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康適苦笑一聲:“你說的我也知道,但正是因為這樣,才比較恐怖,你想想,又有幾個人能夠看出這我這只葵口碗是贗品?到時市場上,這樣的東西一多,那還有誰敢買?到時這個行業我看也就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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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學成搖了搖頭:“你這完全是杞人憂天,你以為這樣的高仿很少?那是你沒聽說而已,就說我認識的一位瓷都的高手,他仿的東西,上拍賣會都不稀奇。”

伍康適眼睛瞪了老大:“真的假的?”

宋學成呵呵一笑:“我都這麼說了,還能有假?就說,去年八月份我到他那去,正有遇到有人從他那拿貨,一件仿乾隆五彩花卉梅瓶,8萬出的手,過了一段時間,我看到一家拍賣公司的畫冊,標價120萬,最後以153萬成交。”

伍康適傻眼道:“難道拍賣公司就不怕買家找他們算賬?”

宋學成說道:“多新鮮啊,你看看新聞上,有幾個人在拍賣會上買的東西,發現是贗品之後,能夠挽回損失的?”

伍康適無言以對,一時不知道用什麼話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宋學成感慨道:“說起來,瓷都一些業內人士實在太厲害了。東瀛的奈米瓷,寶島的法蘭瓷,買回家看看摸摸,過一陣子產品就做出來了,更不要說已經有上千年傳統的仿古瓷,再加上現在高科技的輔助,完全能夠做的到出神入化。”

伍康適搖了搖頭:“被你這麼一說,我都不敢下手了。”

宋學成笑著說道:“也不用因噎廢食嘛,畢竟高仿雖然能夠做到以假亂真,但肯定不可能達到百分之百的程度,就像你這件東西,孟老師不是馬上就看出有問題的地方了嗎?”

伍康適說道:“我如果有孟老師這樣的眼力,我也根本不會擔心。”

金棟笑了笑,說道:“現在不是可以用科學儀器做鑑定嗎?”

伍康適笑道:“可以是可以,但實在太麻煩了,比如我在老宋這買一件東西,為了鑑定真偽,要求一起去做科學鑑定,沒有問題之後我才買,你看老宋樂意嗎?就算老宋不閒麻煩,我還閒麻煩呢。”

孟子濤說道:“其實,像這種高仿,用科學鑑定也很難查出問題。”

伍康適訝然道:“什麼意思?難道他們連儀器都能騙的過去?”

孟子濤說:“這其實並不難,高仿的胎體用的是舊泥,化學成分與古瓷一致;釉面的年份則靠一種化學高手研製出來的藥水浸泡,泡的時間越長釉面‘年份’就越久。以現在的科學水平,基本上很難判斷真偽。”

“不是吧,這都能做的出來,這些人也太厲害了吧?”伍康適他們都有些目瞪口呆。

宋學成呵呵一笑:“說到藥水,我那朋友還經歷過一個真實的笑話:有一次他要做一件康熙年間的高仿品,由於藥水浸泡時間偏長,拿到京城做科技測試,竟然測出是400多年前明代的‘真品’,於是,他哭笑不得之餘,不得不返工。”

接著,他又笑道:“不過,這種事情伍總你真不用太擔心,就像我剛才說的,我朋友賣一件高仿就要好幾萬,這樣的東西,一般是不可能低價銷售的。既然價格這麼貴,買之前應該可以做出一些防範吧?當然,如果貪念過甚踩到地雷,那就沒辦法了。”

大家點頭表示確實如此,像上百萬的東西,完全可以鑑定一份協議,在一定時間內,如果發現是贗品就可以退貨,如果這都不同意,東西不買也罷。

孟子濤問道:“伍總,能否冒昧地問一下,你這只葵口碗的來歷?”

伍康適一拍桌子:“你不說我差點忘了,這只葵口碗是老薑賣給我的,當時,他還口口聲聲跟我說,這是開門到代的真品,當時我看著覺得確實不錯就買了。沒想到,這傢伙居然敢騙我!”

說完,他就拿出手機,一臉憤怒地走出門外拔打了電話,對方剛接通,他就罵了起來,那聲音孟子濤他們聽得一清二楚。

金棟問道:“伍總說的是姜定潛?”

“應該就是他吧。”宋學成點了點頭,接著跟孟子濤他們介紹了一下。

姜定潛是古玩市場的“掮做”,“掮做”這詞前文也有過解釋,就是掮著別人的貨物去兜生意,和拉縴的工作差不多。不過和“拉縴”不同的是,“掮做”往往是拿著貨兜攬買家,掮不掉可以退還。

換句話來說,姜定潛做的是無本生意,不過,這也是因為他有人脈,而且東西的價格也還可以,不然的話,物主又何必把這錢給他賺去?

過了一會,伍康適走了回來,氣憤地說:“老薑那家夥說東西還是宛家祥託他賣的,我買的時候他居然不告訴我,如果早知道是宛家祥的東西,我根本不會買。瑪得,如果他不給我一個交代,這事沒完!”

宋學成嗤笑一聲:“這傢伙也是豬油蒙了心了,居然在宛家祥那裡拿貨。”

“誰知道他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伍康適又怒罵了幾句,把葵口碗收了起來,跟大家告了辭匆匆離開了。

孟子濤問道:“宋掌櫃,不知道你們說的宛家祥是什麼人?”

宋學成說道:“這傢伙怎麼說呢,他主要是做拉縴的活計,有時也用各種理由,會拿一些東西出來推銷。不過,這些物件裡,十成裡面至少有一半多少有些問題,不過因為還有將近五成沒有問題,而且他的東西便宜,所以一些自認眼力好的人,也經常去他那光顧。應該說,這也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吧。”

說到這,宋學成想到剛才孟子濤問的事情,說:“孟老師,你是想知道剛才那只葵花碗具體的來歷吧?我和宛家祥還算熟悉,一會幫你問一下吧。”

孟子濤連忙感謝道:“麻煩你了。”

“沒事,舉手之勞而已。”宋學成擺了擺手,接著站起身來說道:“我出去一下。”

宋學成出去了沒多久就和夥計一起,捧著三隻錦盒走了回來。

“孟老師,宛學祥那邊我問過了,他說東西是在郢都得到的,不過詳細信息他死活不肯說。”

金棟嗤笑一聲:“這小子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主,要不,我叫人幫你打聽一下?”

孟子濤笑著擺了擺手:“這事我也是幫長輩打聽的,到時他會處理的,先不麻煩你了。”

金棟說道:“那行,要是有什麼我能幫的上忙的,到時儘管說。”

孟子濤笑著拱了拱手:“那我在這裡先謝過了。”

“客氣什麼……”

說笑了幾句,宋學成把帶來的錦盒開:“這是我昨近得到的幾件精品,你們先看看,覺得滿意的話,咱們再談。”

大家點了點頭,只見三隻錦盒裡放著兩件瓷器以及一件玉器,兩件瓷器應該是清三代的官窯,另一件玉器應該也是清代宮廷所做,外表看起來都十分精美。

大家一一上手鑑賞,發現瓷器確實都是官窯的精品之作。

玉器同樣也是乾隆時期宮廷造辦處所作,上面雕刻著一位信使騎馬賓士送家書的圖案。

此圖案緣自《名臣言行錄》中的一例故事:“胡安定讀書泰山,十年不歸,得家書,見平安二字,即投澗中,不復展讀。”

所以這個圖案叫做“馬上平安”圖案,也叫“馬報平安”,古代交通不便,家人、行人,久未得書信,但得平安二字,以慰焦慮之情。此圖表達時人對親人或親朋之良好祝願。

正是因為這個美好的寓意,最後,馮正生選了這件玉器,而孟子濤則選了另外兩件瓷器。

今天的收穫已經不少了,況且還有孟子濤那塊壓經板,拿著去逛街肯定不方便。於是,大家在宋學成這裡閒聊了一會,等到中午一行人在附近找了一家比較有名的飯店。

眾人剛走進飯店,就見一位身材微胖,相貌表情看起來有些喜感的中年男子小跑了過來。

男子有些誇張地招呼道:“金總,宋掌櫃,是什麼風把您幾位給吹來啦?”

金棟反問一句:“你說是什麼風?”

男子笑眯眯地說:“當然是春風,施暢春風,澤如時雨嘛。”

金棟笑道:“錢經理,你現在別盡說好壞,一會要你打個折扣就要死要活的。”

錢經理一臉冤枉道:“您這話說的,就算免單,我也肯定二話不說啊。”

宋學成哈哈笑道:“既然你這麼說,那今天我們這單就免了吧。”

錢經理臉上的肥肉抖了抖,訕笑著說道:“沒問題,不過,一會還請大家能夠高高手啊。”

“看你這摳門樣!”金棟搖頭一笑。

大家跟著錢經理走進一間豪華包間,請大家入座之後就幫忙點菜。

別看錢經理剛才表現成那樣,點菜的時候,一點都不含糊,其實這也正常,真要太摳門的話,金棟也不太會領大家來這家飯店。

這裡上菜的速度很快,每道菜餚都是色味俱佳,比如,包公魚骨酥肉嫩,回味無窮;曹操雞皮黃骨酥,肉白細嫩,別有風味;廬州烤鴨,香氣濃郁、皮酥肉嫩、鹹淡適宜、肥而不膩、味道鮮美。

可以說,這裡的每一道菜,都可算得上膾炙人口的美味佳餚,大家吃的也是酣暢淋漓。

酒好、菜好,再加上金棟很會調節氣氛,大家都十分開心。

這個時候,突然有人開了門走了進來:“金總,咱們又見面了。”

那人的話語聲,頓時讓房間為之一靜,金棟回過頭看向了來人,不禁皺起了眉頭:“步明宇,誰讓你進來的?”

孟子濤聽到這人的名字,心頭一動,再加上此人的相貌和步新知有些相像,不用多猜就知道,這人肯定是步家弟子。

此時,孟子濤有些好奇,金棟和步明宇到底結了什麼仇怨,好像水火不容的樣子。

步明宇打量了一下包間裡的情況,發現在坐的都沒什麼印象,於是呵呵一笑道:“難道我就這麼不受金總你的歡迎?”

金棟冷笑道:“朋友來了我當然歡迎,但不請自來的惡客,那就別怪我掃地出門了。”

步明宇笑眯眯地說:“老話說的好,不看僧面看佛面,說不定咱們在不久的將來,還能成為朋友呢。”

金棟冷冷地說道:“如果真到了那個地步的話,那他也就別怪我分道揚鑣了。”

步明宇搖了搖頭:“金總,你又何必敬酒不吃吃罰酒呢?就憑你以前做過的那些事,你覺得自己能贏?”

金棟根本不拿步明宇的威脅當回事,淡淡一笑道:“呵呵,那就看看,到底是誰笑到最後。”

“行了。”馮正生揮揮手:“別在這裡婆婆媽媽打人興致。”

步明宇愣了愣,本來,他因為金棟的頑固不配合,心裡就有了一些火氣,現在被馮正生這麼一說,就有有些惱了,指著自己說:“你知道我是誰?”

馮正生哂笑道:“你又知道我是誰?”

步明宇目光冷了下來,這時,就聽金棟說道:“馮總,別跟他囉嗦。步明宇,你哪來的就回哪去,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聽說眼前這人姓馮,步明宇心裡有了一些猜測,不禁暗道一聲“晦氣”,不過,他可不想和馮正生起衝突,呵呵一笑道:“馮總,這是我們步家和金總之間的事情,還請您能夠見諒。”

馮正生面無表情地說:“我們好好的在這吃飯,你就闖了進來,我現在心裡很不舒服,你說我怎麼見諒?”

“那我向您賠罪!”步明宇問跟在他後面的人,要了一隻酒杯,倒滿了白酒,一口就喝了下去。

這一杯酒足有三兩,而且還是高度白酒,步明定一口喝下,面不改色心不跳,酒量一看就知道不錯。

步明宇接著說道:“馮總,您也別惱,我問金總要一個期限就立馬就走。金總,你怎麼說?”

金棟冷笑道:“別做夢了,我說了不會答應就是不會答應,大不了就魚死網破。”

馮正生問道:“金總,到底是什麼事情?”

步明宇可不想馮正生過問這件事情,連忙說道:“馮總,我對您和馮家都充滿了敬意,但有些事情總要有個度,難道不是嗎?”

馮正生眉頭輕輕一皺,不過,步明宇的話也不錯,馮家是厲害,但畢竟還是有個勢力範圍,插足別的地方,如果面對的勢力不強,那到沒什麼,但像步家這樣的家族,肯定要思量一下。

不過,如果被步明宇這麼一說就退卻了,那他馮正生得多沒面子,於是,他淡淡地說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坐在這裡,聽你廢話?”

步明宇連忙表示不是這個意思,接著說道:“金總,我也不逼你,要麼,再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要麼,你現在喝三杯酒,我再多給你一個月。”

金棟冷笑道:“那我連喝六杯呢?”

“那我給你半年時間,而且這段時間肯定沒有人來打擾你,不過就怕你金總不敢啊。”步明宇眼睛裡都是笑意。

步明宇這麼做,也確實戳中了金棟的軟肋,因為金棟的酒量不太好,平時喝白酒,最多也就半斤的量,桌子上的酒懷一杯就有三兩,先前他已經喝了不少酒,現在一杯都喝不下,更別說喝三杯甚至於六杯了。

這時,孟子濤說道:“你這有什麼意思,有種咱們來拼酒。”

步明宇又是一愣,心裡很是不滿,自己是不是太好說話了,什麼阿貓阿狗都冒了出來。

“自我介紹一下,本人孟子濤,不知道步先生有沒有印象?”孟子濤似笑非笑地說道。

步明宇瞳孔一縮,暗罵了起來:“握艹,今天我是出門沒看黃曆嗎?怎麼這個傢伙也在這裡?”

孟子濤說道:“步先生,不知道我的提議怎麼樣?”

“既然你想死,那我就萬全你!”

步明宇對自己的酒量還是很有信心的,再加上步家和孟子濤的仇怨,沒道理不答應這事。

步明宇呵呵一笑:“這事原則上當然沒問題,不過,會不會有些不公平呢?”

“你還有臉說不公平?”馮正生他們都暗罵步明宇實在太不要臉,如果要說公平,他為什麼要讓金棟喝酒?

孟子濤哂笑一聲:“不知道哪方面不公平。”

步明宇的跟班開口道:“我們步總剛才已經喝了一斤白酒,你說公不公平?”

“一斤白酒是吧?”

令大家沒想到的是,孟子濤居然直接連倒三杯白酒一口喝下,還故意打了一個飽嗝:“怎麼樣,這下公平了吧?”

“這傢伙是笨蛋,還是對自己的酒量太有信心了,居然敢這麼做!不過,如果這樣自己都能輸的話,那也只能買塊豆腐撞死得了。”

步明宇先是愕然,而後暗喜,直接拍板道:“那我就是捨命賠君子了。”

孟子濤擺了擺手:“步先生,你說咱們是不是要有點彩頭?不然我也太吃虧了。”

步明宇呵呵一笑:“那我能得到什麼?”

孟子濤指著自己放在旁邊的古玩道:“如果我輸了,那些東西都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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