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來雲玥沒有任何動作,甚至他停在了一處比較僻靜的山谷中駐紮下來。兩個步兵師被用作押解戰利品回平涼,蜿蜒的馬車和牛車足足排出去十幾裡。車上不但有如山的戰利品,更有三千多名被東胡人掠走的女子。

她們被東胡人弄得家破人亡,現在她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夠去哪裡。或許東胡是個不錯的選擇,早就聽說東胡人富庶只要肯幹活吃飯還是沒問題的。雲侯也不會逼迫華夏人當娼妓,事實上平涼的妓館裡面很少有華夏人。即便是有,也是因為……熱愛這一可以不勞而獲的行當。來自後世的雲玥很講人權,良家婦女也要有下海當妓女的權利。前提是,你得繳稅。

草原上的訊息好像風一樣的快,今天還在義渠草原。明天就到了雍都城,荊二看著戰報不禁咬牙切齒。猛火油這麼好的東西,朝廷真金白銀的花錢買都不賣。可恨大秦養了那麼多博士大夫,居然沒有一個知道這猛火油的配方。都是一群廢物,一群豬!豬玀!

大王發怒了,整個雍都城都在顫抖。嫪毐得到訊息,第一時間就鑽進了後宮。他可不想應付暴怒中的荊二,至於理由侍奉太后便是很好的藉口。太后這幾天就要臨盆,偏巧荊二有來到了雍都。害得好好的母子不能見面,現在趙姬的脾氣也很不好。即將臨盆的女人,脾氣都不怎麼好。

嫪毐躡手捏腳的進入了趙姬的宮室,裡面傳出了很大的呵斥聲。剛一露頭,便被一個枕頭砸中了頭。(古人貴族一般用玉枕。)

“我軍能否取得如此戰果?”荊二將軍報揚了起來,一旁的千度立刻捧起來遞給王翦。

王翦看了看軍報,無奈的遞還給千度。

“啟稟大王!臣早就建議過朝廷建立車兵,雲家的四輪馬車技術流傳甚廣。想要仿製可謂輕而易舉,可朝廷裡的那些老將軍都說當兵的臉幾里路都走不了。這不都成了老爺兵,行軍還要坐車聞所未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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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軍卒勇武秦弩犀利,這在對付東方六國的戰爭中體現無疑。但東方六國的軍卒大都是步卒,即便是提倡胡服騎射的趙國。經歷了長平一戰之後,大多也是步兵。我軍移動緩慢,戰陣經不起衝擊的特點尚不能暴露。

可一旦面對東胡或者匈奴人,我軍的機動能力和軍陣薄弱的弱點就顯現出來。尤其是馬鐙被胡人學去之後,騎士可以在馬上騰出雙手。他們的弓射程更加遠,衝擊力也更加的強悍。這些都對我軍是致命的,我們對敵東胡人時。經常是以血肉之軀,地方東胡騎兵的衝鋒。傷亡能不慘重,仗能不打敗麼……!”王翦說道最後,想起了前些時剛剛逝去的麃公。心裡發苦,不由得垂下淚來。

又是這些老匹夫!荊二的心裡狠狠的罵了一句,可罵歸罵他根本不會說出來。現在還沒有親政,行冠禮之時還要他們支援。無論如何,此時絕對不是得罪那些老家夥的時候。

“以前的事情不要說了,說說現在吧。到底要怎麼做才能打敗東胡人,孤想聽聽你的意見。”荊二打斷了王翦的話。

“為今之計,只能請義渠君帶著本部騎兵迎戰東胡人。另外,請雲侯從東胡人的背後發動攻擊。若是臣下估計得沒錯,匈奴人也會插上一腳。如此,東胡人會盡滅於義渠草原。”王翦想了想,道出了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

“你的意思是說,我大秦現在已經集中了四十萬大軍。卻沒有絲毫用處,只能守住雍都阻擋東胡人不讓他們撤兵回東北?”荊二的太陽穴青筋暴起,這和昨天晚上亞歷山大說出來的結論如出一轍。公孫龍對於戰陣軍事不甚了了,給不了自己太多的意見。現在王翦和亞歷山大一齊說,足矣說明大秦的軍隊不適合這樣的戰鬥。難道,有狐狼之稱的秦軍就只能去欺負山東六國那些魚腩?

“大王,我軍人數雖多但卻不能鋪滿整個義渠草原。東胡人都是騎兵,來去扶風。草原作戰,他們想戰便戰不想戰便走。我們是一點都奈何他們不得,人家騎著馬咱們就是想追也追不上。”

“大秦也有騎兵!”荊二爆吼道。

“可我軍騎兵人數很少,若是追得遠了。恐怕東胡人會大軍合圍,到時候恐怕……”王翦說不下去了,秦軍並不以騎兵見長。一直以來,秦軍的勝利都是以合理的步兵陣型,加上秦弩犀利,秦軍士卒對軍功的渴望化作的勇武來獲得。可現在,對手變了死抱著以前的那一套顯然已經過時。

荊二無言以對,三十萬大軍居然只有不到五萬騎兵。而且秦軍騎兵的裝備,別說跟平涼軍比。就算是跟東胡人比,都顯得有些差勁兒。秦軍騎兵的遠端武器仍舊是弩,而東胡騎兵的遠端武器是射速更高的弓。雖然在馬鐙的使用上,秦軍騎兵更好一些。他們已經能夠用上制式的青銅馬鐙,而東胡人和匈奴人仍舊是兩個繩兜。可繩兜並不影響實用性,而且匈奴人也在快速裝備青銅馬鐙。想必東胡人若是有機會得到修整,也會很快裝備青銅馬鐙。

這些都是以王陵為首短視的秦軍將領們造成的,養活一個步兵比一個騎兵便宜多了。而面對東方諸侯國的步兵,秦國也用不著裝備大批的騎兵。現在,這種差距就悲哀的顯現出來了。秦軍騎兵對陣草原騎兵,無論在數量還是質量都無法相提並論。或許,只有義渠君麾下的義渠騎兵才能夠對敵東胡人。

“兵制需要改革,這件事情刻不容緩。王翦將軍,你去擬一個章程來,報孤來看。”荊二可以信賴,又有能力的將領不多。王翦不能算是最放心的,但絕對是最能打的。將軍制改制的事情交給他,相信日後大秦的軍隊一定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喏!”王翦聞言喜出望外,有了荊二的支援想必很快便可以編練出新軍。其實雲玥的那一套王翦也明白,只不過雲玥的弄法太費錢。光是裝備陌刀營和重甲騎兵營,就得投入海量的金錢。那些縱橫馳騁的西域良馬,哪一匹不是價值千金。更不要說,那些堅鋼制成的鎧甲器械。

“還有,此次合圍東胡人。孤已經知會了義渠君還有雲侯,現在義渠君已經嚴陣以待,等待與東胡人交戰。而雲侯已經取得了一次大捷,殲敵數萬。這樣的作戰,朝廷的兵馬不能不參加。孤將五萬騎兵都交予你,記住無論如何也要打一場漂亮仗。而且……

東胡人在隴右搶掠甚豐,這些財物人口牲畜都是隴右百姓的,也是朝廷的。你要儘可能的為朝廷爭取,日後你編練新軍經費上還得指望著這筆錢。”荊二的意思很明顯,編練新軍需要海量的銀錢。而朝廷的經濟命脈把握在呂不韋手裡,在沒有行冠禮親政之前。呂不韋都是輔政大臣,即便是行冠禮之後。沒有老軍頭們的支援,荊二也休想鬥得過這個錢匣子。

王翦也明白過來,原來大王派自己去打仗是細枝末節。主要就是去搶錢,更多的搶回一些錢財來。看起來,自己編練新軍的初期就要靠這筆錢活著了。

“諾!末將一定盡最大努力,為朝廷挽回隴右的損失。”王翦咬著牙說道。這個任務可算是艱鉅,義渠君,雲玥,還有可能的匈奴人。眼睛都像狼一樣盯著這筆錢,朝廷派五萬大軍給自己。其實就是給自己壯膽的,不管怎樣都得多弄一些回來。他娘的畢竟是弄回來給自己花,必須弄回來!王翦暗暗給自己打氣!

送走了王翦,荊二嘆了一口氣。能用的將軍太少,財權掌握在呂不韋手裡。人事權掌握在趙姬手裡,當然現在是掌握在嫪毐手裡。還有那個孝後,在京城扔了一個秦清。自己跑去了巴蜀,明為散心。天知道打的什麼主意,巴蜀之地已經由昌平君與昌文君掌控。現在那裡可以說是羋家的天下,若是咸陽有什麼事。遠在巴蜀的羋家,分分鐘便可截斷金牛道自立為王。

個個都有算計,個個都有打算。可他們都忘記了,老子才是大秦之王。你們手裡的權利都是老子的,好在大秦軍方一向忠於王室。不然,荊二這個大王會當得比現在還要窩囊。

冠禮!荊二望著這座大秦先祖曾經住過的宮室,冠禮就要在這大正宮裡舉行。只要行了冠禮,老子就是大秦第一人,乃至天下第一人。誰阻擋了老子的意志,老子就要將他攆成飛灰。雲玥,呂不韋,嫪毐……你們都給孤等著。到時候,老子一定要屠滅你們滿門。

大正宮裡的荊二,暗自發狠。一年,時間還有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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