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仲鋒神色黯然地說:“那一次,我父親因為突然生病,沒有下去,我爺爺包括一些親戚,全都陷在了裡面,只有我這位大伯(陳相儀)和另外兩位親戚逃了出來。”

“而且,出來之後,其中一位親戚當即就瘋了,一直喊著有鬼要殺他們,陳相儀和另外一位親戚雖然都很清醒,但卻對此事避而不談,怎麼問都不說,最後被大家逼的沒辦法,才把事情告訴了我們村當時的老族長。”

聽到這裡,孟子濤十分好奇,插話道:“你們老族長有沒有把事情的原因,告訴你們?”

陳仲鋒搖了搖頭:“很奇怪,他也沒有說,並且親自把這件事情壓了下來,還讓大家都不要談論這件事情。”

這事讓孟子濤覺得很蹊蹺,不由問道:“那後來呢?”

陳仲鋒說:“後來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不過,他還算有些良心,變賣了家裡的東西,把錢分給了那幾個親戚,我父親因為想要知道實情,所以沒有要那些錢,但他就是不說。後來,我父親因為這事對古玩這行再也沒了好感,轉行做了現在的生意。”

“事情應該過去很多年了吧,他還不想說?”

“對,已經將近二十年了。”陳仲鋒說道:“而且,他不但不想說,有一次和我父親喝酒的時候,還說正是因為我父親沒下去,所以才死了那麼多人,好像變成了我父親的責任了!”

說到這,陳仲鋒顯得很生氣。

“呃,就是因為這事,你才對他比較反感?”

“也不單單是這件事情。”陳鍾鋒說道:“你不知道,當初活下來的另外兩名親戚,後來陸續都死了,而且死的時候,都比較痛苦,這讓我堅定了要找尋這件事情答案的決心,而且也更加痛恨他!”

看到孟子濤有些疑惑,陳鍾鋒說道:“是不是覺得我和他的關係,不像我說的那樣?其實,我這是在臥底。”

陳仲鋒說的有些無奈,因為他也知道,以陳相儀的聰明以及口風,這麼做其實得到答案的機會很渺茫,但只要有一點希望,他都不會放棄。

孟子濤拍了拍陳仲鋒的肩膀,說道:“我說,你也不用給自己太大的壓力,而且,我覺得你這位大伯,人其實挺不錯的,他應該也知道一點你的想法,既然他選擇不說,肯定有理由,有時候,知情反而比不知情要痛苦多了。”

“我一定要把這件事情調查清楚,不管有多困難!”陳仲鋒堅定地說道。

孟子濤暗自搖了搖頭,看來陳鍾鋒的性格隨他的爺爺,都特別的倔強。

“做為朋友,如果有什麼事情需要我的幫忙,你儘管跟我說,只要我力所能及的,肯定會幫忙。”

“謝謝!”陳仲鋒表示感謝,笑著說道:“我現在就有件事情想麻煩你,這事可千萬別跟別人說哦。”

畢竟盜鬥不是什麼好事,哪怕已經金盆洗手了好多年了,傳出去也會被人看不起,甚至惹火燒身都有可能,陳仲鋒只是因為這件事情憋太久了,而且幾次三番接觸下來,覺得孟子濤為人不錯,這才說出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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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濤笑道:“放心,我可不是什麼亂嚼舌根的人。”

陳仲鋒嘿嘿一笑:“對你,我還是比較放心的。”

正在開車的大軍說道:“咱們接下來去哪?”

“等我接個電話。”

陳仲鋒拿出手機:“喂,什麼?怎麼回事啊?……你現在在哪?好的,我馬上過去。”

“怎麼,出了什麼事情了?”孟子濤聽到電話裡是女聲,心裡有些好奇。

陳仲鋒先跟大軍說了一個地址,大軍把地址輸入導航,陳仲鋒接著說道:“昨天跟你說過的段諒真你應該有印象吧?”

“怎麼了?”孟子濤點了點頭,心道,上午的時候還見過。

陳仲鋒說道:“他跟一個我們這邊的攤主打架,把人給打休克了,據說傷勢很嚴重,現在需要一筆費用,他老婆現在在賣東西籌錢。”

“啊!”孟子濤十分驚訝:“那點小事,居然搞成這樣?”

陳仲鋒聞言十分奇怪:“怎麼,你難道知道是怎麼回事?”

於是,孟子濤就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陳仲鋒很是無語,說道:“老魚這人做生意雖然不說厚道吧,但也算是中規中矩,平時基本沒見過他坑人,應該只是一個巧合,段諒真這傢伙就是疑心病太重。”

孟子濤說道:“後來,他們不是去局裡解決了嗎,怎麼兩個人又會打起來。”

陳仲鋒說道:“估計是價錢談不攏吧,老魚這人也有點脾氣,兩人一言不合估計就打起來了。”

孟子濤覺得也有可能是這麼回事,隨即問道:“那他老婆怎麼會首先想到聯絡你?”

“孟哥,我說你能不能別這麼說啊,好像我跟她有一腿一樣。”

陳仲鋒說笑了一句,接著說道:“至於她為什麼聯絡我,我這人在圈子裡是有名的愛瓷器,如果東西好,臨時又想要賣個好價錢,找我準沒錯。”

孟子濤笑道:“你到不怕被別人說成是棒槌。”

陳仲鋒笑道:“我還不至於這麼傻,什麼東西什麼價,我還是知道的,最多東西好,我會願意貴上一些,但也在一定的範圍之內,想讓我吃虧,也得掂量一下。”

“那這回是什麼東西?”

“說是一件鈞窯的玫瑰紫釉鼓釘三足洗。”

孟子濤訝然道:“這傢伙手裡還有這樣的好東西?”

陳仲鋒感慨道:“誰說不是呢,一開始我也嚇了一大跳,不過東西到底是不是真品,還得去看了才知道,而且我心裡覺得是真品的可能性不太大,這回又要請你幫忙了。”

孟子濤笑著表示沒關係,這也讓他增漲一些見識。

不多一會兒,車子就停了下來,來到的地方離郢都博物館很近,因為先前遊玩的時候來過一次,所以孟子濤對這裡並不感到陌生。

之後,在陳仲鋒的帶領下走向路邊的一家古玩店。

店內,有一男一女正站在靠近門口的地方,兩人神情各異,女子似乎在焦急地等待什麼。

等陳仲鋒靠近古玩店,其中那位女子就急急忙忙地迎了上來,男子也跟了上去。

女子正是段諒真的妻子李惠,年紀雖然也有三十七八歲,但長著一張娃娃臉,看起來比起段諒真小多了,而且相貌端莊,看起來很有氣質,也不知道怎麼被段諒真這個猥瑣男追到手的,讓孟子濤不由感慨了一句,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寒暄了幾句,李惠就帶著大家走進店裡。

孟子濤跟著進入店裡,發現,這家店只是一個比較普通的古董店,兩旁貨架上的東西一眼看上去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而且種類也比較雜,給人一種參差不齊的感覺。

一般來說,古玩店裡的東西如果不豐富是留不住老客,吸引不到新的愛好者的,看來看去就那幾樣東西,時間長了,把人氣兒都做散了,再無人願意光顧,這一點,就是這家店的真實寫照。

孟子濤覺得如果是他的話,如果沒有什麼壓箱底的東西,來一次最多來兩次,他就不會再光顧這家店了,也不知道這家店的店主是怎麼想的。

跟著李惠的那個男子就是此店的店家,五十多歲的樣子,臉上滿是皺紋,有點顯老,據鄭仲鋒介紹,這人其實是李惠的表哥,應該是李惠擔心自己吃虧,請男子幫忙把關的。

“鄭少,你們這邊請,東西已經準備好了,就請你們過目了。”李惠十分熱情地說道,並帶著大家走進了一間內室。

只見,室內的桌子上,放著一隻紫光奪目的三足洗,鄭仲鋒一見就兩眼放起了光,快步走上前,就小心地拿起東西欣賞起來。

過了足足二十多分鍾,鄭仲鋒一臉喜色地放下東西,接著請孟子濤過目。

這只三足洗器斂口,淺腹,平底,下承三雲頭足。口沿及近底處環鼓釘一週。通體施釉,器外呈天藍與玫瑰紫釉相交融的窯變色,器內紫藍釉,沿邊及凸稜呈褐色,器心有蚯蚓走泥紋。底刻“九”字,有支釘燒痕一圈。

最早的鈞窯器只呈素藍色,自十一世紀末起,鈞瓷開始加入紫紅斑裝飾,那是窯燒之前在釉面塗上氧化銅的效果。此器代表一組模製的鈞窯洗、花盆及盆奩類,以複式模具製成,其中一些器底釉下刻數字一至十。從博物館藏品及鈞臺窯址發掘所見,這些數字應與器物的大小相關,以“十”為最小型,“一”為最大型。

這類瓷器的斷代頗多爭議,近年大多數學者得出一個結論,認為此類編號鈞瓷應燒造於元至明初年間。值得注意的是,我國元代以前的文獻中從未提及鈞窯,但在明代後葉的著作中卻頻頻出現。若將這類鈞瓷與其它窯器(包括瓷都明代官窯出土的文物)作一比較,可推論編號鈞瓷應是明初宮廷用器,這也解釋了為何相當多的傳世鈞瓷出自宮廷舊藏。

當然,這是一種說法,孟子濤對此持保留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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