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那人的聲音很大,周圍的許多人都聽到了,現場馬上安靜下來,都向孟子濤看了過去。

雖說,那天的節目算下來收視率其實並不高,但那是因為感興趣的只是書法愛好者或者相關的從業者,基數算下來不多的緣故。

因此,或許在別的地方,沒多少人能夠認得出孟子濤,但這裡可是古玩城,就算不是節假日,現場也有幾位觀眾看過那天的節目,得了提醒之後,也馬上認出了孟子濤。

於是當即有人興奮地說:“真的是孟老師,沒想到居然有機會見到本人了。”

說著,此人三兩步走到了孟子濤面前,一臉激動地說:“孟老師,我是您的粉絲,能不能幫我籤個名啊?”

孟子濤根本沒想到,自己居然也有明星一般的待遇了,有些不知怎麼形容這種感覺,對於眼前第一位向自己要簽名的粉絲,又是一位五十多歲的老人的要求,他還是答應了。

“你要我籤在哪裡?”孟子濤和氣地說。

老人翻了一下自己的口袋,卻沒有找到紙張,表情有些尷尬起來,他想起以前在新聞上看到情節,就看向了自己的衣服。

孟子濤猜到了他的想法,他可不想在好好的一件衣服寫字,說道:“我這有便籤,可以嗎?”

老人連連點頭道:“當然沒問題,麻煩您了。”

孟子濤從包裡拿出筆和紙,問了老人姓名之後,就用草書寫下了“祝某某闔家幸福”最後落下自己的名字和日期。

老人有些激動地接過孟子濤遞給他的便籤紙,雖然紙張不大,但上面的字跡還是吸引了他的目光,看過之後連連叫好。

有了老人這個率先吃螃蟹的,其他人一看孟子濤這麼好說話,也都躍躍欲試想要獲得孟子濤的簽名,不過先前說話那人反應卻比大家都快,直接拉著孟子濤走了。

看著孟子濤離開,高掌櫃和青年都不約而同的有些後悔,因為得知了孟子濤的身份之後,他們也都不太相信孟子濤會看錯,而且連價都沒還就直接買了,並且還要求籤了轉讓協議,從這兩點來看,孟子濤肯定認為那把執壺的價值很高。

所以高掌櫃後悔自己賣的便宜了,不過想到自己不過是花兩萬買的,能賣一百幾十萬已經是撿了大漏了,所以他很快就擺正了心態。

而青年就不一樣了,雖然沒有虧錢,但也沒有賺錢,而且名氣還可能受損,可以說是吃了大虧,所以他當即就把葉語期給記恨上了。

話分兩頭,孟子濤跟著那人走了沒幾步,就笑著問道:“馮大哥,你今天怎麼會來古玩城的?”

“我是過來拿沉香的。”

拉走孟子濤的那位正是馮正生,他接著假裝有些不悅地說:“我說子濤,你可真不夠意思,到西京來居然都不跟我說一聲?”

“這不正好有事嘛。”孟子濤把之前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下:“本來我已經準備去拜訪你了,沒想到居然在這裡遇到了。”

馮正生拍了拍孟子濤的肩膀道:“那先前的事情就不說了,這回可要在西京多呆幾天,讓我儘儘地主之誼。”

孟子濤開玩笑道:“沒問題,混吃混喝我最喜歡了。”

馮正生哈哈一笑,接著就把話題轉到剛才那把執壺上:“子濤,你剛才是不是又撿漏了?”

孟子濤笑著直言道:“確實,不過那個姓葉的也沒說錯,這把釉裡紅執壺確實不是永樂時期的。”

“哦。”馮正生提起了興趣:“那是什麼時候的,洪武還是宣德?”

孟子濤搖了搖頭:“都不是。”

馮正生詫異道:“那不對呀,再晚的話應該寫款了吧,難道是元朝的?”

孟子濤沒有直接回答,反問了一句:“洪武和永樂之間是什麼年號?”

馮正生稍稍一想,恍然道:“你是說建文?可是到目前為止,都沒有發現建文時期官窯瓷器的記載吧。”

孟子濤說:“這事咱們暫且不說,我先問你一個問題,建文在位四年,你說官窯有沒有給他燒製瓷器?”

馮正生說:“那肯定不可能沒有,應該是都被損毀了。”

孟子濤點了點頭,眾所周知,朱棣為了使自己搶奪到的皇位能夠“名正言順”,他必須徹底消滅建文在南方以至整個民間的號召力,他上臺後不但擅改和不承認建文歷史,繼而毀滅建文文化,而且透過其掌握的宮廷錦衣衛在全國四處搜尋建文下落。

為了皇權的鞏固,朱棣對建文舊屬進行了慘無人寰的極刑,建文時期一應文化痕跡被大肆破壞,消失的菸灰雲散,在整個明朝期間由於朱棣的極端的阻斷和毀滅,是不可能允許建文文化痕跡存在的,建文時期的官瓷也不可能留在宮中繼續使用。

另外,縱觀瓷器史,還有一種寄託前朝年號的寄託瓷,因為做皇帝的都是朱棣的子孫,也不可能生產“建文”寄託瓷的,民間更不會仿造,那是官吏與窯工掉腦袋的事!

雖然進入明朝晚期,由於社會的動盪,官瓷生產技術洩露,朝廷再無法顧及建文歷史文化的存在,但由於常年來的慣例,也不可能生產相關的寄託瓷,而且歷史上也沒有這樣的記載。

至於清王朝時期,更不可能讓一個類似南明王朝“朱三太子“的幽靈文化,來影響滿清政權的穩定,所以在清朝也不可能有建文寄託款瓷器出現。

綜上所述,建文文化在明朝歷史上是神秘的,為何建文官瓷在數百年之中不見蹤影,歷史上也鮮見建文官瓷的生產資料,大概也不難解釋了。

孟子濤說道:“建文官窯肯定生產過貢瓷這個事實是不可否認的,而大面積的銷燬,也不可能說百分之百就沒有漏網之魚存在,而這把執壺我認為應該就是幸運遺留下來的建文官瓷。”

“至於原因,首先是瓷器的製作工藝和處理方式與與明初永宣時期燒製的青花和其他品類的瓷器十分相似,另外在繪畫方面,即像洪武時期的特點,又有永樂時期的影子,這種特點符合承上啟下的作用,另外……”

孟子濤侃侃而談,把執壺的工藝特點等方面分析的頭頭是道,讓馮正生大為認同。

馮正生笑道:“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如果真是建文官瓷的話,那價值太大了。”

孟子濤頗有些興奮地說道:“那是肯定的,先不說物以稀為貴,它的發現對進一步研究和鑑別明代初期的官窯瓷器十分重要。在重新認識‘建文瓷器’的同時,也對之前的洪武時期和其後的永樂和宣德兩個時期的無款瓷器如何正確劃分提供了寶貴依據。”

看著孟子濤興高采烈的模樣,馮正生也替他感到高興,至於個中價值他也沒問,因為他相信孟子濤是不會賣的。

一路上說說笑笑,很快就走到了停車場,上了車,馮正生就把一隻小盒子遞給孟子濤道:“對了,幫我看看這塊沉香怎麼樣,入藥的話合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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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濤開啟盒子,只見裡面是一埠長方形的沉香,這塊沉香,非常規矩,有一根根的“筋”一樣的黑色條,顏色發黑油亮,他一眼就能看出這是一塊上等的沉香。

孟子濤拿出放大鏡仔細看了一下:“不錯,是塊頂級的沉香,入藥肯定完全沒有問題,不過,一般治病也用不到這種級別的沉香吧?有些浪費了。”

從008年起沉香的價格是一天一個價,每年都有0%以上的漲幅,盒子裡的沉香雖然不大,但以現在的市場價格而言,也有十幾萬了,孟子濤覺得完全不用拿這麼好的沉香入藥。

馮正生說道:“這個我也不懂,是醫生配給振琰用的,當時跟我說越好的沉香,效果越好。”

孟子濤覺得奇怪了,怎麼給馮振琰治療居然要用到這麼貴重的沉香,他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馮大哥,我先前跟你提起過,我在醫術方面也算有些成就了,如果你信得過我,一會我幫振琰看看,怎麼樣?”

馮正生馬上說好:“說實在的,雖然現在的治療有效果,但我對現在治療進度也有些受不了了。”

孟子濤詢問了一下,治療進度確實有些慢,就像原先馮振琰發脾氣過了五六個小時才會變好,現在經過治療,情況雖然好轉,但也不過從五六個小時減少到四五個小時而已,基本沒多大變化。

當然,孟子濤沒有看到馮振琰之前,也沒有妄下結論,但總令他感覺有些奇怪。

汽車經過半個小時的行駛,停在了一幢上千平米的別墅裡,孟子濤下了車跟著馮正生走進了別墅,還在門口,他就聽到了屋裡傳來小孩的咆哮聲,還有東西被摔碎的聲音。

馮正生聽到聲音臉色頓時一變,急忙帶著孟子濤進了屋,只見馮振琰居然跳到了桌子上,對著站在桌邊的錢嘉琳以及兩位傭人大吼大叫,這和孟子濤當初見到的那個膽小怕生的小孩子簡直判若兩人。

PS:感冒已經十幾天了,一直不見好,這幾天碼字的速度也大降,有時完全想不出情節,也導致了這段時間更新量降低,在這向大家道聲歉。

(17/6)(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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