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秦潤言的解釋,孟子濤有些好奇地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房間很大,而且房間裡擺放著多個單獨的立式玻璃櫃,裡面放著一幅幅書畫作品,其中以紙本較多,只有少量的絹本作品。

除了收藏著書畫作品的立式玻璃櫃之外,還有兩個博古櫃,上面放著一些古玩,雖然距離遠看得不怎麼清楚,但還是能夠看出這些應該都是精品。

秦潤言話音落下,孟子濤就有些好奇地問:“這裡是怎麼控制房間內的溼度的?”

秦潤言解釋道:“主要用乾燥劑變色矽膠或無水氯化鈣。”

至於控制溫度的方法,大家都知道,孟子濤也沒有多問。

接下來,秦潤言帶著大家來到博古櫃那邊,開啟下面的櫃門,從裡面拿出兩隻錦盒,放到了櫃檯上。

開啟一看,孟子濤發現,裡面分別裝著一柄金剛鉞刀,以及一銅胎掐絲琺琅仕女像,這兩件東西,一眼看上去,就知道都是開門到代的老物件,而且全都相當的珍貴。

看到孟子濤臉上流露出的驚歎的神色,秦潤言會心一笑:“老弟,你先看過再說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孟子濤笑著點了點頭,他先拿起了那柄金剛鉞刀。

金剛鉞刀是藏傳佛教常見的法器,表神聖佛法不容侵犯,衛護佛法之心。藏傳佛教的虎面空行母、獅面空行母、大威德金剛等造像,均有手持鉞刀的形象。

鉞刀常常帶有尖利扁平的藍色鐵身,末端有一個彎鉤。其最初的含義為劈砍,刮,勾等動作,後引申為斷滅一切情感與感知的智慧。鋒利的刀身可以徹底斷滅兩大“障蔽”即“煩惱障”、“所知障”,從而獲得圓滿。

在修行中刀身還可斬斷六蔽,即“慳貪、破戒、嗔恚、懈怠、散亂、愚痴”,使人進入禪修狀態。在憤怒像金剛手中,鉞刀則象徵斷滅一切觀念的方法。

此件鉞刀由兩部分組成,通身為鐵質打造,第一部分是作為手柄的五鈷金剛杵;第二部分為摩羯及其口吐的鐵製鉞刀刀身,此組合為典型的藏傳佛教儀軌之法器。

自摩羯口中展開的刀刃,前端彎曲,刀身正反兩面均以錯金工藝做金剛真言,正面為大威德金剛八字真言,刀勾處做漢字錯金“大明永樂年施”楷書款,另面刀身為大威德金剛根本心咒十一字真言,刀勾處做錯金“大明永樂年施”藏.文拼音款。

這柄鉞刀的整體構造與製作工藝顯示了明代御用監工匠純熟的工藝與高超的藝術水準,為明代宮廷藏傳佛教法器的典範之作。以錯金銀工藝密佈了繁複精緻的花紋,從鈷叉的卷草紋飾到摩羯層層密佈的鱗片,再到錯金龍紋,無不體現著它在工藝上的登峰造極。

孟子濤對此柄金鋼鉞刀簡直是歎為觀止,要知道,由於鐵錯金工藝十分復雜,即便在明代宮廷之中,這樣繁複的金鋼鉞刀也會被尊為珍貴的法器。

而且,六百年多年過去了,當初永樂帝佈施於藏.地.佛.教.領.袖的雕像及法器,經歷過嘉靖朝崇道抑佛之舉以及戰亂及時光等等的洗禮,已經百不存一。

雖鉞刀仍流傳於世,但銘有“大明永樂年施”款的錯金銀金剛鉞刀,迄今僅見,孟子濤不說就只有這麼一柄流傳於世,至少他只看到這一柄,由此也可以看出它的珍貴之處。

可以說,就算和孟子濤手中的這幅唐寅作品,在價值方面還有一些差距,但相差也不大了。

而另一件銅胎掐絲琺琅仕女像,同樣也是十分珍貴的藏品,其作為康熙初期的琺琅器,主要是以遺存於宮內的明代御用監製造的掐絲琺琅器為樣本,所成的琺琅器色彩純正、釉表光潔、所制掐絲纖細勻稱、紋飾佈局規整,這些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優點,直接影響著後世琺琅工藝的發展。

孟子濤心裡琢磨了一下,估計其價值也有三四百萬左右,這樣加起來,還要比唐寅的畫作的價值還要高上百萬左右。

當然,秦潤言願意,這個價錢到也不算虧,而且,孟子濤也不知道,秦潤言當初買下這兩件東西花了多少錢,如果便宜的話,至少他心理上會覺得自己賺了。

孟子濤雖然對這兩件藏品很感興趣,也有收入囊中的想法,不過,唐寅的這幅畫同樣也十分珍貴,這讓他十分煩惱,算是體會了一把魚與熊掌不能兼得的鬱悶。

孟子濤思來想去,還是決定交換,畢竟唐寅的畫作眾多,有錢的話,完全有可能買得到,但這樣的金鋼鉞刀很可能是獨一無二的,得到的機率,就比唐伯虎的畫要小多了。

見孟子濤看起來好像有了決定,秦潤言心裡忐忑之餘,馬上問道:“老弟,你覺得我這兩件藏品怎麼樣?”

孟子濤笑道:“東西確實不錯,我實話實說,論價值的話,你這兩件藏品可比我的畫要高上一些。”

秦潤言聞言對孟子濤感觀又好了不少,哈哈一笑道:“其實,當初我得到它們也沒花幾個錢,真要說的話,我還賺了不少呢。”

事實上,秦潤言之所以想到交換的想法,也是因為當初他相當於用撿漏的價格買了這兩件藏品,所以哪怕這幅畫鈐印等還沒有顯出真容,他也沒關係。

甚至,秦潤言還擔心這幅畫顯出真容呢,萬一有一些名家的題跋和鑑藏印,那可就會增添一些變數了。

至於這幅畫的真偽,秦潤言還是有些自信的,而且孟子濤可是鄭安志的關門弟子,孟子濤的認定,也增加了他的信心。

孟子濤笑道:“我可以跟您交換,但事後您可千萬別後悔。”

秦潤言笑著說道:“我既然是我做的決定,我當然不會後悔,要不,咱們一會可以立個字據。”

孟子濤笑了笑,說道:“既然這樣,那容我把這幅畫的細節拍一下,咱們就做交換。”

“沒問題。”秦潤言十分高興地說道。

接下來,孟子濤用數碼相機,詳細地把這幅畫拍了下來,接著雙方簽訂了一份轉讓協議,這樁交易就算成功了。

在秦潤言這裡吃過午飯,三人前腳剛走,秦潤言的兒子回來了。

“這個點,你不呆在你的公司,到我這邊來幹嘛?”秦潤言和兒子的關係不是太好,語氣也不是太友好。

秦森林笑著說道:“這不是有些事情想麻煩您嘛。”

秦潤言皺著眉頭說道:“你又想搞什麼么蛾子?”

秦森林聽了這話,心裡也有些不滿:“爸,您也不用這麼說吧,我到底是您的兒子,難道在您眼裡我就整天不幹正事?”

秦潤言嗤笑一聲:“你說說這兩年你幹了什麼正事?就說公司吧,要不是我幫你撐著,你自己能做好?信不信我馬上就讓我朋友別再照顧你了?”

秦森林心裡雖然不高興,但他還真不敢頂撞:“我不是年輕不懂事嘛,您看我今年做下來,公司也發展的有聲有色了吧。”

“哼!”秦潤言冷哼一聲,並沒有再出言打擊,畢竟是自己的兒子,他生氣也主要是基於恨鐵不成鋼。

秦森林笑著請求道:“爸,您幫我這個忙吧,只要這事成了,我的生意肯定能更上一層樓。”

“說!”秦潤言看了一眼兒子。

秦森林說道:“是這麼回事,我一位朋友,他喜歡法器,您那……”

“呸!”秦潤言怒目而斥道:“秦森林,你怎麼盡搞些旁門左道,你嫌不嫌丟人啊!”

秦森林說:“爸,您也是生意人,送禮什麼都很正常吧,他又不是不給錢。”

秦潤言哂笑一聲:“他能給你多少?你知道我那件法器的價值嗎?”

秦森林信誓旦旦地說:“他可是很有錢的,只要能令他滿意,錢都不是事兒。”

秦潤言冷笑道:“他能一下子拿出四千萬?”

“多少?您那件法器能值這麼多?”秦森林有些傻眼,心裡也很鬱悶,早知道法器能值這麼多錢,他根本不會提起這件事情。

“你以為呢?”秦潤言說道:“再說了,就算法器還在我的手裡,我也肯定不會轉讓,這樣的珍藏,根本不是能用錢作衡量的。”

秦森林一開始有些沮喪,但馬上他就反應過來,秦潤言話裡有話:“爸,您的意思是說,您那件法器已經轉讓給別人了?”

秦潤言知道自己兒子是什麼德性,根本不想告訴他:“你管那麼多幹嘛,給我老老實實,腳踏實地地經營你的公司!”

說完,秦潤言也不理兒子,轉身就拿著書畫錦盒,朝門外走去,準備去找他認識的一位裝裱老師傅,把畫處理一下,顯出畫的本來面目。

看著父親勿勿出了門,秦森林眼珠一轉,連忙找到家裡的保姆,詢問最近有沒有什麼客人過來,保鏢就提到了剛剛離開的孟子濤等人。

聽了保姆的話,秦森林認為,十有八.九就是孟子濤換了父親的法器,他必須知道孟子濤的資訊,才能做進一步打算。

保姆雖然不認識孟子濤,但認識陳仲鋒,不過,秦森林和陳仲鋒的關係不太好,他不方便跟陳仲鋒問。他轉念一想,馬上就有了主意,可以利用家裡的監控,獲得孟子濤的照片,到時可以透過照片,得知孟子濤的資料。

然而,監控室的鑰匙,在秦潤言的身上,至於備用鑰匙,秦森林也不知道在哪,思來想去,他也只能又麻煩保姆。

保姆本來是不想答應的,但經不住秦森林的威逼利誘,而且秦森林又不是外人,她也只能答應下來,並保證不會向秦潤言透露。

孟子濤並不清楚會因為一次很平常的交換,惹來一些麻煩,下午,他接受陳仲鋒邀請去了陳仲鋒家,欣賞了陳仲鋒的藏品,晚飯後,他回了酒店。

凌晨,孟子濤還在睡夢中,鄭宗先突然來了電話。

孟子濤有些迷糊地接了起來,當他聽鄭宗先說,有人透過內部系統在調查他的時候,整個人瞬間驚醒了。

其實,孟子濤之所以有這個待遇,也是因為他現在有了特殊的身份,一旦發現有人用內部系統調查,馬上上面就知道了,並會啟動相應的程式。

“鄭大哥,知道什麼人在調查我嗎?”孟子濤皺著眉頭問道。

鄭宗先說道:“根據調查的結果,應該是一個叫秦森林的人指使的,不知道你和他有沒有什麼過節?”

“秦森林?這人我不認識啊!”孟子濤有些迷糊,不過馬上反應過來,秦潤言也姓秦,兩者之間會不會有關係?但以秦潤言的為人,不應該會這麼做啊。

而且,孟子濤晚上還給鄭安志打了電話,問了秦潤言的事情,鄭安志告訴他,確實有這件事情,而且和秦潤言的父親關係很好,只是秦潤言的父親去世了一段時間,才失去的聯絡。

既然這樣,秦潤言就更沒有理由,來調查自己了,這也是孟子濤奇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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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心裡有些疑惑,不過孟子濤還是實話實說,把這個訊息告訴了鄭宗先。

鄭宗先聽了孟子濤的講述,也回憶了起來,秦潤言確實有個兒子叫秦森林,聽說兩人的關係不是太好,而且秦森林這人喜歡搞一些歪門邪道。

孟子濤得知了秦森林的為人,覺得會不會秦森林不滿秦潤言把東西換給自己,所以才想動什麼歪腦筋?

鄭宗先問道:“孟老師,要不要先把秦森林抓起來調查清楚?”

孟子濤本來想要同意,但又擔心秦森林背後還有人,想了想說道:“暫時先觀察一下吧,他應該不至於沒有後招吧?”

鄭宗先勸道:“可這樣一來,會對你的安全有影響。”

孟子濤笑道:“有大軍在沒關係的。”

鄭宗先又勸道:“老話說的好,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建議你還是小心一些為好。”

孟子濤說道:“就像你說的,萬一秦森林背後還有暗箭,肯定要揪出來才行,不然我就算這回躲過了,下回萬一運氣不好呢?而且,鄭大哥你真不用擔心,我自己的身手也不錯,如果你實在不放心,那就給大軍配一支槍吧。”

孟子濤因為級別不夠,大軍不能配槍,現在是特殊時間,也就可以特殊對待了。

鄭宗先也同意孟子濤話中的意思,說道:“行,我馬上就帶過來。”

鄭宗先掛了電話沒多久,就趕到了酒店,把槍交給孟子濤,還帶來了一個訊息,說是只要大軍是孟子濤的保鏢,就可以配槍。

這讓孟子濤有些奇怪,連忙詢問為什麼,鄭宗先告訴他,是上面的決定,具體他也不太清楚。

孟子濤想了想,覺得除了師傅之外,也不會有別人了,這讓他心裡很感動。

交接了手槍之後,孟子濤詢問魏洪良那邊的調查結果,鄭宗先告訴他,已經有了一些線索,不過從線索來看,對方有可能只是一位瓷器修補大師,並不是他們要找的人。

這讓孟子濤有些失望的同時,也對那位瓷器修補大師有些好奇,於是就麻煩鄭宗先在有了調查結果之後,通知他一聲。

一夜無事,第二天,把金鋼鉞刀和仕女像臨時存進銀行,孟子濤和大軍一起出發前往昨天的古玩市場。

本來,孟子濤昨天想要把這個古玩市場逛一圏,但沒想到又耽誤了,於是就決定今天去好好逛逛。

一切和昨天差不多,雖然不是雙休,但古玩市場依然比較熱鬧,不愧為郢都人氣最高的古玩市場。當然,這年頭,好東西已經不多見了,地攤上也是真贗混搭,真品少贗品多。

孟子濤和大軍一起逛了一圏,收穫了幾樣小玩意,也算是小有收穫,孟子濤對此也比較滿意,畢竟像昨天那樣的大漏是不可能天天有的。

走了一會,孟子濤來到一個攤位前,只見攤位上滿滿當當,前面擺了一排瓷器,後面一堆散銅錢,還有幾本裝著銅錢的冊子。

孟子濤環顧了一下,發現攤位上的東西基本都是一眼假,便沒了興趣,不過,他走之前,還是使用異能掃了一下,意外的發現,那堆銅錢裡面,居然還有寶貝。

有漏不撿那就是傻子了,孟子濤對著攤主說道:“老闆,我看看銅錢。”

攤主淡淡地點了點頭,接著和旁邊的攤主聊天。

孟子濤在銅錢裡面挑選了一下,沒一會就發現了異能的目標,一枚崇寧通寶。

崇寧通寶為北宋徽宗趙佶崇寧年始鑄,年號錢。有崇寧通寶、崇寧重寶和崇寧元寶三種。崇寧通寶當十型,錢文為徽宗親書,所以又其為御書錢。該錢文書法清秀骨瘦,鐵劃銀鉤,是徽宗趙佶瘦金書體存留世間的真實顯現。

不過,這枚崇寧通寶比起普通版本要厚實許多,而且繁體“寧”的“心”的第三個點,不回鉤,是頓筆點,不是瘦金體回鉤點,這些正是崇寧通寶鐵母的特點。

孟子濤挑了這枚崇寧通寶之後,又挑了另外一枚普通的崇寧重寶,準備詢問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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