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葉琴的兒子在市裡工作,找了一個市裡的女朋友,對方到沒什麼特別的條件,就是一點,需要方葉琴的兒子在城裡買房。女方到也不需要全款購房,只要能夠付得清首付就行了。

本來,方葉琴他們兩口子,已經準備好了錢,準備過幾天就去把房給買了,到時也就可以準備結婚的事情了,沒想到卻出了這趟子事情。

錢林李說道:“弟妹,你也別急,這回的事情,完全是渣土車的責任,就算那個司機死了,車肯定跑了不了。”

方葉琴苦笑道:“你不知道,剛才小輝打電話過來了,那個車子是曹廣發公司的,就他那個黑心腸,你覺得他會賠多少?”

錢林李愕然道:“不會吧,居然是曹廣發公司的車子?”

“也不知道是倒了什麼黴了。”方葉琴苦笑道:“就他那個德性,醫藥費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給呢。”

錢林李皺著眉頭想了想,說道:“弟妹,要不這樣吧,把老爺子那裡的東西賣掉吧,你看怎麼樣?”

方葉琴擺了擺手:“千萬不行,老爺子以前賣掉了一件東西,就茶飯不思,過了半年才正常,那件東西就算要賣,也得等他百年之後再說。”

錢林李說道:“那怎麼辦?小輝那邊都已經講好了,如果突然變卦,對方心裡肯定不舒服,鬧不好會生一些變故。哎,如果小娟不出國,我到是能夠幫忙,現在……”

方葉琴說道:“大哥,你家的情況我們都知道,錢的事情我來想辦法吧……”

話分兩頭,孟子濤這邊一路無事,平安到達西莊。

車子在彭阿東家門口停了下來,考慮到這邊打車不方便,元林讓司機在這邊等一會,並談好了價錢。

下了車,孟子濤就注意到坐在門口的一位長著窩瓜臉的老人,想必就是那個彭阿東了。

彭阿東起身迎向了孟子濤他們:“元老闆,可把您給盼來了。”

元林打了個哈哈:“沒辦法,路上遇到了一件意外,又回了一趟市裡,來晚了一些,還請彭大爺您見諒啊。”

彭阿東擺了擺手:“客氣什麼,咱們也算是老交情了,等一會也是應該的。”

“鬼個老交情,要不是湊巧,不知道還要被你矇在鼓裡多久呢。”

元林心裡冷笑一聲,說起來,彭阿東現在的表現,和以前給他的印象已經是判若兩人了,這也是彭阿東知道了元林得知了自己的情況,恢復了本來面目。

不過,元林也沒有提起這件事情,大家算是心照不宣地把這事給過了。

元林嘴上問道:“沒有耽誤你什麼事情吧?”

“沒什麼……”彭阿東心頭一動,有些不以為然的說道:“我說了,咱們也算是老交情了嘛,總要顧著你的,有人打電話過來想要看貨,我都推了。”

“裝,你就裝吧!”元林暗自不屑地撇了撇嘴,表面感謝道:“彭大爺,那真是太謝謝了,那咱們現在看貨吧。”

“好的,你們跟我來。”

彭阿東帶著兩人走進屋裡,隨後就關上了門,邊走邊說道:“元老闆,今天你算是來巧了,我最近正好得了一件定窯的瓷器,包你滿意。”

元林驚呼一聲:“什麼!你說是定窯?宋朝的定窯?”

彭阿東有些得意地說道:“對,就是你說的定窯。”

宋代的五大名窯,對收藏界的人來說,那真是如雷貫耳了,大凡收藏古瓷的,哪個都想有朝一日能夠淘換到一件宋代的五大名窯瓷器,最次的收藏一隻紫銅鑲口的定窯碗也行。

只是聰明的收藏者,都有自知之明,深知定窯以外的官、汝、哥、鈞的存世量很少,價格也相當昂貴,遠非普通人能夠承受的起的,因此誰也不敢輕易涉足這類藏品。

現在聽說,這裡有宋定,元林那叫個激動,但馬上他就想到,其實,宋代定窯的存世量與其它四種相比,雖然稍多了一些,但總量和其它瓷器相比,也是很稀少的。再加上彭阿東不堪的名聲,他的心情馬上就平靜了。

彭阿東可能猜到元林的想法,笑道:“元老闆,你是不是覺得,我老彭騙你的?”

“哪裡,老話說的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這裡有定窯也算不得什麼稀奇的嘛。”元林笑著說道,心裡則對此事不太相信。

至於旁邊的孟子濤,對彭阿東這裡有定窯瓷器,到不是太奇怪,而且就算有也沒什麼。他之所以這麼想,源於定窯的歷史。

定窯起源於唐代,是我國北方早期燒製白釉的窯址之一。定窯原先只是民窯,生產的是民間大量使用的日用瓷,後來宮廷插手,部分生產御用瓷,這是“民轉官”一個歷史性的轉折。

當時定窯一度壟斷了我國北方的白釉瓷器市場,同時也成為最早進入北宋宮廷的御用瓷之一。特別是北宋的中晚期,定窯的瓷器在宮廷中佔據著很重要的地位。

一般來說,民窯的東西比起官窯來,要活潑許多,定窯一開始的裝飾手段只有刻花,非常靈動流暢,題材都是民間常見的圖案。因為大量生產,工匠越來越熟練,出現了一批優秀的作品。

後來因為市場需求量大,大批量生產沒法逐個刻花了,於是出現了“陶範”,也就是模子,產生了印花。就算這樣還不夠,工匠後來又發明了“覆燒”這個工藝。

要說,在“覆燒”發明之前瓷器的燒製都是一匣一器,一個匣缽裡面裝一件瓷器,北方都是饅頭窯,一匣一器能夠燒製的量就很少了。所以為了批量生產,定窯的工匠們發明了採用覆燒法來提高產量。

但歷來陶瓷的產量和質量就是一對矛盾,定窯使用的這種覆燒法就有致命的缺陷,就是碗口沿處留下了一圈無釉澀胎,這種“芒口”無論是外觀還是使用安全性都出現了大問題。

雖然“芒口”可以鑲嵌金屬圈來彌補這個缺陷,但仍然大大影響了定窯器的品質。所以到北宋晚期,宮廷中就很少使用定窯了,於是才出現了後來的汝窯。

所以說,市場上出現的高價定窯瓷器,至少要是鑲嵌金屬圈的定窯,剩下的普通品種,其實並不怎麼值錢。

正因為這樣,孟子濤對彭阿東手裡有定窯瓷器,並不覺得奇怪。

彭阿東眼睛一瞥,注意到了元林眼神中的那絲不以為然,笑著說道:“我這人也喜歡用事實說話,如果不是宋代的定窯,我把它吃了。”

“彭大爺,您也不怕噎著。”元林笑著開了一句玩笑,心裡則有些疑惑,暗道:“難道這傢伙真有定窯瓷器?”

這麼想著,元林看向了孟子濤,發現對方老神在在,好像對此事並不怎麼在意,心裡更加疑惑了:“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連定窯都不在意了?”

孟子濤感覺到元林在注意自己,就回了一個稍安勿躁的表情。

元林有些放下心來,接著邊走邊聊道:“彭大爺,您家裡就您一個人啊。”

彭阿東嘆道:“老伴死的早,家裡就有那個不孝子,哎,要不是我家就只有這根獨苗,我都不想管他。”

元林說道:“畢竟是自己的孩子。”

彭阿東搖了搖頭:“話是這麼說,不過這小子就是整天不消停啊,我都愁死了。我尋思著,把東西都賣了,讓他做點小生意,娶個老婆,等有了孩子,應該能安下心了。所以,還要請元老闆幫忙啊。”

元林呵呵一笑道:“只要是好東西,價錢又合適,我肯定照單全收。”

彭阿東哈哈一笑道:“既然元老闆這麼說,那我就放心了。”

說著,彭阿東拿出鑰匙開啟了房門,接著先走進屋內,開了燈。

“請進。”

孟子濤和元林走進房間,看了看幽暗的燈光,元林有些譏諷地說道:“彭大爺,您還真夠節約的,這燈能有幾瓦?”

彭阿東好像沒有聽出元林話中的譏諷,說道:“我也不經常來這裡,沒有必要太亮,咱們小家小戶,只能節約一點了。而且,你們不是有手電嘛,將就照一下。”

“我可沒帶手電。”元林淡淡地說道。

“要不我去拿?”彭阿東呵呵一笑。

看著彭阿東的笑容,元林心裡就有些氣:“得了,你快把你說的定窯拿出來吧。”

“行,你們稍等一下……”

說著,彭阿東就走到一邊的櫃子前,又拿出鑰匙準備開啟上面的鎖。

“這傢伙不去做演員真是可惜。”元林冷笑一聲,想到先前彭阿東表現出來的傻樣,他心裡就來氣。

孟子濤輕笑一聲:“至少你先前了也佔到便宜了不是。”

元林呵呵一笑:“這到也是,這傢伙估計心裡也挺鬱悶的吧。”

說話間,彭阿東帶著盒子走了過來,並放到了桌子上開啟,從裡面拿出了一隻小碗。

“孟老師,您先看吧。”

孟子濤點了點頭,拿起了那只碗,只見此碗芒口,深腹,圈足。器身內外施白釉,釉面呈乳白色,白中閃黃;外刻花卉紋,採用所謂的“半刀泥”法,深峻,流暢,絲毫不拖泥帶水。形制簡潔,色澤淡雅,紋飾秀美,典雅大方,獨具一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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