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不停的趕路,老薑很細心的墜了五十餘騎在身後。剛剛走到涇水,老薑便對著雲玥說道:“侯爺,後面有尾巴。要不要……”老薑做了一個切的手勢。

“多少人?”雲玥皺著眉頭問道。跟蹤他不怕,這一次走得匆忙。可以說,啟程之前,他都不知道自己要離開雍都。就算是料事如神,也不會在此時派人來截殺自己。

“八個人,都是老手。前面是帽兒山,兩山夾一溝最是適合伏擊,他們進去就別想出來。”

“最好有一兩個活口,問問是誰的人。”雲玥很不喜歡有人隨意尾隨自己,又不是什麼大明星需要狗仔幫忙宣傳。老子夠煩的了,現在誰跟老子提宣傳老子跟誰急。

“諾!”老薑一帶韁繩,便與數十名秦軍士卒消失在後隊。這幾天他也被這些追蹤的傢伙弄得頭疼,平原想著幹掉這些老手千難萬難。騎的是馬又不是摩托車,憑什麼人家就跑不過你。

終於到了帽兒山,兩山夾一溝的地方。只要兩邊一堵,就算是大羅神仙也跑不了。

雲玥沒去管老薑,而是繼續走。一輩子幹斥候的老殺才,帶幾十人還收拾不掉八個人,那就別混了。

果然,半天之後老薑追上來。空馬上捆了兩個人,披頭散髮渾身血跡,看起來已經被老薑審過了。

“侯爺,審過了是呂不韋的人。”

“不新鮮,咱們忽然離開雍都呂不韋做夢都想知道咱們幹嘛去了。還有點兒新鮮的沒有?”

雲玥一點都不奇怪呂不韋會派人跟蹤他,不派人跟蹤那才叫奇怪。

“問出了一點呂不韋的家事!”老薑的獨眼眨了眨,臉上喜氣洋洋一看就是問出了一些東西。

“說說看?”看著老薑的表情,雲玥立刻有些興奮起來。老家夥這副表情很少見,估計是有重大利好訊息。

“呂不韋家裡其實也不是鐵板一塊,有個叫做嫪毐的受到排擠。聽說前些時還被打了板子,對呂不韋是極度的怨恨。上次咱們在咸陽幹掉的那批人裡面,有一個是呂不韋家將頭子管豹的師弟。聽說管豹對此暴跳如雷,遷怒了嫪毐。

還聽說,管豹已經去信給他的師父。稷下學宮劍聖上玄信岡,老朽聽說那上玄信岡訓練有一隊死士。專門負責刺殺暗殺,比起安平君的血殺來。似乎還要厲害一些,不知道上玄信岡那老家夥會不會將他們派遣過來。”

“靠,都是跟咱們無關緊要的事情。他娘的捅了這麼大一個螞蜂窩,以後在家裡都睡不踏實。你還有心思笑得出來?安平君的血殺,名字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其實,也就是個諜報組織。暗殺,從來不是他們的強項。跟稷下學宮的專業團隊比,自然要差了一個等級,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雲玥聽了老薑的話,心情立刻便不好了。嫪毐的事情或許還有些興趣,那還是歷史書上說這傢伙最後成為能跟呂不韋分庭抗禮的人物。對那個稷下學宮的上玄信岡,那就頭疼了。整整一個殺手團隊啊,奶奶的這日子還要不要過了。真誠希望,劍聖他老人家將自己當一個屁給放了就好。

“侯爺不必擔心,這好消息說了。侯爺的煩惱便可盡去矣!”這老混蛋說話越來越像漁老他們,雲玥很想抽他一鞭子。

看見雲玥面色不善,老薑趕忙說道:“咱們抓住那個女人,是陰陽家的一個重要人物。聽說叫什麼少司命!”

“啥!”雲玥驚得差點兒從馬上掉下來,少司命……不會吧!老子可是看過溫世仁的秦時明月,那裡的少司命可是一個美少女。心狠手辣得一塌糊塗,捉了這麼個禍害在家裡。雲玥很有種想要撞牆的衝動!

“聽說這件事情是茅焦負責的,因為少司命被抓了。茅焦著急,所以才找到管豹想將人從咱家弄出來。這幫殺才本來想去咱家弄出少司命,結果侯爺火速離開雍都。呂不韋急忙派人追蹤,他們這才來到這裡。”

“少司命……不好,鄭彬!”雲玥心頭一緊,鄭彬帶著五十個人去押解那少司命。那可是個高手,雖然受了傷但也是受了傷的高手。加上呂不韋有可能的截殺,鄭彬那小子危險了。

“沒事的侯爺,這些傢伙雖然是老手。但小老兒剛剛跟他們交過手,鄭彬帶的那隊人對付他們綽綽有餘。別小看那小子,機靈著吶!”

老薑對於鄭彬那個小子信心滿滿,什麼少司命大司命。若是全須全影還算是可怕的對手,可現在一隻瘸了腿的母雞而已。雲家裝備了足夠多的強弓勁弩,無論誰想玩花樣結果都會變成豪豬。

少司命一口水噴在夯實得非常結實的土牆上,這幾日好不容易攢夠了水。晚餐時藉口打碎了一個陶碗,趁著那啞巴傭人不注意悄悄藏下一隻大的碎片。

少司命覺得有些可笑,哪家的囚徒不是一天吃一頓飯餓不死就行了。雲家居然一天三頓飯,每頓飯還是四個菜一個湯。真真可笑,讓囚徒養足了體力準備逃走麼?既然雲家這麼配合,那就不要浪費了雲家的盛情。

滿滿一罐子的水,浸溼了夯土牆壁。少司命小心的刮著,這幾天她已經看得明白。那個可怕的雲玥應該不在府裡,透過排氣孔觀察。外面的守衛很少,只有兩個人而已。而且到了後半夜,這兩個人也通常會躲起來睡覺。那個雲玥若是在府裡,絕對沒人敢這麼攜帶。他身邊那個老頭子,還有那個鐵甲人非常厲害。尤其是那個鐵甲人,好幾次少司命都覺得他的利箭貼著身子擦過。若是慢個一星半點兒,說不定就會殞命當場。

春困秋乏,秋日裡人最是疲乏的時候。讓他們睡吧!若是今晚他們不偷懶,說不得要開開殺戒。畢竟是女兒家,少司命也不願意隨便殺人。

頭道土掛完了,裡面的土還是幹的。少司命繼續蘸著水刷洗,不敢弄出一點動靜。門口不遠便有守衛,那雲侯也算是一個守信用的。那些守衛從來不進入到牢房裡,否則早就成為一具屍體。

少司命曾經發過誓願,見過她容顏的人。要麼死,要麼成為自己的夫君。那啞巴老奴是個老婦,自然不在此列。可若是看守,說不得只能殺人了。

牆壁上的夯土湛溼一層刮掉一層,少司命好像土撥鼠一般。趁著那個雲玥還沒有回來,必須儘快逃離這個人間魔窟。

“咔嚓”陶片碰到了一個硬物。少司命欣喜若狂,終於挖到了。就猜到那幾根兒臂粗的銅棍是埋在夯土裡,順著銅棍往下挖。不過小半個時辰,便挖到了根底。

雙腳蹬踏住牆壁,雙手用力上翹。撲撲啦啦的灰土掉落了少司命一頭一臉,此時的她也顧不得髒。立刻尋了陶片,開始挖另外一根銅棍。

漆黑的夜裡,少司命拼命的挖著。一枚石子扣在手心,準備隨時打出去。

外面月光皎潔,若是那兩個偷懶的傢伙回來撞見。那一切都完蛋了,現在時間就是生命,能不能逃出生天就看這一時三刻了。

終於,另外一根銅棍也被挖穿。少司命如法炮製,這一次是下了死力氣,腿上的傷口有血滲出來。可能是傷口迸裂,癒合的傷口最怕迸裂。不過現在也顧不得了,只能硬著頭逃出去再說。

沒有了兩根銅棍的窗子,好像一張沒有門牙的大嘴。少司命笑了,靈猿一般攀上窗子。輕靈的身子穿過那窗戶,貼著地便爬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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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好像一下子新鮮起來,少司命幾乎歡呼雀躍。她壓低了身子,在地上爬到牆角。這一晚耗費了打量的體力,傷腿和腳疼得要命。看樣子想竄上房逃走是不可能了,只能爬到這裡休息一會兒。

鮮血已經浸溼了貼身襖褲,粘在腿上很難受。少司命撕下一條麻布,將傷口胡亂裹了裹。這樣的傷跑不了多遠,必須弄到一匹馬。可問題來了,馬廄在哪?

一條大黃狗警覺的嗅了嗅,沒錯是血腥味兒。聳著鼻子剛剛站起來,張開的大嘴還沒有吼出來。便有一塊石頭準確飛進狗嘴裡。

這一下差點將大黃頭噎死,那兩聲“汪”“汪”也被憋進了狗肚子。

少司命幾乎是單腿蹦著衝進馬廄,也不管馬上有沒有鞍韂。牽著一匹看這比較肥壯的馬,開啟後門便消失在黑暗中。此時,那大黃狗才咳出石子,發了瘋一般的吠叫。

“你這死狗又作死,明天中午就把你燉了!”一名僕役打著哈欠走出房門,打哈欠的動作瞬間僵住。後門洞開,再一看馬廄裡面的馬也少了一匹。

“抓賊呀!有賊啊……!”驚恐的叫聲響徹雲家侯府。一時間,安靜的雲府喧鬧起來。

跑了兩百多裡路的鄭彬只看到一地的灰土,還有隨便丟在牆角的銅棍。鄭彬膛目結舌,這娘們兒真行,這樣也能讓她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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