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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安志接著說道:“我讓你們看這兩件東西,就是讓你們平時多注意一下,別侷限於回青料和平等青料,其它一些比較珍貴的瓷器也要留意。如果有了發現,你們就儘快通知我,至於別的事情,你們就別管了,我會處理的。”

這回的事情,讓鄭安志意識到,那夥人非常警惕,而且擁有很強的反偵查能力,因此調查必須要更加隱秘,免得打草驚蛇,功虧一簣。

“好的。”這種事情和自己的事業息息相關,孟子濤他們當然會盡力所能力的幫助。

接著,程啟恆有些好奇地問道:“鄭老,平等青和回青是兩種青料,為什麼他們製作的仿品,可以使用相同的辦法鑑別呢?”

鄭安志回道:“可能是配比的關係吧,兩種青料之中,有相同的礦料或者化學製劑,燒成之後,在某些方面,就產生了同樣的表現。至於到底是什麼原因,那就只有那些製作者才知道了。”

談了一下自己的見解之後,鄭安志又問孟子濤這對杯子還有什麼地方有問題。

孟子濤談了幾個自己看出的問題之後,說道:“其實,有一點地方我覺得有些想不通,這對杯子的包漿實在太自然了,根本看不出是贗品,要不是那幾個破綻,我只會認為這是一件真品。”

“對啊!我剛才也是被杯子上的包漿迷惑了。”

程啟恆雙手一拍,說道:“而且,我以前也見過那些用什麼包漿液做出來的東西,雖然效果確實不錯,但也不可能模仿到百分之百的程度,但這兩隻杯子上的包漿卻非常自然,我實在看不出來有什麼問題。”

鄭安志呵呵一笑道:“我問你們一個簡單的問題,什麼叫做包漿?”

程啟恆答道:“包漿就是古物器物經過長年久月之後,因為氧化,在表面上形成這樣一層自然的光澤。”

鄭安志笑道:“既然是因為氧化的緣故,那咱們能不能在這方面做些手腳?”

“您老的意思是,加快氧化進度?”孟子濤恍然道。

“對。”鄭安志點頭道:“我就認識兩位手藝高超的瓷藝專家,他們都有獨門方法,加快瓷器的氧化進度,從而快速去掉‘火氣’,使得器物變得老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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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濤說道:“這種辦法確實可行,但這麼做,會不會讓器物氧化的太快,時間久了,變化就大了吧。”

鄭安志說道:“你說的對,不過現在科技發達了,並不是沒有解決辦法,比如說高壓氧倉。當然,因為配方的問題,從本質上說,這種瓷器的氧化進度確實要比普通瓷器快,不過一般人也不太可能發現。”

瓷器自然氧化的效果,可不是短時間內就能看得出來的,一些微小的變化,一般人還真不會去注意。

王之軒感慨道:“現在科學越來越發達,雖然給生活帶來了便利,但也給那些作偽者也帶來了更多的辦法,如果將來發明了能夠加快時光的機器,估計咱們這些人就沒飯吃嘍。”

鄭安志哈哈一笑道:“以前沒發現,小王你也會杞人憂天,先不說咱們等不等的到那一天,你也不想想,加快時光這種事情是輕易能夠辦的到的嗎?如果能夠隨意就加快時光,那就是神仙了,那還在意什麼古玩啊。”

王之軒嘿嘿一笑:“我就是這麼一說,主要還是擔心隨著科學的進步,贗品能夠做到以假亂真的程度。”

鄭安志揮了揮手:“咱們警惕是應該的,但也不用想太多,老話說的好,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話音剛落,鄭雅欣嘀咕了一句:“老話還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呢。”

大家被這話逗的不禁輕笑起來,鄭安志笑道:“你這丫頭怎麼盡喜歡和人抬槓呢?”

“哪有……”

說笑了幾句,孟子濤突然有了一個想法:“鄭老,我覺得能夠配製出加快氧化進度配方的人應該不多吧,咱們是不是可以從這方面入手。而且能夠在畫工方面這麼出色的,肯定不會是無名之輩。”

鄭安志說道:“嗯,我也有這方面的想法,現在正在託人打聽。”

這是,宋逸明舉了舉手:“外公,我有個想法,這人會不會是左撇子啊?”

鄭安志有些奇怪地問道:“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宋逸明說道:“我同桌名叫于靖,他就是左撇子,我先前觀察過他寫字,覺得他寫的‘靖’字,和款識上的‘靖’字有些想象,所以我才這麼想的。”

鄭雅欣有些不屑地說道:“我說,你能不能靠譜一點啊,寫的字有些像,就能說製作的人是左撇子啊!”

鄭安志說道:“細節總是容易為人所忽視,但往往最能反映一個人的真實狀態,逸明的猜測完全有可能。你呀,平時就應該仔細認真一點,別等到出了結果,才後悔自己因為大意,錯過了改變結果的機會,這世上可沒有後悔藥可吃。”

“知道啦,我會記住的。”

鄭雅欣嘻嘻一笑,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聽進去。

“你要真得記住了,我就開心嘍!”鄭安志搖了搖頭,這個年紀的人,逆反心最重,說的多了還要生出叛逆心理,因此他也不想多說,免得適得其反。

況且,人吃了虧才會長記性,等以後鄭雅欣吃了虧,她也就明白有些話的含義了。

接下來,大家又聊了一會,就告辭回去了。

把王之軒他們送了回去,孟子濤就驅車回了家。

到家和父母打了聲招呼,孟子濤就把東西放回自己的房間,準備再研究一下。

“小濤,我們有話跟你說。”

“來了……”

剛把硯臺拿出來,孟子濤就聽到母親在叫他,連忙走出了房間。

“來,過來坐。”徐蘋向孟子濤招了招手。

一看父母的架勢,孟子濤就知道為了什麼,坐下之後,說道:“你們是為了錢德祥的事情吧?”

孟舒良嘆了一聲:“老錢他們也挺可憐的,好不容易錢德祥能夠好起來,如果再去坐牢的話,對他們來說,肯定是個沉重的打擊。”

徐蘋有些不滿地說道:“難道咱們兒子就錯了?”

孟舒良皺著眉頭說道:“你這話說的,我什麼時候說兒子錯了?”

“你的意思不就是要小濤放過錢德祥嗎?”

徐蘋不客氣地說道:“就說老錢他們吧,人確實好,這一點我也承認,但他們不會教育子女,錢德祥小時候也挺乖巧的,到現在成了什麼了?難道他們就一點責任都沒有?自己種下的苦果,難道還得讓別人幫他們嘗啊!”

“你這話說的就沒意思了。”孟舒良說道:“咱們和老錢他們多年的交情,能幫的多少得幫一下吧,不過我也沒說,幫他們得讓咱們家吃虧,該賠的還是得賠。”

徐蘋說道:“如果錢德祥是老錢那樣的人,幫一下到也沒什麼,關鍵錢德祥是條白眼狼,咱們幫了他,他不感激不說,說不定還要來找小濤的麻煩,那不是放虎歸山嗎?”

孟舒良說道:“既然錢德祥是這個德行,你難道就不擔心他坐了牢出來更加肆無忌憚?難道還能關他一輩子啊?”

“呃……”徐蘋愣了愣,她先前還真沒有想到這個可能,但這個可能性卻非常大,這讓她心裡糾結起來。

“爸媽,就算給錢德祥最嚴厲的懲罰,你們也別擔心他的報復。”

孟子濤擺了擺手,他現在認識的人多了,再加上手裡有錢,身手又不錯,還真不擔心錢德祥這種人的報復,大不了,花點錢讓人一直盯著錢德祥,或者想點別的偏門辦法,保證能夠解決。

他接著說道:“不過,我也是錢叔看著長大的,太絕情的事情我還做不來,我的要求也不高,只要錢德祥把那件釉裡紅玉壺春瓶賠我就行了。”

“那東西不是碎了嗎?還能值錢嗎?”徐蘋有些詫異地問道。

“那件東西挺珍貴的,修補好了之後,還能值一些錢。”孟子濤並沒有說值多少錢,免得又生出事端。

孟舒良說道:“古玩方面的事情我們也不懂,你看著辦吧。”

孟子濤點了點頭,接著有些嚴肅地說道:“不過有一點我事先說明了,這是最後一次,他們家的事情我以後肯定不會再摻和,如果錢德祥再搞什麼么蛾子,那我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我們會跟老錢他們說的。”

孟舒良夫婦倆對視了一眼,經過這次的事情,和老錢兩家的情誼再也不可能回到從前了,幾十年的友情結果成了這樣,這讓他們心中多少有些唏噓。

又說了幾句,孟子濤就回房間去研究天硯,只是研究了好一會,卻並沒有發現這方天硯到底有什麼秘密,這讓他很是疑惑不解,想不通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是異能搞錯了,應該不太可能吧?

孟子濤冥思苦想,正好這個時候,父母喊他吃晚飯,他就把硯臺放到桌上,準備讓腦子放鬆一下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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