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宋至理還站著不動,席正真就有些不耐煩了,呵斥道:“你還待在這裡幹嘛?”

宋至理唯唯諾諾地正準備離開,坐在一旁的姜思遠卻心頭一動:“等等,你之前看過這幅畫嗎?”

宋至理連忙點頭,接著又搖了搖頭。

席正真本來對宋至理就很不滿,見他這個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怒道:“你到底是看過還是沒看過?!”

宋至理連忙解釋道:“看是看過,不過那幅畫的尺寸比較大,而且這幅畫只是那幅畫的一小部分,好像四分之一左右吧。”

說話間,他還用手比劃了一下。

“內容都是一樣的嗎?”姜思遠急忙問道。

宋至理說:“先前我也沒有仔細看,不過那幅畫好像是臨摹的,繪畫技巧和這幅相比,看起來要差遠了,而且紙也是新的。”

姜思遠皺著眉頭沉思了片刻,說:“能不能麻煩你把事情詳細講一下?”

“這有什麼麻煩的……”宋至理擺了擺手,就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你說你遇到孟子濤?”席正真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之色。

宋至理說:“是的,不過當時我鑑定了東西之後就走了,和他並沒什麼交集。”

席正真盯著宋至理看了一會,看得宋至理都有些發毛了,這才說道:“我有問你和他有什麼交集嗎?”

宋至理苦笑道:“掌櫃的,我這不是怕您誤會嘛,再說了,就我這樣的人,孟子濤也不會看得起我。”

席正真冷哼一聲:“哼,你到有些自知之明。”

這時,姜思遠問道:“你們說的孟子濤是誰?”

席正真說道:“他本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現在是鄭安志的關門弟子,也是舒澤的好友。”

姜思遠問道:“你說的是舒成濟的兒子?”

“是的。”席正真點頭道:“不過,這傢伙身手很強,一腳能把人踢飛好幾米。另外,你也別以為他只是四肢發達……”

姜思遠呵呵一笑:“行了,我可不會小看他的,如果他頭腦簡單,鄭安志怎麼可能收他去關門弟子?況且,我和他又沒什麼仇怨,也不必去惹他。”

“怎麼,你忘記那位的吩咐了?”席正真冷笑道。

“呵呵,我難道一定要自己動手嗎?”姜思遠掏了掏耳朵。

席正真突然展顏一笑:“呵呵,忘記跟你說了,孟子濤和你師傅的關係可好的很啊,你師傅可把許多東西都教給了他,要不是因為你的緣故,你現在可就又多了一個師弟了。”

姜思遠淡淡地說:“這和我有關係嗎?”

席正真笑道:“我記得當初你可是說過那樣的話,難道幾年下來,就已經忘得一乾二淨了。”

姜思遠低下頭,突然輕笑了起來,片刻後,他猛得抬起頭來,此時他的眼中充滿了兇光,獰笑道:“席正真,不要把我的忍耐當成你得寸進尺的藉口,信不信我滅你滿門!”

席正真和姜思遠對視著,過了片刻,他呵呵一笑道:“行了,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只要你別忘記那位的事情就行了。”

聽著兩人的對話,站著的宋至理不禁膽戰心悸起來,要知道老話說的好,知道的越多,死得可越快,聽了他們的話,自己不會被滅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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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著自己被毀屍滅跡的場景,宋至理一邊埋怨自己,剛才為什麼多事看了一眼茶几上的畫;一邊恨不得自己現在是聾子,沒有聽見他們說的話才好。

另外,宋至理內心也很埋怨席正真,明明在姜思遠入獄之前,兩人也有過衝突,難道都一笑名恩仇了?現在可好,沒事還惹上一身腥。

姜思遠冷笑一聲,就跟宋至理說道:“一會你陪我去一趟你說的那戶人家。”

宋至理心裡有些為難,不過他可不敢拒絕,就看了席正真一眼,見他沒表示反對,這才點頭同意。

“那咱們走吧。”姜思遠向席正真點頭示意:“席掌櫃,那我先走了。”

“行,那我就不送了。”

席正真也懶得客氣,見兩人走出辦公室,他擦了擦手心的冷汗,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明白……可是他這人太桀驁不馴了……好吧……”

掛了電話,席正真喃喃自語道:“刀嗎?可是我怕他是一把雙刃的刀啊!”

…………

孟子濤回到家中,立馬把藏寶圖拿了出來,兩幅圖越看越是相像,最後經過多方對比,他得出了結論,剛剛得到的畫作,應該就是寶藏的真正所在地。

接下來,他開始廢寢忘食的研究寶藏的地理位置。

好在,這回因為線索比較明顯,因為題跋寫了一道詩,“一夕繞山秋,香露溘蒙綠。新橋倚雲阪,候蟲嘶露樸。洛南今已遠,越衾誰為熟?石氣何悽悽,老莎如短鏃。”

這首詩是唐代李賀的“七月一日曉入太行山”,畫作的地理位置,從詩名上就不難判斷出了。

然而,太行山可不小,想要找到準確的位置也容易,孟子濤花了一晚上的時間,才最終確定了一個大致的範圍,至於到底在哪個位置,也只能親自去看了才知道了。

孟子濤對尋找寶藏這件事情並不怎麼著急,一來,他認為寶藏的線索只有自己得到,這也意味著,沒人跟他搶,他當然也不會著急,反正東西是不會長腿自己跑的。

另外,他查到的地址位於深山老林,想要過去也不是那麼容易,自己肯定要多做準備,還要學習一下相關的知識,這些都需要時間。

所以,他想有了萬全的準備再走,不然萬一遇到突發情況,總得有個應對之策。

轉眼幾天就過去了,這段時間,孟子濤過的忙碌又充實,除了跟大軍學習野外的生存之道之外,修補技術他也沒有放棄。

除此之外,孟子濤還要關心別墅重新裝修的事情,以及實驗室、基金會、拍賣公司等方面的事情。

要說,這些事情其實都有人在幫他打理,但他多少也得有所瞭解才行,好在他有一個記憶力出眾的大腦,不然的話,非得忙得腳不沾地不可。

這天,孟子濤正在學習修補技術,手機就響了起來,接起來一聽,原來是老六的來電,說是他的朋友從國外回來了,希望孟子濤有時間的話,立刻帶著玉器去他朋友家完成交易。

孟子濤表示沒問題,帶上玉器出了門。

車子在小區門口停了一下,帶上了大軍之後,就出發了。

“咦,那是孟子濤吧?”蒙天華對著父親說道:“沒想到,這傢伙開著這麼好的車呢。”

“這車很好?”蒙元康問道。

蒙天華回道:“進口車,挺不錯的,主打安全方面。”

“哦。”蒙元康點了點頭,眼珠子直轉,也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

“對了,爸,那的事情要不要跟他說一聲?”

“這事有什麼好說的,人家是對原畫感興趣。咱們去跟他說了,他說不定還會誤會呢。”

“這到也是,唉,爸……”

另一邊,孟子濤去古玩街接了老六,經過二十多分鍾的行駛,來到一個別墅小區。

透過了門衛保安的檢查,車子在小區其中一幢別墅前停了下來。

大家剛從車裡下來,站著門口的一位中年男子,就迎上前來。

“這位就是孟掌櫃吧,真是年輕有為啊!”朱地山客氣地跟孟子濤握了握手。

孟子濤也連道久仰。

雙方寒暄了一會,朱地山就帶著大家走進別墅的客廳,並讓傭人給大家上了茶。

說了幾句沒營養的話,大家就談起了正事。

見孟子濤把玉器拿了出來,朱地山眼前一亮,請示過後,就把玉器拿到手上欣賞起來。

這是一件白玉仙人騎獸擺件,玉質上乘,玉人騎乘在瑞獸背部,目視遠方,雙手輕撫獸頭。瑞獸昂首前行,威風凜凜。

玉器雕琢線條精細、優美,特別是仙人頭上髮絲,不加細視,難以看清,然而細審之後,這才發現,細如遊絲的線條,彎曲有度,若斷若續,卻又十分清晰。

另外,瑞獸身上的多處紋飾,也是如此表現,這種線條雕刻剛勁有力,可以說彌補了平面雕所表現的圖案立體感不足的弱點。

朱地山足足欣賞了十多分鍾,不過從他臉上出現的驚歎之色來看,他顯然對這件玉器十分滿意,甚至頗有些愛不釋手。

朱地山從新抬起頭來,一臉歉意道:“孟掌櫃,真抱歉讓你久等了,這件玉器實在太精美了,我一看就入了迷。”

孟子濤擺了擺手,笑道:“這說明朱先生是同道中人,像我們,平時遇到一些精品之作,也會和你一樣,甚至反應過來已經過了三四十分鍾都有可能。”

朱地山開懷一笑,接著問道:“這件玉器我非常滿意,不知道孟掌櫃你是想以物換物,還是咱們就這麼交易?”

孟子濤笑道:“還是像先前說的那樣,以物換物吧,怎麼樣?”

朱地山點頭道:“這當然沒問題,那你們請跟我來吧……”

說完,他就帶著大家向他的藏寶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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