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頭腦簡單是相對而言,紈絝這一行也有著入門標準。頭腦簡單具有二百五性格的朋友,在這一行混是沒有職業前景的。

廉戰在家裡暴跳如雷了一陣子,但他很快鎮定下來。座位一個合格的紈絝,雖然不優秀但基本素質還是有。踩人挖坑這樣的活計平時也沒少幹,自己就這麼衝到梨莊。有份不說,關鍵是爺爺那關也過不去。畢竟是大趙土地,那莊子還是烏孫家田產。就這麼過去將人幹掉,後患無窮。

不愧是廉頗的孫子,廉戰覺得在和敵人過招之前。應該進行一次偵察,悄悄的進莊打槍的不要。賊眉鼠眼的打聽一下情況,不帶走一絲雲彩。

打定了主意廉戰便帶著幾名爪牙出了家門,一路上打馬揚鞭奔向梨莊。

梨莊距離邯鄲並不算遠,而且道路平坦。廉戰以前也來過梨莊,這是邯鄲附近出了名的窮困之地。土地貧瘠得一塌糊塗。畝產百多斤麥子都燒高香,按照後世的說法這地方簡直不適合人類居住。

地貧人就窮,記得以前梨莊的人都是蓬頭垢面。不吃飯便沒力氣,大白天便蹲在牆根上曬暖兒。不管男女,不時在身上摸索一下。不管是蝨子還是蟣子都往嘴裡一扔了事,若是離得近了或許還能聽到那聲清晰的咔吧聲。

若不是梨莊的後山有那麼一大片梨樹,梨花開時景緻頗為美麗。估計這座莊子,早已然被人遺忘。

廉戰拍馬來到了梨莊,眼前的情形讓他吃了一驚。雖然房舍還是那些茅屋,但莊子裡的人卻都很乾淨。身上穿著麻布新衣,腳上套著麻布新鞋。一腦袋爆炸式的長毛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水兒的板寸。就連女人也都不例外,看頭髮甚至分不出男女來。

雲玥這也是沒辦法,由於頭髮裡的蝨子實在太過普遍。雲玥乾脆給每個人都剃了光頭,廉戰這是來晚了。若是再早來倆月,這裡有如和尚廟。不知道的還以為,釋迦牟尼的信徒早來了上千年。

廉戰驚奇的看著眼前這些剃著板寸的傢伙,邯鄲城裡可沒這髮型。不管怎麼看,這都屬於另類的型別。不過他卻沒有覺得此髮型時尚前衛,只是感覺怪異而已。

身旁的護衛們也都好奇的打量,他們還是頭一次見有女人將頭髮剪成這樣短。若是雲玥在此,一定會對他們這些土鱉大加鄙視。後世看到春哥那種雌性同體的,你還不得把眼珠子瞪出來。

村裡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好像都很忙,一群群的少年正驅趕著牛羊走出村口。什麼時候梨莊有這樣多的牛羊廉戰瞪大了眼睛,自家的莊子在邯鄲可算富庶。不過可沒這麼多的牛羊,梨莊窮得掉渣兒。怎麼會有如此多的牛羊

嗷嗷一聲聲殺豬般的慘叫遠遠傳來,廉戰騎在馬上看得清楚。一處院落裡正在殺豬,一連串兒三口大肥豬被綁在條凳上。一名上了年紀的老屠夫手藝利落,每每都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暗紅色的豬血噴出來,旁邊人趕忙拿大木盆接著。這些人在幹什麼連豬血也不放過廉戰見過殺豬,連殺牛殺羊殺人他都見過。可拿木盆接血的,這還是第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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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驚奇間,已然有屠夫上來將那不再流血的肥豬大卸八塊。這不年不節的,居然一口氣殺五口大肥豬。這樣的氣魄即便富豪如廉家,似乎也難以做到。更何況看另外一座院落裡,豬圈裡還圈著十來頭豬,顯然也是要殺掉吃肉的。

廉戰沒有了初來時的心思,信馬由韁的在莊子裡亂逛。一大群婦人穿著乾乾淨淨的麻衣圍在一座案子前,也不知道中間那個是什麼玩意。白白的圓圓的一大團,婦人們揪下一塊拿著根圓木棍一擀。那東西便化作又圓又薄的薄餅,咦她們還將肉和白菜往包在裡面。這是個什麼吃法

看到廉戰一臉迷茫的樣子,手下趕忙解說道:孫少爺,這是邯鄲城裡最近甚是流行的吃食。名喚叫做包子,由邯鄲劍館的人負責販賣。聽說這包子便是梨莊所制,有人想學但無論如何也弄不出來中間那種白白的東西出來。也不知道他們是怎樣做到的,那包子著實好吃。若是知道了配方兒,那可是財源廣進。

這傢伙明顯很有經濟頭腦,一眼便看到了問題的關鍵所在。

哦,這包子真好吃很明顯出發點不同,衣食無憂的廉大少更關係包子這玩意是否好吃。

好吃,有羊肉的有牛肉的還有豬肉的。最難得的是,這大冬天居然還有綠菜的,只是賣的貴了些。以前梨莊人販賣的時候,都是賣五文錢,現在邯鄲劍館賣到了十文錢。而且也不在街頭販賣,大多都在酒樓茶肆,甚至妓館裡也有出售這傢伙顯然是個包子愛好者,對於包子的來歷知之甚詳。

咕嘟廉戰的喉嚨聳動了一下,武人大多都是饕餮。每天揮汗如雨的鍛鍊,營養跟不上那可怎麼行故而,這廉戰每天都是胡吃海塞。年僅十八歲,便成為了一個真真正正的大胃王。聽到如此美食,哪裡會不動心

喉頭聳動唾液系統發達之餘,廉大少還是沒有忘記自己來此的目的。見見雲玥是個何許樣人,對這位素未謀面的情敵,廉大少還是抱著十分的警惕。即便是將來要黑了這小子,也得先認認臉兒。不然日後下手黑錯了人,那可怎生是好

剛想找個人問問,卻有一群孩子堵住了去路。為首的是一名十來歲的娃娃,這傢伙剃著光頭。腦袋上疤疤拉拉,顯然給他剃頭那位手藝著實你怎麼樣。

娃娃,為何要擋住本少爺去路廉戰不明白,為何這群孩子要擋住自己的去路。

你的馬在莊子裡隨便拉屎,按莊子裡的規矩需要罰款十文錢。那孩子頭大聲的吆喝,旁邊一眾小嘍囉都掐著腰鼓譟。一時間聲浪滾滾,廉戰的耳朵飽受轟炸之苦。

廉戰回頭一看,果然自己與隨從的戰馬拉了些馬糞在地上。他此時才發覺,梨莊的大路居然如此乾淨,連一塊牛羊糞便都沒有。自己坐騎拉的馬糞,在路上異常明顯。

閉嘴廉戰暴喝一聲,他實在受不了這些童音的轟炸。不過面對伸過來的小手,他自然也不肯付錢。老子的戰馬在王宮裡都拉過,趙王也沒說要人罰款。你們幾個小毛孩子算幹什麼地。

孩子們受了廉戰的恐嚇,連忙都住了嘴。但一雙雙小眼睛都望向廉戰,眾志成城的堵住了道路。看起來一點讓路的意思都沒有,看來此次不留下些買路錢,怕是不能過關。

都給老子閉嘴,小小毛孩子誰給你們的權利罰款。老子的戰馬在王宮中吃喝拉撒也是有的,沒有哪個不開眼的前來罰款。你又算是哪家的小鬼,給老子滾粗廉大少頗有一番鬼子翻譯官的氣勢,就差說老子在城裡吃館子都不要錢。

荊大一時無言,這樣不願意交罰款的主多了。不過最後每次都乖乖奉上罰款,灰溜溜的走人。轉過頭來對著荊二說道:老二,交給你了。

準備荊二舉起了小拳頭,數十名娃娃立刻向後撤退,佔領上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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