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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濤說道:“正一軒的王掌櫃,不知道您認識嗎?”

蔣樂賢哈哈一笑:“原來是王會長,怎麼會不認識?”

前文說過,古玩界是個排外的地方,正規軍和游擊隊地位根本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現在聽孟子濤說和王之軒有關係,蔣樂賢的態度立馬就熱絡了起來。

兩人又聊了幾句,並交換了名片。而後,蔣樂賢熱情邀請孟子濤有時間去他那玩,就提出了告辭。

送走了蔣樂賢他們,孟子濤讓範定喜他們先進去,自己則和王之軒通了電話,瞭解一下蔣樂賢的為人。

孟子濤這麼小心,是因為王之軒和席正真並不對付,原因正是由於兩人在古玩理念上有衝突。王之軒覺得古玩有古玩內在的含義,和錢並不對等,而席正真則拿古玩當作是賺錢的工具,兩人誰也說服不了誰,也都打心眼裡不喜歡對方。

而蔣樂賢既然經常和席正真打交道,孟子濤當然得問清楚才行,別到最後才得知,蔣樂賢和王之軒有矛盾,那時可就尷尬了。

和孟子濤先前想過的一樣,蔣樂賢和席正真確實是同一類人,屬於古玩這行的投機者,什麼賺錢就賣什麼,有時候還會參與炒作。

不過,王之軒也說了,蔣樂賢為人並沒有什麼劣跡,孟子濤和他接觸並沒什麼問題,只是關係到生意的時候,儘量小心一些。

孟子濤對此表示理解,其實,古玩這行龍蛇混雜,有正大光明的君子,也有卑鄙無恥的小人,一般能夠在古玩這行生存,多少會有一些獨到之處。

再加上,古玩這行想要撿漏,人脈也非常重要,只要對方不是劣跡斑斑,孟子濤並不會排斥。

掛了電話,孟子濤就進了屋,此時,範定喜的老婆正在端菜,範定喜和尤小富這對表兄弟,則在喝茶聊天,說著一些生活上的事情。

見孟子濤進來,範定喜連忙請孟子濤入了座:“孟掌櫃,咱們先吃飯,生意上的事情呆會再說。”

孟子濤笑著說好,去洗了手,大家就開始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吃過了飯,大家休息了一會。

範定喜喝了口茶,說道:“說起來,這一行我已經幹了快樂三年了,想想還真有些捨不得。”

孟子濤說道:“既然捨不得,那就繼續嘛,打眼這種事情,在咱們這行太常見了,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

範定喜苦笑道:“我也知道打眼正常,只不過,現在埋地雷的手段實在太多了,讓人防不勝防,再這麼下去,我賠個血本無歸都有可能,我是怕了。”

尤小富說道:“表哥,先前電話裡也沒多談,你這回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範定喜長嘆一聲:“我這回也算是中了一個套中套吧……”

原來,前段時間,範定喜收了貨回來,剛到家就接了個電話,對方說他家有一件祖傳的畫要賣掉,問範定喜有沒有興趣。

範定喜頗為興奮,答應之後,第二天就去了來電話的那家。到那一看,原來是一幅八大山人的畫,不過他左瞧右看,覺得不太像是真跡,但東西老,他覺得應該是後人仿的,看品相也不錯,討價還價之後,就以三千塊錢買了回去。

過了一天,賣畫的那人,又打電話回來,說是願意加價把畫買回去,原因也簡單,他老母親聽說他把話給賣了,非常生氣,一定要他把畫要回去,他沒辦法,只能來求範定喜。

範定喜聽了之後,心裡一動,就婉拒了。之後拿出畫來,研究了好半天也沒明白。

但從那天之後,賣畫的人隔三差五就打電話過來,價錢也越來越高,最後更是超過一萬。

範定喜一看這架勢,就覺得自己或許撿了大漏了,於是直截了當地跟那人說,東西他肯定不會再賣了,如果賣畫的那人把事情的原委告訴他,他還會給一筆辛苦費,不然的話,他就把畫拿去請專家鑑定。

賣畫的人一開始還說範定喜搞錯了,後來實在沒辦法,才講出了實情,說是那幅畫原先有人看過,不過當時沒買,等範定喜買走了之後,先前的人又回來了,說是願意高價買那幅畫。

現在既然範定喜不同意賣,他願意居中,請對方過來。

範定喜一聽有這樣的好事,驚喜之餘,忙不迭地答應了下來。

第二天,範定喜又帶著那幅畫去了,見到了電話裡說的買家。

對方稱是自己是某某公司的工作人員,專門收購古瓷器和名人字畫,但必須是真品。經交談和鑑定,對方稱範定喜購買的畫他比較滿意,願意高價收購,不過其它資訊並沒有多說。

範定喜對此也表示理解,換作是自己,也不可能把什麼東西都和盤托出。於是,經討價還價後,最終範定喜同意以二十萬元的價格賣給對方。

但到了這個時候,對方話鋒一轉又說,由事不湊巧,他現在手上可用的錢,已經用來買其它東西了,如果範定喜願意的話,他可以用其它東西交換。

範定喜也不傻,聽對方這麼說,就意識到這件事情會不會有問題。雖然這麼想,但來都來了,就此放棄他實在不甘心,於是就問到底是什麼東西。

對方告訴他說,是一件萬曆五彩小缸。

玩瓷器的都知道,這明代的瓷器到了隆萬時期,雖不如永宣那麼珍貴,但也是“製作日巧,無物不有”。

史料記載:“萬曆五彩其能力最大,縱橫變化,層出而未有窮者也……”

據說明萬歷年間,還湊合著用麻倉土製瓷,再往後就基本沒有了,那個時候每百斤麻倉土就要賣銀價九分,算起來已經非常貴了。

而萬曆五彩又是當時瓷都官窯之中的上上品。到了民國初年,在古玩市場上還不難見到萬曆五彩,可當時的價格就已經要四五千塊現大洋了,比同時期的青花瓷貴得多,可見其珍貴程度。

就說孟子濤,他這段時間,除了當初碰瓷撿漏得到的那一件萬曆五彩之外,都沒有買到過萬曆五彩,這一方面是因為萬曆五彩真品市場上不多見;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東西太貴,他不捨得,精品更是買不起。

範定喜一聽居然是萬曆五彩,當然不想錯過,於是就被對方帶到一家酒店,看到了說的那件瓷器。

範定喜是越看越喜歡,忙不迭的想要答應。

然而,這個時候,對方又說,這件東西在市場上的價格能有五六十萬,範定喜想要換,必須加錢。他同時又“實話實說”,這是一件鬼貨,出手有些問題,就不要多了,範定喜拿五萬出來就行。

所謂鬼貨,是專門指挖掘盜竊古墓得來的文物。因盜墓違法,這種貨一般不進入市場,多數是透過中間人買賣。

此時此刻,範定喜滿腦子都是錢,哪還會想到其中的貓膩,迫不及待地討價還價,就以三萬塊把那件萬曆五彩小缸買了下來。

然而,之後等他把東西拿去鑑定時,鑑定師傅根本不拿正眼看,直接讓他拿著東西走人……

說到最後,範定喜唉聲嘆氣,顯得鬱悶無比。

聽了範定喜的講述,孟子濤也很是無語,對方既然覺得那幅國有價值,就算手上的資金已經用的差不多了,但對方不是還有公司嗎,難道不會讓公司轉帳給他?

這麼明顯的騙局,範定喜居然會上當受騙,可不是簡單的被錢衝昏了頭就能說的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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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濤對此事並沒有多說什麼,說了幾句安慰話,就提議現在去看貨。

範定喜說好,就帶著孟子濤他們往庫房走去,邊走邊說道:“孟掌櫃,既然你是小富帶來的,那我就直說吧。我這的東西呢,大部分都是荒貨,其它也有那麼一兩件,你要我就給你拿過來。”

古玩市場,除了一些傳世品和當代藝術品之外,東西一般有四類,荒貨、鬼貨、賊貨、新貨。

所謂荒貨是指專門走街串巷,下農村,到處拾荒收購來的古玩。這部分荒貨是古玩市場的主流,但魚目混珠,真假摻半。

鬼貨前面說過,而賊貨就是指由文物部門或私人手中偷來的古玩。這裡面真貨多,但買了犯法。

至於新貨,就是現代的仿造品。

新貨不用說,就算範定喜手裡有,也不會指出來,因此,他話中的“其它”肯定指的是鬼貨和賊貨。

這讓孟子濤心裡有些不舒服,因為鬼貨還好說,但範定喜如果收賊貨那就犯了他的忌諱了,而且早知道這事的話,他根本來都不會來。

但現在既然到了這裡,也只能先看看再說了,但在這之前,必須把自己先撇清,免得到時不小心買到賊貨受了牽連。

等範定喜開啟了燈,孟子濤就跟著走進房間,他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東西分門別類擺放的很整齊,說明範定喜是一個細心人,但這和他剛才說的打眼經歷又有些矛盾,那又是為什麼?

孟子濤根本不用多想,就想到了可能的原因,範定喜愛財如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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