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那位貴人被趙掌櫃的堵在走廊裡了。”一名婢女高叫一聲,立時便驚起色狼兩頭。

烏孫季長的大手正在春媚身上遊走,趙烈的大嘴也在冬梅脖頸間亂啃。聽得這一聲叫都是一驚,隨著雲玥前來的幾名老兵頓時就竄了出去。手中青銅劍出鞘的聲音此起彼伏,跟老大出來當保鏢居然老大讓人堵了都不知道。

不過趙烈的身手顯然更快,身子幾個起落便搶在幾人前面。

此時趙孤正在叫囂:“小子,別以為是個校尉就了不起。我趙孤也是趙氏子孫,與我一起完了的是廉大將軍的孫子還有烏孫家的小公子。你識相的便不要阻爺的路,不然就算是打斷了你的腿也是白打。”

“呦……!我倒是要看看哪位趙氏子孫如此的厲害,敢叫囂打斷我兄弟的腿。”

趙孤嚇得一愣,回頭一看便呆住。只見一群人已然將自己的退路堵住,這些傢伙個個面色猙獰。手上都拿著青銅劍,看樣子就不是好人。尤其是看清楚那幾個帶頭的之後,趙孤的心都涼了。

趙烈,歲寒三友加上後來擠進來的烏孫季長。哪一個都是邯鄲城橫著走的人物,看起來對面這傢伙不簡單,居然能讓趙烈為他出頭。論血緣關係,趙烈比他趙孤離王室近多了。

說起來可能比較搞笑,雖然趙孤恨雲玥入骨。多次搞事欲置雲玥於死地,但趙孤從未在近距離上見過雲玥。此時見到雲玥,居然一時之間沒有認出來。

不過他隱隱已然感覺到有些不安,趙烈一臉怒容平日裡見到多少還會跟趙孤打個招呼點個頭。都在邯鄲城裡混,抬頭不見低頭見這幾分面子還會給。從未像今天怒目相向的,對這個校尉的身份他已然開始懷疑。

這麼一大群人衝出來,百花樓立刻亂起來。平日裡喝多了打架的事情也不是沒有,百花樓自然也請了護衛。只是他們的護衛此時都乖得好像貓兒一般,

無論是趙孤還是趙烈,這兩幫子人他們是誰也惹不起。平日裡驕橫的護衛們,此時都躲得遠遠的。只希望這些人鬧騰得小一些,過後也好跟老闆娘說項。說不定老闆娘一發善心,不會開革了自己。

“原來是館主,今天什麼風把您吹來了。沒說的,今天您吃的喝的玩的都算在兄弟的賬上。”趙孤不愧是場面人,一見到趙烈如此的模樣,立刻打起了哈哈。

“滾你娘個蛋,當老子沒錢!你那破酒坊都要黃鋪了,還是留著錢以後買些柴米。老子不稀罕你請客,敢堵我兄弟今天老子廢了你。”趙烈還沒說話,烏孫季長已然開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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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孫季長聲音剛落,呼啦啦從樓下又衝上來一群人。為首的赫然是廉頗的孫子廉戰,後面跟著的是腿傷堪堪康愈的烏孫寰。

“烏孫季長,你算是什麼玩意。被我烏孫家開革的一個九流旁支罷了,居然還敢在這裡威脅我表兄。看今天老子怎麼收拾你。”烏孫寰一見烏孫季長。立刻戰鬥力大爆發,雖然烏孫季長一拳便能夠打死這個二世祖。但身為烏家的小少爺,從小便對烏家人呼來喝去。烏孫季長這個旁支,自己也在他的指使之中。

對這位遠方的堂兄,烏孫寰是一點懼怕之意都欠奉。

烏孫季長臉騰得一下便紅了,他很想上前海扁一下這混蛋。但礙於烏孫恆的威勢,他還不敢。不管怎麼說,自己走了弟弟們還得在邯鄲混下去。

“烏孫寰你又算什麼東西,一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浪蕩子罷了。你周圍堂兄十幾歲便闖北地購馬,身上的傷疤加起來比你的個頭都高。你有什麼資格呵斥你的這位堂兄,小子再讓我聽到你說季長一句不是。下次就不是短腿那麼簡單,如果你願意拿小命出來玩一下。我雲玥樂得成全你!”

雲玥一手撫著欄杆長身而立,另外一手摟著夏菊的腰肢。看著烏孫寰個眼神就好像看一個死人,如今他有資格說這句話。今日夜間,雲家人便會趁著黑夜離開邯鄲。今後邯鄲再也沒有什麼能夠羈絆他,要說見天辣手幹掉烏孫寰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雲玥!”趙孤失聲叫出聲來,對於這個名字他可是如雷貫耳。沒想到今天面對面見到卻是不識,趙孤暗恨自己今天莽撞。雲玥的辣手是出了名的,燈會那天硬是逼著武軍將軍幹掉了老王。

看雲玥看著自己的眼神不善,趙孤的心底忽然突的一跳。莫非這小子是來堵自己的?

“呃……!”烏孫寰還真沒敢出聲,他是真的有些怕雲玥。上一次只不過是囂張了一下,便被雲玥派人弄得********。若是雲玥想要他的小命,那還真不是什麼難事兒。

一旁的廉戰看到雲玥,雖然心裡頭恨但嘴上也不敢招惹。這傢伙著實難纏,上一次愣是弄了個醜到****的女人來噁心自己。如今想想都要嘔吐三升,據爺爺回來說丘福的死似乎也和他有莫大的關係。還鄭重警告廉戰,一定不要招惹這個人。

“趙孤,你我素未謀面。就為了我家的蒸酒搶了你的市場,便三番五次的陷害我。明日本校尉便奉王上令去齊國,本打算回來再和你理論。不想今日冤家路窄,竟然在這裡撞上。

收買瘦猴給老子下藥,又喊古戰宏來找老子麻煩。這事兒是你做的吧!”雲玥見兩個小的不說話,眼神又看向面前的趙孤。這小子最壞,好多壞主意都是他出的。今天逮到了,定然讓他好看。

“呃……!你要怎樣?”趙孤覺得嗓子眼發乾,以為自己做事機密。卻沒想到被雲玥張嘴便說穿,而且是在這樣大庭廣眾之下。這是擺明了要和自己翻臉,這小子連古戰宏的面子都不給。想必,必然有憑持。不然古戰宏回到家中,只剩下了半條命。硬是躺了兩天,才算緩出來。

過後居然沒有去找雲玥的麻煩,聽說那天綺梅公主也參與其中。只是古戰宏手下兵丁好像被封了口,任憑包打聽如何使銀錢也打聽不出來什麼訊息。

“校尉大人何必跟這廝囉嗦,您且帶著夏菊姑娘稍坐。此事讓趙烈來替校尉大人處置!”趙烈的臉上帶著獰笑,他已然看明白。廉戰與烏孫寰都畏懼雲玥,說明這個雲玥絕不僅僅是一個烏家走出來的客卿而已。聽說少原君拉攏都沒有拉攏成功,這些天王宮裡傳出來的訊息。

相邦藺相如與王上似乎都很關注這個人,趙烈心中有底。趙孤只不過是一個即將落魄的酒坊老闆,所謂的與王室有親。說不定要追溯到一百年前,這樣的親眷在大趙根本不值錢。

今天教訓趙孤,一是結交了雲玥。二是給自己立威,混跡邯鄲這許多年。趙烈憑藉的不僅僅是打打殺殺,而是靠著頭腦闖天下。關鍵的時候應該如何站隊,這傢伙清楚得很。

見館主如此說,歲寒三友便帶著幾名弟子往前衝去。在這些職業打手面前,趙孤的那幾個家丁絕對是鵪鶉一般的存在。一頓呼爹喊媽,趙孤便孤零零的站在當中。

多嘴的包打聽也被狠狠踹了一腳,這傢伙激靈。趴在地上裝死,並沒有挨多少揍。

雲玥摟著懷中美人,看了一眼趙孤對著趙烈一抱拳道:“有勞館主,今天雲玥承情!”說罷便帶著夏菊走向自己的包間,負責護衛的老兵將雲玥身前身後護了個嚴嚴實實。手搭在劍柄上,只要有任何人想對雲玥不利,便會拔劍相向。

夏菊嚇得渾身發抖,這樣的場面不是一個少女能夠擎受得住的。兩隻冰涼的小手死死摟住雲玥的腰,身子緊緊貼著雲玥。雲玥見這丫頭走路都困難,索性俯下身子一打橫,便將夏菊抱在懷中。大踏步走向包間,看得樓上樓下的人都呆住。這份豪氣,令所有姑娘傾慕。就連豔娘,看著眼睛裡也流露出羨慕的神色。

夏菊閉著眼睛,青蔥似的胳膊摟住雲玥的脖子。白皙的臉頰已然是緋紅一片,就連脖頸都紅透了。

在老兵的護持下,雲玥重新走進了包房。他不知道趙烈要怎樣對付趙孤,不過由趙烈出手再好不過。看看日頭西斜,已經是夕陽西下。天邊一抹紅色的晚霞,好像血一樣紅映得湛藍的天空也似乎多了一抹紅色。

晚霞行千里,早霞不出門。明天定然是個好天,也不知道王翦他們準備得怎麼樣。明天這位大秦名將,便要去幫自己把烏蘭劫回來。

放下夏菊,雲玥憑欄遠眺。腦子裡又開始思索這複雜的局面,抽絲剝繭的盤算著如何在夾縫中謀得一絲生存之路。

“啊……!”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起,將雲玥從思索中拉回了現實。慘叫聲不斷傳出來,還夾雜著人們的驚呼還有女人們的尖叫。雲玥很好奇,這趙烈究竟是怎樣對付趙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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