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到血腥味兒的豺狼遠不止一隻,雲玥胡嘴編出來的匈奴大軍居然成了真的。看規模,怕是不少於二十萬人。這規模有些嚇人,匈奴人難道要開戰。這裡可是義渠草原,屬於大秦的國土。

叱叻也先的人頭就掛在大單于的馬前,這是一個勇士。他的頭骨做成酒杯用來盛裝美酒一定很不錯,對於勇士要有起碼的尊重。至少這人比昨天那兩支東胡人馬要強上許多,現在那兩個部落除了躺在雪地裡被豺狼啃噬的。只剩下隊伍後面跟著的那些垂頭喪氣的俘虜,他們不配被稱之為勇士。

“大單于,華夏人就在前面。他們好像嚴陣以待啊!”左大都尉手搭涼棚,遠遠的看著秦軍。(理論上說,平涼的雲家軍也算是秦軍。畢竟雲玥現在還是大秦封侯!)

地平線上出現了一道黑線,正在緩慢的接近著。雲玥和大單于都知道,這是對手的軍隊。今天大家並不是來死磕的,只是因為東胡人遺留下來的那些搶掠來的巨大財富。整個隴右的浮財,這可不是小數目。草原上的豺狗禿鷲都想分一杯羹,更何況他是雄鷹一般的大單于。

終於兩支軍隊無限的接近了,無限的距離是四里。匈奴人知道,雲家有很厲害的投擲武器,可以打擊到很遠的距離。四里是他們盤算的安全距離,再遠的武器想必也射不到這麼遠。

雲家仍然是中軍,秦軍三位將領跟昨天一樣擺出了一字形的陣型。不過今天若是戰起來,左右兩軍會前出形成品字形。吃掉中間的敵軍之後,再發揮雲家軍遠端武器的威力。一舉擊退匈奴人,雲玥有這個把握。任誰被澆了一身火油變成火人之後,那慘烈的嚎叫聲都很嚇人。

這些火人會成為雲家武器的義務宣傳員,將恐懼帶給隊伍中的每一個人。東胡人就是這樣恐懼雲家軍隊的,當恐懼在軍中蔓延的時候。敵軍距離失敗,就越來越近了。

左右看了看,雲玥與義渠君和王翦騎著馬馳了出來。匈奴人方面,則是大單于帶著左大都尉和左谷蠡王馳了出來。雙方在兩軍的中間匯合,這是交戰前必須履行的程式。雙方的最高將領,會在儘可能的情況下,達成最後的和平協議。讓許許多多的士卒可以安全回家。

“大單于,我們又見面了。看見您身體健康,我非常高興。”雲玥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心裡早已經將大單于的老孃罵了一千遍,好死不死來跟老子搶東西。敢動老子的錢,******。今天早晨,雲玥,王翦和義渠君已經會議過。匈奴人來到這裡,唯一的目的估計就是來分戰利品這杯羹的。現在看匈奴人的兵馬如此之多,都暗自倒吸了一口氣。為了搶東西,匈奴大單于還真是下足了本錢。

“看見雲侯的身體也這麼健康,我也很高興。對了,還要祝賀雲侯又取得了一場大勝,再添軍功。”大單于同樣皮笑肉不笑說道。

雲玥是故意在昨天的戰場邊上列陣,十幾萬具屍體躺在那裡,豺狼和烏鴉黑壓壓的一大片,正在嘰嘰喳喳的進餐。屍體會給匈奴人帶來一些心理壓力,有利於秦軍的心理壓力。

“東胡宵小居然敢侵擾我義渠草原,老夫必定要他們有來無回。不知道大單于來我義渠草原所為何事?”義渠君看到大單于身後的匈奴人兵將,冷哼一聲問道。義渠草原是他的地頭,強烈的領地意識讓他對進入到領地內的外族十分反感。儘管在百多年前,他們也算是匈奴人。

“沒什麼?就是聽說義渠君發了一筆橫財,討要一碗飯吃而已。君上想必知道,草原上討生活不易。還望君上可憐我大匈奴子民,賞我們一些殘羹剩飯。”說話的是左大都尉。老家夥出馬,自然有老家夥來對付。左大都尉也是成了精的老狐狸,就是不知道道行比起義渠君來孰高孰低。

“哼!你們匈奴人,遠在匈奴草原。我義渠人生活在義渠草原,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你們今天忽然派出大軍前來,說到底還不是想來搶一把。不錯,我們幹掉了東胡人。繳獲也很多,不過……這些都是弟兄們拿著刀子,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換來的。你們想要,要問問他們手中的刀劍弓矢答應不答應。”義渠君懶得廢話,乾脆齜出了獠牙。一副隨時準備翻臉幹架的趨勢。

雲玥不禁眉頭一皺,這老家夥怎麼比年輕人火氣還大。他可不想跟匈奴人現在開戰,昨天一場惡戰炮灰羌人差不多都用光了。現在要拿自己的嫡系部隊往裡面填,他才不幹。這麼多匈奴人萬一填光了,說不定明天荊二的大軍就到了平涼城下。

剛想說話調解,卻聽左大都尉嘆了一口氣說道:“哎……!如果不是有難處,誰會來打饑荒。草原上受了白災,到了開春部民們沒有飯吃。會餓死很多人,大單于也是無奈才來到這裡跟幾位打個商量。義渠君,別你們我們的。百多年前,你們義渠人還是我們匈奴人的一支。

你們義渠人也是歸附了大秦之後,才逐漸富庶起來。怎麼?現在窮兄弟遭了難,難道你不伸把手幫一下?我身後的都是匈奴最精良的勇士,他們都想好了。與其在草原上艱難求生的餓死,不若在這裡轟轟烈烈的戰死。雖然你們很強,但打贏了你們我們才有活路。這件事情,我們無法選擇。現在咱們在這裡談,就是要討論出一個更好的結果出來。讓更多的小夥子們回家,而不是跟那些東胡人一樣,躺在這裡被野狼烏鴉啃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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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保證,大匈奴只要糧食其他的都不要。怎麼樣,義渠君這個手你是伸啊,還是不伸啊!”左大都尉軟中帶硬的說完,一雙眼睛直勾勾的好像老鷹一樣盯著義渠君。只要義渠君說一個不字,他們二話不說就會返回。談判桌上拿不回來的東西就用手中的刀劍去取吧。反正,戰死也比餓死痛快些。

雲玥倒吸了一口涼氣,草原上受了白災?仔細觀察左大都尉與大單于的神色悲苦,似乎不像是假的。這可就難辦了,誰都知道白災對於匈奴人意味著什麼。看起來他們也是實在被逼得急了,這才來到義渠草原。想必,此刻還有許多部落被困在大雪裡。否則,匈奴人絕對不止這一點兒家當。

以往匈奴人受了白災,第一個念頭就是牽出戰馬。去華夏族的土地上搶一把,從幾個人的小團伙到十幾萬人的搶劫集團。規模上參差不齊,懸殊得一塌糊塗。

這一次,匈奴人又來了。而且將矛頭對陣了最強諸侯國大秦,想必他們真的是走投無路。草原上混過的人都知道,餓急了的狼才最可怕。現在自己面前的,就是一群窮兇極惡的狼。這場仗不能打,自家軍隊是為了財富而戰。而他們是為了生存而戰,兩者信念不同戰鬥意志更是天差地別。不能指望那幾個以殺人為個人愛好的殺才,在洪水一般衝過來的大軍中。他們會像細沙一樣被湮滅。

雲玥搶在義渠君前面開了口:“你們也看到了,為了奪回這些東胡人從我隴右劫掠的財物,我軍也付出了極為慘重的代價。那些屍體,可不光是東胡人的。也有我們華夏兒郎的,為了保衛家園保衛勝利果實。我華夏兒郎,從不與人低頭。你要戰,那我們便戰。

不過你們若是要和,咱們還是可以商量。”雲玥在幾乎將話說絕,大單于都準備撥馬回到本陣,雙方決一死戰的時候。忽然話鋒一轉,將剛剛說出的話又兜了回來。

“戰則如何?和又當如何?”大單于立刻開口問道。

“戰,便是你我兩軍捨命搏殺。為了這些糧食財帛,總有一方會流盡最後一滴血。你們的人不少,我們的人也不少。你們能夠捨命搏殺,可說道玩命……我華夏兒郎也不輸於你們匈奴人。

而這和嘛……就是我們可以借你們一些糧食。不過,你們要在明年後年用牛羊來抵。如何?”

“明年我們若是再遭白災,那可怎麼辦。”一直沒有說話的左谷蠡王忽然開口,大單于氣得差一點兒撲過去將他掐死。這張烏鴉嘴,居然好死不死的咒匈奴鬧白災。眼看有希望的事情,就被他一句話攪黃了。

生得跟坦克似的左谷蠡王是個只長肌肉不長腦子的夯貨,在他的眼裡搶劫的總比生產的好。反正匈奴人想要的一切在華夏人那裡都能夠找得到,為何不直接去華夏人那裡搶。還在這裡磨磨唧唧的談個粑粑,有這時間揮軍殺過去將懦弱的華夏人殺光才是正理。還借……匈奴人從來都沒有借東西的習慣,即便借了也沒有還的習慣。在借錢不還這一點兒上,匈奴人是很實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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