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濤看著手機上的餘額,激動的臉漲的通紅,心裡就好像有一面小鼓,一直在那“咚咚”地敲著,感覺整顆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恨不得長嘯一聲。

但馬上,他又想到一個月前自己家的變故,以及當時自己家的遭遇,一時間心裡五味雜陳,久久不能言語。

王之軒和程啟恆見此只是笑了笑,他們都能理解孟子濤的表現,這個時候還能淡定的下來,不是視錢財乃身外之物,就是心理素質有些非人了。

王之軒回憶到,自己當初得到人生第一個百萬的時候,表現的比孟子濤還不堪,當時還高興的大醉了一場。

他心裡感慨道:“當初我賺到人生第一個百萬已經三十多歲了吧,而且我在小孟這個年紀的時候,哪有他懂的這麼多,想想還真是後生可畏啊!”

程啟恆的內心同樣也非常感慨,因為家庭的關係,他雖然不缺錢,但賺到人生第一個百萬,還是06年那會靠著股票賺來的,也是隨著07年大牛市財富才漲了無數倍。

論到古玩撿漏,他到也撿過,但賺的比虧的多,想想自己還有爺爺教導,居然還比不過野路子的孟子濤,他心裡就覺得很慚愧。

正在這個時候,有人走進了店鋪,大家抬頭一看,發現原來是魯溫韋。

雖然已經猜到魯溫韋過來的原因,王之軒還是笑著問了一句:“老魯,今天怎麼有時間到我這裡來啊?”

魯溫韋看著桌子上的筆筒,沒好氣地說道:“我說王掌櫃,你就笑話我吧,我為什麼來這裡你還能不知道?”

說著,他就快步走到桌前,向孟子濤示意過後就拿起了筆筒。看了片刻,他臉上就一陣紅一陣白,半響,他語氣有些生硬地說道:“小孟是吧,這筆筒你轉不轉讓?”

王之軒說道:“我說老魯,你要買東西,說話不會客氣一點?”

魯溫韋聞言嘆了口氣,對著孟子濤道歉道:“小孟,對不起啊,我只是在生我的氣。”

孟子濤連忙擺了擺手,表示沒關係。

這時,就聽王之軒好奇地問道:“老魯,到底是怎麼回事,這麼大開門的物件,你怎麼就放棄了呢?”

魯溫韋一臉憋屈地說道:“這事我簡直都不知道怎麼說了,硬要說的話,只能以陰差陽錯來形容……”

原來,這只筆筒的前任主人是魯溫韋的一個朋友,魯溫韋以前為了這只筆筒還求過朋友幾次,不過他那位朋友一直沒有答應。

魯溫韋對此也很遺憾,不過朋友不答應也沒辦法,於是就讓朋友哪天想要轉讓的時候,就給他打電話。

就這樣,一直到今天,他的朋友都沒有給他打過電話。

魯溫韋接著說道:“所以,我今天看到這件東西的時候,還覺得挺奇怪,是誰製作了一隻一模一樣的筆筒,好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我還猜想,是不是使用翻模類似的工藝做出來的。”

“我說老魯,你就沒往真品方面想過?”王之軒問道。

“當然想過啊,不過,我那朋友為人非常固執,我覺得他肯定不可能把筆筒賣掉,而且如果是真品,黑子應該也不至於就那麼放在攤位上吧。沒想到黑子那家夥也是個二百五,根本不知道‘眉公’是誰,還以為是清代的一個文人。”

說到最後,魯溫韋即懊惱,又氣憤。

大家都感覺很是好笑,不過魯溫韋既然來了這裡,想必黑子應該也知道這只筆筒的真實價值了,估計鬱悶的要吐血。好在,黑子還不知道黃玉的事情,不然,來找孟子濤拼命的心都有。

這時,孟子濤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魯老師,既然你那朋友不會把東西賣掉,那這只筆筒是從哪來的,不會是件贓物吧?”

“哎!”

魯溫韋嘆了口氣,顯得很悲傷:“你放心,這並不是贓物。這只筆筒之所以流落在外,是因為我那位朋友上個月前出車禍去世了。他有個孫子不學好,只知道打遊戲,沒錢了,就拿些東西去賣。”

“我朋友去世的時候,這只筆筒就放在他的桌子上,他並不知道筆筒的真實價值,隨手拿了就去賣了換錢,正好被黑子看到了,就花了幾百塊錢買了下來。這事,也是我剛才冒昧打了個電話,才知道的。”

聽說是這麼回事,孟子濤他們不禁面面相覷,這種事情他們還真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不過,他們都是古玩愛好者,想到自己喜歡的東西,最後萬一也成了這種結局,心裡都覺得有些悲哀。

沉默了一會,魯溫韋就開口道:“小孟,你是什麼想法?”

孟子濤喜歡文玩,現在他手上又不缺錢,這只筆筒就想自己收藏,想了想,他就搖頭道:“抱歉了魯老師,這只筆筒我實在不想轉讓。”

魯溫韋伸出手比劃了一下,直截了當地說道:“二十二萬,怎麼樣?”

孟子濤苦笑一聲:“魯老師,您出的價錢確實很高,但您也知道我喜歡文玩,而且手裡一直沒有拿的出的藏品,還請您能體諒一下啊!”

既然有錢了,孟子濤的內心也發生了一些變化,不提他的愛好,首先一點,他既然進入這一行,手上總要有幾件拿的出的藏品才行,不然你跟別人說自己是行裡人,手上卻一件看得上眼的藏品都拿不出來,別人心裡會怎麼想?

正因為這樣,再加上內心之中的喜愛,孟子濤才不想放棄這只筆筒。

魯溫韋說道:“小孟,說實在的,如果是別的東西,我也就不求你了,但這是我朋友的珍藏,而且我也求了好長時間了,如果就這麼失之交臂,我一輩子都會懊惱的,你就行行好,讓給我吧。”

說完,魯溫韋還鄭重地向孟子濤作了個揖。

魯溫韋都說成這樣了,讓孟子濤心裡倍感壓力,他看了看桌子的筆筒,心裡真的很為難,到底答應還是不答應。

這時,王之軒開口道:“我出個主意怎麼樣?”

“什麼?”兩人連忙向王之軒看了過去。

“很簡單,以物換物嘛。”王之軒笑著說道。

孟子濤眼神一亮,他之所以覺得為難,說到底還是因為手裡缺一件拿的出手的東西,而且這只筆筒是他撿漏得來的,頗有意義,說出去還能顯擺一下。如果花大價錢購買,也就沒有這層意思了。

但現在如果換成以物換物的辦法,意義還在,而且還能多出一些談資。既然有這種好處,他想都沒怎麼想,就答應了下來。

魯溫韋想了想,覺得這麼做到也不錯,他點頭道:“可以,不過有些話咱們可得說在前面,我的那些藏品,可不是什麼都能拿來換的。”

孟子濤笑眯眯地說道:“那是當然,到時咱們肯定得協商解決嘛。”

魯溫韋說道:“行,那咱們現在就去我家。”

王之軒笑著說道:“我說老魯,你急什麼急啊?東西又不會飛了,咱們先坐一會,聊聊天,等天亮了再到你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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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溫韋一想也是,這會過去,家裡也有些不太方便,於是就安心坐了下來。

接著,王之軒就去把茶壺、茶杯拿了出來,準備燒水泡茶。

這個時候,魯溫韋就盯著桌子上的青花瓶看了起來,沒一會,他的臉上就升起了疑惑的表情。

王之軒笑著說道:“老魯,是不是看出一些門道來了?”

魯溫韋抬起頭來,皺著眉頭問道:“這瓶子有些像是去年那一批的工藝,但水平可要高上許多啊,你從哪裡搞來的?”

王之軒笑道:“你這不是問的廢話嗎,今天什麼日子,你說我從哪搞來的。”

魯溫韋乾笑一聲,說:“你有沒有問賣家,這是從哪來的?”

王之軒有些哭笑不得:“我說老魯,你今天怎麼盡問些外行話啊,你覺得我有可能會問他東西從哪來的嗎?”

魯溫韋拍了拍腦門:“我這不是因為緊張嗎?”

看著兩人的對話,孟子濤和程啟恆都是一頭霧水,程啟恆忍不住問道:“王叔,你們說的到底是什麼事情啊?”

王之軒說道:“說給你們聽也行,不過這事可千萬別傳出去,聽沒白沒有?”

見王之軒說的嚴肅,兩個年輕人都鄭重地點頭稱是。

王之軒接著說道:“說這事之前,你們先看看這只花瓶。”

兩人照著王之軒所言,一一上手仔細觀察了一番。

這是一隻梅瓶,通體青花裝飾,肩部飾纏枝蓮一週,腹部繪葡萄紋,線條流暢,近足處繪“壬”字雲紋及波濤海水紋,底足內青花書“大明成化年制”楷書款。

等兩人把梅瓶看過之後,王之軒就開口說道:“你們對這只梅瓶有什麼看法,小程你先說。”

程啟恆想了想,說道:“怎麼說呢,我剛開始看,覺得這只梅瓶無論從器型、胎釉、青料還是做工方面,都跟真品很像,但細看之下,還是和真品有些距離,特別是重量,和真品差距很大,一般有經驗的人,很難上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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