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工作人員努力維持著現場的秩序,張景強並沒有吊大家的胃口,大聲說道:“諸位稍安勿躁,我馬上把上面的字讀出來……”

張景強正準備往下說,旁邊的席正真突然笑著開口道:“張總,你看咱們是不是換個環境再談?”

“剛才你怎麼不說換個環境?現在想到換了,沒門!”

張景強心裡冷笑一聲,笑呵呵地說:“席掌櫃,剛才你還說要得到大家的認可,現在換個環境,有些不太好吧?萬一你又說不是確鑿的證據,我可就沒什麼好辦法了。”

“這怎麼會。”席正真乾巴巴地說了一句,心裡痛罵張景強的同時,更是把店裡的掌眼師傅,罵了個狗血淋頭。

席正真腦子不傻,如果不是心裡早就有了把握,在剛才就會提出來換個環境,但由於他請的掌眼師傅先前就分析過這枚一刀平五千的特點,早就就已經準備好了剛才的說辭。

因此,席正真才選擇留在這裡,這麼做是因為他想請大家幫忙作證,免得將來張景強到處宣揚他不守信用。雖說留在這裡對他的名聲確實有些影響,但畢竟現在只是有爭議,古玩這行有爭議也很正常嘛。

另外,最主要的原因,他是想借這件事情,向這組錢幣的主人證明自己。

但沒想到,自己已經讓掌眼師傅儘可能的仔細了,最終還是出了差錯,早知道這樣,他就換一種辦法解決了。

席正真在陵市古玩界面子確實不小,但還是有相當一部分人,並不在意他的面子,甚至有些人還想把他搞成落水狗,再痛打一頓。

因此,席正真的話音剛落,就有人開始起鬨,說什麼的都有,立馬就讓席正真的臉色黑了下來,但這種時候,往往越描越黑,他不方便再說什麼。

見此情形,張景強心裡十分快意,暗罵一聲“活該”,未免席正真又搞什麼么蛾子,他直接把錢幣上的字讀了出來,又在人群中隨機挑選了幾位,請他們看了錢幣上的字。

“許作,己卯年秋,沒想到還真有字啊!而且這上面的字比頭發絲還小,還是草書,真是神乎其技啊!”

“這己卯年說的是,1999年吧,那個時候有顯微鏡幫忙,能夠刻出這麼小的字,應該也不算什麼吧?”

“嘿,還真是吹牛不上稅,如果真有這麼容易,我怎麼以前沒見過?更何況,這可是銅質的,你去找個能雕成這樣的人給我看看呢?”

“就是……”

聽著周圍的驚呼聲、議論聲,張景強暗笑一聲,接著就盯著席正真問道:“席掌櫃,不知道這事你怎麼說?”

席正真說道:“這字也有可能是後刻的嘛。”

席正真說的確實也有道理,但再加上先前說的那些和真品的不同之處,怎麼看都覺得像是在狡辯。

不過,大家都知道,席正真本質上是一個見風使舵的小人,只不過他這人馬屁拍的好,會來事,做事又麻利,有些人還就吃他這一套,再加上他管理方面有一套,所以才有現在這樣的成就。

要說,席正真就算表現的再差勁,大家也不會覺得太奇怪,但能在古玩這行有所成就的,哪個不在意自己的信譽?

如果是以前,大家覺得,只要張景強指出了一些問題,席正真很可能就會兌現承諾,但現在卻一而再的找理由,這一點就讓大家覺得奇怪了,難道席正真就不怕經過這事之後,影響自己的生意?

這時,正在假裝用放大鏡觀察錢幣的王之軒接話道道:“字確實有後刻的可能,但這銅鏽的表現總不能作假吧?”

現在銅鏽已經覆蓋了字跡,而且這錢幣上的銅鏽還是幹坑的表現,並不是短時間就能形成的,如果說這字是後刻的,明顯是不可能的。

席正真討要過錢幣,仔細看過之後,心裡長嘆一聲,自己就算再找理由,也只是自取其辱,還不如痛快點認了吧。

既然做了決定,席正真快刀斬亂麻,說道:“張總,看來這枚金錯刀確實有點問題,我兌現承諾,咱們走吧……”

既然已經達到了目標,張景強並沒有表現的咄咄逼人,跟著席正真去把事情解決了。

張景強嘻嘻笑道:“你們沒看到,剛才席正真的臉有多黑。”

“小心他把你記恨上了。”王之軒笑著說道。

張景強一臉無所謂道:“記恨就記恨唄,我還會怕他?他敢跟我搞花樣,我就崩他幾顆牙。”

程啟恆說道:“那您可別大意,難道他請人埋了地雷讓您跳,您找不到證據,還能怪在他的頭上?”

“他會這麼做,我難道就不能去找他麻煩了?有的時候,實力就是道理。”張景強說的殺氣騰騰,而且如果真遇到了程啟恆說的這種事情,他也確實敢這麼做。

這讓孟子濤有些不好意思,他本意就是拿這件事情,給王之軒出出氣,另外是為了讓拍賣會的事情好處理一些,請張景強幫忙,也是因為坐在他的身邊,可不想因為這件事情,張景強和席正真搞得你死我活。

張景強注意到了孟子濤的神色,就笑著拍了拍孟子濤的肩膀:“小孟,我這麼說,只是極端情況,可以說,只要我的事業一直蒸蒸日上,他席正真屁都不敢放一個。小孟,你以後遇到這樣的人,儘量強硬一些,有些人對他們客氣,他們還當你好欺負。”

孟子濤也覺得張景強說的有道理,有些人就是欺軟怕硬,對這種人就應該強勢一點。不過,他的性格就像他的父親,信奉與人為善,想要改變也不是一時一刻能改變的。

“對了,怎麼拍賣會的事情,又不說了?”王夢晗問道。

聽了這話,大家都有些奇怪,不會是因為剛才的事情,席正真覺得沒了面子,所以就把這件事情延後了吧?

於是,王之軒又去找人問了一下,結果除了席正真的原因之外,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梅志明、丁志國這些老前輩,都對這事很不感冒,明確表示了反對。

聽了事情的原委,程啟恆哈哈一笑:“王叔,您也不孤獨嘛。”

王之軒心情不錯,笑道:“什麼孤獨不孤獨的,這拍賣會本來就是大家為了互通有無想出來的,如果搞成商業化的形式,那就違背了初衷了。”

“那這樣一來,咱們的想法也就落了空了。”張景強有些可惜地說道。

孟子濤笑道:“咱們以前本來就沒有這個想法,落空也沒什麼。不過,透過這件事情,我也有了一個想法,咱們可不可以收購一家小有名氣的拍賣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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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景強搖了搖頭:“我的意見還是白手起家的好,具體的,咱們一會再商量。”

“行……”

吃過晚飯,孟子濤和張景強以及使用影片通話的舒澤,一起商量了拍賣公司的事情,並做出了決定。

孟子濤憑五百萬佔了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舒澤佔百分之三十,張景強出資4500萬佔百分之五十,並負責公司的一切事務。

舒澤佔了那麼多股份也不奇怪,因為他有背景和人脈,如果拍賣公司遇到一些問題,都由他來處理。

而孟子濤看起來就有些佔了大便宜了,其實不然,一來他現在的鑑定水平,已經被張景強所認可,另外一個最主要的原因,張景強相信他會拜鄭安志為師,到時帶來的影響,可不比舒澤來得小。

本來,張景強也打算給孟子濤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但有道是無功不受祿,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因此,孟子濤並沒有答應。而且,孟子濤覺得自己只要用一下異能,又不用負責業務,能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已經不少了。

另外,關於拍賣公司收不收購的問題,但由於收購的話,會涉及到人事的問題,大家最後都同意白手起家。

…………

回到家,孟子濤和父母閒聊了一會,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並把那只羅漢碗拿了出來。

有了異能的判斷,孟子濤能夠猜到,這只羅漢碗現在的模樣,肯定不是本來的樣子,不然的話,不可能有這麼高的價值。

既然如此,羅漢碗必定是被什麼東西遮掩住了,然而,孟子濤研究了半天,也沒有發現外面是什麼物質,只是覺得手感有些奇怪,既像釉又不像釉。

由於不知道外面罩著什麼,孟子濤又不敢使用工具,一時間就陷入了僵局。

想了半天,孟子濤決定還是再仔細觀察一下,於是,他又拿出放大鏡仔細觀察,果然外面那層物質雖然看著像釉,其實並沒釉的表現。

另外,孟子濤還在底部隱約看到了支釘的痕跡,這讓他精神一振。

前文說過,支釘是宋代少數瓷窯使用的一種支燒工具。像汝窯、官窯、哥窯等多用支釘支燒,其狀呈山字形、上尖下圓,在圓形墊餅上有不同數量的支釘。

再想想這只羅漢碗,價值近600萬價格,很可能就是汝窯或者哥窯這類舉世聞名的窯口燒製的,至於為什麼不是官窯,實在是官窯的東西太珍貴了,如果真是官窯燒製而成,在600後面加個零也非常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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