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居然是何婉奕發過來的簡訊,孟子濤差點激動的手舞足蹈。原本他還在苦惱,怎麼才能要到何婉奕的聯繫方式,還沒等他想出辦法呢,沒想到就“自動送上門”了,還真是意外之喜。

過了片刻,孟子濤的情緒才平復下來,看到簡訊的時間,已經是十分鐘之前了,這讓他有些懊惱,怎麼自己沒有早點發現呢。

於是,他連忙發了個簡訊過去:“抱歉,剛才在開車,沒有注意。”

接著,他又發了條過去:“今天的事情沒什麼,不用客氣。”

過了一會,來了一條何婉奕的簡訊:“哪裡,我聽曾叔說了,如果不是你的話,我們都要罰不少錢呢。這樣吧,等小雲好了,我們一起請你吃飯聊表謝意,怎麼樣?”

孟子濤看了簡訊的內容,立馬就手舞足蹈,不過再一想,醫生可是說了,小云至少也得休息三五天,自己出來夠久了,總不能把店裡的事情落下,再在銅都呆個三五天吧?

“哎,怎麼就這麼不巧呢,看來,這頓飯暫時是吃不到了。”

這麼想著,孟子濤就帶著遺憾的情緒,編輯了一條簡訊:“抱歉,我估計明天就要回陵市。為表歉意,你們有機會去陵市的話,我一定盡地主之宜。”

猶豫了好一會,孟子濤才點了傳送鍵。

過了片刻,簡訊聲響起,孟子濤深吸了口氣,這才開啟簡訊:“呵呵,你沒時間又有什麼好抱歉的。過段時間我會帶小雲去陵市,到時請你吃飯,請務必賞光。”

孟子濤哈哈一笑,連忙傳送了一條簡訊:“到時我一定會去的。”

“到時聯絡,再見。”

“再見。”

發出這條簡訊後,手機就再也沒有動靜了,這讓孟子濤覺得很遺憾,要是能夠再聊一會那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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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馬上又想到,自己和何婉奕只不過是“熟悉的陌生人”,能夠有這樣的開端已經不錯了,但要是能夠天天聊一會那就好了。

“不對!我怎麼有這樣的想法,難不成受了舒澤的影響?這可不行,這樣的話,我怎麼對得起何寶玥!不對!我又沒有和何寶玥談過戀愛,說什麼對不起,對得起的?”

片刻功夫,孟子濤腦子就徹底亂了,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來看待何婉奕。

孟子濤使勁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心裡哀嚎道:“你們兩個長得這麼相干嘛啊……”

孟子濤又度過了一個失眠之夜,等他迷迷糊糊的醒來之後,就跟尤小富打了個電話,問他什麼時候回陵市。

尤小富聽說孟子濤今天就回去,也馬上就說,跟著孟子濤一起回去,並表示會自己搭車來市裡,不用孟子濤麻煩。

孟子濤吃過飯,又去買了一些當地的特產以及工藝品作為禮物,回到酒店房間時,尤小富就到了。

孟子濤去退了房,拿著這次的收穫和行李出了酒店,就看到尤小富拎著大包小包在門口等著。

兩人打了招呼,就一起走到停車場,把東西放到車裡。

尤小富指著三個包裹,說道:“孟掌櫃,這是一點我們這裡的土特產,您帶回去品嚐一下。”

孟子濤說道:“小尤,不用這麼客氣,說起來,這回你還幫了我的大忙呢。”

“哪裡。”尤小富擺了擺手:“這是我的工作嘛,而且,我這也就是一些白姜、大豆、茶幹,都是自己家的,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

孟子濤看了一下,發現確實是這些東西,再加上尤小富盛情難卻,就答應了下來。

孟子濤駕著車先去銀行取了高足杯,這才出發返回陵市。

孟子濤邊開車邊問道:“小尤,田金奎那邊到底怎麼回事?”

尤小富搖了搖頭:“不知道跑哪去了。說起來,田金奎也真夠不是東西的,除了這件事情之外,還問別人借了不少錢,加起來估計也得有好幾十萬。現在他家的窗戶什麼都被債主給砸掉了,而且家裡稍微值錢的東西也都被搬走了。”

孟子濤訝然道:“這麼大的事情,就沒有一點徵兆?”

尤小富說道:“因為田金奎孫子的事,村裡人都不太和他家有什麼來往,而且大家也沒想到他會做的這麼絕。”

“那既然這樣,那些債主怎麼會借錢給他們?”孟子濤有些想不明白。

尤小富說道:“其實說起來也不稀奇,先前,田金奎用古董抵押,而且第一次還故意讓債主鑑定,借了又還,而且利息還不錯。這樣兩三次後,他就用一模一樣的假貨去借錢,債主大意了,就中了招。”

孟子濤有些感慨,這種騙術在古玩這行已經很老套了,偏偏就屢試不爽,說到底,還是抓住了人們心中的貪念。

孟子濤又問道:“那尤萬全有沒有來找你麻煩?”

尤小富說道:“上當受騙那是他眼力不行,和咱們有什麼關係?他敢來找我麻煩,我就敢揍他。”

孟子濤呵呵一笑,又聊了一會,他就專心開車。

…………

第二天上午,孟子濤來到自己的店裡,幾天不在,店裡已經落了不少灰,好在他知道這回去銅都之前,就用布把博古架上的古玩都遮了起來,不然花費的功夫就大了。

打掃著衛生,孟子濤就想道,自己經常出去,要不要招一名店員?馬上,他就摒棄了這個想法。

道理很簡單,像他們這行,有時候出去收貨就十天半個月的,如果把所有東西交給一個小店員處理,他怎麼可能放心?

就像王之軒,要不是有個女兒幫忙看店,他也放心不下來。

所以,要招的話,就一定還要招個掌眼師傅。而且,無論是掌眼師傅,還是店員,都必須是知根知底,並且可靠的,不然的話,萬一要搞什麼鬼,那損失可就大了。

不過,陵市這個地方,想找一位靠譜點的掌眼師傅可不容易,就憑他的小身板,別人也不太可能過來。

既然這事對現在的他來說,還不太現實,那就暫時放下再說。最主要的是,他現在就算出去比較長的時間,生意也不會受到多大的影響,如果是熟人或者朋友有什麼需要,肯定會給他打電話的。

花了一些時間打掃完衛生,孟子濤剛想坐下來喝口茶,就見張景強帶了一位五六十多歲的老人走了進來。

孟子濤笑著迎了上去:“張哥,你來的還真巧,要是你昨天過來的話,我還在銅都呢。”

張景強有些訝然,接著哈哈一笑道:“這就叫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昌華榮昌教授,他也是一位古玩愛好者。”

老人又加了一句:“昌盛的昌。”

聽說老人姓昌這個現代比較少見的姓氏,孟子濤心裡多少有些驚奇,接著就伸出手道:“昌教授,真是幸會!”

昌華榮笑著說道:“孟掌櫃,接下來還要麻煩你了。”

張景強接過話道:“昌教授有一些鴿哨想要出售。”

“鴿哨?”孟子濤有些訝然。

說起鴿哨,可能有些朋友對此有些陌生,不明白鴿哨到底是什麼東西。

不過只要提個醒,大家多少會有些印象,比如以京城為背景的電影、電視劇、話劇等,有不少場景,只要有鴿子(道具)飛過,都有央央琅琅的聲音作為配音,這其實就是鴿哨發出的聲音。

之所以不少關於京城的影視劇都有這類配音,也是由於長期以來,京城人喜歡養鴿並系哨飛放,美妙的哨音在空中迴盪,久而久之,就成為了京城的一個象徵。

話說,鴿哨又叫鴿鈴,實際上是哨而非鈴。它是什麼時候發明的,已經沒有確切的記載,以最早的文字記載來計算,也已經有千多年的歷史了。

比如,北宋詩人梅堯臣在一首題為《野鴿》的五古中,有兩句是“誰借風鈴響,朝朝聲不休”;與他同時的張先,也有“晴鴿試鈴風力軟”的詞句。

雖說孟子濤對鴿哨有所瞭解,但一般製作鴿哨的以京城比較多,在陵市這個江南城市就並不多見,平時市場上也並不怎麼能遇到鴿哨,算是一種比較小眾的玩意。

因此,孟子濤見昌華榮居然玩鴿哨,就覺得有些驚訝。

昌華榮笑著說道:“其實我也不玩鴿哨,只是因為有段時間比較愛鴿子,有一次到京城去玩,在朋友那裡看到了這些鴿哨,就買了下來。回來之後,卻沒碰過幾次,這回正好有事,就想把它們處理了。”

說話期間,昌華榮把手中的盒子放到了桌上,開啟之後,就見裡面放著八枚鴿哨。

鴿哨,依其造型,可分為四大類:葫蘆類,以圓形葫蘆為主體的鴿哨;聯筒類,用管狀哨粘接成行的鴿哨;星排類,以託板為底座的鴿哨;星眼類,扁圓形咱與管狀哨相結合的鴿哨。

昌華榮的鴿哨,四個大類都有,而且觀工藝也不像是一個人製作的。

孟子濤拿起其中一枚葫蘆類鴿哨,這是一枚大型的葫蘆鴿哨,形狀渾圓,刀口整齊,形態優美,漆色深紫,在底部還刻著一個“鳴”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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