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濤只是看過一些賭木的資料,當然說不出令人信服的道理來,不過,這種事情也沒必要說出理由,畢竟這可算是獨門絕技,他又為什麼要告訴大家呢?

於是,孟子濤就簡單的解釋了幾句,正好這個時候,有工人過來搬運木料,也幫了孟子濤的忙。

雖然大家覺都覺得孟子濤的解釋太過簡單了,不過大家對此也都理解,就像孟子濤想的那樣,賭木的方法不說價值連城,學會了很有可能可以賺個盆滿缽滿,孟子濤又憑什麼說出來呢?

“老喬,你也下手了?你不是說以前沒賭過木嗎?”看到不遠處工人在喬柯餘的指揮下,把不遠處的一根木料搬上叉車,李橋生有些驚訝,就走了過去問了一聲。

喬柯餘笑道:“是啊,感覺就根木料不錯,而且價格也挺合適的,就買了。”

“你居然就靠感覺把它給買了?”李橋生看了看喬柯餘選上的那根木料。

喬柯餘說:“就有什麼好稀奇的?我以前賭石也靠感覺,還賺了十萬呢。反正這根木料也就四十萬,就算虧也虧不到哪去。”

“你可真夠土豪的。”李橋生搖了搖頭。

金絲楠木都比較粗大,想要鋸開,當然不可能使用人工來劇開,於是,一行人在居月朋的帶領下來到廠裡的鋸床那邊。

此時,鋸床上已經放了一根木料,正是馬星緯的那位朋友,姓梅的公司老闆。

“梅老闆,你想要怎麼解?”喬柯餘笑著問道.

解木料的第一刀,很關鍵。一是第一刀開的位置要考慮開的方向和第一塊板子的寬度,還得考慮邊皮料的價值。而對這根料而言,邊皮料特別好看,所以梅老闆顯得特別謹慎。

另外,這根木料的價值上千萬,一刀解錯了,說不定就有上百萬的損失,梅老闆當然要儘可能的小心了。

觀察沉思了好一會,梅老闆這才做了決定,工人按照他的決定調整方位,接著就由梅老闆自己按下了電源開頭。

這一刀完成,估計要十幾二十分鍾,雖說這裡有些吵,但出於對結果的好奇,大家都在不遠處一邊閒聊,一邊等著結束。期間,馬星緯也給雙方做了介紹,雙方也都比較客氣。

馬星緯想了一件事情,說道:“對了,小孟,有件事情想請你幫下忙。”

“什麼事情?”孟子濤問道。

“咱們借一步說話。”

馬星緯帶著孟子濤出了門,問道:“小孟,你應該認識宋吉銘和李善東吧?”

孟子濤說道:“認識啊,不過基本沒打過多少交道。他們怎麼了?”

宋吉銘和李善東都在古玩街各自經營自己的古董店,兩人還是朋友。

“他們為了一件古玩鬧掰了。”馬星緯說。

“怎麼回事?”孟子濤好奇地問道。

接下來,馬星緯把兩人之間的過節解釋了一遍。

原來,宋吉銘的古玩店以瓷雜為主,李善東以玉器和文房小件見長。兩人的鋪面離得不遠,平時也總喜歡串一串門兒,或聊一聊市場行情或者一些趣聞秩事,亦或是拿出自己新進的東西各自賞評一番,賞評的結果很自然地牽渉到鑑定物品的真偽。

前段時間,李善東興致勃勃拿出一件文玩器皿請宋吉銘品鑑,不無得意地請對方幫助斷斷代。

對於喜歡古玩的人來說,收藏進自己喜愛的貨品儼然是一件愉悅之事,作為古董商也意味著這件東西將給自己帶來豐厚回報。然而宋吉銘看了李善東的東西卻有些吞吞吐吐,半天不給出肯定的回答。

李善東覺得奇怪,就追問了幾句,頗有不告知,朋友都沒得做的意思,最終宋吉銘只得苦笑一聲,告訴李善東,以他觀察,此件物品乃仿古做舊並帶有臆造嫌疑的東西。

聽說自己打了眼,李善東當然高興不起來,況且,他從事古玩收藏和經營已近20年時間,見過以及過手的東西不知多少,這期間鑑定知識有增無減,眼力也越加老道,在古玩商以及收藏者圈子裡也贏得一定名聲。

原本想好貨共賞,然而卻被好友指出是一件臆造品,著實出乎了李善東的意料,而且他實在想不通,自己怎麼可能把東西看錯?這不是無稽之談嘛!

於是二人又就該器物的器型、用途、工藝、包漿色澤、甚至傳承故事等等細節再次進行一番探討,各自堅持己見的結果肯定是不歡而散。只要宋吉銘提出任何質疑,李善東總是當即駁回,僵持之後,宋吉銘只好緘默不言,兩個好友為了這件器物鑑定走到了失和的邊緣。

馬星緯說道:“宋吉銘跟我說,他當時恨不得拍幾萬塊錢到桌子上,跟李善東打個賭,只不過不願弄的李善東下不了臺階,所以沒有這麼做。”

孟子濤問道:“那照他的意思,他可以肯定東西有問題了?”

馬星緯說:“他是這麼說的,而且他相信憑李善東多年的收藏經驗,在他的提示下理應對該件貨品增加一絲疑慮,但最後卻死活不覺得東西有問題,他猜測,李善東不是是面子上輸不起,就是資金上輸不起。”

孟子濤想了想,問道:“那您想讓我怎麼做?一起去指出東西有問題?這不太好吧,哪怕他承認了,說不定還會記恨上我。”

馬星緯搖了搖頭:“這當然不可以,我是這麼想的,讓你出面找他買那件東西,到時再指出其中的問題。”

孟子濤問道:“萬一他是資金上輸不起呢?”

馬星緯說道:“其實不瞞你說,我家那位和李善東的老婆是表姐妹的關係,我先前也透過我家那位打聽了一下情況,應該不是資金上的問題。另外,我和宋宋吉銘也是好朋友,所以不想他們因為這件事情,搞得多年的朋友就此反目。”

孟子濤說:“我這邊到是沒問題,不過我直接去問,會不會太醒目了?”

馬星緯笑道:“這點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想好了,如此這般,你覺得怎麼樣?”

孟子濤呵呵一笑:“我這沒問題,不過我明天要去一趟滬市,可能要在那邊呆兩天再回來。”

馬星緯點頭道:“沒問題,那就等你回來再說,正好也準備一下。”

兩人重新回到廠房,只見木料已經鋸開了一大半,梅老闆死死地盯著鋸床那邊,兩手緊握,顯得十分緊張,那模樣就好像度日如年一般。

對此,大家也都表示理解,畢竟一鋸下去決定上千萬的命運,換誰都會緊張。

隨著鋸條離底部越來越近,不只是梅老闆擔憂,在場的圍觀群眾也是心驚肉跳的!

當鋸床停下時,梅老闆緊張的拿出紙巾擦了擦汗,讓工人上去把鋸下的那部分拿出來,但馬上他的表情就凝固了,現場也是一片譁然。

“空芯?!”旁邊一位員工驚呼一聲。

居月朋轉過頭,對著員工怒視了一眼:“多什麼嘴,給我出去!”

那位員工表情十分尷尬,連忙跑了出去。

梅老闆連忙跑了過去,不停打量著解開的木料,表情顯得有些呆滯,最後化為一陣嘆息。

“怎麼,這就賠了?”王夢晗小聲問道。

孟子濤點了點頭:“空芯太嚴重了,基本上做不成大件傢俱,只能做一些首飾賣錢,現在只能看看下面的情況,如果還是這樣的話,這一單估計要賠上八成甚至九成。”

王夢晗掩嘴驚呼:“啊!那不是一下子就要賠至少九百萬?”

程啟恆感慨道:“是啊,所以這才是賭木啊!和賭石一樣,都是一刀窮,一刀富。”

此後,梅老闆又讓工人再開了一次,結果還是十分差勁,完全是孟子濤說的最壞的結果,說不定最後真要賠上九成。

梅老闆十分失望,而且心情也很差,說話就有些不好聽:“居老闆,你這的木料還真不怎麼樣,明明看著不錯,皮料也好,居然能開出這樣的結果來,我以前還真沒遇到過。”

居月朋對此只能笑笑,他也不能說什麼,應和對方的話,那不是打自己臉嗎?連帶著剩下的木料也賣不出去了,當然,對方賭輸了,也不好說什麼運氣不好之類的話,不然真是得罪人了。

意外出現了“開門黑”,喬柯餘也緊張起來,雖說四十萬對他來說到也不算什麼,不過,誰也不想自己會賭輸。

按照正常情況,喬柯餘應該排在孟子濤後面,不過他實在有些等不及這樣的煎熬,就去和孟子濤商量起來:“孟掌櫃,能不能打個商量,呆會讓我先解啊?”

孟子濤對此並沒什麼介意,況且,他對自己的木料胸有成竹,先解和後解都沒什麼關係,就答應了下來。

於是,等梅老闆的木料搬下來之後,喬柯餘就讓工人把他的木料搬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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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老闆看了看木料,輕蔑的笑了笑:“這木料佈滿瘤子,居然還有人買了,呵呵!”

喬柯餘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你什麼意思,有瘤子怎麼了?有瘤子就不能解出好的板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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