麼想到把財務室重新佈置啊!”

大家都知道,財務的健康對一個公司的生存和發展十分重要,所以財務室的風水也是很有講究的。以風水學來說,財務室如果是壞風水肯定會讓公司的發展受挫,甚至倒閉都很有可能。

而且,方文亮對鄒為來公司的財務室十分瞭解,以前他也進去看過,沒有任何的問題,所以他有些不明白,好好的,鄒為來為什麼要把財務室重新佈置。

鄒為來有些鬱悶地說:“哎,別說了,我公司跳樓的那位就是財務人員,我想著還是去去晦氣比較好。”

前文說過,鄒為來對風水方面特別的相信,所以聽他這麼說,方文亮對此也就不感到意外了,但話又說回來了,財務室佈置的好還地,佈置的不好,那就麻煩了。

“不知道鄒總請的是哪位師傅幫忙佈置的?”方文亮問道。

“是我,方師傅有什麼意見嗎?”喬師傅開口道。

方文亮打了個哈哈:“這怎麼會有意見,不過,我還是想見識一下喬師傅的高見,想來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哼!”喬師傅當然不能說不行,只是以冷哼來表示回應。

鄒為來當然也沒意見,帶著大家一起來到財務室。

財務室的人好奇地看了看大家,不過由於有老闆在,他們馬上又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之中。

要說這喬師傅在風水方面的還是有一手的,至少以孟子濤的眼光來看,賬務室各方面的佈置都十分到位。

方文亮仔細打量了一下四周,當他看到橫樑以及,橫樑下的東西的時候,突然頓了頓,隨即指著那邊說道:“鄒總,那裡應該是保險櫃吧?”

“是呀。”鄒為來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喬師傅臉色大變,說道:“鄒總,我先前不是告訴你,要在那裡設計天花吊頂的嗎?怎麼你沒有這麼做,只放了開運竹啊!”

孟子濤一經提醒,馬上也反應過來。

保險櫃是財務室內比較重要的裝置,其放置風水對財務室的整體風水環境有很大影響。首先第一條就是保險櫃上方不宜有橫樑。橫梁帶來的煞氣能壓制保險櫃的財氣,而直接影響到公司的財運導致公司的財政出現困局。

一般物體上方有橫樑,可以在其兩側放置開運竹,使節節生長的柱子緩和橫樑的壓力。但保險櫃作為財務室的重點保護物件,比其他物體的氣場更不宜被影響。其上方有橫樑時放置開運竹等方法並不能很有效地緩解強烈的煞氣。

所以,這個時候,可以在橫樑處設計合適的天花吊頂,在視覺上完全避免橫樑的存在,這樣,才可以消除煞氣。

顯然,這裡的佈置就犯了這類錯誤。

鄒為來訝然道:“你說過嗎,我怎麼不記得了?”

喬師傅頓時有些急了:“我明明告訴你,要天花吊頂的啊。”

“沒有吧,我記憶中好像沒有。”鄒為來又說道:“再說了,如果你提醒了我,怎麼後來又沒再打電話問我吊頂的事情?”

喬師傅有些語塞,這事他確實做的不是太完美,但他肯定不會犯這樣常識性的錯誤,但這個時候,他除了反覆說自己肯定說過之外,又沒有確鑿的證據,無比的憋屈。

看著旁邊幸災樂禍的方文亮,喬師傅惱羞成怒道:“鄒總,既然你這麼不相信我,那我就告辭了。”

說完,他轉身就離開了。

方文亮在旁邊冷眼旁觀,以他對鄒為來的瞭解,喬師傅當時肯定說過,只不過鄒為來可能覺得太麻煩,或者是心疼錢,又或者覺得放置開運竹就已經沒問題了,所以就沒有照著喬師傅說的做。

因為如果喬師傅當時確實沒說的話,鄒為來怎麼可能會這麼輕易放過喬師傅,甚至都不可能讓喬師傅安然離開。

“這個喬師傅,脾氣實在太大了。”鄒為來搖了搖頭,接著問道:“方師傅,那裡必須要吊頂嗎?”

“對,除非把保險櫃移個位置,不然的話光是開運竹肯定不足以化煞。”方文亮把這當中的問題解釋了一番。

“這樣啊,那我這兩盆開運竹不就白請了嗎?這兩盆1層的開運竹加上瓷盆,花了我好幾千塊錢!”鄒為來顯得十分心疼。

方文亮說:“你可以放在別的地方嘛,開運竹擺放的好,還是可以對運勢有很大提升的。”

鄒為來搖了搖頭:“算了吧,風水物品又不是越多越好。”

這時,孟子濤說道:“鄒總,既然這樣,這兩盆開運竹轉讓給我,行不行?”

“你想要?”鄒為來有些詫異,畢竟開運竹也不是什麼特別的東西,市場上很容易買得到。

孟子濤微笑著說:“對,我覺得照顧的這麼好的1層開運竹還是挺少見的,正好我在這方面也有些需要,所以想請回去,不知道可不可以?”

開運竹確實是比較常見的東西,但想要長得好,也需要精心照顧,養得好,旺風水;養的不好,破壞原有的風水!

財務室的兩盆開運竹長勢十分喜人,很顯然是經過精心照顧的。

鄒為來猶豫了片刻後,還是同意了,一來是這兩盆開運竹他現在確實用不到了,另外則是因為這段時間公司的狀況不好,如果公司狀況好,為了吉利他也不可能轉讓開運竹。

付了三千塊錢買下兩盆開運竹,孟子濤心裡美滋滋,這個時候,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了,但因為方文亮還沒有完工,他也只能忍住,但也正好可以看看方文亮是怎麼布風水局的。

佈置風水局聽起來很神秘,但實際看著也就是那麼回事,不過是按照方位放置一些東西而已,不過等風水局佈置好了,孟子濤隱約感到環境發生了變化,好像什麼東西被清掃了一般,這讓他分外好奇,想著回頭一定要研究一下。

佈置風水局的時候已經臨近中午了,佈置完成,鄒為來請客吃飯。

席間,鄒為來說道:“方師傅,這段時間我晚上經常做噩夢,不知道是什麼回事?”

方文亮問道:“那你想一下,最近你有沒有做什麼事情,或者說,身體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鄒為來回憶了片刻後,說:“要說事情吧,就是我買了一隻三足金蟾掛件,不過已經請居士開過光了,想必應該沒問題吧?”

“是留髮的居士嗎?”方文亮問道。

“是的。”鄒為來回道。

方文亮說:“不出意外,應該是開光的問題。不過,鄒總,您對風水也不是不瞭解,難道不知道亂開光會出問題嗎?”

開光,最初來源於我國最古老的道教文化。道教開光,指的是有一定修行力的法師透過符、法、罡、咒、表,與壇上仙師、列位祖師進行功法傳承,把仙師的力量透過開光儀式注入到法器或吉祥物中,從而賦予其新的氣場與靈動力,以達到解除疾病、驅鬼辟邪、消災解難的功效。

而佛教本沒有開光一說,但有類似開光的“佛教加持”儀式,流傳到現在,都稱之為開光。佛教加持是指僧人唸誦各種經文,如《大悲咒》、《心經》、《藥師咒》等,透過念力使各種法器、護符、佛像、助緣物等具備某種力量,從而起到助緣加持、消災祛病、趨吉避凶的作用。

正規開光需具備很多條件,而亂開光的吉祥物就像假藥,非但沒有任何好處,有時甚至還起反作用。

“可是,那位居士比較有名氣啊。”鄒為來說道。

“這和名氣沒什麼關係。”

方文亮搖了搖頭:“在民間,有些散道士和沒居住在寺廟的和尚,雖然名為‘居士’、‘帶髮修行’、‘俗家弟子’等,但並不適宜開光。因為俗話說‘天下名山僧佔多’、‘山不在高有仙則靈’,所以出家人居住在紅塵世俗氣場之外,才最能接收神靈的氣場,其念出的經文、符咒所才能具備十分強大的功力。”

“同時,從風水學的角度來說,法事與開光都需要藉助神像與龐大雄偉的廟宇氣場,因為寺廟頭頂為天、寺廟建築為地、人在寺廟裡,才能匯聚‘天地人’三者的宗教氣場,才能感通神靈,把最正、最強、最陽的靈氣注入到物品裡。”

“而民間的居士、俗家弟子,大抵都有七情六慾、喜怒哀樂,很多人晚上頌經,白天照樣喝酒吃肉,流連在各種娛樂場所,試問這樣氣場的人,如何有足夠的正能量給物品開光,而他們開光的物品又能有什麼功效呢?”

鄒為來訝然道:“我以前還真不太清楚,開光居然需要這麼嚴格。”

方文亮說:“那是當然了,不然的話,真正有能量的法器為什麼那麼貴,又難找,你以為我是故意宰你嗎?”

“方師傅說笑了。”鄒為來笑著擺了擺手,接著從包裡拿出一件玉雕三足金蟾拿了下來:“方師傅,麻煩你幫我看看吧。”

“這事就需要專業人士了。”方文亮笑著把三足金蟾交給了孟子濤。

“這年輕人居然可以鑑定法器?”鄒為來內心詫異地想著,想到方文亮對孟子濤的客氣,這到也正常,心裡又想道,難道這人是師出名門。

孟子濤檢查了一下這件玉器,雕工方面無疑是十分精湛的,應該是出自大師之手,但仔細感受內部,卻感覺十分彆扭,應該就是開光起了反作用的緣故。

這東西不是古玩,孟子濤簡單明瞭地把結果說了出來。

“沒想到還真是這玩意的問題啊!”鄒為來感慨了一句,但心裡對這個結果還是有些半信半疑,畢竟孟子濤實在太年輕了,又是以前沒聽說過的,有這個想法也正常。

孟子濤和方文亮也注意到了他的態度,也都無所謂,鄒為來信與不信,對他們都沒有什麼影響。

飯後,倆人告辭,臨走之前,鄒為來想問孟子濤要聯繫方式,不過被孟子濤給婉拒了,讓鄒為來以後想找他,聯絡方文亮就行,實在是他現在要做的事情太多,不太想在風水一道上有過多的投入。

方文亮把孟子濤送到古玩街的停車場,把兩盆開運竹幫孟子濤搬進車裡,又給了孟子濤一個紅包,由於還有事情就告辭離開了。

孟子濤摸了摸紅包的厚度,方文亮還是挺厚道的,其實已經有了收穫的他,不要紅包也沒關係,只不過孟子濤不想提起他撿漏的事情,免得麻煩。

進入小區,直接把車停在了師傅家的門口,孟子濤興沖沖地抱著一盆開運竹按響了門鈴,很快,保姆阿姨出來開了門。

孟子濤抱著東西走進會客室,發現沙發上還坐著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此人西裝革履,很有派頭,從身上散發的氣勢來看,應該是身處高位之人。

“子濤,你怎麼想到買開運竹過來?”鄭安志有些奇怪。

“重點可不在這開運竹。”孟子濤有些興奮地把開運竹放到桌上。

鄭安志聞言馬上就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到了底下的花盆上,這一看,連見多識廣的他都不禁怔了怔:“這是鈞瓷?”

沙發上的中年人也怔住了,有些張口結舌地說:“不會有這麼大的宋鈞吧?”

這放置開運竹的花盆其實是三足洗,但尺寸頗為巨大,直徑足有四十釐米左右,難怪中年人會這麼驚訝。

孟子濤笑著搖了搖頭:“這可不是宋鈞。”

一聽不是宋鈞,中年人呵呵一笑道:“我就說嘛,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宋鈞。”

孟子濤微微一笑,沒有在這方面多說:“師傅我車裡還有一隻,我現在過去把它拿過來。”

聽說還有一隻,鄭安志興奮不已,連忙讓孟子濤去拿過來。

見此,中年人奇怪了:“鄭老,這既然不是宋鈞瓷,難道還很珍貴嗎?”

鄭安志說:“小呂呀,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沒看錯的話,這其實是明代的仿宋鈞瓷,很少見,世上論述不多,文獻也難覓其蹤,但它的存在,特別是其仿宋的效果,那種老道精湛的技藝,確實為後世仿鈞瓷樹起一杆旗幟,令人不得不刮目相看,這像這只三足洗,完全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明代仿宋鈞瓷主要集中於明中前期,這一時期的瓷器品種到宣德時可以說為明代瓷器的最佳典範,所以鈞瓷能在這一時期有好的仿造效果是有其根基的。

因為仿製得好,極似宋代鈞瓷,所以多被藏家視為珍品收藏。宣德時期的器物,在故宮博物院、法國巴黎吉美博物館及英國倫敦大維德博物館均有收藏。這一時期的器物,釉面於紫紅中雜以藍色,底內露胎泛黑褐色,並近似成化時期的糊米底。

連鄭安志都有這麼高的評價,中年人倍感驚訝,連忙問道:“鄭老,怎麼判斷它是明仿宋鈞啊?”

鄭安志邊欣賞邊侃侃而談道:“首先,其胎土為灰、褐黑色,極細膩。造型模仿宋鈞,有琮式瓶、玉壺春瓶、高腳盤、荷葉蓋罐、荷葉大盤、鼓釘洗等。胎體堅緻下墜沉重,大多屬於陳設瓷。釉面平滑光亮。其紫斑紅如雞血,散雜著藍紫紋絡。施釉至足牆上際,底也施釉且底釉多含糊米色,和宋代偶有蝦青色不同。”

“釉面紋絡為密集狀下淌淚痕紋。瓶罐類胎內有螺旋紋和乳突痕。其中最有特徵的地方是口沿邊角器內存在密集鐵晶花(或稱鐵鏽花)。肉眼看為一個個小亮斑,但用0倍放大鏡看,這些鐵晶花呈現花瓣如一朵朵盛開的銀亮色花。這一明顯特徵在歷代鈞瓷中為獨一無二者,也成為後代瓷不可仿因素。”

說到這,鄭安志把手中的放大鏡遞給了中年人,讓他鑑賞。

中年人拿著放大鏡,果然看到了鄭安志說的那些特點,而且他以前也是研究過鈞瓷的,現在觀察之後,更是發現明代鈞瓷在各方面仿宋可說達到了極致,其制瓷水平之高,並不在宋鈞之下。這種感覺只有在上手看真品時才有體會,不是說說就能品到味的。

這個時候,孟子濤又把另一只三足洗抱了進來,這件瓷器除了釉色和另外一件有些不同之外,其它方面基本一致。

鄭安志又迫不急待地觀察,邊看還邊說道:“確實是明鈞,你看這釉面內汽泡大小比宋鈞要小一圈,白亮泡多,顯得比宋鈞疏密有致,釉層感新鮮於平薄中有細微的麻點坑密佈,屬桔皮紋。而且胎土細膩要勝於宋,重量也是歷代鈞瓷中最為沉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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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濤,你要特別注意和金代鈞瓷的區別。有人錯認明代鈞瓷為金代鈞瓷,這是不對的,因為明鈞其重量其胎質都遠勝於金鈞。也就是說比較鈞瓷胎質粗細的話,宋代比金代細,金代比元代細,但最細的應為明代,明鈞甚至比宋鈞都要細,因此胎體也是最重的。所以明鈞還是金鈞一目瞭然。”

孟子濤連連點頭稱是,不過他心裡有些好奇,因為他從來沒看到過師傅會這麼興奮的時候……(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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